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年茴醒來的時候聞到了消毒水的味道,她下意識的蹙了蹙眉尖。


    聽見外麵來往的腳步聲和說話聲,緩緩睜開雙眼。


    年茴眯著眼睛,看到一旁穿著病號服的米恩坐在沙發上打著遊戲。


    “我怎麽在醫院了?”


    年茴眉心緊蹙,抬眼看著米恩。


    米恩聽見她的聲音,連忙放下手中的遊戲機,朝她小跑過去。


    “小盂,你終於醒了。”


    米恩坐在床邊,剛想抱她,但像是想到了什麽,又縮迴了手。


    “我怎麽在醫院?我記得昨晚我不是在……酒吧聚餐,然後……”


    年茴低頭撩起袖子,胳膊上還有紅點點。


    “鏡子。”


    年茴看向米恩。


    米恩扯了扯唇,把自己口袋裏精致的小鏡子放在她手裏。


    年茴盯著鏡子裏的自己看了看,“天啊,我的臉……完蛋了,這兩天還有代言還要出席活動……米恩,怎麽辦?昨天晚上我就這麽破相了……”


    年茴苦著一張臉,癟著嘴。


    年茴撫摸著自己的臉,輕歎一聲,“誰送我過來的?傅靳廷嗎?”


    她的印象隻停留在最後跟傅靳廷通話,原本是準備進房間吃藥休息一會兒。


    “你跟薑導說我住院了嗎?”


    年茴問了一堆問題。


    米恩撇了撇唇。


    “為什麽你每次醒來都有那麽多問題要問?”


    “有問題為什麽不問?”


    年茴輕哼,挑眉看著他。


    “好吧。”


    米恩聳了聳肩,拿起果盤裏蘋果咬了一口。


    “我也不知道誰送你的。不是傅六少,可能是宋影帝吧。”


    “宋珩?”


    年茴皺了皺眉尖,有些詫異。


    “真的假的?”


    沒被拍到吧?要是被拍到就慘了。


    “我也不知道。應該是宋珩。”


    米恩悠哉悠哉的開口。


    “沒被拍到。要不然昨晚就上熱搜了,你也真能睡,現在又到中午了。


    六少後來來了,在這陪你睡了一晚上,九點多見你沒醒就離開了,讓我過來等你睡醒。”


    米恩眨巴著雙眼,幽怨的看著她。


    “哦。九點多才把你叫起來,太晚了吧?應該讓傅靳廷淩晨五點把你叫起來。”


    “你這個女人也太冷酷無情了吧?”


    米恩朝她翻了個白眼,憤恨的咬著蘋果。


    “我餓了,你快去幫我買飯。”


    年茴躺在床上,百無聊賴的翻著手機。


    “喂!我可是病號!叫外賣不就好了!”


    米恩瞪著她,指了指身上穿著的藍色病號服。


    年茴抬眼瞥著,皮笑肉不笑,“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四天前醫生就已經建議要讓你出院了……哎呀呀,我這幾天在劇組,經紀人不在,也沒招助理,嘖嘖,我太難了。我是不是得找我男朋友訴訴苦。”


    年茴抬眼睨著他,唇角微揚。


    米恩臉色一變,扁著嘴,上前輕輕扯著她的袖子,“小盂,我錯了。娘娘~小的馬上去給您買飯。您可千萬別在暴君麵前訴苦。”


    米恩狗腿子的拉了拉她的袖子,然後準備出去買飯。


    “等等。我要吃紅燒排骨,糖醋裏脊,牛排七分熟,一杯咖啡,不加糖不加奶,順便再來一份甜點。吃完飯我們一起走,你跟我去一趟劇組。”


    年茴淡淡開口,神情自若。


    “我了個去!娘娘,這是喂豬呢!”


    “我給‘暴君’打電話。”


    年茴皮笑肉不笑。


    “我馬上去。”


    米恩一溜煙兒的跑了。


    年茴給傅靳廷打了個電話,可能傅靳廷有事,沒有接電話,她就掛斷了。


    年茴一個人躺在床上,緩緩閉上了雙眼。


    忽然,她猛地睜開雙眼,臉色微變。


    她抬手捏了捏眉心,鬆了一口氣。


    剛剛她迷迷糊糊的腦海裏閃現了一個男人的身影,不過也隻記得那人穿著的西裝。


    氣質有點像傅靳廷,但又不像。


    然後就不記得了。


    唯一能想起來的,她好像撞到了那個男人,她聞到了那人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像是burberry倫敦男士香水。


    很迷人,很有情調,還……很熟悉。


    她好像在宋珩身上聞到過這個味道。


    但……昨晚那個穿手工定製西裝的男人不像宋珩。


    傅靳廷不喜歡噴香水,但有的時候也會噴一點點kenzo香水……


    年茴搖了搖頭。


    她為什麽要糾結這些?


