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城裏出了個大新聞,是有關劉氏集團劉釋武的,說是劉釋武不知道得罪了什麽人,在去工地迴家的途中,被兩個騎著摩托車的蒙麵人朝身上開了兩槍,一槍打在肚子上,一槍打在腿上,劉釋武重傷昏迷,直接送進了重症監護室。


    劉氏集團這下可開了鍋,集團最高領導人被人槍殺,內部一片嘩然,上上下下亂成了一鍋粥。再加上各個媒體的報道,本地知名企業家,房產大亨被人槍殺,一時間新聞滿天飛,成了市民們津津樂道的話題。


    有人說是劉釋武家的房子不行,坑了買房的一些老百姓,人家心裏有氣,就想動手殺人,可老百姓心裏怎麽會有這種想法,腳踏實地的小民,才不會傻乎乎的跟有權有勢的劉氏集團鬥。


    於是這個說法就被人否認了,然後又有人猜測說,是劉釋武得罪了什麽人,別人想弄死他,反正還是也離不開他黑心老板的帽子。


    這次變故,把劉氏集團推到了風口浪尖上,最近兩天房子的銷量,股價,都大幅度下滑,讓劉氏集團一下損失了不小一筆錢。


    而躺在重症監護室內的劉釋武,還仍然在昏迷中,沒有一絲要醒來的跡象。


    顧嘉傑那晚和阿傑分道揚鑣以後,心情很不佳,自己一個人在外麵喝了很多酒,喝的醉醺醺的才迴家。一迴到家,看到祁安巧之後,顧嘉傑像個孩子一樣,抱著自己老婆痛哭流涕了起來,哭的特別傷心,嚇得祁安巧不停的問他到底怎麽了。


    在祁安巧的追問下,顧嘉傑說了阿傑背叛了自己的事情,還說了原來那天殺人的,是兩夥人,高架橋上是劉釋武派的人,醫院裏是阿傑派的人。


    當祁安巧得知醫院那幾個狙擊手,是阿傑安排的時候,她整個人都傻了,自己做夢也想不到,公司裏的二把手,顧嘉傑多年的好兄弟,竟然懷揣著謀殺侄子的想法。


    顧嘉傑還說,阿傑同時跟劉氏集團和蔣磊兩方交好,在高架橋上劉釋武的人殺人未遂後,又聯合了阿傑。所以阿傑就一麵聽從蔣磊的話,一麵又收了劉釋武的錢,派出狙擊手去醫院暗殺顧清輝,說到最後,他仿佛一瞬間蒼老了很多,感歎真是養了條白眼狼,吃裏扒外,還同時扒兩家。


    經曆過這件事的顧嘉傑,方寸大亂,在家裏呆了兩天才出門,顧清輝跟沒事人一樣,每天除了去學校,就是跟著師父習武,反倒對剛經曆過的生死一線拋之腦後。


    兩天後,顧嘉傑走出大門,準備去往公司,如今阿傑不在了,公司他就得自己親自去搭理,要不然很快就會亂成一團。


    走進公司大門後,顧嘉傑在內部先轉了一圈,看到職工們都在老老實實的工作,並沒有出現亂象。看到這一幕他又一陣感慨,這都是阿傑的功勞啊,在阿傑的帶領下,底下的員工即使沒人盯著,也一樣會盡心盡力的為公司做事。


    如果沒有這次事情的話,阿傑本來會是個特別出色的領導者,在顧嘉傑多年的栽培下,即使顧嘉傑撒手不管公司,公司也能在阿傑的帶領下正常運轉,發展前景也會越來越好。


    可惜啊,可惜,顧嘉傑隻能在心裏哀歎,但絕不表露在外,他麵色如常的在公司內轉了一圈後,就徑直去了自己的辦公室。


    到了辦公室門口,推開門走進去,顧嘉傑又是一陣感傷,在此之前,自己不在公司的時候,這個辦公室一直是阿傑坐在這裏,公司的大小事務全都交給阿傑,顧嘉傑完全可以去做個甩手掌櫃。


