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年茴抿了抿唇,沒有理會他剛剛說的話,別開雙眼,冷冷開口。


    “顧嚴。你不要告訴我,你們把我綁在這裏,隻是為了跟我聊天敘舊,我還很忙,我還有很多工作要做。”


    “想走了?”顧嚴眯了眯雙眼,冷笑連連。


    “為什麽不想走?你給我想一個不走的理由呀。還有,我現在肯定不走,因為你們也綁架了米恩。我就不明白了,剛從局子裏出來就做這種綁架的事情?好好做人好好生活不好嗎?你到底是對我舊情難忘所以綁架我?還是因愛生恨綁架我?”


    顧嚴抿唇不語。


    “綁架我對你和顧林曦沒什麽好處。”


    年茴繼續說,一臉淡漠。


    “她現在是藝人,但凡我出了點事……嗬嗬。我知道你肯定不怕了,可她不一樣啊。她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你們應該還不知道吧,我是傅靳廷傅六少的妹妹。你們應該也看到了我外婆家的那些保鏢,他們現在應該已經發現我不見了。”


    “傅盂,你不用嚇我。我不怕的。實話告訴你吧,我是剛從局子裏出來,但是如果沒有人仗著的話,我也不可能那麽肆無忌憚。畢竟你說的對,我沒有人脈,我也不瞞你,林曦剛入娛樂圈,的確很難。比起你,難太多了。我也知道你是傅家私生女。我和林曦什麽都沒有。我不怕,辦事之前已經有人向我們保證過了,我們兩個不會有事的,起碼林曦不會出事。


    你這件事一定會有人幫我們善後的。你說的對,反正我也是進過一次局子的人了。什麽都不怕。”


    顧嚴好整以暇的看著年茴。


    年茴手心驀地收緊,眸色漸深,“那你……算了。你肯定不會告訴我要綁架我的那個人是誰的。雖然我很好奇。”


    顧嚴和顧林曦竟然是受人指使的?


    所以……那些人是誰?


    年茴皺了皺眉尖。


    她心裏已經有個人了。


    年姿萱。


    “傅盂”有三年前車禍的她和“別人”的把柄。


    所以要“斬草除根”?


    她才迴帝都幾個月,就出了這樣的事……


    溫雯不可能。她既然知道自己跟京樾的“事”,肯定不會自掘墳墓。


    那就隻有年姿萱了。


    嗬嗬。


    年茴皺了皺眉尖,臉色有些難看。


    年姿萱下手挺快。三年前的事情還沒跟她好好算,現在又開始了。


    年姿萱到底仗的是什麽。究竟依靠的是誰?背後究竟有什麽人。她記得……以前的年姿萱根本就不是現在這樣的……狗仗人勢。


    她現在越來越好奇,三年前那個人是誰了。


    還有現在的綁架……也是那個人做的嗎?


    年茴迷之微笑。


    “嗯……你知道就好。”


    顧嚴淡淡開口,走到一旁替她倒了杯水遞在她麵前。


    “……”


    年茴嘴角微抽,“喝不了。沒手。”


    顧嚴扯了扯唇,眯著眼睛,靜靜的看著她,“要我掰開你的嘴嗎?還是我用……自己的方法喂你?”


    “不需要。我不渴。”


    “原本你要真的是我記憶裏的那個傅盂,我可能還會對你仁慈一點,但現在不可能了。你不是我記憶中的傅盂,麵對你,我沒有那種喜歡的感覺。總之,我沒法放了你,上頭沒發話。”


    顧嚴深吸一口氣,在她身邊坐下,“也許是時間?總覺得不是你。。。。。。”


    “原來你的喜歡也不過如此啊。”


    年茴扯了扯唇,好整以暇的看著他。


    “嗬嗬。”


    顧嚴麵色如常,抬眼看著她。


    “傅盂,我隻是對你……沒有那種感覺了,你真的是失憶了嗎?不是整容成傅盂了?”


    顧嚴倒是來了興趣,拉過椅子坐在她對麵。


    “……”


    “如假包換。”


    年茴皮笑肉不笑。


    “你為什麽一直懷疑我不是傅盂,我隻不過是失憶習性改了很多。你也知道,失憶的人肯定都不會像原來那樣了……”


    年茴彎了彎唇,“能不能讓我躺在床上?我這麽被你們綁著手腳坐在椅子上真的特別累,特別不舒服?”


    “我是綁匪,你就不怕我嗎?嗯?”


