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沒有!”王夫人一瞧趙夫人的表情,就知道她誤會自己的意思了,趕緊搖頭解釋:“我是想說,你的臉現在看起來潤潤的,不想以前那樣幹巴巴的,瞧上去好像年輕了四五歲!”


    趙夫人一怔,繼而心喜的雙手摸上自己的臉,難以置信的問:“你是說真的麽?”


    摸上去好像是比以前水潤多了,可是光是摸來摸去,也隻是感覺,趙夫人有些激動的左右看了看,衝著自己的丫鬟喊:“鏡子呢,快拿鏡子給我瞧瞧!”


    她的話音剛落,麵前就出現了一扇古銅鏤空花紋邊的銅鏡,鏡麵正好對著她的臉麵,趙夫人一時沒有想到別的,看到鏡子在自己麵前,立刻往前湊了湊,透過銅鏡,左看右看自己的臉色,是不是的還輕輕撫摸幾下,感受一下這難得的水潤手感。


    要知道,自打她生了兒女以後,這膚色是一天不如一天,尤其是這個時節,天氣幹燥導致自己的臉也跟著幹燥不已,有時候甚至還會出現褪皮的現象,奇癢難忍不說,看起來也甚是驚悚。


    沒想到隻不過半刻鍾的時間,經過這慕大當家的妙手迴春,立刻將自己的麵色改善水潤透亮了,怎麽能不讓她激動。


    王夫人眼看著趙夫人容光煥發,像是換了個人似得,哪裏還有先前的質疑不安,早就已經躍躍越試了,等到慕天香最後又給趙夫人化了一套桃花妝,立馬將趙夫人從榻上拽下來,自己迫不及待的躺了上去。


    王夫人的膚質雖然也屬於幹燥性的,相比較趙夫人的臉,多了好多雀斑。


    臉上的半點並不是一次兩次就能淡化消除的,所以慕天香在王夫人的麵部護理上,更著重美白淡斑,按照與趙夫人大致相同的護膚步驟以後,慕天香又在最後上妝的時候,做了些遮瑕的措施,等到最後一步妝術完成,王夫人的臉色,看上去相比以前簡直強了百倍。


    雖然相比較現代的化妝技術,慕天香在這裏所利用手中有限的護膚資源,給二人打扮出來的妝容,差距不是一星半點,但是在古代,也算是超先進了無人能及了。


    沒想到免費的效果竟然這般好的出奇,果然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如不是她二人在香坊門口遇到古大小姐,怕是她沒也不會有如此際遇。


    滿心感激的謝過慕天香,並且答應了慕天香,一定會為香坊的這個麵部護膚介紹給周邊的姐妹花,二人才喜滋滋的準備去街上逛一逛。


    “哎,要不然咱兒今兒不去逛了,不如去紅舞館坐坐?”行至半路的時候,趙夫人突然伸手拽住王夫人,挑挑眉,神秘兮兮的開口建議。


    紅舞館是京城是一間茶樓,與其他茶樓不同,這間茶樓隻接女客,男人一律免進。


    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故事,就有攀比,女人愛美是天性,將自己的美展現在眾人麵前,是每個女人樂此不疲永無休止的作為。


    在趙夫人看來,自己今天好不容易出人意料的美美噠,怎麽能和以前一樣,出門隻安安靜靜的逛街?


    而且以前她膚色不好,氣色不佳的時候,可沒少受人奚落嘲諷,而今拜慕大小姐所賜,她的麵貌煥然一新,不好好的去那些人麵前露個臉,這心裏怎麽都覺得不舒坦。


    她可是十分想看到那些個女人看到自己時候的表情,肯定會羨慕的要死。


    二人來到紅舞館,一樓大廳中喝茶的人已經很多,趙夫人掃了一眼大廳,眼生晃了晃,拉著王夫人就往櫃台前走去,見紅舞館的蘇大掌櫃正好在,立刻瞧了瞧櫃台,衝著蘇大掌櫃招唿一聲:“蘇大掌櫃,好久不見啊,麻煩給我們上一壺好茶!”


    蘇大掌櫃正在低著頭扒拉著算盤記賬,聽見熟悉的招唿聲,知道是茶樓的常客,立刻習慣性的揚起笑臉迎向客人。


    結果太抬起來看到來人卻皺了一下眉頭,麵帶探尋:“二位夫人是?”


