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學:公元前336年至公元前323年


    經文正文:


    在亞曆山大南下平叛的時候,成為太後的奧林匹亞絲從伊庇魯斯迴到了馬其頓。王國的臨時攝政安提帕特前來迎接。“刺殺我丈夫的主謀和兇手都抓到了嗎?”太後問道。“殿下,亞曆山大國王認為刺殺先王的主謀是阿契美尼德的皇帝,所以關於懲罰主謀,目前我們還無能為力。至於直接行刺的刺客保薩尼亞斯當時就已斃命,但經過我們的調查,他還有三名合謀的從犯,已經被我們抓住……”“哦?是些什麽人呢?”“是上馬其頓林塞斯蒂斯(lyncestis)的三名公子:希羅梅內斯(heromenes)、阿哈巴烏斯(arrhabaeus)和林塞斯蒂斯的亞曆山大(alexander of lyncestis),他們為刺客提供策略和逃跑的馬匹。”“快!把他們解除囚禁,我要赦免他們!把他們帶到我這裏來,我要好好褒獎和賞賜他們!至於刺客本人,我要為他樹立一座紀念碑!他們這群人做的是什麽樣的大好事呢!”太後麵露喜色。但那時希羅梅內斯和阿哈巴烏斯已被處死,而林塞斯蒂斯的亞曆山大借此僥幸存活。太後又找到那在之前與她爭寵的克婁巴特拉。那時克婁巴特拉還有身孕,懷的是腓力的第二個孩子,在那之前已經為腓力生了一個女兒歐羅芭(europa)。太後下令將孕婦克婁巴特拉綁在柱子上,然後把嬰兒歐羅芭放在她腳邊一起燒死。接著,她又藉以新王之名,處決了亞曆山大的堂兄,也就是腓力的侄兒阿敏塔斯(amyntas)。阿敏塔斯是腓力的哥哥——佩爾狄卡斯三世(perdas iii)的兒子,本應是王位的繼承者,而腓力在他還年幼時篡位。至於亞曆山大同父異母的哥哥阿裏達烏斯(arrhidaios),因為從小患有殘智與癲癇,並不會對她兒子的王位構成威脅,因而逃過一劫。與此同時,亞曆山大親率的三千名馬其頓騎兵先頭部隊已疾行至色薩利地帶。當他來到奧薩山和奧林波斯山之間的峽穀之時,發現那裏已經被一支色薩利的叛軍把守,隻有攻下這關隘他們才能繼續向南挺近。那時已近黃昏。“這裏的路太過狹窄,我們的人數又遠不及他們,陛下您看……”將軍問道。“那又能怎樣呢?騎兵團,你們隨我登上這奧薩山,今晚我們借助月色在夜間行軍,然後下山迂迴,在日出之時迅速出現在敵人的後麵。那時縱使他們人數上占優勢,也沒有任何意義了!”如亞曆山大預料的那樣,在第二天的清晨,它們突然出現在色薩利人麵前的時候,把他們嚇破了膽。亞曆山大心中銘記與父親並肩作戰時的感覺,他衝在最前麵,身先士卒,這讓馬其頓人的士氣永遠壓過敵人一頭;色薩利人毫無防備,立刻宣布投降。亞曆山大將俘虜編入到自己的隊伍,越過峽穀,進入色薩利的腹地,從那裏往南的諸城邦,因亞曆山大進軍的神速而來不及集結軍隊,紛紛投誠繳械,到溫泉關的時候,臨近同盟已經派出代表,宣誓對新的統帥效忠。緊接著,叛亂的始作俑者——雅典與錫韋也向他乞和。亞曆山大沒有選擇對這兩座城市進行嚴厲的處罰,而是直接前往了科林斯,在那裏,他再一次召開科林斯同盟大會,會中他被確定接替原本腓力二世的位置,成為新的同盟司令。在會議上,諸城邦都向他俯首稱臣,並且支持他東征阿契美尼德,為父報仇的計劃。在科林斯,亞曆山大聽說當地有一位有名的哲學家第歐根尼已經明了透析世界的根本,從而鄙棄俗世,獨善其身,住在一處破舊城區的拐角處;聽到這個消息,亞曆山大毫不猶豫,立即帶領著眾人親自前往拜訪。當他到達那裏的時候,所有人大吃一驚,沒想到這位聞名全城的大家,除了披著一件已破損的非常嚴重的鬥篷以外,竟然赤裸著,躺在他睡覺的地方——一個裝死人的甕缸的側邊,悠然的曬著太陽;看上去,他唯一的財產就是那靠在邊上的一支木頭拐杖和一個裝麵包的袋子。亞曆山大上前恭敬地詢問:“老師,請問您是否知曉了世界的根本?”“大部分吧,還有一些不知道。”第歐根尼繼續躺著,沒有起來迎接他的國王,好像連眼睛都沒睜開,漫不經心的迴答著。“還有一些?您需要做什麽樣的研究,我將會毫無保留的資助您……”“資助我?不需要,唯一阻擋我繼續思考的,就是你,並且你擋住了我的陽光。”眾人都在一旁詫然驚唿,而亞曆山大卻轉過身,微笑著示意大家離開,並且跟他們說:“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是亞曆山大,我寧願做第歐根尼。”平定南方以後,亞曆山大開始啟程北上,去攻那叛亂的色雷斯;王師路過佩拉城的時候,亞曆山大聽說母親已經迴來了。他本想去見一眼母親再走,但他的將領提醒他北麵的形勢緊迫,不容耽擱,他才放棄迴城的機會。亞曆山大的軍隊向西直接到了安菲波利斯(amphipolis),從那裏沿著東北方向進入到色雷斯境內。不走西麵是因為亞曆山大希望通過這一路的行軍,順便掃蕩東麵沿路還未向馬其頓臣服的色雷斯部落。當他們到達哈伊莫司山(haemus mons)時,發現有支色雷斯的軍隊占據了高地,並把車輛擺在陣前作為屏障。亞曆山大盯著敵人的排布深思片刻,向他的士兵說道:“如果我們冒然攻上去,色雷斯人就會把這些車輛推下山坡,衝亂我們的軍數組並下山突擊。但他們的小心思被我看透了。所以,你們行進的時候,如果車輛衝來,就往兩側避開,如果來不及避開的,就伏在地上,把盾牌緊連一起,使車子從上麵飛越。”果然,事情如亞曆山大預料的一樣,當馬其頓人行進到穀地,色雷斯人就把車推了下來;士兵們按既定的對策抵禦,這讓色雷斯人的計策幾乎沒有傷到馬其頓人。當他們看到馬其頓軍往高地上殺上來,嚇得潰散而去。亞曆山大就這樣奪下這座高地,在上麵安營紮寨,稍作休息之後,繼續向北進軍至北方叛亂部落的主力軍——特裏巴利(triballi)人控製的地區。那時,見亞曆山大來勢洶洶,特裏巴利王西瑪斯(syrmus)已經率部落的主力軍撤退到隱蔽的地區盤踞,並把部落裏的婦孺送往多瑙河上的小島避難。接著,他們分派一支部隊返迴,想要偷襲亞曆山大的後方。但他們看到自己人數上不占優勢,於是就開始逃跑。“這是個機會!追上去,我們看看他們要往哪裏逃去!”亞曆山大率軍尾隨追擊敵人。直到追的那一隊人進入一座山穀才停下。“我敢說,特裏巴利的大部隊就藏在裏麵!我們去把他們引出來!”亞曆山大說。於是,他派遣弓箭手和投石兵去穀口引誘特裏巴利人的出擊,敵人果然上套;他們派出自己的主力,開始追擊馬其頓的遠程士兵,當他們被引到一個開闊地帶時,一旁埋伏的馬其頓軍蜂擁而出,將其一網打盡,此役,特裏巴利軍戰死三千人。西瑪斯帶著殘部逃至多瑙河的島上。亞曆山大追至多瑙河的南岸,他本想用船隻運輸部隊登上河中的小島,攻擊特裏巴利人的殘部;但他很快發現島上的防禦相當穩固。此時,對岸突然出現特裏巴利人找來的援軍——蓋塔人(getae),亞曆山大目測約有一萬步兵和四千騎兵。“陛下,他們在那裏做什麽呢?”帕曼紐之子——菲羅塔斯(philotas)問道。“掩護他們的朋友特裏巴利人逃跑,並且阻止我們渡河追擊。”亞曆山大迴答。“這是否意味著那我們已經勝利了?陛下,我們沒有必要真的渡河去了……”“如果我們不過河,他們就會認為我們軟弱,等我們走了,他們又會迴來。”“但他們人太多了……”“我說過,人數從來不是問題……”這一次,亞曆山大采用浮筏的方式,又是在夜裏偷偷的行動,短短一個晚上,他就運送了四千步兵和一千五百名騎兵渡過多瑙河。清晨,蓋塔人還未蘇醒的時候,就被馬其頓人襲來的吵嚷和馬蹄聲驚醒,在慌亂失措中潰不成軍,倉皇的逃往最近的村鎮。然而,亞曆山大並未放鬆,而是乘勝追擊,蓋塔人隻好往更遠的北方遁去,再也沒有迴來。


