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在幹什麽?”


    “在忙嗎?”


    “什麽時候迴來?”


    “怎麽一直不迴我信息?”


    “迴電話。”


    “剛剛我去燕鳴家裏,把燕鳴家裏的兩隻貓咪給你要過來了。燕鳴不喜歡養貓,這是他給別人買的,結果人家有事,也養不了,就一直在燕家,被伯母照顧著。你應該會喜歡的。”


    傅靳廷隨即發過去一張兩隻小橘貓窩在一起睡覺的圖片。


    “你到底在哪兒?一直不迴信息。”


    “…”


    一直等不到年茴迴消息的傅靳廷臉色驀地變得難看了,手心收緊,他沉著臉,撥了一個電話。


    “喂,六少。”


    “你們在哪兒?”傅靳廷的心懸了起來,不知為何,他竟然有些害怕。


    “六少,我們在……在劇組附近。阿唐和阿杜跟著七小姐迴臨市了。七小姐不想讓太多人跟著她,讓我們迴劇組等著。然後倆個我們就迴來了。”


    “廢物!你們怎麽辦事的?現在聯係不上小姐了!”傅靳廷咬緊牙關,臉色鐵青,他攥緊拳心,一拳垂在桌麵上。


    傅靳廷猛地起身,拿起車鑰匙便大步往外走去。


    成瀚剛進門,就看到了傅靳廷氣衝衝的往外走,“六少,年律來了,想要見您,還有伊莎公司的陳總……”


    “讓他們走吧!”


    傅靳廷冷笑連連,徑直往外走去。


    成瀚皺了皺眉尖,臉色微變,見傅靳廷大步向外跑去,知道情況不對勁,迅速跑著跟了上去。


    “六少,發生什麽事了?”成瀚連忙問道。


    “年茴不見了。”


    話落,傅靳廷拉開車門,上了車。


    聽著他的話,成瀚愣了一下,身子繃緊,一臉的不可置信。


    “六少,年……年小姐……姐不見了?”成瀚愣愣的站在原地,深吸一口氣,揉了揉耳朵,以為自己聽錯了。


    年茴小姐不是……已經去世三年多了嗎?


    怎麽會突然不見了?


    六少不會是……傻了吧?


    不等他反應過來,傅靳廷的車已經沒了蹤影。


    成瀚臉色有些蒼白,他盯著傅靳廷車消失的方向,顫顫巍巍的從口袋裏掏出了手機,找到“冉醫生”的備注,把電話撥出去了。


    那頭接電話的時候,女人的聲音淡淡的,清冷卓然,“成特助。”


    “冉醫生……六少有多久沒去過你的諮詢室了?”


    成瀚聲音有些顫抖。


    “哦……挺久沒來了?狀態比之前好很多啊,你擔心什麽?”


    冉黎在屋裏一邊收拾著東西,一邊說著。


    “不是這樣的,我覺得六少這段時間狀態的確比之前好很多,可是……可是剛剛他急匆匆的出去了,問他的時候他還說是年茴小姐不見了,年茴小姐三年前就去世了,我怕……怕六少這段時間是又精神恍惚,神誌不清了。”


    成瀚小聲說著。


    冉黎停下手中的東西,淡淡開口,“你不會是聽錯了吧?”


    “不可能。我離六少特別近!不會有錯的。”


    成瀚擰眉,立即反駁道。


    “……是嗎?那你改天再帶他來我的諮詢室一趟,我幫他看看。”


    冉黎拿起玻璃杯走到飲水機旁邊替自己接了一杯水,修長白皙的拇指緊緊握著玻璃杯,麵色淡然。


    “好的,我知道了。”


    成瀚點點頭。


    “冉醫生,有人找。”


    屋外的小助理大聲喊著,冉黎隨意的應承著,然後叮囑著成瀚。


    成瀚認真的聽著,忽然,他聽到電話裏冉黎的聲音戛然而止,隨即是一名清冽淡漠、聲線惑人的男低音喊著“冉醫生”。


    成瀚愣了一下,剛想開口,就聽到了被子碎裂的聲音,然後就是“嘟嘟嘟”的一陣雜音。


    成瀚掛了電話,一臉的詫異。


    ……


    “六少,阿杜和阿唐……也聯係不上了,隻有阿唐發來的一條信息。說是七小姐和他的經紀人都不見了,他們在林家發現了七小姐的耳墜。剩下的……就不知道了。現在他們都聯係不上人。


    七小姐被綁架了。阿杜和阿唐可能也出事了……我在臨市那邊的人說,好像是顧家兄妹。顧嚴和顧林曦。”


