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氣勢洶洶的武厚,顧清輝可是擔憂的很,武厚手裏那把刀在夜裏閃著寒光,僅僅是看一眼,就讓他遍體生寒。


    武厚怒道,“放個屁,想讓我把刀放下,你給我解釋解釋香香為什麽會哭?眼睛都腫了!你個王八蛋,才剛談戀愛就欺負他,我饒不了你!”


    顧清輝在老者身後急的抓耳撓腮,不知道該怎麽和武厚解釋。


    此時祁安巧,張懷崖,以及孔妍珠,都已經走了過來,祁安巧老遠就在抱怨,“幹什麽的?大半夜的在這吵吵鬧鬧。”另外很多下人也都在遠處觀看,老李就在此列,有些不敢出來的,也都躲在屋子裏從窗戶上偷看。


    孔妍珠看到武厚,立馬就認出了他,驚疑道:“怎麽是你這個臭小子,你來這裏幹嘛?”


    武厚看向孔妍珠,鄙夷一笑,道:“香香說的那個女人一定就是你吧?臭娘們,牛氣什麽?有錢了不起啊?”


    孔妍珠錯愕的看著武厚,一時沒反應過來這是哪跟哪,張懷崖在一邊小聲問孔妍珠,“這人你認識?”孔妍珠迴答,“幹爹,那天晚上在江邊我開車撞的就是他。”


    張懷崖有些驚訝的看向武厚,對這個提著刀的小夥子產生了一點興趣。


    武厚又看著顧清輝大吼,“你他媽的出來,躲在別人身後算什麽本事。”


    老者看著一句接一句叫囂的武厚,心裏升起一絲怒意,他手上匯聚出一團真氣,抬步準備走出亭子,準備給武厚點苦頭嚐嚐,但卻被顧嘉傑伸手製止了。老者疑惑地看向顧嘉傑,顧嘉傑苦笑道:“這人傷不得,神九先生的徒弟,唯一一個徒弟。”


    “嘶...”老者撤迴手上真氣,倒吸一口涼氣,暗暗慶幸辛虧自己沒把真氣打出去。


    “真是他的徒弟麽?好暴躁的脾氣呀,跟他那處事不驚的性子真不像...”老者小聲道。


    顧嘉傑又苦笑,暗暗搖頭,然後走出涼亭,來到武厚身前,溫柔笑道:“武厚,我和你師父有些交情,你是和清輝有什麽矛盾嗎?說來聽聽,他有什麽不對的地方,我這個做父親的一定嚴加管教。”


    武厚麵對八大高手之一的顧嘉傑,一點懼意也沒有,朗聲道:“下午跟他迴來那個女孩,是我朋友,聽說你們很瞧不起她呀,是麽?”武厚說是麽的時候眼神鄙夷的看向孔妍珠。


    顧嘉傑還未說話,孔妍珠立馬開口道:“我當是幹嘛的,替那丫頭打抱不平的呀?嗬嗬,一個普通家庭的女孩,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蹭上豪門麽?也不看看那點姿色,就她也配?”


    情敵說起情敵,那是一百句能說出一百句不同的冷嘲熱諷出來。


    “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什麽德行,還和清輝談戀愛,她配嗎?是不是想找個富二代趕早收進懷裏,等畢業了就立刻嫁進豪門,然後一輩子榮華富貴,吃喝不愁?”


    “你住口!”顧清輝朝著孔妍珠大吼,把孔妍珠嚇了一跳,這才閉上嘴。


    武厚陰沉著臉看著孔妍珠,這番話說出來,深深地刺激到了武厚,武厚和孔妍珠對視了一會,寒聲道:“就衝你這些話,死三八,我要不把你的嘴抽腫,我就不姓武。”


    孔妍珠絲毫不懼,與武厚針鋒相對,迴道:“臭小子,你好大的能耐,真當自己天下無敵了麽?”


    武厚厭惡的又看了孔妍珠一眼,說一句,“我懶得跟你廢話,等我先解決了顧清輝的事咱們再算賬。”


    “顧清輝,是個男人就出來,香香跟你談個戀愛,為什麽要受那麽大的委屈?你要不給我個解釋,這事情不算完。”武厚又看向顧清輝。


    顧清輝一樣看著武厚,心裏直叫苦,卻又不敢走出來,隻好看向顧嘉傑。


    顧嘉傑開口又打算勸說,卻看到武厚突然怒目看向自己,吼道:“你閉嘴!我沒問你!滾!”