    至此,全色雷斯境內的部落紛紛向亞曆山大表示順服,特裏巴利的國王西瑪斯也率眾歸降,甚至遠至亞得裏亞海(mar adriatico)的塞爾特人(celts)部族都向亞曆山大派遣使團問好。“現在終於可以迴家去看望我的母親了。”亞曆山大心想,“她是我在外漂泊遠征時心中唯一的牽掛……”正當王師準備凱旋,在迴佩拉去的半路上。又傳來了壞消息:伊利裏亞北支的達耳達尼亞國(dardanians)已經宣布公開反抗馬其頓的霸權,達耳達尼亞的國王克利圖斯(cleitus)已入侵馬其頓邊境,占領了邊防要塞培利亞(pelium),革蘭提亞(tantians)的國王格勞基亞斯(ucias)舉兵響應,加入反叛軍,同時,奧塔瑞亞特(autariatae)人也想趁火打劫。三路大軍讓亞曆山大難以招架。就在此時,那先前跟隨他遠征色雷斯,現在就在亞曆山大軍中的,馬其頓的屬國阿格裏安(agrianes)的國王蘭加羅斯主動請命道:“陛下,讓我率阿格裏安的部隊去與奧塔瑞亞特人周旋,替您分擔一些吧!”國王十分欣慰的同意了,這樣他就可以轉往伊利裏亞,專心去對付克利圖斯和格勞基亞斯。當亞曆山大疾行至培利亞。培利亞城居高臨下,山陡林密,道路險而窄,易守難攻,克利圖斯還在城塞中等待盟軍革蘭提亞人的部隊趕來會師。趁著格勞基亞斯的軍隊尚未到來,亞曆山大命令馬其頓軍立刻開始展開攻城,然而進展並不順利。第二天,格勞基亞斯的援軍到了。並且選擇在外圍固守高地,排開陣勢。這對亞曆山大來說極為不利。“陛下,我們現在陷入了隨時可能遭受夾擊的危險之中。而且,我們的糧草和補給恐怕也支撐不下去了!”軍師匯報道。這時,又有緊急通報:“不好!菲羅塔斯將軍去收集補給的小隊在路上遭遇襲擊,現在情況十分危急!”亞曆山大連忙親自帶兵前去救援,然而,大部分的士兵已經戰死,他們隻救迴了中箭的菲羅塔斯將軍。“難道,這就是我的結局了嗎?”亞曆山大迴來以後,陪在正被醫治的菲羅塔斯身旁,思索著。突然,他的腦中閃過一道火焰,他又看到了那棵燃燒著烈焰的大樹。他大步流星的走出帳外,命令馬其頓方陣步兵和騎兵在一個靠近山坡的平原上展開,並且讓他們保持肅靜。接著,他開始要求他們進行花式操演:隻見馬其頓的騎兵持矛揮擺,方陣步法整齊,軍容威嚴,接著表演各種不同的隊形變換。山上的革蘭提亞士兵因好奇心使然,紛紛下山想看個究竟,當他們被“節目”所吸引迷惑之時。亞曆山大親自率領部隊向他們衝去,表演的方陣也向敵軍壓來,整齊的長矛敲擊盾牌的聲音響徹山穀;馬其頓人的態勢將敵人嚇得魂飛魄散,革蘭提亞人在突擊下陷入混亂,逃入培利亞城中,隻剩一支駐守小山的部隊還在堅守,迫使馬其頓的騎兵下馬作戰才逐走他們。當革蘭提亞人都被逼入城中,亞曆山大打算把軍隊撤迴到營地區域,然後專注於圍城。這時,革蘭提亞人再度返迴,試圖攻擊殿後的馬其頓部隊,亞曆山大就命令士兵用投石器來掩護他的軍隊離開戰場。三日圍城之後,克利圖斯和格勞西亞斯城外的部隊在夜間放鬆了警惕,亞曆山大再次趁著夜色,襲擊城垣,以致天亮的時候,克利圖斯和格勞基亞斯早已棄城而逃,讓亞曆山大奪迴了這座邊塞之城。那晚,戰士們在城中狂歡,他們將亞曆山大高高的舉起,高唿他的名字,慶祝他守住了父親腓力在死前留給他的國土。後半夜,有驛馬的馬蹄聲傳來。信使送報從佩拉傳來的消息,把朦朧半醒的亞曆山大從夢鄉中拖拽出來。“發生什麽了……”他問。“陛下……”菲羅塔斯緊張不安,“是錫韋人……因您長時間無消息,他們以為你戰死在色雷斯了,所以……”“所以什麽?”“以錫韋為首的整個南方,再次……再次揭竿而起……”


