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海縣濱海大道,瀚海縣環璀房地產集團公司總部大廈八樓會議室,該房地產集團公司董事長魏夏璀剛宣布會議開始,手機便在會議桌上便鳴響不已。


    魏夏璀瞥了一眼手機顯示屏,雙眉微微一蹙,輕輕掐掉來電。


    來電者倔強得很,手機響個不停,魏夏璀索性關掉手機。


    魏夏璀點將分管營銷部的副總經理率先發言,匯報瀚海縣環璀房地產集團公司上半年布局於瀚海縣和雲海市乃至省城在售樓盤的營銷情況和下半年營銷構想。


    此刻,坐在魏夏璀身旁,一身典雅職業套裝、身材嬌俏豐滿的董事長助理塗麗姍悄悄指了指玻璃門外突如其來的一位不速之客。


    塗麗姍匆匆起身,急急閃出玻璃門。


    一個全身名牌打扮的中年富婆,霸氣十足地唬住保安,衝向會議室那道玻璃門,這位來勢洶洶的霸道富婆是魏夏璀太太牛一媚。


    塗麗姍柔聲說道:“牛太,魏總在開會,麻煩您在他辦公室邊喝茶邊稍等。”


    牛一媚撥開塗麗姍,高聲說道:“你一個小助理有什麽資格代表魏夏璀擋我的駕?給我讓開,本太太要直接與魏夏璀對話!”


    塗麗姍還想盡心盡力地做好她一個董事長助理的本分,繼續輕聲勸說牛一媚在魏夏璀辦公室稍候。


    牛一媚橫眉怒目地大喝一聲:“你再鬥膽擋駕,本太太讓你馬上滾出環璀房地產集團公司!炒掉你這樣區區一個小助理,還不是本太太一句話的功夫?!”


    魏夏璀暫時叫停分管營銷部的副總經理的發言,快步走出會議室。


    俗話說“一物降一物”,魏夏璀雖然在生意場上膽大,心狠,手辣;然而,在他家裏卻呈現出典型的“懼內”一麵,麵對他那慣於撒潑耍橫的野蠻霸道老婆牛一媚,卻往往要服軟三分。


    魏夏璀把牛一媚拉到走廊一角,壓低嗓門說:“一媚,我今早上班前都跟你解釋了,你現在竟然還吵到集團公司來,你怎麽疑神疑鬼到這樣不可思議的地步?這樣吧,你先到我辦公室稍等片刻,我這會剛剛開始呢。”


    牛一媚晃了晃手中一枚閃閃發亮的女性鑲鑽發夾,怒不可遏地說:“你上班前輕輕巧巧的一句‘自己都不知道公文包竟然莫名其妙地會有一枚發夾出現’,就想把你那檔‘爛事’打發過去?你這鬼話連鬼都不信,你這不是汙辱我的智商嗎?看來你是成心不想跟我說清楚你公文皮怎麽會冒出一枚女人發夾?莫非要我撕破臉皮讓你在會議室跟集團公司一眾管理層來一個真相大白?”


    牛一媚心想這枚女性鑲鑽發夾肯定是魏夏璀與哪個狐狸精耳鬢廝磨、癡情恩愛之後,那位狐狸精風情萬種地摘下送給魏夏璀的定情信物,這枚髒發夾怎麽可能不讓她牛一媚怒氣衝衝?


    魏夏璀深怕牛一媚一時衝動大鬧會議室,不僅讓自己在集團公司各位高管麵前顏麵無存,更將降低自己在集團公司的威信。


    魏夏璀於是強忍怒火,把聲音壓低八度:“一媚,我奉勸你一句,衝動是魔鬼,你要是一時衝動大鬧會場,如果影響到我在集團公司的權威,你自己也會臉上無光;你可別逞一時之快,聽話,到我辦公室去解決!”


    牛一媚被魏夏璀的威嚴所鎮住,嘟嘟囔囔地說了一句:“我倒要到你辦公室看看你如何詭辯?”


    魏夏璀原本期望把牛一媚拉到走廊一角簡單解釋幾句再繼續開會,此時看來今天上午這個會議倘若能夠開成,除非奇跡發生。


    魏夏璀緊皺眉頭,趕緊走進會議室,找了一個連他自己都覺得空洞和牽強的理由讓會議草草收場。


    魏夏璀那間裝修豪華的臨海辦公室,可以透過玻璃窗瀏覽美不勝收的海天一色,但此時此刻他心煩意亂地拉起窗簾,麵對牛一媚,默默無語。


    時至此刻,連魏夏璀自己依然對公文包何以會莫名其妙地出現一枚女性鑲鑽發夾覺得不可思議:


    魏夏璀清清楚楚地記得自己昨天晚上隻是在瀚海縣一個奢華酒莊應酬商界合作夥伴吃吃飯,品品紅酒而已,確無涉足任何聲色犬馬場所。


    之後,司機接魏夏璀迴濱海別墅的家,牛一媚還柔情無限地放好浴缸水,之後夫妻倆愛意無窮地溫情一晚。


    誰料想就在今天清晨魏夏璀在衛生間梳洗之時,睡意朦朧的牛一媚卻接到一個詭異來電,神秘地向她透露說魏夏璀的公文包內有“乾坤”。


    牛一媚顧不上自己還穿著薄如蟬衣的清涼內裝,就從二樓臥室風一般卷到一樓大廳一角的立櫃旁,大肆搜查起魏夏璀的公文包來。


    果不其然,牛一媚在魏夏璀公文包翻出了一枚亮晶晶的女性鑲鑽發夾。


    牛一媚乍一看去,這鑲鑽發夾顯然不是新近購置;細細一聞,這發夾依稀遺留有女性的淡雅發香……


    正在一樓餐廳為魏夏璀擺放早餐的小保姆方小甜看到牛一媚穿著清涼內裝下來,一臉錯愕地問:“太太,你今天這麽早起來啦,要我上樓去為你拿一套睡裙下來吧?”