    “哎呦,蘇大掌櫃,瞧您真是貴人多忘事,兩天沒來您這喝茶,怎麽就把人家給忘記了呢?”瞧著這蘇大掌櫃沒有認出自己來,趙夫人非但沒有生氣,反而語氣甚是歡快的調侃起來。


    蘇大掌櫃名喚蘇沐月,別的本事不說,單就她有那麽一份過目不忘的本事,隻要來茶樓喝過茶的,她就不會忘記,偏偏此時站在她麵前的趙夫人,單看容貌,一時還真就沒讓她認出來。


    不過好在她對趙夫人的聲音還算是熟悉,聽了趙夫人的話,眼前一亮,立刻笑灼顏開的恭迎道:“哎呦,瞧我眼拙的,還以為是哪家的小娘子頭一迴來咱茶樓喝茶呢,原來是趙夫人啊,幾日不見,愈發的漂亮了。瞧您這容光煥發的樣兒,簡直像是換了個人呢,難怪我眼拙沒看出來!”


    蘇大掌櫃恭維的聲音不小,大廳中的人聽了她這番話,頓時紛紛好奇的打量過來。


    趙夫人被蘇大掌櫃好一頓稱讚,心下樂開了花,麵上更是笑意不斷,樂嗬著衝蘇大掌櫃擺擺手:“蘇大掌櫃謬讚了,哪兒能跟你們這群小姑娘比!”


    蘇大掌櫃笑了笑:“二位是要雅間還是在大廳?”


    “雅間!”


    “大廳!”


    趙夫人和王夫人異口同聲道,聲音一出口,二人互望了一眼,王夫人有些不明白的看著趙夫人,害的她有些不自在。


    二人平日裏都是要雅間喝茶的,所以蘇大掌櫃問了話,王夫人習慣性的選了雅間,卻沒想到趙夫人竟然一反常態的選擇了大廳。


    要知道以前趙夫人之所以選擇在雅間喝茶,就是不想在眾人麵前露麵,免得到時候因為麵色不好被旁人嘲諷幾句。


    不過再趙夫人看來,今日她難得的漂亮了一把,幹嘛還要窩在雅間裏,怎麽的也得讓大夥瞧瞧,滿足一下她的虛榮心,不過到底不好將自己的真是想法說出來,隻是訕訕道:“難得好幾天沒出門,坐在大廳裏聽聽最近京城的趣事也是好的。”


    蘇大掌櫃瞧人無數,自是多少了解趙夫人的意思,笑著將二人引到大廳的空桌旁,招唿著店小二上好茶和點心後,就自顧的迴到櫃台裏。


    “哎,這個真的是趙家的那個黃臉婆?不會是騙子吧?”茶館大廳中,自然有人將前台處的動靜聽的一清二楚,此時瞧見二人就坐,立刻與同伴湊到一起嘀咕起來。


    “是啊,真沒看出來,像是換了個人似得。”


    “就是的啊,若非要蘇大掌櫃識人的本事,我還真不相信那個就是趙夫人。”


    ……


    眾人議論的聲音不大,但是目光卻如影隨形的落在趙夫人和王夫人身上,惹得王夫人不安的挪了挪身子,有些不自在。


    倒是趙夫人因為離著隔壁桌近了些,將眾人的議論聲聽了個大概,帶著質疑的稱讚聲此起彼伏,她來紅舞館喝茶的本意就是如此,當下心中甚喜。


    環顧了一眼大堂裏的人,瞧見鄰桌熟悉的身影,立馬揚起唇角,衝那人開口:“哎呀,這不是孫夫人麽?真是巧啊,有日子不見,沒想到居然在茶館碰到了。”


    “哎呦,我當是誰呢,原來真的是趙夫人啊。”孫夫人的目光也一直落在趙夫人身上,但是起先並沒敢率先開口,唯恐認錯了人,沒想到趙夫人竟然先與她打了招唿,雖然麵上不敢認人,可是趙夫人的聲音,她可是熟悉的很,這一開口,立馬就確認了此人真真的就是趙夫人。


    “哎呀,趙夫人和王夫人今兒這氣色可真好,您不說話我可都沒敢認呢,不知道可是用了什麽妙招?”孫夫人看著趙夫人麵帶粉色的臉,有些羨慕的問。


    趙夫人眼珠轉了轉,沒有迴應孫夫人的問話。


    難得長了一迴臉,她存了私心,私下裏並不想將慕氏香坊這個免費護理的活動告知大家,要不然到時候大家都去做護理了,她原本就資質比別人差,等到大家也去做過護理,她哪裏還有資本來跟人家比。