    傅靳廷臉色越來越沉,他緊緊攥著方向盤,目光暗沉。


    顧嚴……


    糟糕。


    他忘了!之前是因為不知道年茴成了“傅盂”,所以讓人把他提前放了出來,想讓他好好教訓一下傅盂,結果……年茴是傅盂了,他這段時間太忙了,也就忘記了顧嚴這號人。沒想到現在竟然成了禍患。


    顧嚴沒那麽大能耐,他隻是一個小混混,就算耐打抗打,他根本也不是阿杜和阿唐的對手,除非他背後有別人幕後操作。


    還有在年茴房裏發現的針孔攝像頭,也就是顧嚴了。


    顧嚴真是一顆定時炸彈,如果年茴真的出了什麽事……


    傅靳廷臉色鐵青。


    三年前年茴出事的情景還曆曆在目,三年後……


    他不允許有任何事情發生。


    “去年家要人!年姿萱如果裝傻充愣,直接把年姿萱給我帶走!!對,光明正大的帶走。”


    他深吸一口氣,聲音冷若冰霜。


    “知道了,六少。”


    ……


    年茴吹開窗戶的簾子,看了一眼外麵站著在打電話的顧嚴,皺了皺眉尖,看樣子他是在跟要綁架她的人在說話。


    年茴眯了眯眼睛,低頭咬著繩子。


    聽見門的響動,年茴立刻停下了動作,靠在椅背上。


    “顧嚴。我有點餓,你能不能去幫我買點兒吃的。我想吃烤肉和烤鴨,還有炸串。謝謝。”


    年茴皮笑肉不笑。


    “我讓林曦幫你買。”顧嚴擰眉,伸手揉了揉眉心,視線掠過她,淡淡開口。


    “你可別?你難道忘了,你妹可是藝人。她要是去買的話,被人認出來,一大堆粉絲找她要簽名,把她圍個水泄不通,我怎麽吃?我現在已經很餓了。我告訴你啊,我越餓,我脾氣越大,越不會給你好臉色。等會兒你上頭的人來了……你說你,你上頭的人想要我的命,還得親自動手,嘖嘖,你肯定不知道你綁我在這裏,害我少賺了多少錢。”


    年茴輕歎一聲。


    “就算要我死,也總不能餓死我吧?是吧?念在舊情上,請你去幫我買點兒吃的,三份!我飯量大!我吃兩份,順便給我經紀人買一份。如果你沒錢的話,用我的卡,密碼是我的生日,考驗你對以前的‘我’有多少感情的時候到了。”年茴打了個哈欠,緩緩閉上了雙眼。


    “你去買吧!我先眯會兒。昨晚因為你的攝像頭,害我淩晨又到處找地方住。”


    顧嚴抿唇,抬手看了看時間,沉默了一會兒,見時間還早,冷聲道:“我去給你買飯,你好好在這裏待著。吃飽喝好,你好上路。”


    年茴咧嘴,眉眼含笑,“上路啊?一起吧。”


    顧嚴冷哼,眸色幽深暗沉。


    顧嚴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年茴,迅速往外走去。


    年茴聽到門被關上,而且還被顧嚴上了鎖,聽見他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年茴鬆了一口氣。


    她坐在凳子上,艱難的移到窗戶邊上,窗戶也從外麵上了鎖。


    年茴背對著窗戶,用椅子狠狠砸著窗戶,砸了兩三下。


    “砰”的一聲,玻璃碎了一地。


    年茴彎了彎唇,伸出手用繩子在帶棱角的玻璃上摩擦著,很快,繩子就鬆開了。


    年茴彎下腰從地上撿起了一塊玻璃,劃爛了綁著腳腕的繩子。


    雙手雙腳忽然掙脫開來,年茴鬆了一口氣,低頭看了一眼手腕和腳腕的紅痕,輕歎一聲。


    她現在要趕快去看看米恩在哪兒。


    也不知發米恩有沒有被打。


    年茴攥緊手心,在原地蹦跳著,活動著筋骨,然後又從床下的工具箱子裏找到了一把小錘子。


    年茴拿著小錘子走到窗戶邊,迅速敲擊著窗戶上餘下的玻璃,確保不會紮到她的時候立刻丟了錘子,踩著凳子跳了下去。


    她在院子裏找到了自己被顧嚴丟掉的包,裏麵的東西都在,除了手機。


    不過也沒什麽了。手機被顧林曦摔了七零八碎,就算在也沒什麽用了。


    年茴拿起包,站在門口拉了一下鐵門。


    “該死的!”