    這一句吼,嚇到了在場所有人,敢跟顧嘉傑這麽說話的,除了祁安巧,武厚是第二個。這時候祁安巧走過來,帶著一個母親怒氣不爭的表情看了看顧清輝,把顧清輝看的又往老者身後藏了藏。


    然後祁安巧看向武厚,語氣盡量溫柔說,“武厚是吧?我是清輝的母親,今天的事情,我都知道,學生嗎,還是要以學業為重,談戀愛隻會影響學習,我和清輝的父親都不讚同他們這麽早就談戀愛的。”


    看到是個女人說話,武厚就沒發火,跟祁安巧說:“那也沒你們這麽欺負人的,她怎麽得罪你們了,要被你們這麽多人瞧不起?”


    祁安巧辯解道:“哎呀,傻孩子,你們都是好同學,我們怎麽會瞧不起香香呢,你們做好朋友,阿姨開心還來不及呢。”


    女人的嘴,騙人的鬼,可武厚聽祁安巧這麽說,卻將信將疑了起來,疑問道:“真的?”


    祁安巧看說的有效果,繼續道:“你看你,阿姨還能騙你不成?什麽時候有時間,你們一起來家裏吃飯,阿姨親自下廚給你們做好吃的。”


    武厚怒意漸消,低頭道:“吃飯就算了,隻要你們別欺負香香就好,她很喜歡顧清輝的。”


    自己兒子多優秀,祁安巧當然知道,被人喜歡那是再正常不過,武厚說起這話,祁安巧心裏還有些小高興。


    “隻是我現在想問問顧清輝。”武厚看著祁安巧說。


    祁安巧疑問,“問什麽?”


    武厚扭頭又看向顧清輝,已經沒有剛才那麽怒氣衝衝的樣子了,大聲問,“顧清輝,我要你當著你爸媽的麵迴答我,你到底喜不喜歡香香。”


    躲在老者身後的顧清輝探探頭,欲言又止,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迴答武厚。說喜歡吧,在場那麽多人聽著,而且孔妍珠也在,被她聽到以後,爸媽肯定會特別生氣,說不喜歡吧,又過不了武厚這一關,所以顧清輝這會心裏就犯起了難。


    武厚看到顧清輝的反應,就又有些不高興了,聲音冷漠下來道:“怎麽?不迴答我?嗬嗬,你不是說你要做君子嗎?現在就不敢坦誠了嗎?”


    “我...我...”顧清輝在老者身後支支吾吾。


    武厚把刀一橫,幹脆道:“別我我我的,打一架吧。”


    顧清輝眼神重迴驚恐,趕忙又縮了縮身子。


    老者很不高興的看著武厚,但礙於他的身份,就沒發作,不然以他的秉性,這暴躁的小夥子,已經躺下了。


    老者突然閃開身,將顧清輝拉出來,和徒弟說:“去,拿上你的劍,跟他打。”


    “啊?”顧清輝大吃一驚,顧嘉傑等人也是一臉驚訝。


    老者微微笑起來,轉頭和武厚說,“小娃娃,你們過一招,隻過一招就行,在意不在力,點到為止,不可傷人,可否?”


    武厚迴道:“可以。”


    隨後老者將顧清輝推出涼亭,讓他拿著旦木神劍,走到武厚身前,顧清輝不安的看著老者,急道:“師父,我都沒開始練呢,我怎麽打得過他...”


    顧嘉傑和祁安巧也是一頭霧水的看著老者,老者迴以一笑,示意無妨,隨後一手撫上旦木神劍,悄悄注入一絲劍意,和顧清輝說道,“一劍刺去就好,不礙事的。”


    武厚並不知道這一切,他看著顧清輝,揚揚下巴道:“拔劍吧。”


    顧清輝無奈,隻好拔劍,然後舉起來指著武厚,慌張道:“呐,我第一次拿劍啊,你別欺負我,我就這樣刺過去,你也隻能這樣刺過來。”


    “可以。”武厚一口答應了下來。


    老者開口和亭外眾人說,“都閃開些。”眾人老老實實後退了幾步,給二人騰出場地。


    武厚一樣舉起刀,直直對著顧清輝手裏的劍,問道:“準備好了麽?”