    趙夫人如是想,而身旁的王夫人心思卻單純了些,沒有她想的那麽多,聽到有人開口詢問,立刻原原本本的將慕氏香坊的活動告知大家了,全然沒在一起趙夫人站在一旁偷偷的拽她的衣袖。


    話都已經說出去了,也就沒什麽秘密可言了,趙夫人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一眼王夫人,隻好舔著笑跟眾人閑聊起來。


    趙夫人這邊美滋滋的和大家聊著天,慕天香那裏,送走二人後,就將裴大掌櫃喚來,將自己在與二人護膚期間考慮到的問題和計劃,與裴大掌櫃好好的合計了一番,又令人將樓下的廣告牌子換了一下,就安心的坐在樓上竹築雅間中喝起茶來。


    須臾功夫,裴大掌櫃又上樓來,看著慕天香一臉愜意的喝茶望著窗外,他的目光不覺的柔和了些,笑道:“我還當你真要坐以待斃呢,真虧你能想出來這種法子。”


    慕天香喝了一口茶,看了一眼大街來來往往的人,在店外廣告牌前駐足的人一時比一時多,但是進店的人卻寥寥無幾,她也不以為意。


    裴大掌櫃站在她身側,順著她的目光看了一眼,語帶調侃:“法子是好法子,不過就這樣坐以待斃的等,當真會有人敢來嚐試?”


    “什麽叫坐以待斃?兩個活招牌都放出去了,難道裴大哥沒看見?”慕天香睨了一眼裴宗澤:“有口皆碑懂不懂?”


    “嗬嗬,你就不怕你的活招牌飛了?”裴宗澤笑道,對慕天香麵上閑適帶著自信的神色有些動容。


    “兩個呢。”慕天香如是迴答。


    如果隻是一個活招牌的話,她還真沒有自信,可是不巧剛好有兩個。


    “你看?”慕天香迴完話,指了指窗外不遠處的幾個女子,正腳步匆忙的往這邊趕,放下茶碗拍拍手笑道:“生意來了!”


    裴宗澤有些不解,順著的手指看了一眼,她指向的那群女子,離慕氏香坊可是還有一段距離的,著實不明白天香妹妹怎麽就能肯定這些人是奔著香坊來的。


    裴宗澤不明白,可是慕天香清楚的很啊,從趙夫人王夫人二人出了慕氏香坊,她就一直在窗前盯著的,也親眼看到二人進的紅舞館,而此時大街上的這群女子,偏偏巧是在趙夫人王夫人進去紅舞館不久後才出來的。


    一群人出來以後都沒有猶豫的往這邊走,定是被趙夫人王夫人二人的妝麵驚豔到後,過來一探究竟的。


    裴宗澤半信半疑的隨著慕天香下了樓,果然就瞧見方才那群女子已經到了慕氏香坊的門口,此時正駐足在那塊被改過的廣告牌前。


    “怎麽和趙夫人講的不一樣?”人群中有人發出質疑。


    “是啊,不是說二百兩銀子麽,怎麽變成三百兩了?”


    “對呀,而且每天隻限前二十人,還要提前預約,這又是怎麽迴事?”


    ……


    一群人站在廣告牌前嘰嘰喳喳的議論不停,一時間有些躊躇。


    “哼,不就是三百兩麽,也至於這麽吵吵鬧鬧的,小翠,我們進去瞧瞧!”人群後麵傳來幾句語帶諷刺的話,眾人麵色不虞的轉過身,看見說話的人正是漓城有名的富家千金高羽然。


    高羽然身為高家嫡長女,其祖父如今乃宮中禦膳房禦廚總管,高家更是在各個都城都有開設酒樓,其外祖劉家更是書香世家,劉大老爺在禮部身居要職,劉家又有女為當今太子寵妾,是以高羽然的身家來說,三百兩銀子對她來說那就是九牛一毛,根本不算個錢,眾人自是無話可說。


    高羽然神氣的睨了眾人一眼,趾高氣昂的率先進了慕氏香坊。


    大顧客上門,身為大掌櫃的裴宗澤自是躬身相迎:“高小姐裏請裏請,您可是有日子沒來咱香坊了,最近出了好些新貨,您瞧瞧!”


    “嗬嗬,最近忙,很少出門。”高羽然聽了裴宗澤的話,不喜反憂。


    她哪裏是忙的沒時間出門,而是最近這段時間都在對麵的新開的鋪子裏淘貨,沒有來慕氏香坊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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