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葉孤城過激的舉動,全場皆驚,黃埔桂剛剛張開的口非常識趣的閉上。


    葉孤城的步伐不緊不慢,鏗鏘有力,重重敲打在群臣心坎上,心裏有鬼的臣工下意識垂下頭。


    李駿看著踏步而來的葉孤城,長時間擠壓的委屈終於爆發了,眼淚,如泛濫的洪流止也止不住。


    “駿兒,委屈你了!”葉孤城感慨之餘,更多的是憤怒,對軒轅雪是非不分的痛恨。


    李駿極度悲傷之下,已是泣不成聲,隻能拚命搖頭表示無礙。


    “來人,將李駿送往後宮醫治。”


    兩名殿衛迅速入內,護送著李駿而去。


    軒轅雪眼睜睜看著李駿就這樣離去,心中很是不甘,脾氣一上來,也不顧葉孤城一臉鐵青,行禮道:“李駿意圖謀害統帥,請統帥切莫心存仁慈,王後。。。。。。”


    “跪下。”葉孤城壓抑許久的怒火終於爆發了,見軒轅雪倉皇下跪,暴吼道:“來人,將軒轅雪押入天牢。”


    軒轅族眾將領頓時色變,張義更是直接跪諫道:“統帥三思,軒轅將軍也是一時情急。”


    “請統帥寬恕將軍。”軒轅族眾將令紛紛下跪求情。


    軒轅雪倒是倔強,一聲不吭。


    “怎麽?我的命令不好使了?”葉孤城見幾名殿衛躊躇不定,眼中寒意更甚。


    殿衛心中一凜,迅速上前將軒轅雪扣押,軒轅雪雖是他們的統領,但葉孤城更是他們的王。


    張義見葉孤城真將軒轅雪收押,心裏異常著急,也不顧氣頭上的葉孤城,再度諫言道:“統帥三思,軒轅將軍或許在行事作風上不妥,但終究一心為國,護國之功功不可沒,請統帥念在軒轅將軍勞苦功高的份上,從輕發落。”


    “一心為國?怕是一心毀我王國吧!為將為臣,不尊國法,實為亂臣賊子。”葉孤城冷冷一笑,負手於背,緩緩步上王座,旋即,一個扭身,大開大坐的傲視群臣。“左相,王國律法,可有一條,功可抵過?”


    黃埔桂心中大喜,知道葉孤城想要嚴懲軒轅雪,火上添油道:“迴稟統帥,王國律法並無此例,臣以為,國之重臣,應當潔身自律,軒轅雪身為武將表率,囂張跋扈枉顧國法,理應嚴懲以惕國人。”


    “請統帥嚴懲軒轅雪。”


    一眾文官紛紛出列,如今葉孤城在位,他們自是不怕軒轅族人造反。


    “你們。。。”軒轅劍洪眼見葉孤城毫無偏袒之意,想到軒轅狂已戰死,如今軒轅雪又鋃鐺入獄,心灰意冷之際,怒吼道:“臣不服。”


    “軒轅將軍,注意言辭。”張義見狀,心裏更加著急,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軒轅劍洪也是豁出去了,憤然怒道:“統帥,我不服,雪兒為了王國,連軒轅狂的葬禮都沒有時間操辦,人也瘦了整整一圈,如今統帥聽信讒言,不分青紅皂白就將雪兒下獄,我不服。”


    “不服?”葉孤城臉色一沉,緩緩道:“不服就一並去天牢。”


    “統帥。”張義仿佛第一次認識葉孤城般睜大眼睛,他甚至開始懷疑眼前的人究竟是不是他所熟悉的葉孤城。


    “來人,將軒轅劍洪押入天牢。”葉孤城也不囉嗦,說到做到。


    經過軒轅雪事件,殿衛似乎麻木了,快步朝著軒轅劍洪而去。


    “我自己走。”軒轅劍洪也是有脾氣,一把推開想要押解他的殿衛,傲然挺胸而去。


    轉眼間,兩名王國重臣鋃鐺入獄,張義的心,就像火烤般難受,一咬牙,再次進諫道:“統帥,如今王國未穩,兵禍未平,統帥一連降罪兩名護國大將軍,此舉大大不妥,請統帥收迴成命。”


    “請統帥收迴成命。”


    軒轅族眾將領紛紛出列求情。


    “張義!華夏國的相國!”葉孤城眼中寒芒畢露,冷冷道:“身為相國,明知軒轅雪所作所為觸犯國法軍規,卻不加以糾正,如不是念你勞苦功高,此刻,你已經和他們一並入獄。”


    聞言,張義心中淒苦,意興闌珊的退迴站位。


    “還有你們。”葉孤城目光似電,冷冷掃視著軒轅族眾將領。“為臣者,為將者,皆要有所律,有所為有所不為,念在你們受軒轅雪蠱惑壓迫,又無犯下大錯,不再追究,但如果誰敢再為軒轅雪求情,就陪她一同去天牢呆著。”


    軒轅族眾將領這才乖乖退了迴去。


    葉孤城收迴視線,旋即,朝著左側露齒一笑。“左相!”