    顧清輝點點頭,示意好了,他第一次用劍,什麽也不懂,索性就老老實實站在那,等著武厚過來。


    於是武厚邁開步子,動作也不快,以極為普通的速度將刀尖抵在劍尖上,站在那沒有動的顧清輝,舉著劍的手臂,隨著武厚刀尖頂上來,瞬間麻木起來,隻感覺有一股大力,好像又將下午師父剛接好的胳膊震脫臼了。


    武厚知道顧清輝沒練武,所以並未用多大力氣,甚至連刀意都沒有施展開來,隻是簡簡單單遞出一刀,想著將顧清輝震得坐到地上,吃些苦頭就好。可一刀遞出,武厚才發現,並沒那麽輕鬆,不歸刀起初力道全部滲入到顧清輝的劍上,但沒幾秒鍾,就反彈了迴來,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道磅礴的劍意,隱藏的很好,直接漫過了不歸刀一半的刀身,壓迫的武厚皺起眉頭。


    要不是武厚運刀熟練,他這一下就要倒飛出去最少十米的距離。武厚在感到刀上有巨大壓力傳來的時候,就立即調動出真氣匯聚刀身,引導不歸刀揮出刀意,這才堪堪抵擋住這股不易察覺的劍意。


    顧清輝覺得很神奇,雖然自己的胳膊很痛,但武厚並沒能將自己打的倒飛出去,反而看到武厚皺起眉頭,顧清輝當下信心大增,就往手上加把勁,把劍繼續往前頂,想著把武厚頂迴去。


    已經進入狀態的武厚,看著顧清輝身後的老者眉頭也微微皺起,立刻就明白了是怎麽迴事,原來是有人暗中出手幫助麵前的顧清輝。於是武厚迅猛出擊,不給任何人反應的機會,往手上運足內力,真氣源源不斷湧向不歸刀,然後壓迫的顧清輝手裏那把劍成了弧形,若不是劍裏有老者留下的一道劍意,顧清輝是萬萬堅持不住的。


    顧清輝想把武厚推倒在地,沒有成功,反而發現自己越來越支撐不住,眼前的劍越來越彎,就像是快斷了一樣,他越來越怕。


    隻要一有怯意,即使是會武的劍客,也會直接敗去一大半,更何況壓根還沒開始練武的顧清輝。


    接下來,武厚一聲輕斥,不歸刀又往前送了幾分,然後即將完成滿月的旦木神劍迅速繃直,將顧清輝整個人彈射出去,若不是被亭下的老者一手接住,顧清輝的身體就要穿過涼亭,摔倒在更遠的地方。


    被老者接住的顧清輝發出慘叫,另一隻手捂著握劍的手臂痛苦道:“娘的...又斷了...”


    眾人大驚,尤其是顧嘉傑和祁安巧,連忙跑向顧清輝,一旁的張懷崖和孔妍珠也迅速靠攏過去。就在這時,站在原地的武厚憑空消失,身形瞬間出現在正在奔跑的孔妍珠一側,一隻手閃電般伸出,朝著孔妍珠的那張臉瞬間扇了十幾巴掌,嘴中還說道:“讓你嘴欠!讓你嘴欠!”


    十幾巴掌打完後,武厚大笑著遠去,頃刻間就離開了顧家大院,隻留下在場目瞪口呆的一幹人等。本來武厚還打算問出欺負麥聞香那幾個流氓的下落,但是連出手傷了兩人,他覺得留下肯定有麻煩,也就不再追問,選擇了直接離開。


    亭下幾人聽著武厚的笑聲,麵色陰沉,孔妍珠呆立在不遠處,發瘋一樣的大吼,她不是怕疼,而是被這十幾巴掌的狂扇,扇出了從小到大最怒的怒意。


    張懷崖看了看自己的幹女兒,語氣低沉道:“老顧,這小子,太狡猾了,很讓人生氣!”顧嘉傑苦著一張臉,喟歎一聲,“初生牛犢不怕虎啊,更何況他身後站著更大的老虎,唉,神九先生這徒弟,也太不懂事了...”


