鈺錦聽了吩咐,衝慕天香點點頭就跑出了院子。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她就已經領著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走到了屋子門口,衝裏麵的的慕天香交了差。


    “小姐,這管家……”鈺錦低著頭不敢看慕天香,想像她解釋,卻不料得自己的話被她帶來的這人給打斷了去。


    “奴才王安給老爺請安,給各位夫人和小姐們請安。”叫做王安的中年男子進了門便東張西望個不停,一副賊眉鼠眼的模樣。


    如今打斷了鈺錦的話向屋子裏的人請了安,才狀似中規中矩的垂著頭站在原地。


    此人一身灰色布衣,五短身材,骨骼精瘦,飄忽閃爍的雙眼中透露著一絲絲的不安分。


    慕天香打量完這個莫名其妙的人後,頓時眉毛擰成結,看著此人麵露疑色,扭頭瞟了一眼低頭站在門口的鈺錦:“我不是叫你找管家來麽,薑伯呢?”


    “小……小姐,奴婢是去了薑伯的屋子,可是奴婢並沒有看見薑伯,屋子裏隻要這個人,他說他現在才是總管,知道我要來找總管,他邊說現在府上的事情,都是由他打理的,隻管找他就可以了。”


    鈺錦見慕天香的表情越來越凝重,才慌亂的解釋到,卻沒料到慕天香隻是嘴角一揚,吩咐男人起來,隨意的瞟了一眼坐在一旁的謝富貴。


    “你叫王安?”慕天香冷眼掃了一下此人,冷漠的開口道:“是這府上的管家?”


    “迴主子的話,王安雖然來府上不足二日,但確實是接了管家的位置,處理府上的大小雜事。”


    王安見慕天香衣著雖然樸素了些,但是確實麵貌姣好冷厲的。


    雖意識擦不透她的身份,但猜想著能與謝富貴同坐,想必身份也是不凡的,於是他便自作聰明的稱了主子。


    隻是他雖一心巴結這個不像主子的主子,卻怎麽也沒料到他這詞的巴結,算是拍在了老虎的屁股上。


    就見慕天香執起一杯茶快要涼透的茶碗,笑著開口:“你說的府上,可是這慕府?”


    “迴主子的話,正是咱幕府。”王安眼神中透露著遲疑,不明白她為何要持此疑問,但是眼神一轉,抱拳迴答後,偷偷瞟了一眼一旁的謝富貴,卻在看到他黑著一張臉坐在旁邊,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他的話剛一說完,就突然聽見慕天香的吼聲,伴著茶碗被摔碎在地的聲音。


    “好大的膽子!”慕天香聽完王安的話,突然將手中的杯子種種的摔在地上,


    陶瓷茶碗摔在地上,頓時發出清脆的破裂聲,讓屋子裏的人皆是一驚,對於慕天香這話突然的發作感到驚訝的同時,難免也產生出一絲絲的不自在。


    慕天香心中自是又急又氣,卻隻是冷笑著開口:“我慕府現任的管家,打理慕府將近二十年的,從始至終都是薑伯一人,我竟是不知道,我娘親走了不過幾日,怎麽居然這慕府的管事的居然就換了人的呢?”


    慕天香的話一出口,那王安就知道眼前渾身散發著冷漠的女子,是慕府的大姑娘慕天香,他偷偷的看了一眼謝富貴,原本是想要得些幫助的,可是卻沒想到那些富貴竟是個逃避的好手,臉一扭,就錯過了他求救的表情。


    王安見此情景,便知道自己是被謝富貴坑了,賊眼一轉,頓時便想將這責任推開,任它打哪來迴到哪裏去。


    腿一軟整個人跪在地上,王安立刻激動討饒:“大小姐明察啊,奴才也不過才來府上兩天,是謝老爺他找了奴才,這才來的府上,說是隻要按著吩咐去做便可,其他一概不知的啊。”


    “王安你……”謝富貴沒想到自己當初看他在生活潦倒,又是他的酒友份上,才好心幫他一把,給他謀了這等差事,雖說自己也是有目的而為,但怎麽也沒想到這王安會倒打一耙,當下有些動怒。