    年茴低咒一聲。


    顧嚴不僅鎖上了房間的門,還鎖上了大門。


    年茴攥緊手心,抬頭看了一眼圍牆,也不高,看起來兩米多一點。


    年茴瞥了一眼圍牆一旁大榕樹,二話不說就開始爬樹。


    “年茴,加油!”


    她給自己打氣。


    她很慶幸今天來的時候穿的是板鞋,而不是高跟鞋。


    ……


    顧嚴打開鐵門的鎖,緩緩進了院子,沒有聽到屋子裏麵傳來的聲音,下意識的皺了皺眉尖,他記得……今天……傅盂一直很吵。


    睡著了?


    顧嚴抿唇,迅速上前打開門,他走到臥室裏,房間已經空空如也了。


    人已經不在了。


    顧嚴看著窗戶邊上的碎玻璃、被割斷的繩子,和凳子的時候,臉色驟然一變,迅速丟下手中的飯,跑了出去。


    躲在灌木叢中的年茴見顧嚴跑走了,迅速跟了上去。


    ……


    軍區大院。


    年家。


    “年姿萱小姐,把我們家七小姐交出來吧!六少說了,這不是在求你,是命令你……否則後果自負!整個年家都不會好過。六少還說了,以前因為年小姐的原因,他沒有動年家,為年家保留著最後的尊嚴,但是……你們對年小姐不仁,就不要再埋怨六少對年家不義了。”


    男人麵色凝重,冷冷說著。


    陳列抬眼緊緊盯著年姿萱,眼底盡是寒霜。


    年釗和年朗等人麵麵相覷,根本不清楚陳列的意思。


    客廳裏的一排黑衣男人擋在他們麵前,極具壓迫感。


    “萱萱,究竟什麽意思啊?陳先生,這是怎麽迴事啊?什麽放人不放人的?到底怎麽了?”


    年姿萱媽媽一臉詫異的看著他們,擔心的扯了扯年姿萱的衣袖。


    年姿萱麵色平靜,冷眼看過去,聲音清冷,“抱歉,我聽不懂你的意思,什麽小姐不小姐的?誰知道你們小姐是誰。找不到人讓警察去找啊,幹嘛要找我?”


    “年姿萱小姐,請不要跟我們玩心眼。把人交出來!”


    陳列擰眉,眸色幽深冷寂。


    “我不知道。”


    年姿萱麵色如常,冷冷開口。


    年釗抿緊唇。和妻子對視了一眼,“陳先生。”


    “您會不會弄錯了?萱萱每天都在家裏,怎麽會藏人了?至於你們家七小姐,不會是……傅盂吧?”


    年釗眉心緊蹙,緊緊盯著陳列。


    “正是。”


    陳列沉聲開口。


    “我們家小姐,今天失蹤了。”


    “可這跟我女兒走什麽關係,我女兒為什麽要抓一個私生女?”


    “年先生,這恐怕您需要自己問您的女兒了。”


    陳列扯了扯唇,冷聲開口,眸色漸深。


    年姿萱緊緊攥著手心,臉色鐵青,“我告訴你們傅盂在哪兒我不知道!我沒有藏著她!我也沒有理由藏著她。”


    “年姿萱小姐,六少說了,三年前的賬我們很快可以算了。”


    陳列冷聲道。


    “……”


    年姿萱臉色微變。她攥緊手心,深吸一口氣,麵色歸於平靜。“嗬嗬。我倒是不知道,跟你們傅六少結下了多深的愁怨。”


    “年茴小姐。”


    陳列不緊不慢的說著,果然見到年姿萱臉色大變。


    “嗬嗬。”


    年姿萱冷笑一聲,直視著陳列。


    “年姿萱小姐,你是確定不放人了?”陳列抬手看了看腕表。


    “我沒抓人,為什麽要放人?”


    年姿萱繼續道。


    “那好!”陳列拍了拍手,勾唇笑著。


    “把年姿萱小姐帶上車。”陳列冷聲道,說罷,他身邊的黑衣男人直接上前一步,年釗和年朗原本想上前的,卻被陳列的人攔下了。


    “你們敢動我!”


    年姿萱厲聲道。


    “帶走!”


    陳列目光陰冷,視線落在她身上,絲毫沒有猶豫。


    “萱萱!”


    “媽,爸爸,大伯……”


    年姿萱剛想開口,就被人架著走了。


    她不停的掙紮著,亂動著,一個人忽然把掌風劈向了她的頸間。


    年姿萱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萱萱!老公,我們女兒被抓走了!你快報警啊!快點報警吧!”


    陳列淡淡開口,“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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