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入嚴公館,司墨便命令女仆將何梅帶了下去,一眾人自然也不會閑著在瓏心的熱情招待和司墨的默許之下,很快便開起了小型的舞會。


    瓏心甚至讓張新穎打電話,臨時叫起人來,打算開一個私人的小型聚會,就像她一次在一個法國人家看到的那樣。


    對於她這樣的舉動,司墨並沒有阻止——她其實也有些尷尬,原本帶何梅迴家也不過就是一瞬間的臨時決定,沒有想到賀明、張新穎竟然也會跟著來湊熱鬧。


    隻不過人都帶迴來了,她一時本也沒有什麽新奇的主意,瓏心這時候建議開一個小型的誤會,就算是為他來上海之後,小型的一個內部聚會。


    瓏心說的明白,不過是小型的內部聚會,張新穎問弦音而知雅意,叫的人也都是申滬的上層商業圈子裏的一些精英。


    她雖然是一介女流,但是張家子嗣單薄,她爹爹努力了大半輩子,也不過就生了一個小少爺,這位小少爺如今也不過剛剛四歲。


    但是張家的五個女兒卻已經都長成了。張老爺當年心灰意冷之下,逐漸將生意交了一部分在自己最大的三個女兒手上。


    沒想到,恰逢其時的趕上了婦女運動,女孩子的地位這幾年在上流社會雖然大部分還處於聯姻的尷尬位置,但是卻也出了幾個有名的掌事人。


    張新穎便是其中的新銳翹楚。她憑借著女子的身份,在申滬商圈內,也有不輸普通世家男子的號召力。


    是以,她不過是幾個電話的功夫,就已經通知了金融圈子裏最重要的五家,在申滬有五巨頭之稱的金融五霸。


    瓏心比司墨早一步到申滬,以她的交際手腕,自然也認識了不少的閨秀,她這邊叫的,就更多是一些平日裏玩得來的女孩子們——既然是舞會,隻有男人們的商業交談,沒有閨秀們的衣香鬢影怎麽行?


    司墨看著瓏心和張新穎不過幾個電話,幾聲吩咐就已經能夠張羅出一場誤會,心中納罕佩服不已——這就是女人的力量啊!


    她一邊心中感慨自豪,一邊也沒忘了申有名——這可是如今全華國都炙手可熱的軍火商!如果能夠跟他交好,其實也能省了她不少的事情。


    申有名這一邊一開始也並看不上司墨,也不過就是看在司樂的麵子上,跟她天空海闊的聊,卻並不涉及利益實質。


    但是隨著兩人說的話越來越多,他的神情卻越來越認真,越來越嚴肅,原來他以為自己的想法在同齡人當中已經算是成熟的,有遠見的,但是眼前這人的所有想法,卻遠遠超出了他的認知。


    “國內戰亂一時半會兒不會停,也許在你們這一代結束都不會,但是終究有停的時候,到時候軍火商恐怕是第一個要被限製的。畢竟,我們和歐洲的國家不一樣。”


    兩人正談到日後的發展,司墨說的很含蓄,隻用“限製”二字來概括,可是申有名卻不是個隻長個子不長腦子的。


    司墨這話與他老爹平日裏的教訓部分重合,一直以來都對軍火生意非常看好,但是如今……聽到司墨後麵說的,我們與歐洲國家終究不一樣,這一句,他卻猛然打了一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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