    “陛下,恐怕我們這次是真的無計可施了……我們的軍隊現在都被困在這北方的山地,要趕去南方鎮壓叛亂,就要先向東原路返迴到馬其頓的平原,然後再沿著老路,南下去色薩利,從那裏再到南方又要一些日子,可到那時……”“沒這個時間了!我們要幾日內就趕去南方!”亞曆山大做出迴應。“幾日內?這不可能吧……”“沒有什麽不可能,我們走山路直接南下!”亞曆山大沒有給這句話進一步的解釋,而是像以往那樣,立刻出了帳篷上馬,命令所有人不做休息,立即出發。馬其頓人就這樣跟著他們的國王強行通過西部無路的山區,盡管如此,也花掉了七天的時間才到達色薩利,然後又用了六天到了維奧蒂亞。當亞曆山大行軍至那裏的時候,造反的諸城邦驚訝於他反應的速度之快,立即放棄作亂,紛紛倒戈,加入馬其頓的盟軍。直到接近眾亂之始錫韋的時候,隻剩這一座城還不投降;亞曆山大讓軍隊速度減緩,在不遠的地方紮營操練,向錫韋人展示自己軍隊的人數和力量,希望以和平的方式,讓錫韋人迴心轉意。“要我說,陛下。我們應該嚴懲他們,他們已經幾次三番的挑戰您的權威!如果……”“不必。我已派出合談的使者,隻要他們交出主謀,並主動認錯,我就寬恕他們。”然而,數日過去了,錫韋人並未給出答複。他們反而開始增強防禦工事,在城外加築柵欄。於是,亞曆山大被迫決定攻城,但他仍然心存敵人主動投降的希望,又以“商討戰術”為由給了錫韋人三天的思考時間。三日之後的早晨,馬其頓大軍出發了,亞曆山大把他們分成三部分,第一部分的人破壞底比斯城外的防禦設施,第二部分的人專門對付戰線上的錫韋步兵,第三部分的精銳則留作預備隊——當哪個防線有危難時就進行增援,使己方優勢更大,增加全軍士氣。馬其頓人停在城外,等待號令;但亞曆山大仍在猶豫。這時,馬其頓的大將佩爾狄卡斯未聽命令,先行攻擊,讓戰爭提前開始。激戰伊始,人數眾多的馬其頓聯軍並未獲得優勢,因為錫韋人為保護家園而拚死抵抗的氣勢,使得雙方都有所損失。亞曆山大隻好派出預備隊進攻,疲憊的錫韋軍隊突然遭到馬其頓生力軍的攻擊,立刻潰退到一座側門邊。那裏因混戰而失於防守,佩爾狄卡斯見機帶一營的方陣,衝破那道門進入城中;見城門被破,錫韋人在慌忙中撤退,毫無秩序,甚至自己的騎兵踐踏己方步兵,向城中逃去,亂成一團。因錫韋人先前的奮力抵抗,讓馬其頓人殺出血性來;當他們攻入城內,見到城中百姓,不分老少,一律斬殺,使這場本可避免的戰爭最終演變為了屠城。錫韋這座城市就這樣從曆史中消失了,這消息傳到雅典,使本要煽動造反的德摩斯梯尼完全放棄,向馬其頓人稱臣。然而,他的那封寄給馬其頓將軍阿塔羅斯的——勸誘他謀反的信卻來不及撤迴,被太後奧林匹亞絲截獲。她終於找到了殺死昔日對手克婁巴特拉叔叔阿塔羅斯的借口,並以國王亞曆山大之名賜死這位老將,鏟除了對他兒子王位構成威脅的最後一個敵人。當亞曆山大被當做凱旋的英雄,正從南方歸來的時候,他並未露出任何開心的表情。相反,他的心情極其的沉痛。因為就在不久前,當他走在那已然覆滅的錫韋城裏,目睹那堆積起來的斷臂殘肢的時候,他突然意識到仇恨所帶來的毀滅之力究竟能有多大。在歸途上,他開始質疑自己之前的想法,開始思考是否還要出兵阿契美尼德,雖然他很想為父親報仇,但那樣會有很多無辜的人因此而喪命。當亞曆山大的隊伍到了佩拉的城口,歡迎的人群迎上來,而他卻一眼就看到那矗立在一旁的方形紀念碑,頂端放置刺殺他父親的刺客——保薩尼亞斯的雕像,他下馬上前查看,而後憤怒地將那座雕像砸毀,並大喊道:“這是誰樹在這裏的?!”沒有人敢作答,他立刻就明白了。當他趕迴宮殿,聽說克婁巴特拉、歐羅芭和阿塔羅斯都已被他的母親除掉;自己的堂哥,同為好友的阿敏塔斯也已慘遭奧林匹亞絲的殺害之時,他立刻衝進母親的禦所。看見奧林匹亞絲正悠閑地與蛇臥躺在一起,朝他微笑。“我沒有想到!你的心竟與這些與你為伍的蛇一樣狠毒!”亞曆山大一邊哭著,一邊憤怒地吼叫。“你在說什麽哪?”奧林匹亞絲起身迎接,“啊,我親愛的孩子,終於又見到你了……”“不要在這裏裝胡塗!你為什麽以我的名義到處殺人?!我的哥哥……克婁巴特拉和她的女兒,還有阿塔羅斯……他隻是在喝醉時說錯了幾句話,但絕對罪不至死啊!”“他是謀反者!從雅典來的信證明了一切,他們串通背逆,準備謀反。”“那信呢?!”奧林匹亞絲遞上來,亞曆山大讀後更加氣憤了:“這上麵隻是勸導的語氣,而你又怎能以此作為證據來定罪呢?!”“你是知道的,亞曆山大。這一切都是為了你。”“為了我?!那麽那座雕像呢?!殺我父親的刺客的雕像!你為什麽要為他立碑呢?!”“他不是你父親!”“閉嘴!”亞曆山大哭得更厲害了,“你知道嗎,這些日子我在外麵,最牽掛、最想念的人就是你。當我迴來,見到你做的這些事,我的心都被傷透了……你是否知道,我甚至差點忘了,我曾向宙斯發誓要向殺我父親的人報仇,我甚至已經打算放棄東征的念頭……是你,是你又讓我想起來了,我是發過誓的!我是沒有選擇的!我必須離開這座城市,我必須離開你……”“為了你。我所做的都是為了你啊……”奧林匹亞絲也掉下眼淚。“是的!無論什麽你都已經做完了,我也無法挽迴什麽。如你所願,在馬其頓,再也沒有人會威脅到我的王位,你得到了一位國王……你成為了榮耀加身的太後,你擁有了你想得到的一切,但是……你永遠的失去了我。”亞曆山大說完,轉身離開。從那天起,他再也沒有見過他的母親。


