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思嫄走了後,屋內也沒人說話了,顯然是各懷心思。


    嫁給皇帝這種事情願不願意都是不能擺到台麵上的,朱槿見衛渺在擺弄著東西,便過去笑道:“你倒是一點都不擔心。”


    衛渺立刻把東西藏起來:“你不要看我的東西,”又道:“我有什麽可擔心的?一般般的家世,又沒什麽好相貌,陛下怎麽看得上我,你還是擔心自己吧。”


    衛渺冷笑,湊近了她,輕聲道:“你成天做出這副樣子,估計是要撿著高枝攀的,我且告訴你,女子的終身從來由不得自己做主,我就怕你竹籃打水一場空,枉費了心機。”


    朱槿知道她說話一貫都是刺耳的,卻也並不認同:“竹籃打水也好過就任人擺布,還有你如此篤定自己不會為妃,必定是有了什麽依靠,又何必來嘲諷我這個一無所知無依無靠的人。”


    衛渺忽然笑道:“你已經得了好的去處,何必又在我這兒賣弄。”


    朱槿道:“我怎麽賣弄了?”


    “你不是被……”衛渺的話幾乎脫口而出,隨即打住了,道:“敢情你是在我這兒套話呢?”


    朱槿鎮定道:“我可沒有,”又道:“便是我事與願違,也不能真要一個比我差著許多的男子。”


    衛渺沉吟道:“這話說的倒像句人話。我覺得那人是可堪配你的,敲打你兩句不過是為了怕你眼界太寬,到時候一昧想著往上走,反而得不償失。”


    朱槿笑了笑:“那就多謝你的指點了。”


    朱槿迴了自己的床鋪,看著重新又倒弄東西的衛渺,內心覺得這人說話實在難聽。


    桓清說話也不給她留情麵,但朱槿知道他並沒有說錯什麽,所以也談不到生氣,但衛渺這種妄自揣度教訓他人的口氣,怕是誰都受不了。


    若不是有目的,朱槿當真不會和她說話,太讓人不痛快了。


    就願衛渺能篤篤定定地去嫁一個好人家了,不然以她這性子,留在宮裏絕不是好的結局。


    隻是她嘴裏她的“好去處”是誰呢?


    朱槿將信將疑,還是打著自己的算盤。


    正如她對衛渺說的那般,她總要為了自己的未來,謀一個打算。


    第二天,教習嬤嬤又開始教規矩了。


    朱槿第一天的時候,借著麗嬪的名義躲掉了,此刻再看看,也覺得沒什麽,她家裏自小也在教這些,對這些熟悉的很,應該說,在座的大多數都很熟悉,就算家裏是七品小官的嚴珊,做起動作來也是有模有樣的。


    朱槿按著動作標準地做了一遍,得到了嬤嬤的讚揚,又被提點了一番需要注意自己的儀容,不要太過張揚雲雲,朱槿知曉還是因為她的臉,一一應下,嬤嬤便讓她提前走了。


    得了空閑,朱槿便打算去找她的兩個丫頭。


    芸香芸禾跟著她一塊兒進了宮,隻是被臨時分配到了宮女住的地方,昨天朱槿問了給她帶路的宮女,大概知道了路怎麽走。


    出了儲秀宮,向北,過一道門,再向西北。


    朱槿正想著路,便看見隔了一扇窗子,穿著宮裝的芸禾正拿著抹布在擦拭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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