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用了三天時間療傷,把從秦羞月、中年和尚那裏吸來的內力、精血煉化成兩顆血神丹,算是讓血影神功的吸力恢複到以前,但不管怎麽恢複,這次擊出兩顆血神丹對他以後的修煉都不是好事。


    傷好後,他沒再逗留。


    八天後,他迴到廣東,順道去煉鋒號取了已經打製好的甩手刀,以及買了二十把飛刀放在身上防身。


    那天晚上被黑鷹帶人偷襲,他的飛刀都用完了。


    不過煉鋒號並沒有黑色的飛刀,更不可能有刻著他標誌的飛刀,所以這次他買來的隻是一些普通飛刀,除了用來殺敵外,已經不能再用來做自己身份的證明。


    走近便宜徒弟黎定安落腳的山凹的時候,天竟然下起了蒙蒙細雨,當時天色已晚,漆黑的夜空因為是雨夜,所以既沒見月亮也不見星星,隻有前方微微的火光指引著阿九前進的方向。


    待阿九走的更近,已經能看見徒弟住的那棟木材和茅草搭起來的房子的時候,他前進的腳步停了下來,因為他看見一直指引著他走來的火光並不是燈光,而是一夥二三十人的馬賊手裏拿著的鬆脂火把,細雨下那些火把啪啪直響,火光明滅不定,但也足以讓阿九看清那邊的情形。


    隻見黎定安穿著破爛的像魚腸一樣的黑衣用僅餘的左手握著一把連刀柄算在一起也就尺把長的斷刀在那些騎在馬上的馬賊堆裏不停地旋著身子,隨著旋轉,他手裏的那把斷刀劈起一道道細雨水幕,然後那一道道水幕連接上馬背上馬賊的脖子,幾乎每一道水幕的形成就要意味著一個馬賊的死去。


    阿九通過這些馬賊的裝束觀察,發現這些人竟是上次來打劫黎定安的人,看來這夥亡命徒把這附近的百姓當成野生的奶牛了,竟隔三岔五的就來光顧一次。


    阿九沒有過去幫忙,隻是靜靜地站在不遠處看著,看著黎定安帶著仇恨的怒火,一刀又一刀地收割著這些馬賊的生命,甚至連馬賊的馬也沒能逃脫死亡的命運。


    阿九看的出來黎定安已經把自己傳給他的刀法練成了,那一道道旋掠而出的刀光每一道都沒落空,隻三十四刀就將那夥馬賊全部殺死,另外還有九刀落在那些馬身上,可能是因為主人死亡,也可能是因為物傷其類,其他的馬匹一眨眼都跑遠了,這才從黎定安刀下逃得活路。


    這個時候阿九才走出來,來到滿是泥泥濘的黎定安麵前,露出一個笑臉讚道:“刀法不錯!看來這段時間你練的很刻苦!”


    “師父?您迴來了?”


    看到阿九出現在眼前,黎定安一臉的驚喜,此時他身上不僅滿是泥濘,還有不少濺到身上的鮮血仍在往地上滴,這樣狼狽而又滿身殺氣的他臉上露出驚喜的笑容,看在阿九眼裏,心裏頓時一暖。


    雖然當初自己收他作徒弟時存的是把他收作打手的心思,但他是不知道自己的想法的,他真的把自己當成師父了。


    古人把師父看作是和父親同等位置的,“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這句老話就是證明。


    想到這裏阿九忽然覺得自己這個師父有點對不起他,對不起他的真誠。


    所以當時他一時感動就掏出放在身上已經很久的一陽指秘籍,遞到黎定安麵前說:“拿著!我傳你的刀法雖然不錯,但終究隻是外家功夫,過了三十歲隨著你身體狀態的下滑,你能發揮出來的威力就越來越小,這本一陽指秘笈是天榜武學,心法、指法都有,你可以練!”


    “一陽指?師父!是大理段氏一陽指嗎?”


    聞聽是一陽指,黎定安的情緒很激動。


    阿九看著他微笑著反問:“除了大理段氏,天下還有第二個地方有一陽指這門指法嗎?”


    見師父這麽問,黎定安馬上確定眼前這本秘笈正是大名鼎鼎的大理段氏一陽指,當下便興奮的有些不知所措,從阿九手上接過秘笈,迫不及待地翻看起來。


    這個時候,阿九又取下挎在肩上的包袱,遞給他說:“給!這是我給你定做的兵刃,你試試趁不趁手?”


    “啊?”