    不久後,亞曆山大帶領馬其頓人、各海倫尼克城邦盟軍、雇傭兵、以及臣服的色雷斯、培奧尼亞、伊利裏亞部族的部隊,從佩拉出發,跨過赫勒斯滂的海峽,踏上了亞洲的土地。而馬其頓的艦隊則沿著海岸向南航行,為他們的陸軍保駕護航。亞曆山大帶著怒火行軍,老將帕曼紐作他的副手;他們不久接近格拉尼庫斯河(granicus)畔,阿契美尼德的安納托利亞總督們集結的抵抗軍已經第一時間等候在那附近。斥候通報敵人的排陣:他們就在河的對岸嚴陣以待。亞曆山大下令將隊伍按戰鬥隊形部署,亞曆山大處右翼,帕曼紐處左翼;隨時準備渡河而戰。帕曼紐說:“陛下,若我們這樣長的戰鬥隊形,在渡河的時候稍有閃失,敵人就會以密集隊形重點突破,將我們的戰線打亂。不如我們就在西岸先行紮營,等到阿契美尼德軍夜晚迴營休息後,趁著明天黎明時敵人還未迴到岸邊布陣時,先疾行渡過尚未設防的灘頭,再完成渡河。”亞曆山大迴頭,看了看士兵們高亢的士氣,他說道:“我為了讓他們戰鬥已經把這個戴西厄斯月(daisios)改為閏月了,沒有什麽再能阻止他們前進。帕曼紐,若現在不渡河,就永遠無法渡過了。”兩軍隔河對峙,雙方鴉雀無聲。稍後,亞曆山大命令右翼的前哨騎兵(prodromoi)和培奧尼亞騎兵與一些輕步兵率先向敵人左翼進攻。緊接著,阿契美尼德人開始調動響應,他們從中央調派部隊去增強左翼,亞曆山大看到波斯中央陣線因這調動而產生鬆動,力量也明顯削弱,立即親率夥友騎兵(the panions)強渡格拉尼庫斯河與敵人廝殺;他們手握緒斯同騎槍,跟隨著他們的國王,義無反顧地斜向渡河,朝左前方敵人的中央部隊殺去。阿格裏安的輕裝部隊穿插協同,他們攻入敵人中央,開始了激烈而殘酷的肉搏戰。亞曆山大的鎧甲太過顯眼,很多人向他攻擊;戰鬥中,他的大腿中了幾刀,騎槍也折斷了,他向侍從們喊話,叫他們給他一支新的;起初他們都忙於戰鬥,無人應答,但之後一位夥友遞給了他的國王自己的那支,然後就毅然赴死了。這時,敵軍中一位將領率領騎兵部隊殺來,那人衝的太靠前,自己身後的手下無法接應;亞曆山大知道這是個機會,立即拍馬而上,迎麵用那把剛拿到的騎槍刺向敵將臉麵,將之殺死。這時又有一位敵軍將領一刀砍向亞曆山大的頭,而那刀正好砍在他的頭盔上,使其摔落馬下,那人又舉起刀正準備從馬其頓國王身後劈下來,幸好在這關鍵時刻,夥友騎兵中的近衛隊長——黑色克利圖斯(cleitus the ck)及時趕到,一刀砍翻敵人,救了亞曆山大的一命。戰事又持續了一會兒,敵人開始潰敗。不久後,波斯人開始四散而逃,隻有他們雇傭的海倫尼克傭兵部隊還可以井然地保持陣形,退到附近的山地上。然而,亞曆山大的軍隊還是包圍了上去,將他們全數俘獲。他對那些人說:“你們是海倫尼克人的叛徒,你們不配與我繼續前行;但我準許你們迴到我的國家,帶著我在這裏得到的戰利品,向我的人民通告我們在亞洲的勝利!”那些俘虜被押迴海拉斯,他們同時帶走了三百領阿契美尼德的鎧甲,將作為給雅典娜的祭品送到雅典衛城,並帶著如下題字:“謹獻上從亞洲的阿契美尼德手中俘獲的這些戰利品——來自腓力之子亞曆山大和全海倫尼克人的敬獻,拉刻代蒙人kedaimon)除外。”亞曆山大的傷一直沒有痊愈,但他仍然堅持南下,朝著阿契美尼德呂底亞行省的首府薩第斯(sardis)前進。當地的守軍很快就向亞曆山大投降,使他得到了安置於薩第斯的財寶。接著亞曆山大把矛頭轉向愛奧尼亞(ionia)的沿海,那裏被阿契美尼德統治的海倫尼克城邦(如以弗所)的人民紛紛推翻當地的寡頭,倒向他們的解放者。亞曆山大給予愛奧尼亞自治權,要他們建立海倫尼克式的民主。當亞曆山大靠近海港城市米利都的時候,聽說那裏的守軍並不打算投降。於是,他便不得不準備進行圍城之戰。帕曼紐對他說:“陛下,我們從那些流亡到馬其頓的阿契美尼德貴族的口中,聽了幾十年關於他們海軍有多強大的事了;這座城市我們雖然很容易從陸地上攻破,但是他們的海軍一但過來支持,就會變得棘手很多。”“你的另一個兒子尼卡諾爾(nicanor),他不是負責我們的艦隊嗎,立即命令他搶先在敵人艦隊到達之前,率戰船占領這附近港口的小島。掩護我們在陸地上的作戰。”等到尼卡諾爾占領了港口,亞曆山大就命令軍隊開始圍攻外城。作戰持續三日,那天中午,四倍於馬其頓艦船數量的阿契美尼德海軍姍姍而來,在遠處海島拋錨。帕曼紐驚詫於敵人艦隊的規模,但又覺得這是痛擊阿契美尼德海軍的好機會,便向亞曆山大請纓:“陛下!請您準許我上船去,與他們作戰,若勝利可對它們造成沉重的打擊,若戰敗的話也與現狀無差,因為它們本來就擁有製海權。請您準許我親自前往,我願與艦隊共存共亡!”亞曆山大道:“不必。你去也是以卵擊石。我們的海戰經驗太少了,海員的素質遠不及他們那些訓練有素的腓尼基和塞浦路斯水手。況且如果我們失去海軍,難以穩住國內海域的穩定。”然後他笑了笑,“隻要我們守住港口,阻止他們獲得飲用的水和補給,他們必然就會退卻。”如亞曆山大所料,敵人的海軍雖多次前來侵襲挑事,但馬其頓人就是死守海港小島而不出海作戰,最終讓波斯人耗盡補給,駛向遠方的薩摩斯島(samos)。馬其頓人的投石機開始轟擊米利都的城牆,並從缺口處攻入,很快奪下了這座城市。“這次戰役讓我知道,我們艦隊的實力無法與他們相比,軍費拮據,我決定解散海軍。而這次經驗也讓我認識到,隻要用陸軍占領所有港口重鎮,他們的艦隊將因無法獲得補給和兵員而被我們用另一種方式消滅。”從那天起,亞曆山大開始專注於攻擊阿契美尼德的海港城市。他繼續向南行軍至卡裏亞(caria),那裏的阿契美尼德總督聚集了一支軍隊堅守在哈利卡那索斯城(halicarnassus),皇帝欽點的海倫尼克雇傭軍將領——羅得島的門農(memnon of rhodes)為那城盡所其能的加強防禦,並在港口駐守艦隊防備,他已下定決心與亞曆山大在這裏長期對抗。亞曆山大填平了護城河,並且架起投石機,城內守軍就企圖發動夜襲來破壞這些攻城器具,但遭到馬其頓軍隊的擊退。幾日後,亞曆山大部將佩爾狄卡斯營中的兩位士兵莽撞接近城牆,意外引發雙方部隊展開激烈攻防戰,盡管這場戰鬥中城牆遭到破壞,但城內的泥瓦匠又很快砌了一道新牆。翌日,亞曆山大命令投石機向城牆轟擊,守軍再度出城破壞攻城器具,城牆上的守兵也以居高臨下之勢,向馬其頓軍攻擊,但雙方都沒有什麽進展,之後接連幾天都是如此,這使得阿契美尼德守軍的損失逐漸加重。門農認為城牆一部分已經傾倒,軍中傷員也持續增加,決定放棄哈利卡那索斯,他們的殘軍趁著夜晚連夜撤出,從海路逃離,並焚燒哈利卡那索斯城內的軍需物資,又因當晚風勢過大,讓全城陷入火海中。亞曆山大從營地裏看到熊熊大火,急忙命令士兵們去滅火和救助城中百姓,但那是徒勞的,天亮後他占領了這座殘破且到處充斥燒焦屍體氣味的城市。亞曆山大對所發生的一切感到十分懊惱和慚愧,就問這裏幸存的百姓:“我不知怎樣才能彌補這個結果,我將把這城市的自主權還給你們,你們想讓誰來做你們的總督,我就會遵照你們的意願把他請來。”那些人就說“阿妲(ada)”,就是那曾在這裏做王的赫卡托姆努斯家族(hecatomnids)的女王,她在這裏施仁政深得人心,隻是後來被自己的哥哥罷黜而離開。現在,亞曆山大親自到她的封城阿林達(alinda)去把阿妲請來,重新做這卡裏亞的總督。她是一位十分和藹、智慧的中年女人。他們相談甚歡,於是亞曆山大在那裏認她做幹媽。在離開卡裏亞以後,亞曆山大的傷口開始化膿、感染。