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屍毒?”


    看著白奇誌射向自己的綠色煙霧,阿九心中一動聯想到星宿派最厲害的毒功。不過雖然猜到這煙霧很可能是腐屍毒,阿九卻並沒有閃避的意思,隻是幻影一般拔了一下腰間直窄刀,刀光乍閃即逝,對麵的星宿派門人沒人看清阿九的刀身,他們隻看到了一刀熾熱的火紅色真氣呈弧形剪刀一般將白奇誌的腐屍毒煙霧一劈兩開,那股一個多平方的綠色煙霧竟因此而分成兩股從阿九身體兩側飛過,半點沒有沾染到阿九身上,甚至連阿九座下的馬毛都沒沾染到一根。


    大部分人都臉色都變了,見識到阿九的快刀,星宿派的絕部分人看向阿九的眼神都帶著些畏懼了。


    靳心蘭臉色白了許多,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著阿九腰間的普通直窄刀,本來握著劍柄的右手不自覺的鬆了許多。


    眼中唯一沒有懼怕情緒的就隻有白奇誌了。


    隻見他非但沒有因此而害怕,盯著阿九雙眼更是密布殺機。


    深深地吸了口氣在胸腔裏,白奇誌忽然笑了,嗜血的笑容讓他一張俊臉顯得分外猙獰,緩緩拔出鞘中長劍……


    待阿九看清他的劍尖的時候,阿九眼睛一時竟然移不開了。


    “離……別……鉤?”


    半晌,阿九望著白奇誌手裏那把劍不像劍、鉤不像鉤的怪異兵刃一字一字地問。


    “眼力不錯!”


    白奇誌笑得更猙獰了,仇恨讓他在見到阿九的那一刻起就散失了往日的翩翩風度,詛咒了千萬遍的仇人就在眼前,並且自己已經身集吸星大法、化功大法於一身,並且還有神兵離別鉤,白奇誌已經迫切地想要立刻將仇人斬殺當場。


    隻是,在斬殺之前,他還想看到仇人恐懼、害怕的表情,以滿足他報複的快感。


    隻見他舉起離別鉤,伸出猩紅的舌頭輕輕在鉤身上輕輕一卷,雙眼斜睨著阿九說:“見到我你不害怕嗎?你以為你那已經過時的血影魔功還能讓你生離這兒嗎?難道你不知道我早已融合了吸星大法和化功大法?還有……難道你不知道離別勾的兇名嗎?你不知道見過離別鉤的敵人非死即殘嗎?吸星大法、化功大法、離別鉤!麵對這些你還不覺得害怕?”


    隻是很遺憾,他沒有在阿九臉上看到他想看的神情。


    阿九隻是嘴角翹了翹,仿佛不在意又仿佛在表示不屑。


    不過見了這近似於挑釁的神情,白奇誌卻並沒有大怒,而隻是不屑一笑,道:“我要殺你如同剪草!你已經是砧上魚肉,竟還不知死活地擺高手風範?”


    說到這裏他的眼神突然淩厲如劍,身子突然箭一樣射向阿九,嘴裏瘋狂大喝:“我讓你裝逼!”


    右手一陣黑色內勁從右臂上急竄而上離別鉤,整個離別鉤的鉤身頓時漆黑如墨,也不知道他是怎麽練的,竟然將吸星大法、化功大法練成黑色內勁來了。


    眼看白奇誌的離別鉤就要鉤到自己脖子了,就在這危急時刻阿九竟然鬆開了握刀的右手,在他右手鬆開刀柄之前他的左手已鬆開馬韁,左手一得空閑就突然抬起對著白奇誌右手裏的離別鉤猛然遙遙一抓!


    “吼!”


    一聲惡龍掙紮似的的怒吼不禁嚇了靳心蘭等旁觀的人一跳,白奇誌也被眼前突然憑空產生的怪吼嚇了一跳,右眼皮不自覺地跳了一下。


    就是他右眼皮跳動的瞬間,他忽然感到右手一空,心下頓時大駭。


    離別鉤!


    他還沒來得及驚叫,已見離別鉤像遇到一噸重的大磁鐵一般被吸到阿九手上,而手中已失去離別鉤的他還在慣性的作用下一頭撲向阿九。


    千鈞一發之際,白奇誌靈光一閃,強壓下心中的驚駭,雙掌一伸對著阿九的胸口就印了下去……


    我還有吸星大法!我還有化功大法!


    白奇誌心中大喊著給自己信心。


    而事實上,這電光火石之間發生的事情,在靳心蘭等人眼裏看來,白奇誌突然撲向敵人的時候非常淩厲威猛,可卻在就要鉤到敵人脖子的瞬間被對方一張手就將離別鉤吸了過去,然後就將那人吸到離別鉤的左手微微一轉一劃一鉤,就將白奇誌的右掌鉤離了身體,與此同時,那個兩鬢班白的男子右掌一提就接住了白奇誌的左掌。


    還好!誌哥雖然失了右掌,但左掌對上了這個李九的右掌,這下看你李九還不死!


    靳心蘭心頭剛閃過這個念頭,卻見她的男人白奇誌已經渾身劇烈顫抖起來,臉上、身上汗如雨下,臉上、眼中盡是恐懼之色。


    ……


    靳心蘭見白奇誌嘴巴張了好幾次都沒發出聲來。


    糟了!誌哥的吸星大法加化功大法怎麽還比不了血影魔功?不過他的血影神功施展起來怎麽沒有全身血紅了?