    顧嘉傑走到辦公桌前,上麵還放著自己和阿傑的一張合影,那是剛創建公司的時候,兩人在公司大門口拍的,照片上的阿傑臉上還帶著生澀,顧嘉傑下巴上留著胡須。


    顧嘉傑坐下來,拿著照片呆呆的看了一會,歎一口氣就把照片收到了抽屜裏。


    也不知道阿傑現在在哪,在公司也做了這麽久,應該不會缺錢,至少不會再去過從前的窮苦日子,雖然他有殺害顧清輝的想法,但顧嘉傑卻沒有傷害他的心思,反而還有些擔心他。顧嘉傑哪裏會知道,被蔣磊攝入一魄擾亂心智兩年的阿傑,已經不在人世了。


    還在想著阿傑的顧嘉傑,看著桌麵愣愣的發呆,這時候辦公室的門被敲了幾下,把顧嘉傑拉迴了現實。


    顧嘉傑收拾一下心情,在臉上抹了一把,然後坐直上身道一聲,“請進。”


    一個比顧清輝大不上幾歲的青年推門而入,正是上次義正連開業,前去道賀送禮的男人。


    他知道顧嘉傑前些日子跟江湖同道有不少交集,今天看到顧嘉傑突然來到公司,就疑問道:“顧總,今天你怎麽過來了?”


    “是小寬啊。”顧嘉傑點了點頭,道:“最近沒什麽事,就迴來公司看看。”


    被叫做小寬的男人,姓梁,單名一個寬字。人如其名,梁寬體格肥胖,身材要寬過很多人,是名副其實的寬。


    梁寬手裏拿著一份報紙,來到辦公桌前,看了看開口問:“這兩天沒見小傑哥,他去哪了?”


    顧嘉傑麵色不易察覺的痛苦了幾分,隨後迴歸正常,就隨便找個理由搪塞梁寬。


    “阿傑有事,外出了。”顧嘉傑說話時語氣冷淡,梁寬聽了也不敢再多嘴,就沒再繼續問。


    梁寬想起一事,道:“對了,顧總,你看看這報紙。”說著就把報紙遞給了顧嘉傑。


    顧嘉傑拿起桌上的報紙,大眼看上去,一眼就看到了劉氏集團的新聞在最上麵。


    他一字一字耐心的把新聞看完,眉頭漸漸皺在了一起,原來自己在家呆了兩天沒出門,外麵竟然發生了這麽大的事,劉釋武被人槍殺,現在還在重症監護室昏迷不醒。顧嘉傑心裏納悶,不知道這會是誰做的,難道真的像新聞上說的,劉氏集團的房子欺詐消費者,惹怒了某些不善的市民?


    顧嘉傑覺得不可能,劉氏集團在地產行業能做到現在的地步,絕不是靠的欺詐,而是貨真價實的真實力,如今國內行情越來也好,偌大一個市場,欺詐消費者的企業是走不遠的,劉氏集團不會傻乎乎的為了眼前的利益,放棄未來更加龐大的市場。


    顧嘉傑放下報紙,開始摸著下巴思索,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梁寬見顧嘉傑放下了報紙,就笑道:“顧總,這是個好機會,我們要不要順勢買塊地皮,也造幾個小區出來,往房地產上也發展發展。”


    顧嘉傑抬眼看了梁寬一眼,微笑道,“你現在竟然連這也能想到了?房地產是塊大蛋糕,富得流油,以後肯定是國內首屈一指行業,幹房地產的,不發都難。”


    梁寬撓撓頭,不好意思道:“也不是我看出來的,就是以前小傑哥和我說過,他說以後找機會一定要進軍房地產,這麽肥的一塊肉可不能讓劉氏集團一個人吃了。”


    顧嘉傑聽了這話微微一愣,腦海中空白了一下,迴過神來問梁寬,“他什麽時候和你說的?”


    “我剛進公司那會啊,當時小傑哥應聘的我,那會我剛畢業,毛頭小子一個,小傑哥沒少教我職場經驗,還教我分析市場,看股市,教的可多了。”


    顧嘉傑眼神呆滯的看著桌麵,苦笑一聲,問:“那你學的怎麽樣了?”


    “還好吧,小傑哥經常誇我聰明。”梁寬嘿嘿笑兩聲,道:“依我來看,現在劉氏集團股票大跌,我們趁機買上一塊地,也造房子,現在城裏小區已經很多了,但我看別墅不多,如果我們主打別墅,絕對能搶占先機,成功的話,那些有錢人的錢,不還都是我們的?”


