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故技重施,實則以守為攻,她也明白神識上的比拚占不到好處,放棄罷了。


    “師弟,再來過!”清澈的眸子,兇光閃爍。


    這次大比結束,想要向掌門拜師,趁著這次勝利打算趁熱打鐵,就算會被掌門拒絕也先試一試,這二十年自己可謂毫不鬆懈,努力全麵發展了一下,好在沒有落後太多。


    向掌門所在方向躬身行禮:“雲坎內門弟子遲歸雲,在此次大比中僥幸獲勝,願拜入掌門門下。”略一思索覺得似乎說的有點少,想了想又加了兩句:“弟子天子愚鈍,但願一心修行,望掌門勿嫌。”


    說的好像又有點多,但是應該沒有問題?沒有拜過師,雖說見別人拜過師但依舊是不善言辭,希望掌門不要嫌棄。說是不緊張是不可能的,但是自己現在緊張也沒有什麽用。


    自己似也沒什麽拿的出手的東西,也沒什麽好送的,於是直起了腰,等著掌門對於自己拜師的一個迴答。


    希望能是肯定的答案吧。


    “哈……既然師姐已經窺破關隘,那師弟更是要加倍努力,不讓師姐失望。”強招在前,飛劍又至,實力不如。重重的不利似乎已經將自己推向敗亡的結局。但此時寄雲瀟卻是出奇的冷靜。這也是他的長處,越是局麵不利,越是能激發出無限可能。


    寄雲瀟持劍的手一抹腰間,血染風華瞬間從手中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一把尺於長的短劍。隨即,身形急退,黃桐子劍脫手而出。目標卻是燕琨瑤的飛劍蜉蝣。


    雙手連揮,陣法再啟。而這一次陣盤出現的位置卻是在燕琨瑤的兩側,陣出一刻,寄雲瀟嘴角閃過一絲莫名的微笑。兩條由靈力凝聚而出的鎖鏈自陣盤中破出,如同兩條噬人的毒舌,以詭異的行進路線纏向燕琨瑤。


    “還沒完!”寄雲瀟沉喝一聲全然不顧接下來的行為會對給自己身體帶來怎樣反噬,閃爍寒耀手指竟反手一隻點向自己的眉心。在那一瞬間,寄雲瀟感覺天地俱寂。


    自兩人踏出第一步時寄雲瀟就開始思考,他要如何取勝。但在燕琨瑤幾乎不可阻擋的實力之下這一切似乎都成了奢望。但寄雲瀟可以肯定的一點就是自己的神識是在燕琨瑤之上的,那麽可以選擇的隻有一條路。


    一柄約不過三寸長的短劍出現在寄雲瀟身前,而此時的寄雲瀟麵色蒼白,身形搖搖欲墜。但這一劍終究是成了!這便是寄雲瀟取勝的唯一可能性,全然的神識之劍!


    就在神識之劍攻擊燕琨瑤的一瞬間黃桐子劍與蜉蝣飛劍狠狠的撞擊在一起,黃桐子劍被彈飛出去,而蜉蝣也被撞的偏離了方向,而這就是自己想要的最後結果。剛剛丟出黃桐子劍其實不是無奈的應招,而是寄雲瀟在入門大比時用出的一式劍法,江山易手。至於那被撞飛出去的黃桐子劍,目標正是燕琨瑤的脖頸!


    大地之鏈,神識之劍,種種的鋪墊隻為停下燕琨瑤的腳步。而隻要燕琨瑤的行動受阻,那麽等待她的則是致命的一劍!


    晃晃星月過,風卷蒼茫去,二十年鬥轉,翩翩竟已不見當年。


    商枝立於擂台之上,青灰色的衣袂偏飛,像是天邊的一色暈染了衣角,恍惚間之與天地一色。


    “請。”


    他稍一側身,眉眼間是不辨的喜怒,收斂盡了周身的銳氣,孰知台上一人竟是火性為根。


    商枝衣袖一揮,軟劍自袖中滑下。


    那上麵附著了赤紅的火焰,看去竟是出奇地綺麗。


    火光映入男子的眉眼,勾勒出一筆絕佳的色彩,他倏然動了,手中軟劍恰比遊龍,晃眼間隻有一瞬紅色乍現,再著眼之時,那割風的劍刃竟向著對方疾攻而去。


    激蕩的氣浪將衣衫吹得獵獵作響。對方那一劍看似平實無奇,卻隻有它劍鋒所指之人能感受到那似拙實巧,大巧不工,仿若集天地之造化,鍾萬物之靈氣的精妙,封死了他所有退路,教人尋不出一絲破綻,亦無從製定策略而針對。