    靳心蘭一急,還沒想明白這個“李九”發動血影魔功怎麽全身沒有變得像上次那樣血紅,右手就下意識地按到腰間劍柄上,正要衝過去救白奇誌,卻突然瞥見派內其他人不僅沒有上前營救,還都一臉畏懼、蒼白地連連策馬後退。


    頓時,靳心蘭的臉也唰地白得毫無血絲起來。


    她想起了十一年前自己被“李九”吸進全身內力、精血而死時的痛苦與絕望,一想起那噩夢一般的痛苦,她的臉色比其他人蒼白的更厲害了,額頭上甚至滲出一顆顆豆大的汗珠,握著劍柄的右手也微微顫抖起來。


    “誌……誌哥……”


    靳心蘭望著自己男人痛苦著迅速幹癟下去,仿佛被突然抽取掉全身的水份一樣恐怖,她心中的恐懼更甚了。


    “伊呀……”


    在巨大的恐懼與心理陰影壓迫下,靳心蘭終於尖叫著掉著馬頭迅速逃離。


    星宿派其他弟子見到掌門夫人都帶頭逃了,心裏最後一點顧忌頓時沒了,全部恐懼地喊叫著驅馬四散而逃。


    已經將白奇誌完全吸幹的阿九隨手將已經癟成骷髏一樣的白奇誌扔在馬前的大路上,望了一眼靳心蘭逃離的背影翹了翹嘴角。


    對於已經嚇破膽的女人,阿九根本就不屑去追殺。


    “我……我……我不服!”


    馬下忽然傳來一個斷斷續續的聲音,阿九疑惑地低頭去看,卻見已經皮包骨頭的白奇誌不知為何竟然還沒有咽氣,竟然還能迴光返照似的瞪著仇恨的雙眼死死地盯著阿九,艱難地再次吐出幾個字……


    “我……我不服!”


    說完就大口大口的吸氣,卻唿不出氣來了,眼看唿吸越來越困難,想必真的要死了。


    阿九嘴角掛上幾許笑容,淡淡地問:“你不服?是不是覺得你已經融合了吸星大法和化功大法,不應該仍然慘敗於我?”


    已經說不出話來的白奇誌死死地盯著阿九嘴角可惡的微笑,唿唿地喘出粗氣,胸腔起伏時發出的聲響就像他的胸腔內裝了一個破風箱一般。


    可即便已經如此痛苦,他還是咬牙撐著最後一口氣,臉都憋得青紫了還是依然不肯咽氣。


    “駕!”


    阿九輕輕夾了一下馬腹從白奇誌身邊過去了。


    見他就這麽走了,已經垂死的白奇誌氣得雙眼瞪得更大了,胸腔發出的抽響更是急促了一倍有多。


    不過很快,他胸腔的抽響就漸漸小了下來,唿吸也開始變得微弱起來,雙眼的神光也漸漸開始退去。


    他隱約聽見,仿佛遙遠的天際傳來“李九”的一句話。


    那句話好象是――讀同樣的書,有人能考中狀元,有人卻連自己名字也寫不端正,吸星大法、化功大法再高級,不同的人學了也會有高下之分……


    “不同的人學了有高下之分?有高下之分?”


    已經瀕臨死亡的白奇誌並不害怕,因為他知道他是玩家,他還能重生,隻是“李九”最後那句話給他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他沒有想到在“李九”這個仇人眼裏自己竟是個庸才!就像古時候那些同樣讀四書五經,卻連自己名字也寫不端正的書生一樣。


    難道……


    在他眼裏,我敗給他不是因為修煉的武功不如血影神功,而是我的資質太差嗎?


    他憑什麽這麽侮辱我?


    我真的這麽不堪嗎?


    真的嗎……


    帶著強烈的不甘與巨大的怨念,白奇誌的意識又像十一年前那樣歸於黑暗。


    世界上,每天同時上演著千千萬萬不同的事。


    就在十一年後,白奇誌再次慘死於阿九之手的這個時候,已經在江湖上銷聲匿跡八年多的殺手樓無情進入了一個地下宮殿。


    宮殿高大的門楣上方懸著一塊長六米多、寬兩米半左右的牌匾。


    上麵模模糊糊地寫著“忘情宮”三個字。


    宮殿很黑,看不出黑暗中的宮殿延伸到了哪裏,因此也就無從判斷這個地下宮殿究竟有多大。


    偌大的宮殿隻在中央點了一口臉盆大小的油鍋。


    這口油鍋的火光已經很大了,但是相比偌大的看不到邊際的宮殿大廳來說,那口油鍋的火光仿佛隻是一點熒火。


    油鍋前方不知幾百米的深處突然響起一個幽幽的聲音。


    “你迴來做什麽?”


    剛剛踏入大廳的無情聞聲停下腳步,他依然是冷漠的神情,仿佛他的臉皮隻是一層不會動的麵具。


    停下腳步的時候,他漠然地迴答:“無情輪迴道我已練成第十層……”


    大殿深處靜了一會,之後那個聲音再次響起。


    “聽著!魅離人間道的口訣我隻說一遍,你能記多少就看你自己的了!”


    無情這次沒有迴答,隻是微微低下頭,作恭敬狀。


    “無情輪迴是為魅,魅在人間無能為……”


    大殿深處的聲音幽幽地道出一篇口訣來。


    無情漠然地聽著,大殿裏沒有一絲雜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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