    梁寬說的不是沒有道理,隨著國內發展迅速,高層小區越來越多,但是環境優雅的別墅卻不多,顧嘉傑自家別墅還是自己專門蓋的,如果顧氏集團趁現在插手地產行業的話,肯定能抓住機會,在業內站穩腳步。


    但顧嘉傑沒有立刻點頭,這還需要召集集團高層共同商議,雖然顧氏集團的所有股權全在顧嘉傑手裏,但顧嘉傑每次有重大決定,都是經過和大家的商議才定下的。這種對下屬的信任感,和對下屬提出的方案的認可,無形中把底下人的幹勁都帶了起來,所以顧氏集團才會如日中天,短短十多年就在浙商中平地而起,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於是顧嘉傑和梁寬說,“下午的時候公司內開個會議,定在三點,在會議室,你去通知一下。”


    梁寬知道顧嘉傑是要和大家討論進軍房地產的事情了,樂嗬嗬點頭道,“好嘞!”然後就離開了辦公室。


    辦公室又隻剩下顧嘉傑一人,他扶著額頭思索了一會,突然覺得梁寬這小子還不錯。記得梁寬剛來公司的時候,隻是個小助理,整天跟在阿傑身後,不懂就問,毫無別的畢業生身上那種鋒芒,起初顧嘉傑並不看好他,覺得這孩子沒鋒芒,不爭,但現在看來,這小子已經被阿傑帶出來了。


    正在思索著,桌上的座機響了,把顧嘉傑的思緒拉了迴來,他按下免提鍵,然後裏麵傳來前台小姐的聲音。


    “顧總,有位姓劉的先生找你。”


    顧嘉傑伸了個懶腰,漫不經心的問,“姓劉,叫什麽?”


    前台小姐詢問了來訪人員全名,然後和顧嘉傑說,“是劉龍飛先生。”


    聽到這個名字的顧嘉傑瞬間警惕,看著電話皺起眉頭,考慮了一會,才開口道:“讓他上來吧。”


    前台小姐答應了一聲,就掛了電話。沒過多久,辦公室的門再一次被敲響,顧嘉傑正了正衣衫,在辦公桌後坐直身體,才說一聲請進。


    一個穿著白色休閑西裝的男人推門走了進來,歲數和阿傑相仿,胸前別著一束羽毛,頭上還戴著一頂白色金絲爵士帽,長相和劉鴻飛有些相仿。他一進門,在門口處摘下爵士帽,朝坐在辦公桌後的顧嘉傑微微欠身行禮。


    隨後他重新戴上爵士帽,頭也不轉的用一隻手關上門,自然而然的來到顧嘉傑辦公桌對麵,淡定的坐了下來。


    顧嘉傑看著眼前的劉龍飛,眼神冷漠,道:“這是什麽風,竟然把劉氏集團的大少爺吹來了。”


    劉龍飛沒有立即答話,在桌前翹起二郎腿,從衣服內拿出一支雪茄來點上,舒舒服服的抽上了一口,才開口說:“顧總,龍飛今天來有一事想問問你。”


    “我能有什麽事需要你親自來問,你們劉家的探子可了不得,連我身邊最親近的人都已經滲入了。”


    劉龍飛麵露不解,疑問道:“顧總這話說的,可是讓我有些想不明白了,難道顧總知道我今天來是問什麽事嗎?所以就先將我一軍?”


    顧嘉傑譏笑,道:“有什麽事你直接問就好。”


    劉龍飛聳聳肩,輕鬆道:“雖然我們也知道,極大可能是你顧家的人做的,但我還是想聽顧總你親口說,我家老爺子前兩日被人行刺,是不是你顧總的人幹的?”


    其實剛才前台小姐說出來訪人員叫劉龍飛的時候,顧嘉傑就已經猜出了劉龍飛的來意,此時劉龍飛當麵問出口,顧嘉傑還是心裏泛起一絲怒意。


    顧嘉傑在桌子後麵身體微微前傾,看著劉龍飛的雙眼問,“那我也問問你,幾天前我兒子被人在高架橋上刺殺,是不是你爹派人幹的?”


    劉龍飛搖頭,說:“我爹不會這麽幹的,因為顧少爺還是個孩子。”


    顧嘉傑冷笑一聲,怒道:“你還知道他是個孩子?!你劉家高架橋上刺殺不成功,又買通我的助理,找狙擊手在醫院對我兒子進行暗殺,你以為這些事情我不知道?”


    “你知道嗎?我的助理一麵收了你們的錢,一麵跟蔣磊勾結,你們兩夥人都想要了我兒子的命,我還沒先去問問你們家是什麽意思,你倒先跑過來問我來了?”