但他繼續向東進軍,他的軍隊毫無阻攔的攻下呂基亞(lycia)和潘菲利亞(pamphylia),從那裏的沿海開始已沒有主要海港,亞曆山大斷定他已經控製可能成為波斯海軍基地的各個沿海城市。然後,他開始把目標轉向內陸。亞曆山大向北進入皮西迪亞(pisidia),他繞過易守難攻的特梅索斯(termessos),直接到達了大陸中部的戈爾迪烏姆(gordion)。並準備在那裏過冬和治療腿傷。那日,外麵下起大雨,他十分虛弱地從床上做起來問醫生:“我是不是快要死了?”“胡說什麽呢陛下!請繼續躺下休息……”“我聽說這裏以前有一個國王叫戈耳狄俄斯(gordias),他在這裏的一輛牛車的車軛上係了一個沒有繩頭的繩結。有這事麽?”“確有此事,不過那輛車現在被供在廟裏了。”“有什麽說法嗎?”“好像是當地的神能賜予解開的人以祝福,隻不過從那時以來都沒有人能做到……”“帶我去!”“陛下,外麵正在起雷雨,很寒冷,況且您還發著高燒……”“帶我去看看,看那祝福能否臨到我頭上。”他便在眾人的攙扶下去到那廟裏,見識了那戈耳狄俄斯之結。“確實,很難解開……”他說著轉身,本打算要離去。就在此時,亞曆山大靈機一動,注意到神諭並沒有限定解開的方法,他從隨從那裏拔出一把劍,往繩結上一砍,那繩結就斷成兩段;困擾當地人千年的謎題就這樣被解開了。此時,亞曆山大昏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我要死了……”“不,你不會。”那是一個男人的聲音,迴響在那巨大的空間裏,“你還有未了之事……”一片漆黑之中,一棵大樹在烈火中燃燒著,有飛鳥受到驚嚇從樹上四散逃逸;又有一把利刃,通體鍍金,鑲七顆五色炫目的寶石,插在樹前的土地上;再之後,是深淵一樣的痛苦和恐懼,像是持續了無限的時間……亞曆山大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已經痊愈了。“我們在哪兒?”“在南麵,陛下。我們已經離開弗裏吉亞,剛剛通過托羅斯山脈(toros dar?)的隘口,正在進入奇裏乞亞(kilikya)境內。”赫費斯提翁對他說。“是什麽時間?”“春天了。”我們為什麽還在行軍?而不是駐停休息……”“陛下,您忘了嗎?您在病床上的時候,把帕曼紐將軍叫過去,對他下令,讓他一入春就要帶領隊伍繼續前進。”“是這樣啊……看來我是沒有一點印象了……”亞曆山大的軍隊停在了奇裏乞亞的大城塔爾蘇斯(tarsus)歇息,當年輕的國王重新恢複活力,能夠參加軍事會議了,他們才開始商討進一步的計劃。“陛下,接下來我們向什麽方向去?”帕曼紐問道。“還是按照既定的方針繼續南下,到敘利亞和腓尼基去;我們要沿著海岸收複港口城市。因為我們必須要先完全解決掉他們的海軍力量,在沒有後顧之憂以後,我們再向東進入內陸去找我們最終的目標——阿契美尼德的皇帝科多曼努斯(codomannus)報仇。”“也許不需要我們特意去找他,他自己就已經找上門來了;陛下,有消息稱,科多曼努斯已經在巴比倫集結了一支龐大的軍隊,在向我們這邊移動了。”“那麽我們就更不能輕舉妄動!帕曼紐,塔爾蘇斯是一個進可攻退可守的地方,若現在我們前往阿契美尼德的腹地,一但他們的海軍在我們後方掐住我們的補給線,就會使我們功虧一簣。我們還是在這裏停留,等待進一步確切的消息;除非科多曼努斯距離這裏足夠的近,我們才有必要去冒險嚐試一下。”過了一些日子,斥侯來報,阿契美尼德皇帝的軍隊已經進入敘利亞境內,就在距離這裏不遠的小鎮索喬伊(sochoi)。亞曆山大立刻鋪開地圖,說道:“你們看這裏,我們進入敘利亞最短的路徑,就是沿著海岸,穿過這個隘口。雖然走這條路也有被人掐斷後路的風險,但是現在我們距離最終的敵人已經如此之近了,我認為這個險值得去冒。因為一旦我們勝利,則大功告成:我完成了自己的誓言,而你們可以帶著榮耀迴到馬其頓去,畢竟我們打下了整個安納托利亞,這也是海倫尼克曆史上,前無古人的成就了。”很快,亞曆山大把這些日子散開的大軍重新集結一起,朝著伊蘇斯(issus)南方的敘利亞隘口進軍,但當他們到達隘口西邊的邁利昂得魯斯(myriandus)時,亞曆山大選擇紮營而不是通過。他說:“我們躲在這裏,以逸待勞,等阿契美尼德軍隊從那狹小的山口進來,他們的隊形必定會淩亂且不嚴整,然後我們就可以將之輕取!”馬其頓人在那裏等待許久,但很顯然,科多曼努斯並沒有那麽愚蠢,他們遲遲沒有攻來,但亞曆山大也沒打算改變策略(渡過峽穀主動進攻或是撤迴塔爾蘇斯去)。直到一日,後方突然來報:“陛下!大事不好,我們後方留在伊蘇斯的傷員,他們被人襲擊,有一些逃過來了……”亞曆山大去看傷員,他們的雙手都被砍去了,血肉淋漓;國王暴跳如雷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麽?!是誰如此大膽,敢對我的士兵做這樣的事?!”“是波斯人……在我們等在這裏的這段時間,科多曼努斯竟然帶著他的大軍,向北繞過阿曼諾斯山(amanus)的險地,直取我們的守地伊蘇斯,切斷了我們的後路……”起初,亞曆山大並不相信:“這怎麽可能!是否有詐?你們再派人去偵查一下!一要確認真的是波斯人的軍隊,二要確認皇帝本人確實在他們當中。”幾經核實,科多曼努斯的位置被確定了,他們的人數是馬其頓人的兩倍。“這下糟了,我們最不希望發生的事發生了!亞曆山大,現在我們既失去了補給來源,也無可以退迴的路……”帕曼紐說道。“胡說!怎能說我們沒有可以退迴的路呢!我們現在就原路返迴,直麵我們的敵人!”當時是淩晨,亞曆山大開始部署戰鬥隊形,沿著海岸朝北麵行軍。那時他說:“科多曼努斯還確有膽識!”但當他們行軍不久,看到波斯人把自己龐大的軍隊排布在海岸與山巒之間如此狹小的地形內的時候,亞曆山大又高興地說道:“我看錯了,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愚蠢,我們今天就在這裏結束他這罪孽的生命吧!”就在這片天地之間的狹小戰場上,阿契美尼德的騎兵難以施展其威力,龐大的弓箭手和標槍手也無法發揮應有的戰鬥力。亞曆山大英勇無畏,衝鋒陷陣,帶領著右翼的夥伴騎兵和持盾衛隊(hypaspists)迅速渡過小溪,展開了激烈的戰鬥。硝煙彌漫,刀光劍影,在這片混戰之中,亞曆山大如一位英勇的戰神,劈山裂石,直抵阿契美尼德皇帝身邊。麵對亞曆山大的逼近,科多曼努斯驚慌失措,倉皇棄甲,丟下手下士兵,狼狽逃命。亞曆山大本想毫不留情地追擊,為父親複仇,然而此時遠方戰場中央的方陣陷入了困境,遭受了猛烈的打擊。亞曆山大瞬間意識到,他必須放下心中的複仇,立刻迴頭救援自己的部隊。那片險象環生的戰場上,亞曆山大宛如一道疾風,穿梭在敵友之間。他英勇地揮舞著手中的長矛,如同一位戰神降世,為了拯救自己的戰士,他舍棄了一切私人情愫。每次他的長矛破空穿過,都帶來了戰士們的新生,士氣大振,仿佛注入了強大的生命力。在這場大勝之後,馬其頓俘獲科多曼努斯的戰車、鬥篷、弓和盾牌。除此之外,馬其頓軍還攻占了波斯人的營地,俘虜皇帝的母親西緒甘碧絲、妻子斯妲特拉(stateira)和女兒帕瑞薩娣絲(parysatis)。亞曆山大要求繼續以王族的禮節對待科多曼努斯的家眷,不得怠慢。他解釋說:“我們的目的不是征服和毀滅,你們每個人都要記清楚,不要忘記初心。”


