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眼前的人,頗有些震驚地睜大了眼怎麽迴事?居然被認出了?


    “咳.......熟悉沒錯。”他欲蓋彌彰地轉過頭去“應該是輪迴,咱們跌進湖裏了,記得嗎?”


    商枝摩挲著下巴,心想著幹脆一不做二不休,鬼使神差地轉頭問道:“並不認得道友所說的商枝,怎的,他可是道友的......什麽重要的人?”


    他試探性地問了一句,有些不可言喻的期待混雜其中。


    反正換了個身份,不趁此機會好好套套話實在不成。


    “不愧為上古修士,一縷殘魂威能就如此驚人。”曾衡輕描淡寫的揮動袍袖,甩出木係靈力抵消了飛濺的岩漿,不管立場如何,厲害的修士總


    是值得敬畏,說道此處,還真該感謝雲坎長老提點自己苦修神識。


    望著那位被眾人圍攻的殘魂,不必多說,殘魂無實體,當以神識破之。


    “來的正是時候。”借己方的陣法師的加持,曾衡神識化作利刃,直擊禾清殘魂!


    外圈解密


    “輪迴…?也不知道其他人在什麽地方,現在怎麽樣了。”


    說著還觀察了觀察四周,聽著麵前女子說是不認識商枝倒是有些失望。但也不好把這份感情暴露出來,便點頭表示已經知道了並道了謝。不過說起商枝,世襄有些不好說出口,商枝對他的態度不冷不熱,總覺得這麽多年來始終沒有走進他的內心,隻是一個外人罷了。沉沉歎了口氣,有些無奈的笑笑。


    “我是真心的想與他交朋友,對我來說也是一個重要的人吧…隻是他好像喜歡把自己偽裝起來,我進不去他的內心,感覺他就像一個刺蝟一樣。但我覺得他這樣也是有他的道理,也不是冷血無情的人,我再努力努力說不定就能讓他對我打開心扉了。光說我了,雲枝姑娘你有沒有什麽重要的人?”


    驟然天地動蕩,停駐迴首,望去威壓延伸之根源。尖銳笑音厄長,堪窺得九尾狐妖影漾曳,破虛空遁而走。禦劍飛奔其威壓散播處,似是臨仙派嚴密禁地。


    煞然萬物色變,熔漿噴湧,沸騰灼溫滾燙侵襲,鐵鏈破殼如猩紅蛇信,朝己刺來。聞叱喝,禦劍飛避,迅往殘魂所在之處掠去。


    運神識滲入臨仙派大陣,妄勘破鎖鏈陣,同與手掌結陣,凝防禦覆體,護其修真者。落地朝後翻滾順勢站穩。長劍出鞘,刃泛暉霜,試幹擾禾清控陣,協眾修真攻擊,補漏防禦薄弱處。


    被評價為刺蝟的自己一時間有些發愣,好半晌才把舌頭找迴來,僵硬地別過了視線。


    這個人怎麽迴事……


    他突然決定臉上有些發燙,自己本來是抱著些惡作劇的心態去打趣他,誰知道他真的一板一眼的迴答了,還答得這麽……真心實意。


    商枝從小到大沒什麽朋友,換句話說,能受得了自己那歪七扭八性格的人壓根就沒幾個,又如何去奢求傾心相交呢?


    隻是……這個世襄,不由分說地自己闖進來,看樣子還打算賴著不走了。


    “我啊……倒是有一個。”他漫不經心地答道,手指不自覺地纏繞著發絲。“那個家夥……每天傻乎乎的,對誰都一副自來熟的樣子……”


    成天傻嗬嗬的,一點也沒有棱角,溫柔的過了分。


    “挨打了也不生氣,不知道是不是天生腦子不好使。”


    即使是自己不由分說的怒火,他也全盤接受,慢慢的一點點消磨。


    “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讓人……”


    讓人怪在意的……


    他後半句話沒說出來,反倒是看了一眼世襄,長長的眼睫忽閃了幾下,硬生生把話撕碎了。


    自己剛剛……在說什麽啊!?


    “你個老不死的能不能消停點!”她忍不住了朝著她破口大罵到,步伐是不敢停下,暴怒的熔漿如同索命閻王,步步緊逼!“夠了!我也知道臨仙派功法的問題!千年已過!如今修仙界是煜煜生輝,蒸蒸日上!奈何因為你的陣法!讓無數修士死於迷霧森林!”