    僅僅一劍,便讓霍弋明白眼前這人絕對可稱作他修道以來遇上的最難纏的對手。


    火光灼人,再現隻時,一點寒芒昭示著那劍鋒已至跟前。他避無可避,退無可退,成敗勝負,隻在這一念之間。


    ”錚“地一聲輕響,長劍抽出,抖腕斜削,雙劍交擊,鳴聲清脆,靈力碰撞,交纏的兩道身影乍然分開,皆是各退數步。


    ”好劍法。”由衷讚道。


    掌風拂過引得周遭塵土飛揚,靈力餘波擴散激起陣陣漣漪。見戰局僵持不下心念一動,眼溢精光雙目如炬,龐大的神識凝實成劍攻入其識海。


    又是搶先出手又是仗著對手分神馭使靈獸,卻依舊未討得幾分便宜。神識之劍斬去好似砍在了堅固的盾牌上,造成的傷害可以忽略不計可見對手神識之強。


    終是肉身的強大之處體現出來,對手氣力不如自己隱約有些招架不住。掌上力度又增幾分見人不敵另一手持青鋒斬去,隻聽破空之聲唿嘯兩道黑影從左右夾擊而來。


    匯聚靈力使勁一推將人逼退,手一鬆開換以神識禦劍擋向右邊的鱷口,靈氣凝實形成一層堅毅的護體真罡包裹住手臂迎向左邊拍來的狼爪。足一蹬地彈跳起來扭轉腰肢展臂伸手取迴鱷口之劍,一劍劈去斬在鱗甲之上反而整的自己虎口開裂。


    “道友好般精湛的禦獸之法,好般精妙的布局之術”


    微微正色忍不住開口出聲讚歎,人與靈獸之間配合十分默契多次夾擊之下,饒是自己多次在陷境磨練出的反應都有些應對不暇,不愧是曜日宗之人那兩頭妖獸也不簡單顯然是付出了不少心血培養。


    足輕輕點地腳尖踮起身子緩緩向上漂浮懸在空中,手緊握劍柄靈力注入其中鋒芒寒光顯露,劍吟之聲響徹周身環繞著淩冽劍氣。轉腕劍舞一圈數道靈氣所構造劍影浮現,向前一指劍氣匯去劍影圍繞長劍旋轉,揮劍一斬劍芒、劍影、劍氣盡數攻去,融匯在一起形成一道巨大的劍之法相。炙熱焰浪沒過一隻火焰巨手從中現身朝劍之法相抓去,兩股實化靈力構物碰撞在一起發生爆炸,濃煙散去二者仍然挺立在台上似是並未受到什麽影響。


    “道友無法對我的肉身造成什麽顯著傷害,我也無法繞過靈獸去進攻道友本身,若繼續戰下去恐怖你我二人必有人重傷,此戰平局如何?”


    靈子靜所使用的不過是凡鐵之劍,他覺得若是依靠外物獲得勝利那樣並不能證明什麽,神奈也僅僅隻禦使了兩隻妖獸,何況修士本身上場已然是對方占了便宜。此次大比是為了向台上眾人展現出自己的實力,展現苦修二十年的成功,而非一定要爭出一個勝負來。


    前有狼群後有蛇啊…好一個必殺之局!她嘴上說著不分勝負,但是劍修哪有服軟之人?終究還是不甘心那…


    “蜉蝣”飛劍被彈飛的瞬間她最後的一個命令是“調整劍身,直取首級!”眼看飛來的黃桐劍,隨即對著虛空一怒,“大仙!出手!”


    它其實早就料到了,靈獸的感知能力比人類高得多!在寄雲瀟收起暗綠色的光自觀眾席射來,靈獸感召!


    “丫鬟!”大仙平時生性頑劣,但是還是分的清輕重。它的身形瞬息雷電,幽藍色的火焰接踵而至!直指黃桐!


    “叮!”不指望能把其擊潰,但是擋一招!尚可!雖廉頗老矣!但尚能飯!


    至於師弟布下的鎖鏈陣法?她為了保住自己的防禦陣法可是花了心思,總算是派上用場,在鎖鏈距離她還有2個身位的時候,被一道道陣紋阻擋,似倒拔垂楊柳,扭捏在了一塊。同時縱身一躍,轉守為攻!


    最後這神識之劍,才是她最頭疼的東西,對方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神識不及他,用龐大的神識凝聚的神識之劍,可不是好伺候的。


    孤注一擲。


    用盡全部神識,沒有選擇硬碰硬,而是凝聚出無數小劍!衝向那強大的飛劍!