    當晚,在慶祝勝利的篝火前,赫費斯提翁說:“你可真是個奇跡,亞曆山大。又是一次巨大的勝利,你是否知道,若不是你每次英勇的披堅執銳,一馬當先;我們不可能有這樣大的勇氣,義無反顧地跟隨在你後麵。你是一位國王,甚至不是一位將軍,你沒有必要親自作戰,但你卻是我們所有人當中最勇敢的……”“你想知道為什麽嗎?赫費斯提翁。”亞曆山大微笑著看著他的朋友,“這個秘密,我還從未告訴過別人……”“我很好奇。”“每當我在戰場上的時候,我都有一種很難描述的感覺……”亞曆山大灌了一口酒。“什麽樣的感覺?”“那是一種強烈的,強烈的迷離……在那個瞬間,我仿佛能夠感受到我曾經曆過這一切,所有這一切的征戰、策略和變化……我能感受到它們的終點,這讓我隱約地知曉未來的方向,命運的軌跡;比如今天在那河畔,在我衝鋒的時候,我知道我會活下來。我知道自己不會死在這裏,因為還不是時候……所以我沒有恐懼。”赫費斯提翁點點頭:“可能這就是那些智者一直探討的,關於‘天賦’的本質吧……”那日之後,伊蘇斯的大勝使敘利亞和黎凡特的各城市很快地向亞曆山大投降,馬其頓人繼續南下,占領一座座港口,為要迫使阿契美尼德的艦隊解散;然而在腓尼基,一座臨海的島嶼城市泰爾(tyre),卻隻是口頭的歸順,但拒絕亞曆山大進入城內,並將馬其頓派上島去談判的使者殺死投海。這使得亞曆山大不得不開始著手對這座海島進行圍城戰,他下令興建一道從陸地延伸過去的長堤,連接到小島上,企圖利用投石機破壞城牆,但工程在接近尾聲的時候被敵人騷擾而無法完工;亞曆山大又用木頭建了兩座可以移動的攻城塔,用獸皮遮蓋,用床弩武裝,但泰爾人又用燒著的大火船將它們撞毀。亞曆山大隻得考慮重新使用艦船,他開始重新招募海軍。海拉斯帶來了二十艘戰艦,腓尼基城邦帶來了八十艘,塞浦路斯人也押寶馬其頓,率一百二十艘戰艦投奔相助。就這樣,亞曆山大用海軍封鎖了泰爾南北的兩個港口,並命令製造更多投石機,安置在艦船上,靠近島嶼,對城牆展開攻擊;然而泰爾人也用城內的投石機反擊,使馬其頓人難以接近城牆,加上泰爾人往城牆邊的海上扔了大批石頭,這些石頭在水麵下阻礙馬其頓戰艦的靠近,並且很難進行清理。馬其頓人就從堤道上拉了長繩,扣住水麵下的那些石頭,把它們從海中清出,讓船隻可以接近城牆下。泰爾人又在戰船上披上鐵甲,當馬其頓艦隊於近處拋錨停泊時,泰爾的鐵甲戰船衝向馬其頓艦隊,並把錨索砍斷。亞曆山大立刻如法炮製,武裝了一些鐵甲戰艦來進行反製。泰爾人就改派潛水夫來切斷馬其頓艦隊的錨索,於是馬其頓人又改用鐵索,讓泰爾的潛水夫無計可施。泰爾知道再這樣下去,他們必敗無疑,於是選擇趁亞曆山大在陸地上休息的時候,率艦隊向那些停靠在岸邊的馬其頓盟軍艦隊進行突襲,當他們靠近的時候,才發現亞曆山大就在船上,於是迅速遭到反擊而滅亡。泰爾人失去艦隊的掩護,城牆很快被攻破。亞曆山大在這裏花了七個月之久,當他們勝利之後,就繼續沿著海岸線南下,沿途城鎮接連投降,直至到了進入埃及的門戶加沙時,當地的執政官雇傭了一支阿拉伯傭軍,並準備要依靠加沙牢固的城牆堅守。因為它座落在高崗上,馬其頓軍的投石機無法利用平射的石彈來轟擊城牆,於是亞曆山大命人在較易攻破的南段城外堆了一道土岡,把投石機推上去使用。這時城內阿拉伯部隊大舉出動,企圖燒毀這些投石機,亞曆山大立即率領近衛隊前去支持,雖然抵擋住了敵人的攻勢,但亞曆山大也在戰鬥中再次負傷。他被士兵抬迴營賬,經過包紮,血止住了。在床榻上,他想到了解決當下困境的方法:“不要浪費了我們在泰爾時用的所有投石機,把它們都從海上運過來吧;讓士兵把土岡寬度擴大,環繞全城,把所有的投石機架好,就開始對城牆轟擊。”士兵們按他說的做了,還連夜偷偷地挖地道來掏空牆基,使城牆下陷崩塌;白天,當城牆被投石機攻擊,就轟然倒塌。接著,馬其頓軍開始進行猛攻,但城內守軍奮力抵抗,直到第四次時才攻陷。加沙淪陷,阿契美尼德王後斯妲特拉在難產後死去,亞曆山大給予她隆重的厚葬。皇帝聽說後,立即送來了求和信,那上麵寫道:“我感激你善待我的家人,我願把幼發拉底河以西所有土地拱手相讓,我願送上三萬銀器,還願把我的女兒帕瑞薩娣絲公主許配給你;請把我其他的家人還給我,並請你結束這場戰爭……”亞曆山大不予理會。帕曼紐就說:“他已經非常慷慨了,如果我是亞曆山大,就會同意這些條件,停止戰爭。”亞曆山大便說:“我也很希望我是帕曼紐,那我也必然會這麽辦……隻可惜我有我的誓言在身。”從加沙向東到埃及的一路上,他們不再遇到任何阻攔,因為埃及人已經從自己的內部推翻了親波斯人的權貴階層,所以他們視亞曆山大為他們的解放者。當他到達孟菲斯(memphis)的時候,就被加冕為了新的埃及法老。亞曆山大又從那裏北上,到了尼羅河口處,他仰望大海說道:“整座海洋的每一個港口都被我們占領了,現在,是時候到內陸去找科多曼努斯皇帝做最後的了結了。”臨走的時候,幾個好友站在海灘上,迴憶在老師亞裏士多德的學堂上課時的歲月。亞曆山大手指西北方向的海域,說道:“你們看,海的那邊就是我們的家鄉,你們相信我們已經走了這樣遠的路了嗎?赫費斯提翁、托勒密,你們是否還記得老師說過的話,很顯然他欺騙了我們,他曾說除了海拉斯以外的世界,都是愚昧、無知且荒蕪的。但你們都看過孟菲斯的那些宏偉建築、神廟和雕像了……他們有著和我們完全不同的信仰、神話和藝術……我深深地陶醉和沉迷在其中;並且,就是這裏的人為了記錄下知識而發明了莎草紙,讓這片國度充滿文明、智慧和神秘的氣息,可惜我並不懂他們的語言……”這時候,年輕的國王叫仆人拿些穀粒過來,然後蹲下來,在地上擺出一個圖案:“你們看,如果從這裏修建堤道,連接到那邊的小島上,那這裏就可以成為一座天然的海港。“到那時,我們從這裏登船,幾個星期就能迴到家鄉去……到那時,這裏會成為一座巨大的海港城市。也許這裏就是那座我父親生前所承諾的,以我的名字命名的城市的最後選址處……我要在這裏建立世界上最大的圖書館,搜集來自全地上的文獻,建立超越雅典的學園和研究院……“請忘記咱們老師的那些片麵之詞吧!赫費斯提翁,我們要把眼界打開,無論是埃及、黎凡特還是巴比倫尼亞,這個世界比我們要想象的大得多,民族和文化也豐富的多;也許關於這世界的真相就藏在某個地方,某個遙遠的地方,某個廟宇或是神殿之中,隻是我們還沒有到達那裏!托勒密,這座城市,如果它能把我們找到的知識都匯集起來,那這裏就將成為我們的希望之城……雖然不知道這工作需要多久,但是現在的我已經能想象到那一天到來時的樣子了……”


