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呂青青愛聽。


    她已經聽武平說過,曹貴生和劉寶昌幫許攸報仇殺人,就是為了許攸可以過正常人的生活。所以光從這一點上麵看,呂青青是非常感激他們的。


    “千辛萬苦找你們不到,倒主動現身了。”呂青青說,不過人家主動現身又怎樣,憑她一個人,抓不住曹貴生和劉寶昌。


    “是的,我們主動找上門來,既為救你不被施南生害了,也為救許攸。”曹貴生說。


    “走吧,去公安局。”劉寶昌說。


    去公安局?自首?呂青青美麗的眼睛眨巴眨巴——今天的怪事真多。曹貴生和劉寶昌既然已經潛逃,當然是害怕被捕而拋棄許攸不顧,現如今竟然投案自首?難以讓人相信。


    “走吧,你不冷嗎?”劉寶昌催促呂青青,他把背上的包抖給呂青青看,“我們消失這段時間可不是跑路,找證據去了。”說完,劉寶昌當先往城中走。


    曹貴生跟著,呂青青隨後。


    曹貴生和劉寶昌的出現,及時解救了許攸。


    他們與許攸不同。許攸自首,隻提供了他逼迫關公鎮鐵匠鋪老板袁滿和自圍牆進入思茅縣政府大院以及意圖毀滅證物等三點信息,光有這些信息,還不足以給他定罪。


    曹貴生和劉寶昌把殺人動機、殺人經過的全部細節交代得一清二楚,更重要的是他們帶來了物證:殺吳長安的塗滿***的宣紙以及部分剩餘***,勒死李闖的繩索,收買補鍋匠讓他假裝李闖住進木橋鄉招待所的字據,還有殺尉遲革命的刀。


    足以證明一切了。


    許攸很快被放出來。即使呂維遠多麽想弄死許攸,現在這種情況,也不適宜。


    曹貴生和劉寶昌很快被判處死刑。安排完親屬見麵,立即執行。


    許攸特意打扮了一番,他想以最好的狀態出現在兩位親人麵前。


    呂青青陪著許攸。


    “不讓你來,你還是來了。”曹貴生坐下來,說第一句話,他喉嚨有些哽咽。實際上,許攸來見他最後一麵,他很開心。


    “對,一點都不聽話。”劉寶昌接著說,他扮了個癡呆的表情。不知道是裝瘋賣傻習慣了,還是特意活躍一下氣氛。


    “你們同樣也沒聽我的話。”許攸看著他在這個世界上僅剩的兩位親人,眼眶開始濕潤。現在,他是人格和情感都很健全的人。


    “衣服很好看,發型也不錯,青青幫你收拾的?”曹貴生問,他把話題岔開了。


    呂青青站在門口,給他們爺三人留了私人空間。迎著曹貴生遞過來的眼光,她點點頭,輕輕笑著。


    人美、心腸好、又聰明,對這個未來兒媳婦,曹貴生和劉寶昌都很滿意。隻是,他們沒有時間親眼看著他們步入婚姻殿堂了。很可惜的一件事情,不過今天這個結局,已經令曹貴生和劉寶昌感到很欣慰。


    他們要的就是這個結局。從下手殺吳長安開始,他們做好了全盤的長遠計劃:殺人,並留下證據。將來有一日,用這些救許攸。


    “什麽時候結婚?該要個孩子。”劉寶昌也朝呂青青點點頭。


    “你們不應該迴來的。”許攸無奈而心痛,為父母報仇原本是他的責任和使命,這些責任和使命被曹貴生與劉寶昌承擔了。他們用生命給許攸撐起一片天。


    “是呀,生個孩子,靜靜和柳陽,包括你我……”曹貴生看看劉寶昌,“就都瞑目了。”


    曹貴生和劉寶昌相視一笑。死,並不可怕,在殺吳長安之後,他們就應該死了,活到今天已是非份。想到能和施靜、袁柳陽重聚,他們赴死的心反而更強烈。


    “孩子,不要悲傷。我和你曹叔這一輩子,生生死死什麽事情都經曆過,沒什麽可遺憾的。如果非要撿出一兩樣來,那就是你父親在我們之前得到了你母親的青睞。”劉寶昌臉上幹笑著,“你母親是個值得我們用生命去守護的女人,是我們對不起她,沒能保護好她。”想起往昔那些青蔥歲月,劉寶昌很滿足也很悲傷,“安排你母親住進我家裏,是上天對我的眷顧。老曹,我覺得我比你幸福很多。”


    “不錯,那時候我真的很嫉妒你可以天天看見靜靜,而我,想見又不敢見,真的好窩囊。”曹貴生說。


    這兩個即將走進刑場的男人,在許攸麵前暢談起他們深愛的女人——許攸的母親,施靜。他們為這個深愛的女人,付出了一生的時間和精力,包括他們的生命。突然,許攸覺得,他們的身體和靈魂,是那樣的幹淨整潔。他們是殺了人,但除了補鍋匠是無辜的,其他哪一個不該死?