    群蟻噬象!


    但是終究是飛蛾撲火,盡管能削弱大部分威能,但是對方的神識之力還是有許些讓她吃痛!


    “啊!!!!!”怒吼?還是哀嚎?兩者都有,舌尖一咬,嚐到一股鐵鏽味讓她清醒幾分,凝聚出全部的靈力於劍身,強大的靈力波動震得令人心生壓抑!她不再留手了!


    見前麵白色的劍光,第二招招式未退,瞧得寄雲瀟一退再退,燕琨瑤狠下心來,第三招殺招!劍意劍光,似龍鳳交織。一位心力憔悴的姑娘,一襲白色的道袍,一把青色的長劍。渾然天成,你坐在觀眾席上一看,又似白露橫江。


    “丫鬟!接著!”


    又是一道幽藍色的冥火,附著劍上,淒神寒骨。恍若要毀滅這一方天地!威能無限。這一擊,真的是她的全力了。真的。


    人忽而靠近屬於他獨有的氣息傳來素和真往後微仰劍抵前方刺劍卻逢劍陣升起將她重重圍住,她顧及不了多重攻擊轉而側身一個旋轉抬手抵擋劍刃繼而貼近他身,淡淡的血腥味撲鼻而來她衣衫逐漸滲出鮮紅血色,她微微蹙眉似是有些痛苦,神識被來人偷襲刺痛遍布腦海。


    她有些穩不住身子多得長劍抵地才不讓她狼狽,她低眉輕笑,笑自己如此弱不禁風也笑自己掙紮的命途。


    “是我技不如人。”她抬頭利落道,“師兄贏了。”


    子吟血衣盡染,須發皆長,簡單用一條麻繩將頭發草草係上。從冥仙宗尋得一傳送陣,上麵標注通往周天世界,迴歸原先的世界。


    傳送陣一陣波動,子吟發現已經迴到東洲,眼前都是熟悉的環境。遊龍劍從劍鞘中飛射而出,托著子吟飛迴雲坎宗。


    心中念著師父的傷勢,便不顧自身安危,拚命灌注靈力提高遁術的速度。不到兩個時辰,便通過護山大陣,迴到雲坎宗。


    落入寰雲峰之時,飛劍已搖搖欲墜。子吟顧不得遊龍劍,快步跑向師父居處。跪地行禮:“徒兒不肖,此時才趕迴師門拜見師父,不知師父如今感覺如何?”


    突然聽聞師父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子吟顧不得師父迴複,便衝進閨房。


    師父臉色發白,半倚床簾之間。子吟探手把脈,緩緩將體內所剩無幾的靈力渡入師父體內。


    台下的小家夥見主人受到攻擊,兇相畢露,咧開尚且稚嫩的虎牙,渾身竟隱隱有藍色電光閃爍,不過它謹記主人的吩咐,強行克製住了跳上台的衝動。曾衡心中苦笑,早知就不該帶它前來。


    抬眼,亦是麵色淡然,踏入仙途已是三十餘年,道心穩固非比尋常,二者皆不是那心性薄弱之輩,自然不會被區區小事亂了心境。“閣下好膽色,不過啊,話還是說的太早了。”曾衡輕聲呢喃讚賞道,火克木,不假,她是木,不假,可她從來不是那溫潤無爭的木係,她是二十年前大比之上敢正麵與烈焰一爭高低的變異木!


    寸土不讓,寸土必爭!曾衡淡淡一笑,那看似化為灰燼的焦黑表麵竟是又一抹鵝黃探出,轉瞬之間又是席卷宋芷楓周圍,除了變異木,再沒有一位木靈根修士永遠這般強橫又狂妄的生命力了。那荊棘藤蔓青葉毫無顧忌的攀上火牆,絲毫不在意火舌的舔舐,水克火,不假,但若是火足夠旺,亦可以把水蒸幹,木對火同理,說到底,拚的還是孰強孰弱。


    而那原本落盡火牆裏的木灰與曾衡靈力裏應外合,“閣下,還請小心腳下。”曾衡好意提醒一句,隻見那原本是木灰的地方,竟是構成了一道符籙!曾衡輔修正是符籙,她自然看出宋芷楓想靠這攻擊間隙迴複損傷,但曾衡又豈會如此托大,她丹田暴動靈力疊出,毫不猶豫撞上火鞭,身形翻折早已離開原地,抬手又是青木靈氣打出,符籙早已在火牆之內炸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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