    “既然不知,便沒有做管家的必要,誰請你來的,便找誰去領了銀子走吧。”慕天香靜觀兩人的神態,冷笑一聲說到。


    “大小姐開恩,王安雖然不才,但是家中老小都等著吃上口熱飯,還希望大小姐開恩,允許王安在府上求個一薪半職的,也好去補貼一下家用啊。”


    慕天香也不答複王安,隻是靜靜的盯著他片刻,盯得的他有些發毛,以為自己的謊話要被拆穿。


    片刻之後才聽到慕天香衝鈺錦吩咐:“鈺錦,再去院子裏瞧瞧,能不能遇到薑伯。”


    過後便不再言語,隻是靜靜等著,王安緊張不安的抹了把汗,汕汕的站在一旁不敢再言語。


    慕天香知道用不了多久,就能見到薑伯。


    果然不消片刻,鈺錦便帶著薑伯進了院子。


    慕天香就知道,若是得知她今日來了正廳,薑伯定會出現在附近,所以派了鈺錦出去,猜想著薑伯定會主動的來找上前,出現在鈺錦麵前,而省去了到處去找的時間,而事實便是如此。


    “大小姐,薑伯給您請安了,見您安好,老奴這心裏也就踏實了。”薑伯被慕天香招唿到屋子裏,在正堂中央跪下來,一把老淚縱橫的跪拜了慕天香。


    “薑伯快請起。母親和天香承蒙薑伯照顧這麽多年,這下跪的事,天香可承受不起啊。”慕天香伸手將薑伯從地上攙扶起來,沒有錯看謝富貴在見到薑伯的時候,臉上錯愕驚慌的表情。


    薑伯被慕天香攙扶起來,第一個瞧見的是垂首站在一邊,戰戰兢兢的王安,眉頭一皺,有些難以相信,這個遊手好閑,貪酒好賭的敗家子居然會出現在幕府。


    “大小姐,您這些天可還好?”薑伯瞪了一眼王安,立刻轉頭詫異的瞧著慕天香,恨不得抹把淚的衝她問道。


    “還好,隻是薑伯,我聽爹說這幾日沒瞧見您,不知道您是去了哪裏,天香以為我爹是在開完笑的呢。


    慕天香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謝富貴,才對薑伯笑道。


    “大小姐,是薑伯對不住您,對不起夫人,所以這段時間,我是在祠堂裏,跟夫人聊了些話,希望她您庇佑您平平安安的,奴才沒能保護她周全,卻希望無論如何也能護著您的安危。”薑伯的語氣中滿是對自己的責備,也暗示著自己對慕天香的忠誠。


    “那就先謝過薑伯了,天香原本就想著有時間找薑伯說說話,隻是既然薑伯來了,天香今日還是有些其他的事情,希望您來給個答複呢,若是冒犯了您,還望您不要見怪。”慕天香往後退一步和薑伯拉開距離,表情突然轉為嚴肅。


    “小姐您說,奴才絕不會道小姐一句不是。”恭謹的站在慕天香跟前,薑伯低頭保證。


    “如此的話,我就不客氣了,薑伯,我到想問您,這府上辣果之事您可知曉?”慕天香指著桌上已經被她那個盤子咋了的飯菜,淡淡的開口詢問。


    薑伯在這府上多年,對於府中的每日的進項都是了如指掌,如今一聽慕天香的問話,再一迴頭看了一眼桌上的菜肴,便已知曉事情的原有緣由。


    隻是在他見了桌上這些菜的時候,心中除了氣惱,再多的則是出於私心的,對於慕天香的憐惜。


    細細的思考了一下,他看了一眼慕天香,雖然知道她的想發,可是這答案很可能不是她想要的,歎了口氣,他才咬了咬牙,一臉遺憾的對她說:“若是奴才沒有記錯的話,府上的那些辣果,應該是之前夫人招待客人時剩下的,因為甚少用到,便收在了廚房。”


    感謝qecvkhjikl的桃花扇和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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