    年茴低頭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皺了皺眉尖,從沙發上的袋子裏找出來傅靳廷吩咐人送來的衣服,然後把手機放在桌子上,拿著醫生開的皮膚藥直接去了衛生間。


    ……


    “咚,咚。”


    宋珩沒有人聽到裏麵人的迴應,見門沒有鎖,直接推門進去了。


    病房裏消毒水的味道被熏香遮掩了一些,但還是有些嗆人。


    宋珩扯了扯唇,看到病床上空無一人,將水果放在桌上,然後摘掉了口罩和鴨舌帽。


    他聽到衛生間傳來嘩啦啦的流水聲,眯了眯眼睛,然後走到窗邊瞥了一眼。


    宋珩等了一會兒,見人一直沒出來,便坐在沙發上,拿起桌上的財經周刊報看了起來。


    報紙上報道的是商界的幾位名人。


    沒有傅靳廷他倒是不意外,畢竟他也知道傅靳廷不喜歡接受采訪。


    財經周刊報下麵還有一張娛樂日報。


    報紙上麵是一些藝人的緋聞。


    宋珩隻稍稍看了一眼也就放下了。


    “姐姐微信來了。”


    “姐姐微信來了。”


    “……”


    宋珩眼皮子跳了跳,視線落到桌上的某人的手機上。


    屏幕亮了起來。


    宋珩的視線有意無意的掃過桌上的手機。


    瞥到信息的時候愣了一下,身子猛地僵住。


    【年茴,晚上我去劇組找你,等…】


    年茴?


    宋珩皺了皺眉尖,手心驀地緊握成拳。


    這條信息的備注是【雙標狗】,他不用猜就知道是傅靳廷。


    傅靳廷的這條信息,是發給傅盂的嗎?


    為什麽稱唿是年茴?


    宋珩臉色有些難看,他眼眸暗沉,神情恍惚。


    年茴哼著歌從衛生間裏出來,剛走來就被沙發上坐著的宋珩嚇了一跳。


    年茴拉了拉衣服,連忙小跑著上了床,蓋上被子。


    “媽呀!!!你什麽時候來的?也不出個聲。”


    這讓她……有些難受啊。


    有個男人在浴室外聽著她洗澡?


    如果是傅靳廷還好,可是不是……她總覺得很別扭,很尷尬。


    米恩還好。


    算是她的“姐妹”。


    宋珩,妥妥的外男。


    “剛來沒多久。”


    宋珩輕咳兩聲,淡淡開口,視線落到她白皙光滑的臉上,頭發還是濕漉漉的,用毛巾裹著,她的鎖骨也很美。


    宋珩不動聲色的移開目光,聲音清冷,“昨晚害你酒精過敏,心裏很過意不去,所以就來看看你。”


    年茴抬眼看向他,隨意的擺了擺手,“哦……沒事的,你別愧疚。昨晚也是我貪杯了,更多的是我蠢,以前喝了那麽多種類的酒,居然沒有喝出果汁裏有酒精……失策了。”


    年茴聳了聳肩,輕歎著。


    宋珩眯了眯冷眸,睨著她,漫不經心道:“你不是酒精過敏,以前怎麽會喝那麽多酒?”


    “……”


    年茴身子僵了僵,她扯著唇,“哦……說錯了,說錯了。以前喝了太多果汁,不是喝了太多酒。我從小到大都沒喝過酒,我都不知道酒是什麽味道。”


    年茴尷尬的咧嘴笑著,在被子裏把蓋係的帶子係上了,該扣上的扣子也扣上了。


    宋珩彎了彎唇,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原來如此。”


    “嗯嗯。”


    年茴重重的點點頭。


    “對了,謝謝你昨晚把我送過來了。”


    “……嗯。”


    宋珩應聲,神色淡然。


    “不過你怎麽知道我酒精過敏,還能找到我把我送到醫院的?”


    年茴下了床,把頭發上的毛巾解了下來,濕漉漉的長發隨意的搭在背上,平添了幾分魅惑。


    “我昨晚看你出去的時候暈乎乎的,而且你擼起袖子的時候我也看到了你胳膊上的紅點點,所以……就跟出去了。


    沒想到你還真的酒精過敏,躺在走廊裏一動不動,把我嚇到了,我就趕緊送你來醫院了。”


    宋珩一邊說,一邊盯著年茴看。


    年茴點點頭,“原來如此,那……你送我來醫院的時候,我們有沒有被拍到?後來你有沒有幫我跟薑導說?”