    顧嚴失笑,竟然像普通朋友那種說話一樣對著她。


    沒了之前給她發信息的時候那種邪肆冷酷。


    那麽了解“傅盂”,那麽了解“傅盂的習性”,那麽了解她的行為舉止,那麽……


    一眼就認出她……不是“傅盂”,雖然沒有得到認證。但是她覺得顧嚴對傅盂真的不一樣,沒有傅盂日記裏說的那樣地痞流氓,惡心……


    年茴挑了挑眉,“是嗎?為什麽要害怕你?綁匪還能這麽客氣的人質說話嗎?”


    年茴深吸一口氣,輕歎一聲,“在局子裏那麽多年,既然出來了,就不能……洗心革麵做人嗎?珍惜活的機會。”


    年茴皺了皺眉尖,像個人生導師一樣勸慰著顧嚴。


    顧嚴半眯著雙眼,似笑非笑,“好好活下去?怎麽活?我不知道。我在局子裏這麽多年,我腦子裏唯一想到的就是你,傅盂,我想見你,我喜歡你,我要你,我要得到你……可是現在……我忽然覺得這麽多年我的時間……好像浪費了。但我不後悔。起碼當初你是我的信念。傅盂,我真的很喜歡以前的你。可惜你的眼裏沒我……林潮的死,我從來沒有後悔。做了就是做了……我沒有什麽好後悔的。”


    “那是一條人命啊……顧嚴你……怎麽可以這麽冷酷無情呢?”


    年茴撇了撇唇,冷眼睨著他。


    “當時他還小,你不止害死了他,你還害了他們一家人。隻因為你的不爽?”


    “顧嚴,你未免太過了。打就算了,捅刀……你們從來都不把人命放在眼裏嗎?”


    年茴擰眉。


    腦海裏又浮現了當初顧林曦夾在她的劇本裏那張帶血的照片……還有一張是私家偵探發給她的林潮的照片,看起來陽光,積極向上,笑起來那麽治愈,可他最後落了個什麽下場?


    “嗬嗬,傅盂,你是在顛倒黑白、倒打一耙嗎?難道你真的不記得當年的事了嗎?當初你那麽冷血無情,我可記得你眼睜睜的看著林潮死在你麵前,眼裏一丁點兒的悲傷都沒有,現在呢?又在大發慈悲了?你可真是……善良啊!”


    顧嚴冷嘲熱諷。


    “!!!”


    年茴皺著眉尖,臉色凝重。


    當初……私家偵探發來的信息上不是說傅盂不知道嗎?


    ……


    1.


    今天周一,我一如既往的送童童上學。隻是不同的是,童童學校要開家長會,為了給大家一個好的印象,我自然也不能像平時那樣素麵朝天的。


    我站在浴室,看著鏡子裏隻能自己算得上清秀的臉,輕歎一聲,眼角有淡淡的細紋。


    我心中感慨萬千,時間匆匆,我已經30歲了。


    忽然,我發現自己的耳環少了一隻,那是我最喜歡的黑珍珠耳墜,我在浴室翻找了一會兒,無果。


    我對著浴室門,大聲喊道,“童童,你去我房裏看看我最喜歡的那個耳墜有沒有在床上,我少了一隻。”


    “哦。”


    屋外傳來女兒軟軟糯糯的聲音,我深吸一口氣,繼續化著妝。


    過了一會兒,童童也沒了動靜,我皺了皺眉尖,還沒有找到嗎?


    我打開門,朝朝床上的童童看過去。


    童童背對著我,勾著小腦袋撅著小屁股趴在床上。


    “童童,你在幹什麽呢?找到了嗎?”


    “媽媽,趙言玉是誰啊?”


    我愣了愣。視線卻落到了童童揚起的小手上拿著的那個看起來非常精致小巧的一個醬油瓶項鏈。


    醬油瓶塞子被童童擰下來了,裏麵的小紙條也掉了出來。


    童童拿起小紙條放在手裏揚了揚。


    “媽媽,趙言玉是誰啊?你……怎麽了?”


    童童很聰明,看我有些失魂落魄,立馬察覺到了不對勁。


    我搖搖頭,兀自轉身,低聲道,“童童,要遲到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坐上公交車的,因為自從童童提起了那個我記憶深處的名字後,我就變得不像我自己了。


    我靠在公交車的車窗上,眯著眼睛看著外麵的人,街道上還有幾個穿著高中校服的男男女女打鬧著。


    青春啊。


    我不禁感歎,思緒卻飄遠了。


    嗯……趙言玉。


    2.