    祁安巧心疼的看著顧清輝,哪裏顧得上吼叫的孔妍珠,兒子在自己麵前受這麽重的傷,她這做母親的,心都在滴血。


    老者像下午一樣,又將顧清輝的手臂重新接上,然後看著武厚離開的方向,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


    顧清輝仍在發出慘叫聲,老者不耐煩的迴過頭來,道:“別叫了,這也叫傷?那被人一劍挑斷筋脈,豈不是要死?”隨後他站起身,負起手,歎一口氣又道:“唉,真沒想到,這小子的刀已經練到了這種地步,大意了,大意了啊,我應該多留兩道劍意在劍裏的。”


    顧清輝聽了老者的話,竟然是真的不再慘叫一聲,老者又看了看顧清輝,眉目舒展道:“徒兒,為師決定了,我要給你個目標,就是剛才這小子,你記住,你的劍,將來一定要比他的刀更強,我就不信,師父輸給師父,徒弟還能輸給徒弟?”


    顧清輝咬著牙重重嗯了一聲。


    天亮後,麥聞香起了床,她站在武厚門前叫了兩聲,但沒聲音,推開門看了看,床上也沒人,於是她也懶得做早餐,就收拾一下,打算去學校。昨晚就沒吃飯,這會肚子空空的,已經餓壞了,路上有家賣包子的,麥聞香心想路過那裏的時候買一些來。


    誰知道剛走出來,就看到熟悉的一輛車停在門口,顧清輝就靠在車頭,一條胳膊還吊在身前,老李坐在駕駛座手搭在車窗上,還夾著一支煙。二人對視了一眼,麥聞香想低頭走過去,不理顧清輝,自己可沒那麽好說話,受了委屈,怎麽著也得聽些好聽的再原諒他。


    看麥聞香要走,顧清輝連忙追上來,急道:“香香,等等我。”


    麥聞香噘著嘴繼續走,顧清輝小跑到一側,老李發動汽車慢慢跟在後麵。


    “還在生氣啊?”顧清輝小聲問。


    麥聞香哼了一聲,看也不看他一眼。


    “好啦,對不起嘛...是我不對好不好,我爸媽不想讓我談戀愛,大人有大人的想法,我也沒辦法啊...”顧清輝解釋。


    麥聞香這時候問了句,“那個女生呢,她跟你什麽關係?”


    “那是我爸媽和張伯伯帶來的,我又不喜歡她。”


    “真的?”


    “真的!”顧清輝肯定道:“我隻喜歡你,我隻跟你在一起!”


    麥聞香嘴角浮現出笑意,但立刻消失了,然後一本正經的說:“我知道,你爸媽覺得我配不上你,我也想清楚了。”


    “想清楚什麽?”顧清輝有些擔心了起來。


    麥聞香站住身形,看著顧清輝道:“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現在就跟著自己的心意走,那個女生要是真有本事,就把你從我這搶走。”


    顧清輝大喜,道:“真的?”


    “真的。”麥聞香忽然笑道。


    顧清輝蹭上來一把握住麥聞香的手,嘿嘿道:“好,你放心吧,誰也從你這搶不走我。”


    麥聞香低頭看了看顧清輝的手,皺眉道:“昨天還不敢牽,今天怎麽又敢了?”


    剛露出笑臉的顧清輝瞬間又難堪了起來,支支吾吾不知道說些什麽,麥聞香瞪了他一眼,轉過頭道:“膽小鬼。”


    “以後我不會了。”顧清輝手上加重些力氣,把麥聞香的手握的更緊。


    “鬼才信你。”麥聞香沒好氣道。


    顧清輝唉聲歎氣,讓坐在車裏的老李看了忍俊不禁,還真是頭一次看到自家少爺這副樣子。兩人走了一段距離後,麥聞香問顧清輝,“你的胳膊怎麽迴事?不是被你師父接上了嗎?怎麽還吊著?”


    顧清輝赧顏道,“是接上了,但武厚昨天晚上去找我,又給我打斷了,傷的太厲害,就吊著吧...”


    麥聞香知道這消息後愣了愣,忽然笑道:“活該,讓你惹我,這就是下場。”


    顧清輝幹笑幾聲,想說幾句責怪武厚的話,終究沒說出口。


    “你也別怪他,他都是為了我。”


    “我明白。”顧清輝點點頭。


    麥聞香小手撓了撓顧清輝的手掌心,認真的說:“既然牽手了,就努力握緊吧,我也會努力讓自己變優秀,好讓你爸媽也喜歡我。”


    顧清輝傻傻的看向麥聞香,突然有些感慨。


    麥聞香又小聲說:“繼續戀愛,我一定會越來越好。”


    顧清輝傻傻的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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