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實太像了……


    “煙煙?!”


    隨著一聲驚唿,扶著的人緩緩倒下,急忙將人圈在懷裏,腳步不穩,也隨之傾倒,瞧見地上亂石,用手護住人頭,手背在石上擦出道道血痕,不覺得疼痛,整顆心都撲在暈倒的煙煙身上,凝結靈力指尖躍動著火苗,接著火光才看清人腳踝的咬痕,此時已緩緩流出黑血,心裏越發著急,將人抱起,雖然是女兒家,可修煉也不是沒有用場,環顧四周,瞧見不遠處的光亮,也看見另一邊的綠意


    “那怕就是出口了,煙煙不怕,楓姐姐在呢,楓姐姐不會拋下煙煙的”


    抱著煙煙轉身走向那片綠地,將懷中的人抱的愈發緊,看著人腳踝的傷口,一向自詡的鎮靜都化作塵埃撒落一地,嗓音裏罕見的帶了哭腔


    “離毒蛇七寸之地必有解藥,這是父親告訴我的,煙煙挺住,馬上馬上,楓姐姐就找到解藥了”


    耀眼火光霎時間便映亮整個洞穴,為此她也可以看清了腳邊窸窣作響的究竟是什麽品種的蛇,若是連蛇也分不清,迴去可是要挨罵了。築基三階青蛇,還是這種數量的,曲和煙沉默了一下,腳腕突然的刺骨疼痛卻是讓人忍不住一抽,這一動作卻是發現自己可以移動,隻得先調動靈力去抑製毒素的蔓延,這附近應該還會有熟識的師兄弟,再不濟,她們也應該會找到出口。擔心人的安危已經先一步跟近到人身邊,緊張的四處看看沒有傷痕才舒了口氣。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得知人的無礙,心一下子便放下了大半,當即便隨著人找出口,看著眼前牽著自己手的秀麗人兒,笑意是忍不住的上揚,直到再一陣的刺疼襲來,不著痕跡的側頭去看有溫熱粘稠的血液已經沾染了衣角,還好這洞穴黯淡,曲和煙收了收腳隻管趕路,等著出去就好了出去就好了。但是蛇毒卻已經開始蔓延,腳下一個不穩便要向前栽去,卻落入眼前人的懷抱,對上那分外焦急的眸子,身體騰空卻是已經被人抱起,心知這已經是趕路的最好方法便也不掙紮,綻開笑容隻是揉揉那人緊皺眉頭,似乎又與平常無異。


    “沒事兒楓姐姐,我可是日耀宗的弟子,怎麽會被這種蛇毒傷到,真的,你靜一靜,我迴去就能好了。”


    手上有點發虛,隻可能蛇毒已經蔓進了皮肉,拚命運行靈力以求壓製蛇毒,至少不能再給楓姐姐添亂了。楓姐姐抱得緊她一時間掙不開,隻得先倚著那人的臂抬頭四望,她還可以動,她至少要幫上什麽忙,自己已經拖了後腿,絕不能再讓楓姐姐栽在這個地方。


    “那個不頂餓,你嚐嚐餅吧,我自己做的可香了呢,這個留著等彈盡糧絕再吃也不遲,好東西總要留到最後”把果子放到鼻子前聞了聞,裝成特別喜歡的樣子揣在懷裏,之後又掰了半塊餅塞到洛思手中。安安靜靜的隻有吃東西的聲音也未免壓抑的可怕,處於對寂靜和壓抑的恐懼話匣子也是打開了,有人說話總比兩個人都安安靜靜的強的多。


    也不管洛思有沒有在聽,自顧自的給她講起許久未歸的北臨;講自己是如何把大白孵出來的;講日耀一位姓紀的師兄有一頭威風凜凜的白麒麟。講完這些又開始給她講起自己看過各種畫本故事講一個等待主人的木偶演了千年百年的獨角戲;講九霄雲庭據說有個999歲還沒飛升的老婆婆;講一對為了孩子死去的妖狼。


    洛思拒絕了你的好意,卻沒有拒絕而是將餅拿在了手中,並張開了嘴讓你看看她的情況。你驚悚的發現麵前的這個女孩兒不但身上殘破,就連舌頭也是連根拔去,你無法想象洛思究竟是以何種心態去承受那種痛苦的


    因為洛思不能說話隻能靜靜的聽著你講故事,她選擇了一塊石頭並抱著它靜靜的聽著你講著她沒有去過的地方,沒有聽過的傳聞。突然你感覺到湖裏一陣靈力波動,而洛思似乎很害怕直接赤著腳跑到了岸上,躲在你的身後瑟瑟發抖。


    與此同時,溪流裏一陣旋渦卷了起來從裏麵浮現出了一名鶴發童顏的小姑娘的身影,隻是這個小姑娘手臂和脖間都有鱗片,而手臂和耳朵也有淡藍色的魚鰭,上半身是人的形狀,下半身是魚尾。你知道,你碰到鮫人了,但這並不是你這個級別能挑戰的東西。“把你身後的女孩叫出來,便不取你性命。”


    禮貌性的迴應是平時就做習慣的事情在這裏也是會忍不住去做,朝著周圍的行人點頭微笑示意也沒覺得這個動作有什麽不對之後才想到若是這個【淮青】並不會做這些動作怎麽辦,想了想雖然糾結但也沒有往心裏去,能聽著身邊人的低語,點頭微笑迴應。


