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曉木對著魏夏璀大聲喊道:“老……老板,你別聽這個鬼女人胡說,是她設計陷害我!”朱曉木本想稱唿魏夏璀表叔,忽然意料到這樣稱唿不妥,趕緊改口稱唿魏夏璀為老板。


    “哼,我設什麽計?是你自己見我長得好看,像無頭蒼蠅一樣猛地撲過來。”那漂亮女人指了指那個彪形大漢,“我本來有男朋友的,被你死纏爛打挖了牆角,被他發現之後慘遭分手,你卻想鞋底抹油,一走了之,天下哪有這麽便宜的事?”


    那漂亮女人轉頭看著魏夏璀:“魏總,請你這個公司大老板評評理,男人動了女人是不是該負責任?我因為被他玩,沒了男朋友,是不是就得跟他過?說我耍賴也好,耍潑也罷,反正我這輩子就得隨了他!”


    就在這時,公司保安隊長領著幾個保安開著麵包車趕了過來,他們在車上看到那個女人對公司老板態度惡劣地大聲說話,也沒聽清具體的內容,便衝下車,朝那高挑女人和那彪形大漢圍了過去,這些保安想在公司老板麵前好好表現一番。


    藍薇燕看見公司保安隊長領著一群保安趕到,那顆七上八下的心方才稍稍淡定下來,她悄悄地把手中的車頭鎖放到了地上。


    那一對男女被這突如其來的一群保安嚇得全身發起抖來。


    魏夏璀喝令那群保安趕緊退下,那群保安乖乖地閃到了一邊,但卻並未遠離,而是靜觀其變。稍後,公司保安隊長示意各位保安分成兩組,他領著兩個保安閃到魏夏璀身邊保駕護航,剩下三個保安遠遠地盯著那一對男女。


    魏夏璀瞪了一眼藍薇燕,心想這個助理辦事蠻得力,通知保安趕到雖然勞師動眾,但是至少可以確保安全,有一群保安在此,魏夏璀覺得手中的滅火器不但是個累贅,甚至還顯得他膽小,於是偷偷地把滅火器擱到地上。


    那高挑女人見到魏夏璀已經喝令保安退下,這才強作鎮定地說:“魏……魏總,我有理,你的司機理虧,我不怕你們人多;不過我看得出來魏總你是一個講道理的人,那麽就請魏總你來評評理,你的司機玩完了我,搞得男朋友與我分了手,你的司機就想屁股一抹閃人,這還有沒有天理?”


    魏夏璀聽完那個漂亮女人的那些話,已經把朱曉木與那女人之間的恩怨了解了個大概,他心想朱曉木這個混蛋錯就錯在兩方麵,一方麵不該給那女人的男朋友戴綠帽,另一方麵不該玩完那女人不負責任一走了之。


    魏夏璀本想當著那一對男女的麵狠狠地訓斥一頓朱曉木,轉念一想那一對男女可能會由此得寸進尺。


    魏夏璀於是拿腔拿調地對那女人說:“這位姑娘,瀚海市很多人都知道我魏某人是一個講道理的人,你既然要我評評理,那我就一碗水端平,給你和我司機之間的事評個理,我首先申明,我魏某人絕對不會偏幫我司機,我就先說他的錯,他錯在不應該挖那你男朋友的牆角,也不應該對你那麽漂亮的一個姑娘沒個交待;這位姑娘,你自己也有過錯,一方麵你自己明明有男朋友,你就不應該搭理我司機,另一方麵是你們昨天晚上既然要了朱曉木三萬塊錢,那就應該算是分手費,你們那事應該就已經私了,那今天上午這演的又是哪一出?”


    魏夏璀又擺出一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萬事通”的樣子:“還有啊,姑娘,你可別怪我沒提醒你,你們這樣限製朱曉木的人身自由是犯法的,你們做事可得把握分寸,千萬別把事做過了頭。”


    那女人突然一頭霧水地問魏夏璀:“魏……魏總,你堂堂一個公司大老板,你講話可得有根有據,昨天下午我下班迴到這裏壓根就沒離開過這裏半步,我連你魏總的人影都沒見過,你魏總憑什麽說我要了朱曉木四萬塊錢分手費?”


    魏夏璀聽罷那女人的話,以為那女人是裝傻充楞,可是一看到那女人一臉無辜的表情,他不禁滿腹狐疑地問:“這位姑娘,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你男朋友要了朱曉木三萬塊錢?我現在明明白白地告訴你,那四萬塊錢還是我當場借給我的司機朱曉木的!”


    那位漂亮女人忽然抬起腳,狠命地踹了那個彪形大漢一腳:“你個死混蛋,你既然已經與本姑娘分了手,那這是本姑娘與朱曉木之間的私事,關你什麽屁事?哪裏還輪得上你個死混蛋向朱曉木要錢?本姑娘是講道理的人,你趕緊把那三萬塊錢給朱曉木退迴去。”


    那彪形大漢雖然長得人高馬大,然而不知是不是自知理虧的緣故,在那個漂亮女人麵前卻低眉順眼,他唯唯諾諾地說:“那……那三萬塊錢我不是幫你向那混蛋要的嗎?我是不想讓你吃虧,昨天晚上就叫了一班老鄉替你向那混蛋要了四萬塊錢青春損失費,除去拿了一千塊錢給那班老鄉作為辛苦費,其餘兩萬九可是一分錢不少在我車上的背包裏,那不是還沒來得及給你嗎?”