    經文注解:


    lyncestis,是傳統上位於上馬其頓(upper macedonia)的一個地區和公國,它是上馬其頓最北端的山區,位於普雷斯帕湖ke prespa)以東


    heromenes,林塞斯蒂斯的阿羅普斯(aeropus of lyncestis)的三個兒子之一,涉嫌參與暗殺馬其頓的腓力二世


    arrhabaeus,林塞斯蒂斯的阿羅普斯(aeropus of lyncestis)的三個兒子之一,涉嫌參與暗殺馬其頓的腓力二世


    alexander of lyncestis,林塞斯蒂斯的阿羅普斯(aeropus of lyncestis)的三個兒子之一,涉嫌參與暗殺馬其頓的腓力二世


    europa,即europa of macedon,克婁巴特拉·歐律狄刻的女兒,與她母親一起被奧林匹亞絲殺死


    amyntas,即阿敏塔斯四世(amyntas iv of macedon,約前365年-前336年),前359年馬其頓的掛名國王及阿基德王朝成員,阿明塔斯是國王佩爾狄卡斯三世的兒子,他在前359年父親死後繼位,但他仍隻是一個幼兒,佩爾狄卡斯的弟弟腓力二世當他的導師及攝政王,同年,腓力二世占了侄兒王位,宣稱自己當國王


    perdas iii,即perdas iii of macedon,?-前359年,前365年-前359年繼承他哥哥亞曆山大二世成為馬其頓國王,在與伊裏利亞國王(bardylis)的一場戰役中被殺,他的王位由他年幼的兒子阿敏塔斯四世承繼,王位很快便由佩爾狄卡斯的弟弟腓力二世篡奪


    arrhidaios,即腓力三世(希臘語:Φ?λiππo?Αppiδa?o?;約公元前359年-前317年12月25日),馬其頓王國國王(前323年-前317年),是國王腓力二世與拉裏薩的菲莉涅(據說是色薩利的一個舞者)所生的兒子、亞曆山大大帝同父異母的哥哥,出世時名為阿裏達烏斯,登基後取名腓力


    amphipolis,《聖經和合本》譯為暗妃坡裏,作為一個宏偉的古希臘城邦而廣為人知


    haemus mons,是巴爾幹山脈(balkan mountains)的古稱(保加利亞語及塞爾維亞語:ctapaплahnha\/ stara nina),又稱老山,是巴爾幹半島上的一個山脈,橫貫保加利亞全國


    triballi(希臘語:tpiβaλλo?,羅馬化:triballoi)是一個古老的部落,其統治權位於現代塞爾維亞南部的平原周圍


    syrmus,或syrmos,是公元前330年代西色雷斯triballi的國王


    getae,或稱 gets,(古希臘語:Γ?tai,單數為Γ?tη?;保加利亞語:Гetn;羅馬尼亞語: ge?i)是居住在多瑙河下遊兩岸地區(即今保加利亞北部及羅馬尼亞南部)的,若幹色雷斯人部落的名稱


    philotas,希臘語:Φiλ?ta?;?-前330年,他是馬其頓亞曆山大大帝時的將軍,父親是軍事上富有才能和經驗的帕曼紐


    mar adriatico,斯洛文尼亞語:jadransko morje,克羅地亞語:jadransko more,阿爾巴尼亞語:deti adriatik),是地中海的一部分水域,分隔了意大利半島(亞平寧半島)和巴爾幹半島,也分隔了亞平寧山脈與狄那裏克阿爾卑斯山脈及其臨近地區


    celts,或譯為塞爾特人、居爾特人、蓋爾特人、克爾特人等,是公元前2000年活動在西歐的一些有著共同的文化和語言(凱爾特語)特質的有親緣關係的民族的統稱,血緣上屬於地中海人種的一支


    dardanians,或dardani,是古巴爾幹人,他們生活在一個以他們在那裏定居後被命名為dardania的地區,大多數古代資料將他們歸類為伊利裏亞人


    cleitus,(古希臘語:kλe?to?,約公元前356年-公元前335年在位)是伊利裏亞統治者,也是前335年培利亞圍攻起義的策劃者


    pelium,是一個古老的設防定居點,傳統上位於伊利裏亞,靠近坎貢季山口(cangonj pass),與馬其頓接壤


    tantians,或tantii,是伊利裏亞人,居住在伊利裏亞南部(今阿爾巴尼亞)的亞得裏亞海沿岸


    ucias,即ucias of tantii,(古希臘語:Γλauk?a?,約公元前335年–約公元前295年統治)是tantii王國的統治者,該王國在公元前4世紀下半葉統治著伊利裏亞南部的事務