    “臣在!”黃埔桂沒由來一凜,不知道為什麽,他突然有種很不妙的感覺。


    “本帥愚鈍,請教一下,王國律法可有一條,相國在王國危難之際,不得君王召令,私自勾結外邦謀國?”葉孤城雖然在笑,可眼神中的殺氣一覽無餘。


    “冤枉啊!”黃埔桂嚇得渾身哆嗦,重重跪地伏訴道:“臣。。。臣。。。臣隻是前往神廟祈求王國渡過危機。”


    這般神逆轉的形式令眾臣傻眼。


    張義仿佛意識到什麽,雙眼驟然暴亮。


    葉孤城笑的更加歡快,淡然道:“神廟,為王國所不容,這點,相信左相非常清楚!至於,你說前往神廟是為了王國,本帥不信,一國之相,文官之首,行事乖張,敗壞朝綱,本帥豈能容你。”


    黃埔桂頓時癱坐在地,也是這一刻,他才意識到,葉孤城本就不是一個講理的主,更別提自身確實做過一些見不到光的事,隻怕這次真是兇多吉少!


    “還有你們。”葉孤城目光一掃,冷冷盯著瑟瑟發抖的文官,淡然道:“食君之祿,不以王國安危為己任,個個心懷鬼胎,留之禍害。”


    “冤枉啊!統帥,請統帥明查。”


    驚恐萬分的十餘名文官迅速跪地叩拜。


    “來人。”


    殿衛迅速入內,不同的是,這一次,他們充滿了活力。


    “拖下去,統統打入天牢,抄家。”


    葉孤城話剛一落,不少文官直接暈倒,剩下的皆麵如土色。


    殿衛三兩下就將這些人盡數拖走。


    “傳令,所有擅離職守的將領,主將收押等候處置,副將領職,率軍退迴軍營。”


    “遵命!”


    “徹查,但凡擾民傷民,鼓動將士作亂者,統統收押,如有反抗,就地斬殺。”


    “遵命!”


    “西境天災期間,救援不力,不聽號令出兵救災者,主將統統收押,副將暫替其職。”


    “遵命!”


    葉孤城一連數道指令,聽得眾臣心驚膽寒,即便是張義也感到不安。


    雖說整肅超綱,嚴懲亂國將士是存國之道,但也要有個章法,循規蹈矩徐徐圖之,統帥一來,嘩啦啦就除去一大半,王國豈不是亂了套!


    張義想到這裏,出列行禮道:“統帥,如今民心不穩,百廢待興,很多地方,還需文臣武將同心協力共持,臣以為,應當以王國為重,惡跡斑斑者,自是嚴懲,至於一些因蠱惑做了錯事的官員,可先記下,待其將功補過。”


    此話一出,頓時獲得不少官員認可。


    “有功於前不為損刑,有善於前不為虧法”這是葉孤城從電視上學來的話,沉聲道:“王國律法,功是功,過是過,沒有中間地帶,此事,不用再議,退朝。”


    眾臣行跪告退。


    “張義留下。”


    其實,就算葉孤城不開口,張義也想留下來,有些話,他還是要說。


    大殿上,很快就剩下葉孤城和張義。


    對於張義的表現,葉孤城很滿意,尤其是他不在期間,他對李悅麗和王國的百般維護,讓他由衷感激。


    “張義!”葉孤城眼光罕見的柔和,緩緩道:“你對王國的所作所為,我永遠記在心上,你很好,確實很好,我沒有看錯人!”


    “臣惶恐!”張義連忙俯首行禮道:“此乃臣的本分。”


    一雙手,輕輕的扶著張義起身。“起來吧!你我雖為君臣,可在我心裏,其實,更像兄弟!”


    張義眼眶泛紅,感動地無以言表,一個君主,這般對待一個臣工,可想而知,何其大的榮耀!


    “張義,你可知,我此刻最想做的是什麽?”


    “臣愚鈍,還請統帥告知。”


    “神廟!我想把神廟徹底從華夏國根除。”葉孤城的眼神如同語氣,深惡恨絕。


    張義心中一驚,急唿道:“不可!統帥三思,王國的民眾不能失去神廟,那是他們的精神寄托,統帥若執意毀去神廟,隻怕王國頃刻間陷入恐慌,統帥,王國已經經不起再一次動蕩了!”


    這點,葉孤城何嚐不知!可是他更加清楚,神廟的存在,本身對於王國就是一個致命的威脅,一當神權淩駕於王權,他的子孫後代皆為傀儡,王國也名存實亡!


    “所以,我才需要你幫我!”葉孤城緊緊盯著張義,沉聲道:“張義,你才智多謀,很多地方,看得也比我透徹,現在,我需要你好好想想,仔細想想,可有法子徹底根除神廟這個隱患又不令臣民驚恐。”


    張義苦笑道:“統帥,其實臣這段時間也想過這個問題,隻是,恕臣愚鈍,實在想不出辦法!神廟的存在,曆朝曆代皆有,根基深厚,深得民心,為萬民所敬仰。”


    葉孤城心中一動,緩緩道:“如果失去民心呢?如果臣民得知神廟心懷不軌,意圖顛覆王國毀去他們的生活呢?”


    “這怎麽可能?”張義並不認為存在這種可能性,緩緩道:“神廟曆來信奉天神,從不涉政,否則,早就出動黃金團協助黃埔桂謀國!真要哪有,隻怕王國也撐不到統帥迴歸!”


    “張義怕是糊塗了吧!”葉孤城淡然道:“西域國如不是神廟幹涉,何以淪落到覆滅的下場。神廟表麵上不涉政,可骨子裏,早已將王權當成踏上神權的階梯。”


    這番話,說得張義無法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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