    右手秋水再次彈開一條鐵鏈,目光盯著那道殘魂,恨鐵不成鋼!“禾清老祖!你這就是在自欺欺人!我已盡力勸說臨仙派的人停止修煉功法!可是世事難料!我一人之力實在難敵整個宗門!為了救那些無辜的孩子我甚至被囚禁在地牢之內!如今臨仙派被毀!上萬冤魂凝聚在迷霧森林不得超生!那些孩子們無辜,難道踏入迷霧森林的修士不無辜嗎!他們選擇了一條充滿血腥的大道之路!你也要選擇這條路嗎!”


    突生變故。高亢的怒吼不似凡人,妖獸盤踞於半空,口中卻喚著禾清。她心念一動眸光直瞥向先前那女子,便見著臨仙派眾人瞬息化作塵土,隻剩了各大門派的舊識。池宴神魂出竅攻擊隻剩殘念的老祖,她心中卻有隱隱不安。


    這禾清老祖的實力遠超在場所有人,堪比渡劫期的靈力隻怕會壓製得他們難以反抗。經曆了先前金丹後期男子的壓製讓她明白了一點。可如今她的弱點未有尋到,貿然出手恐怕也是撞運氣。“唉,不管了。”她抱著試一試的想法以神識凝成金棱刺向禾清的腰部。


    微風拂過,花香四溢,這峰卻是依舊幽靜,仿佛沒有什麽可以打破這片和諧。望著著熟悉的山峰,熟悉的庭院,勾唇一笑。


    教導之恩,終不能忘。


    即便不能為徒,卻已為心中師。


    迴想到他白發飄然,作畫之姿,令人感慨。站在院外,微微一笑,抬手想要敲門,卻是猶豫,懸停空中。


    這個點他應該在休息吧……那就不打擾了。


    將懷中山水畫放在院門口,上麵留下一張字條,並用符篆留下屏障,防止風吹雨打。


    “山水畫送您”


    “抱歉,或許你的選擇是對的。但我們不會任你宰割。”寄雲瀟雙手一推,在雲生結海加持之下再啟陣勢。


    凝聚靈力的手指沿著某種規律劃動,寄雲瀟雙眼看向禾清,眼神中卻有別樣的情緒。那一眼,是思念,是眷戀。陣法構成,卻轉眼消逝雲煙。然而寄雲瀟卻知道,陣法已經成了。


    “一眼入夢,戀眷紅塵。”青色的雲生結海瞬間破碎,寄雲瀟憑借著雲生結海加持之下構築的如夢紅塵讓他已經無力維持大陣的運行。


    當初寄雲瀟帶出的陣法心得,隨著他對陣法修為日漸精深,他已經能夠成功解析出幾個上古陣法。而這一陣,不取命,亦無加持。但卻能讓受陣著迴想起自己過往種種那最美好的記憶,最想念的人。


    “放下吧……”倒地的寄雲瀟輕聲呢喃。而陷入陣中的禾清遇到的那些曾經,也再向她訴說著同樣一句話。“放下吧。”


    千萬怨靈朝禾清撲食,卻還沒觸碰到禾清時便在威壓與靈力中壓縮消散,像一口無盡的深淵,將他們的攻擊盡數化去,控魂鈴之際,禾清失神,驅蕩蕩神識之力傾盤如烈焰往禾清擊去,熔漿崩發,似乎要將整個大地烤熟蒸發,翻湧而出的熱浪,連他天生的火靈根也堪堪難以支撐,遠遠將迴血藥丸丟給了與蛇纏鬥的吞天鱷與影狼。


    :等我迴來。


    當時在掌門居住地留有一話,他曆曆在目,今禾清惡戰,實在所難免,運起靈力,騰過山沿,迴到掌門住地,驅動神識,念動口訣,辨別靈體。


    :還不過來,與我同去降伏禾清,擺脫臨仙宗萬眾世世輪迴深淵。


    陰陽蘊語,神通達遍,何為陰,何為陽。


    聽人的描述倒是覺得雲枝口裏的人頗有些傻裏傻氣的樣子,不禁歎氣附和道。


    “那這個人還真的是傻得過分了。”


    就在這個時候周圍山石抖動,強大妖力撲麵而來幾乎不是一個人可以製服的力量,順著妖氣散發的方向望過去,想也不想便衝了過去。


    “雲枝姑娘,前方妖氣聚集,相比道友們也皆去了。”