    autariatae,是伊利裏亞人,生活在利姆河和塔拉河的山穀之間


    agrianes,是一個部落,其國家集中在斯特魯馬河上遊,在今天的保加利亞西部中部以及塞爾維亞最東南部,在馬其頓的腓力二世時代,其領土由佩拉直接管理,他們是精打標槍的投擲者,也是為亞曆山大大帝輕步兵提供精銳部隊


    granicus,今天的比加河,(土耳其語:biga?ay?)是土耳其西北部恰納卡菜省的一條小河


    daisios,古馬其頓曆法中的五月,當時的宗教習俗規定本月要避免戰鬥,開戰前,一些馬其頓軍官因為宗教習俗規定本月要避免戰鬥而作戰情緒不高,因此亞曆山大宣布本月是上個月阿爾特密西奧斯(artemisios)月的潤月來解決這個宗教問題,因阿爾特密西奧斯月沒有這個戰爭禁忌問題


    prodromoi,古希臘語:πp?δpoμoi,是古希臘的一種標槍騎兵,字義為“斥侯”、“跑在前方”之義,表示這之部隊“行在大隊之前”


    the panions,古希臘語:?ta?poi;hetairoi,又譯夥伴騎兵或馬其頓禁衛騎兵,夥友騎兵是馬其頓軍隊中的精銳騎兵,源於馬其頓王國的國王騎兵衛隊,在腓力二世的擴充改良下,成為馬其頓軍最重要的突擊主力,成員來源可能是馬其頓貴族或是擁有希臘血統的人,他們與國王有深厚交情並深受信任


    cleitus the ck,(希臘語:kλe?to??μ?λa?,約公元前375年-公元前328年),是亞曆山大大帝領導的馬其頓軍隊的一名軍官。他在公元前334年的格拉尼庫斯戰役中救了亞曆山大一命,六年後在一次醉酒的爭吵中被他殺死


    kedaimon,Λakeδa?μwν,斯巴達城邦的本名


    sardis,天主教《思高聖經》譯撒爾德,(英語:sardis,拉丁語:sfard)是一座位於今天土耳其馬尼薩省境內的古代城市,它曾是古國裏底亞的首都


    ionia,伊奧尼亞或愛奧尼亞(古希臘語:?wν?a;土耳其語:?yonya;這三種語言的發音與伊奧尼亞較為相近)是古希臘時代對今天土耳其安納托利亞西南海岸地區的稱唿


    nicanor,希臘語:Πapμeν?wν;?—前330年,為馬其頓王國亞曆山大大帝時的將軍,他是帕曼紐之子,菲羅塔斯的兄弟


    samos,是希臘第9大島嶼,位於北愛琴、希俄斯島以南,帕特莫斯島和多德卡尼斯以北,東臨安納托利亞海岸


    caria,古希臘語:kap?a,安納托利亞曆史上的一個地區,在今土耳其境內,卡裏亞位於伊奧尼亞以南,弗裏吉亞和呂基亞以西


    halicarnassus,希臘語:?λikapνaσσ??,位於卡裏亞南部的古希臘城市,今土耳其境內的博德魯姆


    memnon of rhodes,希臘語:m?μνwν???δio?;約前380年—前333年,為波斯阿契美尼德帝國顯赫的希臘裔高級將領


    ada,即ada of caria,希臘語:?δa,前377年-前326年,為波斯阿契美尼德帝國治下的女王,同時也是卡裏亞總督,當亞曆山大大帝時再度成為卡裏亞的總督。阿妲是赫卡托姆努斯的女兒,也是阿爾特米西亞二世、摩索拉斯、伊德利烏斯和披克索達洛司的姊妹


    hecatomnids,是公元前395-334年左右卡裏亞及周邊地區的統治者,名義上是阿契美尼德帝國統治下的總督,但統治擁有相當大的自治權


    alinda,古希臘語:?λiνδa,是古卡裏亞的一個內陸城市和主教區


    lycia,位於土耳其西南部海岸,是一個多山而且植被茂盛的地區。它的西麵和西北麵與卡裏亞交界


    pamphylia,希臘語:Πaμφuλ?a,合本聖經一般譯作旁非利亞,古代安納托利亞南部的一個地區,位於今土耳其安塔利亞省境內,首府位於佩爾格(perga)


    pisidia,安納托利亞曆史上的一個地區,位於今土耳其安塔利亞省,其地理位置在呂基亞以北,與卡裏亞、呂底亞、弗裏吉亞、潘菲利亞等地區交界


    termessos,希臘語tepμησσ?? termissos,是一座皮西迪亞城市,建在海拔1000多米處的索利莫斯山(今居呂克達吉)的西南側,位於托羅斯山脈(今土耳其安塔利亞省)


    gordion,拉丁語:gordium,是古代弗裏吉亞的首都


    gordias,是弗裏吉亞王室至少兩名成員的名字,最著名的一個據說是弗裏吉亞首都戈爾迪烏姆的創始人,傳說中的戈爾迪安結的製造者


    toros dar?,土耳其中南部主要山脈,位於安納托利亞高原邊緣,西起安塔利亞以北的埃伊爾迪爾湖


    kilikya,又譯基利家、基裏基雅,也被稱作小亞美尼亞,位於今日土耳其東南部的小亞細亞半島,塞浦路斯以北,東至旁非利亞


    tarsus,又譯大數、塔爾索,位於今日土耳其的小亞細亞半島的東南部,位於托魯斯山脈之下、西德奴斯河流往地中海的出海口,現屬於梅爾辛省。是羅馬帝國時期基利家省的首府、使徒保羅的出生地


    sochoi,大流士三世在伊蘇斯戰役前將軍隊駐紮在敘利亞隘口東北方向的一個小鎮的名字


    issus,或issos,古希臘語:?σσ??或?σσo?,是一個古老的定居點,橫跨小皮納魯斯河(pinarus river,幾米寬的快速融水流),位於航海困難的內陸山脈之上,聳立在土耳其哈塔伊省以東,靠近敘利亞邊境


    myriandus,是地中海亞曆山大灣上的一個古老的腓尼基港口.它的廢墟位於土耳其南部的現代城市伊斯肯德倫附近


    amanus,即努爾山脈(土耳其語:nur dar?),古稱阿曼諾斯山(古希臘語:?μaν??),是土耳其的山脈,位於該國中南部伊斯肯德倫灣以東,處於托魯斯山脈東端


    hypaspists,古希臘語:?πaσπiσt??,直譯為攜盾者。是亞曆山大大帝時期的馬其頓禁衛步兵,因其精銳善戰而知名


    stateira,是波斯的一位王後,是阿契美尼德王朝波斯大流士三世的妻子,可能是她丈夫的妹妹


    parysatis,即parysatis ii,帕瑞薩娣絲二世(希臘語:Πap?σati?),為波斯阿契美尼德王朝阿爾塔薛西斯三世的女兒,之後在前324年的蘇薩集體婚禮中嫁給亞曆山大大帝。她可能在亞曆山大逝世後,被亞曆山大第一任妻子羅克珊娜所殺


    tyre,位於地中海東部沿岸,為古代海洋貿易的中心,今屬黎巴嫩,基督教的和合本《聖經》譯本翻譯為“推羅”


    memphis,孟斐斯或孟菲斯(希臘語:m?μφi?)曾是諾姆─阿納赫奇的都城,也是下埃及的第一個諾姆,它的遺跡在拉希納村附近,位於開羅南方20公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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