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次的中秋節,家家戶戶等著夜裏闔家歡樂共賞月,可今年的中秋節天卻不遂人願。白天陰沉沉了一整天,入夜後有些冷,到了後半夜的時候,竟然下起了雨。


    肩上扛著昏迷的武厚的陌生男人,也沒有乘車,就扛著一百多斤的武厚,在城市的黑暗處穿行,慢慢向市中心外跑去,身形很靈活,一點也沒因為肩上的重擔有絲毫的停滯。


    來到關押著麥聞香等人的廢棄工廠,他把肩上昏迷的武厚丟到麥聞香幾人身邊,就去跟同夥們坐到了一起。


    麥聞香看武厚被人扛了過來,粗魯的丟到地上,她喊了武厚幾聲。


    “武厚,武厚?”


    沒有迴應,麥聞香幾人有些著急,但都被捆綁著手腳,行動不便,無法湊上前去看看情況。


    距離武厚最近的顧清輝,盯著武厚看了一會,沉聲說:“他昏過去了,臉上腫了一塊,應該是被打的。”


    麥聞香和周舒小女孩心思,眼淚又要掉下來。今天本來是自己的生日,可沒想到,竟然遇上這麽一攤事,麥聞香想不通為什麽,帶著哭腔道:“我們怎麽那麽倒黴呢...”


    馮默和李誌光靠在一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李誌光問:“這群人到底想幹嘛,把我們抓迴來,也不打也不罵。”


    高靜怡也是滿心的好奇,把自己幾個人抓迴來,也沒說為什麽。剛才那矮個子猥瑣男好像對自己有不幹淨的想法,但被同夥製止了,看來這夥人也不是為了色。


    把武厚帶到這裏的陌生男人走了過來,也不說話,不懷好意的盯著幾人一個接一個打量了一圈。


    幾個人被嚇的大氣也不敢喘一下,麥聞香和周舒看著那張刀疤臉,恐懼的向後縮了縮身子。


    刀疤臉的視線最後落在了顧清輝的身上,猶豫了一下,轉身又走開了。


    走到幾個同夥身邊,距離武厚等人距離稍遠,他低聲和同伴說:“就是他?”


    有人迴答他,“是啊,就是他,這個人咋辦,我們惹不起的。”


    刀疤臉皺眉思索了一會,問道:“老板來了嗎?”


    “在來的路上。”


    一陣沉默,刀疤臉不再說話,看樣子是要等老板來了以後再商量怎麽辦。


    此時的老李,正開著車在去往郊外廢棄工廠的路上。同行的另外一輛車,被他派迴大本營,去通知公司裏的人了。少爺莫名其妙的失蹤,這在公司裏,可是頭等的大事。


    車子開出市中心,來到郊外,老李一個人下車,停在了廢棄工廠的大門口。眉頭緊皺的看著廢棄工廠裏,因為沒打傘,頭發和衣服都濕了,老李丟掉了手裏的煙把,看了看手腕上手表上顯示的定位,漸漸握緊了拳頭。


    放眼整個杭州城,他實在想不出,有誰敢動他的少爺。要知道,顧清輝的爹,可是八大高手之列,浙商中的大富翁,顧嘉傑。


    在老李的公司內部,接到老李電話的阿傑,深夜緊急召集人手,準備前往老李剛剛告訴他的位置。


    顧清輝的被綁架,暫時還沒有告訴顧嘉傑,顧嘉傑此時已經休息了。阿傑心活道,知道這事情如果被顧嘉傑知道了,肯定會怪罪老李,他為了讓老李免受責罰,暫時沒有告訴顧嘉傑。


    大半夜的,召集了公司內一半的保安人員,又喊上潛伏在暗處的武道高手,近百名大漢開著車,浩浩蕩蕩就出發了。


    一動不動的武厚從昏迷中蘇醒過來,脖子上傳來的疼痛讓他忍不住叫了出來。看到武厚清醒,麥聞香連忙叫:“武厚,武厚,你怎麽樣?”