    “殺顧少爺的不是我們的人。”劉龍飛一口否認。


    顧嘉傑氣唿唿的躺到老板椅上,看著天花板不屑道,“那劉釋武也不是我派人去行刺的。”


    劉龍飛麵露質疑,談了談雪茄上的煙灰。認真道:“顧總,我沒必要騙你,顧少爺的事情,真不是我們家的人幹的。”


    顧嘉傑看向劉龍飛,同樣笑著認真道:“我也沒必要騙你,打劉釋武那兩槍,跟我顧嘉傑也沒半毛錢的關係。”說完後顧嘉傑停頓了一下,又說:“不過跟你說句實話,我倒真打算跟你家動手了,你們是不是都覺得我脾氣好?動了我兒子我也會忍著?我是生意人不假,和氣生財嘛,可你們忘了,我也是個武道中人,我也是個父親!”


    劉龍飛眯起眼,看著顧嘉傑,沒有一絲畏懼,沉聲道:“你這些年在江湖上混的風生水起,朋友遍布全國,我爹一直給你捧場,烘托你在江湖中的地位,每次同道聚集,我爹一句搶你風頭的話也不會說,顧老板,難道你不知道麽?”


    “你爹那老狐狸,鬼知道他打的什麽主意。”顧嘉傑一句好聽的也不打算說。


    劉龍飛起身,看著桌子後麵坐在老板椅上的顧嘉傑,臉上浮現出怒意,狠聲道:“你的人砍了我弟弟一截小臂,我家一直等你們給個說法,可等來的卻是你誣陷我們派人行刺顧少爺,然後你又派人槍殺我爹,顧嘉傑,你什麽時候開始這麽不講道理了?誣陷也就算了,還動手?你打算和我劉家翻臉嗎!?”


    “這有什麽不妥麽?”顧嘉傑嗤笑一聲,看著站起身的劉龍飛道:“劉龍飛,迴去吧,今天我不傷你,咱們兩家的恩怨,慢慢算!”


    劉龍飛怒道,“顧嘉傑!你是不是早就垂涎我家的生意,想找個理由除了我們,然後顧家獨霸地產界?”


    “嗬嗬。”顧嘉傑也站起身,看著劉龍飛笑道,“巧了,剛才底下還有人說,現在是進軍地產界的好機會,起初我還在考慮,既然現在你這麽說了,那我不妨就當著你的麵做決定,顧氏集團,一定會進軍地產業!”


    “你!”劉龍飛氣的握緊拳頭,怒目而視顧嘉傑,現在他的樣子,跟剛進門時候那一副優雅的姿態,判若兩人。


    顧嘉傑不理會氣憤的劉龍飛,看也不再看他一眼,轉身麵向窗外,淡聲道:“恕不遠送。”


    劉龍飛咬牙切齒的把雪茄掐滅在辦公桌上,在桌上燙出一個坑,然後看著顧嘉傑的背影,沉聲道:“我劉家怎麽說也是傳承了幾百年的武道世家,雖然最近一些年一心從商,但你顧嘉傑別以為我家在江湖上的地位就沒落了!”


    “怎麽?拿幾百年的底蘊來嚇我?”顧嘉傑看著窗外的風景,道:“你們動我兒子,就是觸碰到了我的底線。”


    “我說了,那不是我們幹的!”


    “我也說了,朝你爹開槍的人,不是我派的人。”


    劉龍飛一拳打在桌上剛才雪茄掐滅的位置上,怒道:“你撒謊!為什麽不敢承認!”


    “那你又為什麽不敢承認!”負手而立的顧嘉傑雙手在身後握起,真氣縈繞在拳頭上,能看出他已經動怒了。


    劉龍飛心知自己不是顧嘉傑的對手,當即不敢再理論,轉身摔門而去,離開了顧嘉傑的辦公室。顧嘉傑一直站在窗前,看著劉龍飛上了車,開著車離開顧氏集團。


    下午三點,顧氏集團召開緊急會議,顧嘉傑提出進軍地產業的想法,同意和否決的態度各占一半,但顧嘉傑心意已決,直接拍板決定,設立地產部,並委任梁寬為地產部最高領導,讓梁寬負責即將展開的所有業務。


    自此以後,杭州城顧劉兩家富商,徹底翻臉,開始了在商業和江湖上的角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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