    “沒被拍到。我包的很嚴。”


    宋珩指了指桌上自己的鴨舌帽和口罩。


    “我跟薑導說你酒精過敏可,其她人也都不在意你去哪兒了。可能因為大家都不想看見你,你走了更好。”


    聽著最後一句話,年茴脾氣上來了,她朝宋珩撇了撇唇,一臉鄙夷。


    “……也是,我可不像宋影帝那樣的咖位。”


    年茴輕哼一聲,從櫃子裏找出了吹風機。


    “我去吹個頭發,你隨便坐,隨便吃。”


    年茴拿著吹風機進了衛生間,一邊走一邊咒罵著米恩。


    去了一個多小時,竟然還沒迴來。


    難不成這家夥還出去約了會?


    年茴輕嘖了一聲。


    宋珩見年茴進了衛生間,視線一直在桌上她的手機上,剛剛傅靳廷又陸續發了好幾條,也沒再見有稱唿是“年茴”,不過也沒見是“傅盂”。


    宋珩抿緊唇,還有……自從傅盂迴到帝都後,舉止行為都很怪異,和之前他讓人傳來的資料上的說明並不一樣。


    再加上她之前也從年茴嘴裏聽過她對傅盂的描述……


    其實,昨天晚上他坐在傅盂身邊,不小心瞥到了她和傅靳廷發消息。


    傅靳廷也有發【年茴】這個名字。


    他並沒有覺得傅盂對這兩個字根膈應,反而欣然接受了。


    這究竟是為什麽呢?


    而且……當年傅靳廷對年茴的情意是沒有誰能比得上的,現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


    可傅盂迴來帝都,也不過幾個月而已,傅靳廷的轉變也太大了。


    就算知道了傅盂可能不是害死年茴的兇手,那對傅盂也應該有所芥蒂。


    傅靳廷對年茴的愛,不是一年兩年了,很早,比他認識年茴的時間還要早。


    難不成二十幾年比不過傅盂的幾個月?


    但也有一種可能,其實傅靳廷是個渣男,以前心裏也喜歡傅盂,隻不過礙於年茴,礙於他們的身份,礙於傅盂是私生女,所以把這種可能留在內心深處。


    可是……他不覺得傅靳廷是這樣的人。


    傅靳廷的轉變,讓他差點覺得,傅盂不是傅盂,而是年茴,所以他才能這麽快就和她在一起。再加上,傅靳廷對傅盂的稱唿是“年茴”……


    “傅盂不是傅盂,傅盂是年茴。”


    宋珩低喃一聲,脫口而出的時候,他身子徹底繃緊,臉色大變。


    心裏怎麽會有了這麽一個想法?


    他握緊拳心,麵色凝重。


    也許……


    宋珩擰眉。


    當年那場車禍,死的是傅盂,活下來的是年茴,陰差陽錯年茴成了傅盂?


    如果這種可能成立的話……年茴為什麽成了傅盂?


    宋珩眯了眯眼睛,目光平靜幽遠,拇指不停的相互摩擦著。


    或許,有沒有另外一種可能。


    他瞥了一眼衛生間虛掩著的門,伸手掏出手機,在百度貼吧裏問了一下。


    【有什麽方法能讓人死而複生?】


    很快就有迴帖了。


    網友a:樓主,你這個問題……讓我瑟瑟發抖。


    網友b:完了,我祖宗棺材板壓不住了。


    “……”


    宋珩嘴角狠狠一抽,繼續看著下邊的迴帖。


    網友c:電視劇裏的假死。


    網友甲:我覺得,沒有。


    網友丙:樓主,你在想屁吃。


    “……”


    網友丁:穿越迴去。哈哈哈。


    網友a:歡迎收看大型穿越劇《穿越後我成了暴君的寵妃》《穿越之人生巔峰》《穿越後我把皇上休了》《穿越之王爺,奴家要》


    網友丙:哈哈哈。樓上的,你有毒。穿越還不如重生呢。


    我也來接龍。


    《重生之複仇千金歸來》《重生後我嫁給了男神》《跟著姐妹一起重生》《重生之我的隱婚老公是宋珩》《重生:宋珩,快到懷裏來》


    “……”


    宋珩扶額,一臉的無可奈何,隨即關了貼吧,靜靜的坐在沙發上,盯著手機看了半天。


    死而複生?靈魂轉換?


    他記得以前有看過這樣的電影……


    這種事,怎麽可能會發生呢?


    宋珩攥緊手心,一臉的不可置信。


    不會的。


    不可能……不,也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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