    武厚視力在光線不足的工廠內漸漸適應,努力轉頭看向麥聞香,


    “沒事,就是有些疼。”說完,他就看向了不遠處站著的刀疤臉,他的身邊還有個男人坐著。


    刀疤臉等人看武厚蘇醒,連同坐在椅子上的那個人,一起走了過來。


    幾個手下把武厚架起來站直,刀疤臉看著武厚說:“我老板有話問你。”


    從椅子上站起身走過來的男人,正是死了哥哥的周寶君。他來到武厚身邊,但沒先跟武厚說話,而是看著顧清輝,笑眯眯道:“顧公子,真沒想到,把你也抓過來了。”


    顧清輝絲毫不懼,冷笑道:“你既然認識我,那最好放了我們,否則你就得吃不了兜著走。”


    “嗬嗬,真當你爹是土皇帝,沒人敢惹阿?”周寶君一聲恥笑,心想,這顧清輝和武厚在一起,看來二人相識,如果這樣的話,那顧嘉傑和這武厚,甚至端木神九,怕是也有些關係。


    想到這,在聯想到當晚從顧嘉傑拍賣會迴來慘死半路的哥哥,周寶君內心之中怒火中燒,緊緊握住了拳頭。


    一聲悶響,顧清輝臉上,被周寶君結結實實打了一拳,嘴角當場腫了起來,有血絲滲出。


    顧清輝忍著疼痛,一聲不吭,淡漠的看著周寶君,眼中沒有任何情緒。


    周寶君被顧清輝這眼神看的,平白無故驚了一下,但隨即就調轉過頭看向武厚。還沒等周寶君開口說話,武厚掙紮著怒問:“你到底想幹什麽!”


    架著武厚的兩個人,又把武厚往後拉了拉,怕他掙脫束縛。


    周寶君反問道:“我想幹什麽?我還想問問你,你和你師父想幹什麽?我哥連同十幾個手下,一個活口不留,你師徒二人好狠的心阿!這仇我要是不報,對得起我死去的哥哥嘛!”


    “人不是我們殺的!我師傅隻是點了他們穴道!”武厚大聲的解釋。


    可周寶君明顯不信,怨毒的看著武厚,心裏不知道在打什麽算盤。


    麥聞香和周舒,連同馮默,李誌光,顧清輝以及高靜怡,皆難以置信的看向武厚,不知道他怎麽會跟命案有牽扯。


    “你們現在到底想要怎麽樣?”看周寶君不說話,武厚又大聲問。


    外麵的雨漸漸停了,天上的烏雲散開,慢慢的月亮又露了出來。月光照進廢舊工廠內,照亮了樓梯口,那裏站著一個黑色人影,在月光下緩緩點上一根煙。


    周寶君等人注意到了這個人影,迅速警惕了起來。


    慢慢的,老李從黑暗處走了出來,嘴巴上吊著一根煙,看上去漫不經心的抽著煙,但眼光劃過顧清輝被捆著手腳的身上時,還是有些能讓人感受到的憤怒迸發出來。


    “老李!”顧清輝喜悅的大喊。


    老李看著自家少爺,微微點頭,又看向周寶君,冷聲道:“你們好大的膽子,連他也敢動。”


    周寶君絲毫不懼,反而同樣冷笑道:“我膽子向來很大。”


    老李丟掉抽完的煙把,不悅道:“廢話少說,把人放了,賠禮道歉,否則這事不算完。”


    “哈哈哈哈..”


    除了周寶君外,其餘人笑了起來,尤其是把武厚抓迴來的那個刀疤臉,笑的更是猖狂。


    “口氣不小,你憑什麽讓我們放人?”刀疤臉走上前來,站到老李跟前,直視著老李的雙眼說道。


    老李看著刀疤臉,暗暗歎息,眼神中充滿了無奈。


    “啪”一聲,老李隨手一巴掌,站在身前的刀疤臉被打的向一側飛了出去,轟然撞到牆壁上,落地後發不出一點聲音,昏了過去。


    “就憑我能打死你們所有人!”老李惡狠狠地說:“不知死活的小子,你們丫真是沒遇到過高人。”言下之意,他自己好像就是高人了。


    周寶君凝重的看著老李,知道了這是位高手,自己手下這幾個練武的跟老李有不小的差距。他心裏清楚,比拳頭是沒老李的拳頭硬了,隻能比槍了。於是,連同周寶君在內,十數把槍,統統瞄準了老李。


    雙方距離不遠。十多把槍瞄準著老李,老李當下也頭疼了起來。他沒信心把十多把槍裏射出來的子彈都躲了去,如果雙方發生激戰,混亂中,有很大的幾率老李會被擊中。就算老李萬幸把子彈都躲了去,可萬一流彈傷到了一邊被捆綁著的顧清輝等人,那也是得不償失。


    所以當下老李不敢輕舉妄動,冷眼看著舉著槍的眾人,心裏犯起了難。


    顧清輝急道:“老李,動手啊,把人都打趴下,快點!”