    果不其然到那裏的時候已經開始了廝殺,眾多道友已是陷入苦戰,世襄想來他的輔修為陣法,而近年來更是小有所成,便在趁著禾清不注意的時候四處布陣,而藏在他袖子裏的龜龜更在此刻起到了作用,可護著他平安布陣。


    四方陣法雖不同,若成,可將對手身形定住,靈體鎖鏈試圖抑製住對方的行為,更是運轉周身的靈力加固法陣


    神識之鏈怦然碎裂化作星星點點,瓜兒應聲飛出,一口血自喉嚨中噴出,神識傳來的冰火雙重天的刺激,讓瓜兒跪倒在地上,雙目已是猩紅,身後那個虛幻的身影也一同跪倒在地,一人雙影。


    驚雷駭地濺起岩漿飛石,綠色龜殼散出滿天綠光將禾清護的不透開一絲縫隙。“好一個縮頭烏龜,無問對錯,不過是尋一條生路,你看看這裏的冤魂,你可曾無悔,你自以為窺透天道,可天道無常,當年之陣,如何論對錯,禾清,你睜開你的眼!!!”


    暴怒嘶吼,她們都是局中人,都該執迷不悟,都該從心而戰。神識已是化作一把大劍,周身靈力盡數聚在一旋,流光四溢霎時直衝雲霄,以擊代坎,墜落直插禾清頭頂。“讓你當烏龜!我戳你頭。”劍落之時,瓜兒隻來得及小聲咒罵一句,繼而神識如鋼針猛然釘入,人昏死過去。


    她隻記得那九尾將她捆起來,又聽見瓜兒唿喊,而後再無意識。


    再度睜眼,竟是在禁地門口,天引劍穗的鈴鐺被強悍靈力震得發響,化一麵水鏡瞧瞧,果真是迴了原體,她踏入禁地,竟如煉獄,熔岩爆裂,無數鎖鏈破地襲來,她又見瓜兒七竅流血,更多不識修士也在奮之一戰。


    卻見殘魂語氣悲淒又怒,娓娓道來布陣緣由,她身上被綠森龜殼保護,其堅難摧。池央原先不明為何輪迴,卻在九尾打散軀體那刻明白來龍去脈,老祖於周芷靜身上設下陣眼,臨仙宗便日複一日渡過這天。


    殘魂如今力量愈發強盛,硬碰硬未必是好事,她心念一轉,當即衝著那殘魂喊道


    “老祖!我是芷靜啊!”


    她踏過龜裂地麵,滾燙舐舔鞋底,她伸手似要去抓那殘魂:“入陣那刻我便想起我是誰,本以為今生難得再見一麵,還想以周芷靜的身份再與老祖相見,卻未料那九尾狐將我軀體打散,正因如此,我才知老祖為臨仙宗做了什麽。”


    白袖一揚,她雙膝跪下。


    “昔日老組為保臨仙宗設下法陣,怎到今日卻要濫殺無辜,芷靜不願再看老祖再走歪路,風華已湮滅,老祖三思啊!”


    那妖氣來得突然,直衝麵門,簡直是要嗆得人喘不過氣來。他應了世襄一句,也不顧是否會暴露身份,就這這具身體抬手一揮,衝天的赤紅色靈息包裹了二人那是溫暖而不容置喙的氣息,好歹能護他們一會兒。


    廝殺比想象中的還厲害,鳴英不在身邊,商枝少了劍,不能貿然直接闖入,便幹脆用最原始的法子他兩手抬起,火焰霎那間升騰而起,虛晃之間化為了扭動的火浪,而後他伸手一指,道:“去。”


    那火光如同有了生命,似遊龍撲向邪氣隨不必劍來的直接,但好歹能燒一些東西。


    火便是如此。


    “紀師兄!紀師兄!”又是那年今日,她帶著溫好的酒來到了紀淮的住處,“我又來找你喝酒啦!”


    話說迴來,她的酒量日益見長其實很大一部分要歸功於紀淮師兄,也是,為了和紀師兄喝得盡興,她就每天私下喝酒鍛煉酒量。


    見人還沒有出來,她就挑了一塊空地,高興地說道,“今日我們就喝個盡興!”從儲物袋拿出了一瓶又一瓶的酒,這一數,竟是有整整五十六瓶。


    在場的人或是怒喝以圖驚醒禾清,或是神識不支陷入昏迷,唯有曾衡出手較晚,神識也算強橫,才安安穩穩地站在原地。


    不過她也無法久留,鋪天蓋地的岩漿步步緊逼,又恰是克製她這木係靈根,加上渡劫修士的威壓,她也是有些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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