    2005年,秋天。


    “林皎,趕緊交英語作業。”


    林皎終於趕在預備鈴打響那一刻跑進了教室,還沒有坐下,學委李海就走了過來,用作業本拍了拍她的桌子。


    “英語什麽作業?”


    林皎努力瞪大她的小眼睛,愣愣的看著學委。


    “你完了!英語老師昨晚放學時特地強調英語作業必須要寫完,第一單元的單詞和劃線的句子全部抄三遍。”


    “啊。”


    林皎拍了拍腦袋,一下子坐在了凳子上,趴在桌上一臉痛不欲生。


    “昨晚老師拖堂,鈴一響我就迫不及待的迴家了。”


    李海不禁咋舌,“你說你,和學霸坐在一起,居然還是不思進取。”


    “趙言玉?”


    林皎撇了撇嘴,一臉不滿的瞪著他。


    “趙言玉就是個書呆子,我們做了一學期同桌了,他沒有主動和我說過一句話!”


    李海:“好像別人他也很少說話吧。”


    “我想問他問題,我又怕自己跟不上他的思維,我主動跟他說話,他也隻是木訥的點點頭,要不就是‘嗯’,然後就沒了後話。我都懷疑,他是不是還不知道我的名字,是不是走到路上也不認識我,是不是一直把我當空氣!我這種大大咧咧的性子,遇上趙言玉我真是……”


    “倒了八輩子的黴!”


    林皎攥緊拳心,咬牙切齒道。


    “咳,咳。”


    忽然,李海輕咳兩聲,一直衝她眨眼。


    林皎皺眉,撇了撇唇,“你眼抽了?”


    她剛說完,就看到穿著寬鬆校服,帶著一個黑框眼鏡的趙言玉坐在了他身邊。


    他手裏拿著一本有關天文的書。


    林皎愕然,抬眼看向李海,他剛剛……有沒有聽到?


    李海一副無奈的模樣,然後轉身離開了。


    聽到了。


    林皎扁了扁嘴,趴在桌子上,側過臉毫不避諱的打量著趙言玉。


    趙言玉坐得端正,旁若無人的繼續翻動著手裏的書。


    林皎輕歎一聲,小心翼翼的開口,“同桌,我剛剛說的話,你是不是都聽到了?”


    過了好長一會兒,趙言玉翻書的手頓了頓。


    “嗯。”


    林皎默然不語。


    忽然,她的視線又被被他的手吸引了。


    趙言玉的手真的很漂亮,和他呆呆地氣質一點都不符合,骨節分明,修長白淨,這分明就是她看的言情小說裏的美手。


    第一節課是數學課。


    數學老師在台上講得熱血朝天,林皎在下麵補作業補的懷疑人生。


    終於補完了作業,林皎終於喘了一口氣,她下意識的看向身邊的趙言玉,趙言玉聽課極其認真,眼神就不曾離開過講台。


    學霸就是學霸。趙言玉的年級第一不是白來的。一節課45分鍾一秒都沒有浪費。


    林皎抬頭看向黑板,聽了一會兒,就哈欠連連,無奈隻好將頭又低了下去。


    她眯著眼睛打量著趙言玉,她眼尖的發現,趙言玉的眼睫毛很長很翹,就像小扇子一樣。而且他的眼睛看起來很漂亮,有點兒……桃花眼的感覺,隻是他的黑框大眼鏡掩蓋了眼睛的美。趙言玉的鼻梁很高很挺,他的嘴唇很薄,但是唇形很好看,唇色有些像紅潤的櫻桃。


    她以前怎麽就沒發現呢?


    “趙言玉,我怎麽覺得你變帥了。”


    下意識的,林皎小聲道。


    趙言玉愣住,不過轉瞬即逝,繼續聽課,好像根本沒有放在心上一樣。


    看她愣愣的模樣,趙言玉失笑不已。


    “我記得的,你叫林皎。”


    林皎點頭,輕咳兩聲,連忙別開視線,“哦哦,沒事了,背……背書吧。”


    “北冥有魚,其名為鯤……”


    她忽然挑高了聲音,惹得班裏人紛紛看向她。


    畢竟,她的聲音太過突兀了。


    班主任走到她身邊,敲了敲桌角,“林皎,你怎麽了?臉怎麽這麽紅?是不是發燒了?”


    “我不是,我沒有。”


    林皎嚇得合上書,義正言辭的開口。


    “沒事就好,好好背書吧,你這成績太差勁兒了。和趙言玉坐在一起一年了,居然沒有一點兒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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