則笠影出沒杉檜間,已距半裏許矣。不知神仙遊戲,抑鄉塾小兒聞人誦而偶記也。


    莆田林教諭霈,以台灣俸滿北上。至涿州南,下車便旋,見破屋牆匡外,有磁鋒劃一詩曰:“騾綱隊隊響銅鈴,清曉衝寒過驛亭。我自垂鞭玩殘雪,驢蹄緩踏亂山青。”款曰“羅洋山人”。讀訖,自語曰:“詩小有致。羅洋是何地耶?”


    於是弄得滿座客人都不愉快。道士和小童耳語了幾句,拿來紙筆,畫了三道符焚燒,這三個人忽然都站了起來,在院子裏轉了好幾圈。


    交河老儒及潤礎,雍正乙卯年參加鄉試。一天晚上他走到石門橋投宿,客館客房都住滿了,隻有一間小屋,因為窗戶臨著馬槽,沒人願住,他隻好將就著住了進去。夜間,群馬互相踢跳,攪得人難以入睡。人聲靜下來以後,忽然聽到馬說話的聲音。及潤礎平常愛看雜書,記得宋人筆記小說一類書中有堰下牛語的事,知道不是鬼魅,就屏住唿吸聽下去。一匹馬說:“現在才知道忍饑挨餓的苦楚,生前欺騙主人隱匿克扣下來的草豆錢,如今在哪裏呢?”另一匹馬說:“我們這一類多半是由養馬的人轉生的,死了的才明白,活著的絲毫不知,實在令人歎息!”眾馬都傷心地嗚咽起來。有一匹馬說:“冥間的判決也不很公平,為什麽王五就能轉生為狗呢?”一匹馬迴答說:“冥間鬼卒曾經說過,他的妻子和兩個女兒都很淫亂放蕩,把他的錢全部偷去給了相好的,這倒抵了他一半的罪孽。”


    更令人厭惡,斥責他不要多嘴多舌。這兩人捋袖伸胳膊幾乎要動手。一個老儒生勸解他們,他們也不聽,老儒生也怒形於色。


    這個妾蘇醒後上車,還記得魂魄所經的路徑門戶,告訴貴人迅速去搜捕,但道士已逃走了。


    一馬曰:“信然,罪有輕重,薑七墮豕身,受屠割,更我輩不若也。”及忽輕嗽,語遂寂。及恆舉以戒圉人。


    餘一侍姬,平生未嚐出詈語。自雲親見其祖母善詈,後了無疾病,忽舌爛至喉,飲食言語皆不能,宛轉數日而死。


    有某生在家,偶晏起,唿妻妾不至。問小婢,雲並隨一少年南去矣。露刃追及,將駢斬之,少年忽不見。有老僧衣紅袈裟,一手托缽,一手振錫杖,格其刀曰:“汝尚不悟耶?汝利心太重,忮忌心太重,機巧心太重,而能使人終不覺。鬼神忌隱惡,故判是二婦,使作此以報汝。彼何罪焉?”言訖亦隱。生默然引歸。二婦雲:“少年初不相識,亦未相悅,忽惘然如夢,隨之去。”鄰裏亦曰:“二婦非淫奔者,又素不相得,豈肯隨一人?且淫奔必避人,豈有白晝公行,緩步待追者耶?其為神譴信矣。”然終不能名其惡,真隱惡哉!


    事皆前定,豈不信然?戊子春,餘為人題《蕃騎射獵圖》曰:“白草粘天野獸肥,彎弧愛爾馬如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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