    聽說還有兵器給自己,黎定安驚訝地收好秘笈,伸手接過包袱,打開之後見裏麵是一把連著長長一根細鐵鏈的大頭短刀,驚訝地抬起頭來問阿九。


    “師父!這是什麽兵刃?”阿九微笑不語,伸手拿起鐵鏈的尾端,隨手一抖一甩,包袱裏的大頭短刀頓時“唿”的一聲,隨著鐵鏈驟然飛出包袱,一眨眼的工夫黎定安手裏的包袱已經空空如也,不過黎定安並沒有留意這個。


    因為他的雙眼已經被空著遊龍一般飛舞的短刀給吸引住了,隻見隨著師父握著鐵鏈的右手隨意抖動,那把鏈接在鐵鏈另一端的短刀就像活了一樣,上下、左右、前後,飛、射、劈、削、斬、抹……無不圓轉如意。


    隻是一眼,黎定安就看到了這兵刃最大的優點。


    那就是既可以握在手裏近戰,也可以像長鞭一樣遠攻!


    而且比起長鞭來,鐵鏈末端連著的短刀顯然更具殺傷力,唯一不比長鞭的是使用這種奇門兵刃需要極高的技巧,否則鐵鏈末端的短刀不僅不能增加殺傷力,可能還是一個累贅。


    這也是所有奇門兵刃共同的缺點,入門難、修煉更難,能夠練到出神入化的更是難上加難,不過隻有練成了威力也是奇大,算得上是高難度高迴報的活計。


    黎定安還沒從驚奇中清醒過來,阿九握著鐵鏈的右手又是抖一拉,鐵鏈頓時嘩啦啦陣脆響,那把短刀合著鐵鏈又全部迴到黎定安雙手捧著的包袱上,靜靜地躺在包袱裏麵,仿佛它剛才並不曾出動過。


    阿九把手上的鐵鏈尾端放進包袱裏,笑著問:“怎麽樣?喜歡上這門兵器了嗎?”


    黎定安連連點頭,急聲問:“師父!這門兵器叫什麽名?我太喜歡它了!不僅可以當刀握在手裏和人近身作戰,還能握著鐵鏈的尾部飛射出去,甚至還能像鋼鞭一樣鎖拿對方的人或者兵器,簡直就是兵刃裏的霸王!我太喜歡它了!”


    聞言,阿九輕輕搖頭,說:“這甩手刀確實不錯!但說它是兵刃裏的霸王就有些過了,你剛才隻看到了它的優點,並沒有看到它的缺陷!”


    “缺陷?師父!它有缺陷嗎?還有……它叫甩手刀嗎?”


    黎定安很不解地問,在他看來這門兵器根本就不存在缺陷,可近戰又可遠攻,還能發揮鞭的效果,哪裏還有什麽缺陷?


    阿九點點頭說:“它是叫甩手刀,不過江湖上並沒有這門兵刃,這是我仿照甩手劍的原理給你訂做的。”


    頓了頓又說道:“這甩手刀就像兵種裏的騎兵一樣,雖然威力巨大,但都是有著明顯缺點的,比如說騎兵不能進樹林、不能在山地作戰!這甩手刀也是一樣,它在樹林裏也施展不開,甚至在狹窄的小巷、室內等地方也無法施展,到時候在那種情形下,你隻能把它握在手裏作戰,可是它隻有一尺來長,近戰的效果比起一般刀劍來還要差,所以說,你以後要注意施展這門兵器的時候最好選擇在開闊的地方!”


    “啊?”


    聽說有著這樣的缺陷,黎定安一時怔怔的沒了言語。


    阿九拍拍他肩膀說:“你剛才看到了,我能施展這門兵器,但我平時並沒有在身上佩帶這門兵刃,為什麽呢?”


    沒等黎定安開口阿九又自顧自地說:“其實,我練的第一門功夫並不是鷹爪功,而是甩手劍,直到有一天我發現這門兵刃的這個重大缺陷的時候我才改練鷹爪功的,因為我們做殺手的,更多的時候都是在諸如樹林或者室內等不利於甩手劍施展的地方做任務,所以我改練了更適合近戰的鷹爪功!這也是我傳你一陽指的原因之一,待你練成了一陽指,這門兵刃對你來說就不存在什麽缺陷了!”


    “是哦……”


    本來黎定安心情已經很低落了,但在聽到阿九最後那句話的時候他的眼睛立時一亮,開心地說:“待我練成一陽指,近戰我可以把甩手刀握在手裏施展獨臂刀法,雖然刀短了點,但配上一陽指後,威力就大多了,如果在開闊的地方,我的甩手刀就能發揮十二分的威力……”


    想通這個道理後,黎定安黝黑的國字臉上露出發自內心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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