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出現很多高低不一的墳包。


    在這塊空曠的地方顯得那麽格格不入,祈白又恢複了麵無表情。但凡竹總覺得周圍的氣溫正在急劇下降。


    他咽了咽口水,鼓足了這輩子最大的勇氣上前:“你,你冷靜點,關心則亂。”


    他斜眼瞟了一眼旁邊的季懷硯,湊近祈白,壓低音量:“你們這些捉妖師,要是造了不該造的殺孽,是會遭天譴的。”


    “你不能再把無辜的人從墳裏拉出來再殺一遍,”他輕咳一聲:“說實話,這事我們妖都做不出。”


    祈白一動不動,手裏符篆的能量越聚越多,很顯然,凡竹說的話他一點都沒聽進去。除了某個字眼時,他眉頭極輕微地動了一下。


    “他的生死我不關心。”


    “但是他必須死在我的手裏。”


    凡竹:……


    真是有病,降個妖還搞話本子上那一套。


    他不可以死在別人手裏~隻能死在我手裏~不知道還以為是什麽天大的福氣。


    符篆的能量積聚到某個時刻,突然亮起金光。


    祈白抬起了手。


    “喂喂,你冷靜點啊啊啊啊…”


    凡竹轉身拉著季懷硯開始跑路,轉眼間就在200米開外。


    他簡直是用了吃奶的勁,這捉妖師瘋了。


    墳地發出“轟”的一聲,濕潤的泥土向兩邊飛濺,泥土的腥味和著血腥味飄散在空氣中。


    凡竹從季懷硯懷裏抬起頭,灰塵散盡,祈白立在原地,他月白色的衣袍上一塵不染,隻有吹散在空氣中的頭發能看出他受了那麽一點點的影響。


    其他的墳堆安然無恙,隻有其中一個看起來很新的墳頭上開了個黑色的大洞,仿佛來自深淵的巨口,處處昭示著不祥的氣息。


    他沒有絲毫猶豫,握著手裏的黑劍朝著洞口跳了下去。


    女鬼放開了手,在畫快要接觸到血水的下一刻,一雙白皙的手從女鬼身後伸出,穩穩地抓住了畫卷。


    孟離將畫卷抓在手裏,隨著他的走動,一聲接一聲的鈴聲在洞裏響起,在山洞裏顯得格外空靈。


    送到嘴邊的“美味”突然消失,血池裏的鬼嬰“哇”的一聲哭起來,聲聲泣血,竟是多了幾分哀怨。


    隨著鬼嬰的哭泣,洞裏逐漸凝聚起黑霧。這黑霧越靠越近,將孟離牢牢籠罩在裏麵。


    “把畫還給我!”


    女鬼尖細的聲音響起。


    原來站在他麵前的女鬼不見了蹤影。


    黑霧彌漫了整個山洞,孟離的視線受到遮擋,什麽都看不清了。


    一道黑色的鬼氣迎麵而來,孟離偏頭躲過,在轉身的瞬間,肩上的一截黑色頭發撲簌簌落在地上。


    ”你沒有妖法,打不過我的。”


    “我要你的命!”


    孟離瞟了一眼腳踝上的銀鈴,又麵無表情地看向血池的方向。


    他微微抬起雙手,一把黑色的死神鐮刀逐漸在他的手中凝聚。


    一瞬間,惡鬼的嘶鳴聲在山洞響起。黑色鬼氣源源不斷地從鐮刀裏溢出。


    抬起頭的下一秒,孟離眼裏的情緒消失不見。


    獨屬於上位者的威壓源源不斷地落在血池中的怪物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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