    牛一媚瞥了一眼身穿短小熱褲、青春逼人的方小甜那假小子一般的短發,心想那個見鬼的鑲鑽發夾肯定與方小甜毫無關聯;遂點了點頭,讓方小甜上樓去取睡裙。


    此時,魏夏璀已經下樓準備吃早餐。


    牛一媚揚了揚手中那枚女性鑲鑽發夾,杏眼怒睜,大喝一聲:“魏夏璀,快給老娘坦白,昨天晚上你跟到哪個狐狸精的安樂窩鬼混去了?”


    魏夏璀大惑不解地望著牛一媚手中那枚鑲鑽發夾,無言以對。


    牛一媚以為魏夏璀內心有鬼才沉默以對。


    怒火中燒的牛一媚竄到魏夏璀跟前,端起他正在吃的那盤三明治狠命往地上一摔:“吃什麽吃!有本事買鑲鑽發夾給狐狸精,怎麽沒本事到狐狸精安樂窩去吃早餐?”


    魏夏璀雖然一頭霧水,但以他對牛一媚那種野蠻公主稟性的深刻了解,感覺此時此刻要是自己不作解釋,那麽一場慘烈的“星球大戰”即將迅速爆發。


    “一媚,你倒是告訴我,你手中那枚發夾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魏夏璀,這話倒是應該我來問你,睜大你的雙眼看看老娘的一頭短發,別告訴我這個鬼發夾你是特意買給我的禮物!趕緊坦白吧,是從哪個狐狸精頭上摘下來的定情信物?連貓偷腥都會知道羞恥抹抹嘴,你竟然恬不知恥地把狐狸精的臭發夾當寶貝疙瘩帶迴家!”


    魏夏璀暗忖:這事非同小可,看來得大費周章方能使這鬧心事迎刃而解;但化解之前必須先大致了解一下事情原委,才能對症下藥。


    於是,魏夏璀假裝可憐兮兮地說道:“老婆大人,我魏夏璀以我的人格發誓,這枚發夾絕對不關我事,肯定是發生誤會!”


    牛一媚仍然不依不饒,忿忿然地說:“魏夏璀,這個臭發夾是從你的公文包裏麵發現的,你即便賭咒發誓也難脫幹係!”


    魏夏璀心中暗想:常言道“商場如戰場”,果然如此,縱橫商海多年,勾心鬥角之事時有發生,肯定是有人為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而圖謀嫁禍於人;但在事情真相一清二白之前,他不想讓他的家人過多卷入商界爭端之中,因而他並未將自己內心猜測向林一媚和盤托出。


    於是,魏夏璀坦然解釋說:“一媚,你知道我壓根就不是一個拈花惹草的人,你想想我魏夏璀堂堂一個瀚海縣房地產集團公司大老板,怎麽可能弱智到堂而皇之擺放一枚女性發夾到自己公文包?總而言之,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公文包竟然莫名其妙地會有一枚發夾出現!”


    魏夏璀看了看手表,心想經牛一媚一鬧,今天上午原定要召開的房地產集團公司高管會議都快要耽擱了,遂匆匆與牛一媚話別:“一媚,你大可以放心,我心裏隻有老婆大人你一人;我上午有一重要會議要開,再不走肯定要遲到,集團公司一大班高管在等我呢。”


    魏夏璀話一說完便大步流星奔出門外,司機已在別墅外守了許久,魏夏璀一上車,司機便加大油門唿嘯而去。


    等到牛一媚換好方小甜從樓上拿下的睡裙,急匆匆追出門外時,隻看見魏夏璀乘坐的勞斯萊斯絕塵而去。


    牛一媚雖然對魏夏璀剛才的解釋將信將疑,但一看見手中那枚刺眼的鑲鑽發夾,頓時覺得魏夏璀的解釋又是何等的蒼白無力。


    牛一媚遂迴屋匆匆梳洗一番,從掛滿奢華衣裙的衣櫃中隨便挑出一條名牌套裙,顧不上精心化妝,連早餐也壓根沒心思吃,便出門驅動寶馬往環璀集團公司興師問罪而去……


    “魏夏璀,剛才在會議室外麵我給你幾分薄臉,眼下在你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趕緊坦白你昨晚的風流韻事!”此刻,在魏夏璀的辦公室,牛一媚野蠻太太的性格暴露無遺。


    魏夏璀心中暗暗叫苦:這分明是遭人暗算,然而對從未涉足商海而且野蠻霸道的牛一媚而言,又豈是三言兩語能向她解釋清楚?


    “一媚,我的為人你還不清楚嗎?肯定是遭人陷害,有人意圖挑撥離間我們夫妻倆的恩愛關係,從而達到其不可告人的陰暗目的。”


    然而牛一媚手中那枚鑲鑽發夾卻一次又一次無情地挑戰她對魏夏璀的信任。


    “魏夏璀,我倒是願意相信你的為人,可你得拿出讓我相信你的充足理由來,別在這說得比唱得好聽!”


    “篤篤,篤篤篤……”此刻,突然響起了持續的敲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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