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戒和張如塵當即不說話,站在一邊,靜靜地看著老農夫裝模作樣。


    清玉和清顏兄妹倆對老農夫的作為嗤之以鼻,但因為答應了要演戲,也就沒有說話,扮演好仙童。


    近神之靈火舞則雖然很想戳破老農夫的牛皮,但對方是凡人,她覺得是廢話,那就不說了吧。


    五美則是幸災樂禍,想要看老農夫這牛皮怎麽吹,她們覺得很有意思誒!


    老農夫磨了數千年的臉皮絕對是有史以來第一厚,不止是吹牛不打草稿,根本不用過腦,直接就可以心想口出,脫口成章,並且說著謊話,臉不紅耳不赤,腿不抖心不跳,完全沒有一點假話的樣子。


    遙想千年之前,軒轅鏡號稱照妖鏡、顯實鏡、反光鏡,是絕對絕對不說假話的,也不知道這數千年來,老農夫經曆了什麽,導致現在是十句話裏都能不一定有一句真話的。


    方才,他說自己是天界武神,在天界之上,有感這人間界將有武道大事發生,便前來一瞧,雖然說得不是真話,但也不能說是假話,第一,他雖說不是真的天界武神,但對於這凡人來說,他就是神啊,他比凡人厲害,成為武神也不為過吧,反正這人間沒有比他更強的了。第二,他確實是因為看比武熱鬧才來的,所以他覺得自己說的是大實話,真的不能再真了。


    不過說到武道,他其實真的相當於武神了。當時,軒轅劍號稱攻擊力絕世無雙,戰無不勝,乃是第一神器,而軒轅鏡其實是要強於軒轅劍的,當然不是說攻擊力強於軒轅劍,而是因為具有反彈能力,一切攻擊,無論是實質還是虛擬,都可以反彈,並且可以加倍,可以說是立於先天不敗之地,隻是因為是作為底牌,因此世人隻知道軒轅劍,而不知道軒轅鏡罷了。


    自遠古時代開始,軒轅鏡跟隨軒轅黃帝征戰四海八荒,早已將無數強者的招式刻印下來,化作印記,封存於軒轅鏡內部空間。之後,軒轅黃帝帶著軒轅劍飛升天界,囑托軒轅鏡照看這片大地。自此以後,軒轅鏡便開始了日複一日的工作,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巡查這片大地的每一處地方,可以說將曆史銘刻下來,這也是為什麽他能夠讓破戒和張如塵看到過往的原因。


    這數千年來,有無數人才崛起,立於武道、術法、文藝、陣法巔峰,並且有數之不盡的盛事發生,這些,老農夫都刻印下來,封存起來,無聊的時候就像人類看電視一樣,在泰山之巔放映,這事兒,近神之靈火舞是知道的,因為她已經看了千年,每一次都是被老農夫拉著、逼迫的。


    也就是說,雖然老農夫並不掌握武道,也不曾登峰武道,但是他卻知曉曾經武道巔峰,也能使出所有武道巔峰高手的絕學,簡稱——武學百科書。


    因此,他便是武神,當之無愧,理所應當!


    老農夫對於八大高手的表現很滿意,笑道:“爾等凡人,覺得自己武道修為、境界如何?”


    王亦道等人雖然是麵對傳說中的神仙,但也有著屬於自己的驕傲,因此由王亦道為首,眾人皆說:“自古以來,武道之上,天驕無數,能人輩出,每一個時代都有絕代高手,縱橫江湖,天下無敵,雖然我們知曉自己並非當世最強,也不如古人,但覺得應該已經達到這人間武道最高的境界了。”這說的是實話,因為按照記載,前人的武道最高境界便是他們如今的這個境界——先天。


    在數百年前的江湖,經常能聽到先天二字,但是到了如今,這世上已經沒有幾個人知曉了,原因無它,能有多少人達到先天?既然達不到,如何得知?


    武道一途分為先天和後天,都是境界的統稱,雖然隻相差一個字,但卻是天差地別。後天是一般高手的統稱,即依舊鑽研武學套路,而非武道意誌(前文中有注釋過),依舊執著於招式的花哨以及變動,而先天境界則是已經超脫於武學招式,達到了一招破萬法的境界(這不同於萬劍歸宗,先天者一劍可破萬劍,若是萬劍,那就不可描述了)。


    而後天高手和先天高手之間是一道天埑,因為必須打破固有思維,全麵的脫胎,很艱難,可以說,第一步就是反對自己,拆穿自己,打敗自己。


    而一旦突破後天,達到先天境界,其力量以及眼界、思維都將達到一個全新的層麵,舉個簡單的例子,後天武者同境界打鬥最多就是以一敵百,但是先天高手,卻可以以一人之力吊打後天武者數千人乃至破萬,這是一種質的飛躍。


    這也是為什麽每一個時代,絕頂高手就那麽幾個,能站在武道巔峰的更是隻有那麽幾個人,而普通人會將這些先天高手看做‘神’的主要原因。


    (先天這個詞我最早是在霹靂布袋戲中看到,是用來劃分高手境界的,先天高手簡直強無敵啊)


    而在場八大高手都是已經達到了這個境界,在他們的認知裏,這先天便是人間武道的最高境界,所以他們覺得自己與前人相比隻是差了一些,但絕對不多。


    老農夫聽完,冷哼一聲,不屑道:“凡人就是凡人,自以為是這一點,數千年來一直都沒有變,怪不得總是沒有人能夠成仙,境界上不去啊!”


    王亦道等人眼睛睜大,難道說這先天境界不是最高?上麵還有境界?但是先人流傳下來的典籍上沒有記載啊!


    多少年了,他們以自我為中心,自認為已經達到最高境界了,今日聽得天界武神一言,就如同一個苦苦求學的稚子,誠心誠意的問道:“還請武神指點迷津。”他們眼中、心中皆狂熱,對於武道頂峰的狂熱。


    武者一生,隻為武生!一生為武,隻為武生!


    接下來,老農夫為八大高手以及其餘人打開了一扇通往人間武道頂峰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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