    老李苦笑,心說我的大少爺啊,你是真不知道被十多把上了膛的槍指著是什麽感覺,要是沒有你們,我大可以跟他們試試,挨上幾顆子彈也不見得能死,可現在你們在一邊,萬一混戰時候傷到了你,那豈不是白費了力氣麽。


    心裏正在叫苦,樓梯口又傳來聲音,


    “周寶君,你敢!”一聲斷喝,幾十人從樓梯內蜂擁而出,迅速來到現場,同時,樓層四周又有幾十人從窗戶爬進來。不一會,百餘人紛紛擠到這裏,其中拿著槍的幾十人,把周寶君十多人圍了個水泄不通,幾十個冰冷的槍口對準了迅速落入下風的周寶君等人。


    阿傑從人群後走出來,來到老李身邊,跟他並排而立。


    “你總算到了。”老李出了一口氣。


    阿傑笑笑,“怎麽?我不來,你還救不出少爺了?”


    老李微微搖頭,無奈道:“要不是他幾個同學,我早把少爺扛起來破窗而逃了。”


    “哈哈。”阿傑笑了幾聲。


    周寶君憤怒的看著包圍自己的幾十條槍,和站在一側的幾十個練武之人,牙齒咬的咯咯響。


    “周寶君,你說說你什麽意思吧?”阿傑看向周寶君問道。


    眼光在四處瞅了瞅,沒有一絲可乘之機,周寶君心裏叫了一聲苦,迴道:“我抓的是武厚幾人,跟顧公子無關,手底下人不會辦事,抓錯了,實在是抱歉。”


    說是道歉,但語氣一點也沒有道歉的意思。阿傑冷哼一聲,走到顧清輝麵前,看了看他腫起來的嘴角。


    “疼不疼?”阿傑關心的問。


    顧清輝白了阿傑一眼,迴道:“你說呢,打你一拳試試。”


    “誰打的?”阿傑有些不高興了。


    顧清輝努了努嘴,看向周寶君。阿傑迴過頭來,看著周寶君,笑道:“周寶君,你要是想安全離開這裏,就老實站著別動。”


    周寶君沒聽明白什麽意思,但接下來,阿傑給顧清輝鬆了綁,告訴顧清輝說:“去,打迴來,加倍還他。”


    鬆開了手腳的顧清輝,揉了揉手腕,活動了幾下兩條腿,又看看周寶君,說:“算了,我不打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阿傑眼睛瞪了一下,低聲訓斥說:“傻小子,你被打了還不打迴來,這算什麽道理?”


    顧清輝仍是搖頭,然後低身去給麥聞香解開了捆著手腳的繩子,把麥聞香扶起來後才去給武厚幾人鬆綁。


    阿傑看著顧清輝,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感覺,隨後他走向周寶君,到了身前,一拳就打在了周寶君的臉上。


    周寶君怒目而視,低吼道:“你!你別欺人太甚!”


    阿傑哦了一聲,臉上掛著玩味笑容,又一拳打在周寶君另一邊臉上,接著雙拳緊握,一拳接著一拳的打了起來,邊打邊說:


    “我欺人太甚?你把他抓迴來,明知道是顧氏集團的少東家你還敢打他,你算不算欺人太甚?我看你打他是假,想打顧總是真吧?混賬玩意,上次在莊園我就看你不順眼了,你他娘的,還敢打我家少爺,我讓你打,讓你打,讓你打...”


    周寶君的手下,沒有一個敢出手阻攔的,被打急的周寶君想退後躲避,但很快就被阿傑兩個手下牢牢抓住胳膊,讓他想躲也躲不掉。


    要不是老李實在看不過去拉開了阿傑,看樣子周寶君非被打死不可。


    被拉開的阿傑,累的唿唿喘氣,看著滿臉是血的周寶君,他又朝地上吐了口吐沫,才轉身說:“走。”


    百餘人帶著顧清輝和武厚等人,這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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