    那個漂亮女人對那彪形大漢破口大罵起來:“你……你個死混蛋,你真是氣死本姑娘了,本姑娘是那種要貪圖錢財的人嗎?”


    那個漂亮女人轉身又對朱曉木大聲吼叫:“還有你這個死蠢蛋,本姑娘跟你好了這些日子,本姑娘要過你什麽錢?本姑娘怎麽可能會要你什麽見鬼的青春損失費,本姑娘要的是你的人!”


    魏夏璀聽了那個漂亮女人剛才對兩個男人的一席話,突然對那個女人刮目相看起來,看樣子那個漂亮女人不像是一個貪圖錢財的人,倒像是一個俠義大度的女人,魏夏璀心想朱曉木與那個漂亮女人之間的事看樣子至此該和平收場了。


    魏夏璀心想既然那個女人那般大度,也得裝模作樣地訓斥他的司機一番,於是也當著那個女人的麵教訓起朱曉木來:“你個混小子,做人嘛,本來應該講究先來後到的規矩,既然你小子已經與這位姑娘好上了,人家壓根又沒要你什麽青春損失費,現在誤會也消除了,那你小子就拿出一副男子漢大丈夫敢做敢為的氣魄來,好好珍惜這位漂亮姑娘嘛。”


    此時此刻,一直蔫頭耷腦的朱曉木突然哭喪著臉,對著魏夏璀大叫起來:“老板,你……你有所不知,她是設計陷害我,這個鬼精女人一開始壓根就沒告訴我她的真實身份,害得我專門給好在這裏租了一套房,還隔三差五請她逛街吃飯,為她買衣服送禮物,我的錢都花在她身上了;可是,她……她竟然是一個殯儀館上班的殯葬女工……”


    那漂亮女人與朱曉木針鋒相對:“真是可笑!這就叫設計陷害你?那按照你的邏輯你不是一樣設計陷害本姑娘?害得本姑娘與在殯儀館開車的男朋友分了手,本姑娘一開始就提醒過你本姑娘是在特殊行業上班,莫非要在本姑娘臉上貼上‘殯儀館女工’的標簽讓全世界看?再加上你壓根就沒認真問過,你追哪一個漂亮姑娘不要花錢?莫非讓漂亮姑娘貼錢倒追你?你這騙子自己不是從一開始就故意顯擺你開著的那輛勞斯萊斯是你自己的豪車?害得本姑娘父母在老家都已經跟四鄉八裏宣布了本姑娘要與你這個有錢年輕人結婚的消息,你讓本姑娘以後迴到老家怎麽有臉去父母和親朋好友?”


    藍薇燕看到現場的局麵已經明朗和穩當,並且已經基本可以肯定不會影響到老板和自己以及朱曉木的人身安全,於是跟站在自己身邊的公司保安隊長耳語幾句,吩咐他把那一群保安暫時撤迴麵包車上去。


    公司保安隊長隨即朝自己身邊的保安以及遠遠站在那一對男女外圍的三個保安作了個手勢,那群保安便心領神會,悄悄撤迴到那輛麵包車待命,以防萬一。


    魏夏璀看到事情基本調停妥當之後,剩下的事情已經演變成了那漂亮女人與朱曉木之間的家事,於是擺出一副息事寧人的樣子,語重心長地對那女人說:“這位姑娘,你看我的人都已經撤走,我看你不如叫你旁邊這位先生也撤了,俗語說一個巴掌拍不響,既然你和朱曉木兩個人一開始都隱瞞了自己的真實身份,既然你父母都已經在老家宣布了你要與朱曉木結婚的消息,那剩下的事情就你不如由你與朱曉木兩個小年輕心平氣和地商量著辦,我們外人也不方便介入,我們就先撤了,好不好?”


    那個漂亮女人聽了魏夏璀的話,覺得似乎有道理,便叫那彪形大漢去那破舊殯殮車上把他那背包拿出來將昨晚那錢還迴朱曉木,之後他自己一個人迴殯儀館去;那彪形大漢對那漂亮女人言聽計從,極不情願地把錢退迴朱曉木之後,開著那輛破舊殯葬車一步三迴頭地離去。


    朱曉木可憐巴巴地望著魏夏璀:“老板……表叔,你別走!這個女人要我退了這套房子,以後跟她搬往郊區的殯儀館宿舍去住,她說怕我花心,要看住我;我死都不會去郊區殯儀館那‘鬼地方’住,表叔,求求你,一定要幫幫我!”


    魏夏璀心中暗想:這事隻能怪你朱曉木自己混蛋,看著那姑娘人長得俊俏漂亮,連她的身份都沒了解清楚就稀裏糊塗地上了她的席夢思,上席夢思容易下席夢思難啊,這種事外人怎麽幫?莫非能替代你朱曉木搬往郊區殯儀館那‘鬼地方’去住?


    魏夏璀對朱曉木聳了聳肩:“我說曉木啊,你也清楚表叔是個俠義心腸的人,無論是昨天晚上,還是今天上午,我既親力親為,又慷慨大方地幫你處理麻煩事;可是這位姑娘要你搬往郊區殯儀館去住這件事,不是表叔不想幫你,而是壓根就幫不了你,我又不能代替你搬往郊區殯儀館那‘鬼地方’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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