    許攸眼圈發熱,眼淚滴滴答答流下來,“曹叔,寶昌叔,是我害了你們……”


    “別哭……把眼淚擦幹。”曹貴生哭起來,劉寶昌也是。


    爺兒三人,用淚作最後訣別。


    發生的這一幕幕強烈刺激著呂青青,她的眼淚早就控製不住,她用手捂著嘴巴,不讓哭的聲音傳出來。從曹貴生和劉寶昌身上,她以及許攸,才終於明白什麽是真正的愛情:愛情不是擁有,而是付出和給予。


    到這裏,轟動一時的關公鎮中學係列殺人案終於落下帷幕,兇手曹貴生和劉寶昌伏法。現在,隻剩下呂安之的死,和知青案的幕後黑手。


    許攸在曹貴生和劉寶昌死以後,消沉了一段時間,因為呂青青的陪伴,他逐漸走出痛苦。接下來,需要盡快偵破呂安之案和找出知青案幕後黑手並將其繩之以法。


    然而在對付呂維遠之前,他們還得麵對另一個強大的敵人——施南生。這個人給我們的感覺是無處不在、無所不能,像通天神仙一樣。


    關於許攸入獄後發生的事情,尤其是呂青青和呂維遠的第一次交鋒,她一五一十說給許攸聽,包括在童顯昭家發生的一切。


    “呂維遠是知青案幕後黑手的事,我們雖然沒有證據,不過這是事實不會錯,你要有心理準備。”許攸擔心呂青青無法接受,他還不知道,呂青青早已經下定決心要徹底查清楚伯父的事情。


    對真理負責也好,對伯父負責也好,查清楚這件事情,才能給世人一個交代,這就是呂青青的考慮。


    “你是擔心我的安危還是擔心我徇私?”呂青青攏攏耳鬢的秀發,笑問。


    “要是我說兩樣都有,你會生氣嗎?”許攸也笑問。


    “你敢!”呂青青的小粉拳錘向許攸胸膛。


    許攸趁勢抓住呂青青的小拳頭,不讓她掙紮。他往前一拉,呂青青整個身體鑽進許攸懷中。


    兩個人緊緊抱在一起。他們太需要這樣的擁抱了,隻有擁抱才能夠消除長時間以來在精神和肉體上集聚起來的一切壓力。


    “現在我才知道,越是簡單的幸福越甜美,可看似簡單的幸福卻很難得到。”呂青青依偎在許攸身上,發出感慨。


    “是呀,簡單的幸福背後,是幾代人付出的恩怨,這樣的幸福太沉重了。”許攸將呂青青抱得更緊,他害怕失去這樣簡單的幸福。


    很快,兩個人深深而久久的吻在一起。


    接下來的事情,我不說你們也知道,但還是說一說,以挑起各位看客的原始好奇感。


    許攸動上手了,他翻起呂青青穿在外麵的毛線衣,單手解開裏麵襯衣在胸口位置的一顆扣子,把手伸進去。


    呂青青發育得很好,玉女峰高聳,許攸一隻手根本招唿不過來,他左右輪換著揉捏。許攸平常不注意保養,手掌尤其是五個手指頭有不少倒長的死皮。


    可就是這些死皮,強烈刺激著呂青青的神經係統。她感覺小腹間一陣發熱,“許攸,輕點。”隨後腦袋一片混沌。


    玉女峰上兩點粉紅的寶石,在許攸努力揉戳下變得直立起來。許攸的手時而在玉女峰的底座和山腰上,時而又移動到寶石頂端。即使他毫無經驗,也知道時機成熟了。


    許攸把呂青青放倒在床上。


    “你要對我溫柔一點。”呂青青再次請求許攸,她有些害怕,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但她知道結果——保守了二十餘年最寶貴的東西,給了許攸,她的一切就都給了許攸。


    許攸挺槍上陣,摸索著摸索著,終於直搗黃龍。


    “哥呀……”呂青青大叫一聲,緊接著她又捂著嘴。痛苦過後是另一種奇妙又讓人渴求不止的感覺。這種感覺一直促使兩個人同時達到人生巔峰。


    這一夜,許攸勤耕不止……


    我們再說說童顯昭。


    前麵已經知道,呂維遠指示省廳搞一場大型表彰會,表彰一批為全省公共安全事業做出突出貢獻的群眾。受表彰的對象就有童顯昭。其實說白了,這件事情就是為童顯昭辦的。


    武平和陸飛陪著童顯昭,既是保護他的安全,也是要看看呂維遠會不會露出狐狸尾巴。


    童顯昭當然不想參加這樣的表彰大會,他的本意是躲起來,包括前麵臨縣和思茅縣兩場表彰會,他都不想參加。可是武平說,“越多人知道你,你就越安全。警察有義務保護英雄,躲是躲不掉的。”


    童顯昭雖然一時想不明白武平話裏的意思,但既然上了這條船,就隻能任憑他們安排了。反正,最起碼母親現在有地方住,還有醫生伺候,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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