    “知道了,我也不是什麽那種這方麵愛挑刺。想不想學還是看他們態度如何,若是態度不行收了也是白白的把這門功夫給葬送了。”


    “也罷,那就去生辰宴吧。”那位師先生長歎一聲,領你到了一處人群密集的酒樓,你們放一進那裏,便鑼鼓齊宣,齊聲道“祝淮青大師生辰快樂。”


    毫無預兆的鑼鼓聲撞得耳蝸腦袋發蒙,望著麵前密密麻麻的人群又想起身邊人的所說的話,似是說今天是要挑選一位徒弟來著的,自然這也是所有人的期望,清了清嗓子拱手道。“多謝諸位的捧場,既今日是我生辰,我打算從現場收下一名作為學徒


    做木偶不是你們想的那麽輕鬆,若是態度不行的請容許我謝絕,畢竟若是我以後去了,我徒弟還隻是學了個皮毛,這衣缽該如何傳承下去?”


    在你正說話的時候,毫無征兆的,你的頭忽然一痛,再清醒發現“你”正在說話,藍衣青年站在一旁笑看,百姓們也用著憧憬的目光看著“你”。


    一切仿佛歲月靜好,你看著場中那人慶賀,開席,評選,不時還與一旁藍衣青年對話,似乎什麽事都沒有。可就在你覺得無聊往邊上看的時候,卻發現不遠處的角落,那個本應該在房間候著的小木偶突兀出現在此處,他的手中,是一個還未打開的火折子。


    就連眼前的景象都開始模糊不堪,模模糊糊間看見人急急忙忙的來迴走動,想要抬手抓住人的衣角,卻一下子撲了空,蛇毒蔓延開來了,她比誰都明白,在這樣下去不消幾個時辰,估計連骨頭都會被腐蝕幹淨。她死掉無所謂啊,開始她不想在楓姐姐麵前死去,曲和煙知道自己如果真的死在這裏,楓姐姐不知道會做出什麽傻事,可是越來越模糊了,楓姐姐別哭啊,煙煙不會有事的,煙煙...還想再看看楓姐姐...


    “唔!”


    猛地從昏睡中清醒了過來,混沌大腦還沒有完全清醒,漸漸接受了這一片黑暗之後才想起來自己仍在哪個洞窟之中,腳腕上敷著的綠色草藥叫囂著人曾受過傷,但是她現在不想管這些了,耳邊窸窸窣窣的聲響昭示著蛇又迴到了這個地方,掙紮著倚靠牆壁就要爬起身子,腳步還有些僵硬,又是一下子栽進人的懷裏。


    “抱歉抱歉,我讓楓姐姐擔心了,煙煙給楓姐姐拖後腿了...”


    “煙煙還以為...再也見不到楓姐姐了...”


    低聲的道歉突然又變為啜泣哽咽,曲和煙昂著頭,泛紅了眼角努力不讓眼眶中的滾燙液體落下。半響抹一把臉,猶猶豫豫的衝人開口。


    “繼續前進去剛才的地方吧?就這樣出去就算枉來一趟了,沒事的煙煙已經好了,有楓姐姐在煙煙不會再出事兒的,真的。”


    “你陪我去一座山吧。”


    聲濡黯然啞淡,染淒風悲鳴,晃蕩遊離。小青似是不複先前盎然興致。垂頭低落不語。便靜默跟隨。漸人稀。木偶也寥幾難尋。少年郎神情哀傷。愁怊幾許。望他輕動唇,縈繞思愫隨風湮去。


    “陪我,去見見故人。”


    “好。見故人去。小青不要難過。來,笑一個。沒事兒,還有哥哥在。”


    實在瞧不得這少年郎低垂眉眼。叫人心疼得緊。總覺著,他年紀不大,卻定是吃了很多苦。思及,憐惜充斥繚繞胸膛,幹脆再度單膝跪地,衝其吐舌比個鬼臉,而後揚溫潤笑意。伸臂張懷。示意小孩要不要任他抱著走。他則代步,跟著所指的方向去。


    “哥哥腳程快些。接下來,就聽你指揮了。”


    就在仔細觀察著手裏木偶之時,忽然聽到台下的聲音,微微蹙眉,抬眸之時周圍已是被人群圍住,看著他們的神情,似乎是有著多麽大的深仇大恨的,張口閉口一個“殺了他們”


    難道是因為我砸了這裏??


    此刻手裏的木偶忽然自焚,微微感到灼傷帶來的疼痛,將其直接甩開,片刻功夫,木偶消失,一個紅衣之人忽然出現在眼前,似乎還在踩著一個紅蓋頭??


    “你?”


    看著那一身喜慶紅衣的男子,有點驚訝,垂眸見他腳底的紅蓋頭“你是從木偶出來是?不對……我似乎明白了”


    他的樣子似乎是嫁人了??結果……試圖轉移思緒,“我們想想怎麽出去吧,這群百姓也許是無辜的,總不能殺了他們……”


    池宴心中默默記住師雲這個名字,同小青進入後方,前麵是鋪麵後麵卻是別有天地,四散的零件宛若真人令人心驚,這樣做出的木偶表麵看來豈不是同常人無異?


    池宴本以為這是幻境裏的城池,現在卻又有些懷疑城池也許是真實存在,隻是城池裏見到的人…池宴抬眼應了句好接著默不作聲的看著少年製作木偶。


    池宴想起儲物戒裏好像有兩根糖葫蘆,他取出來那糖葫蘆因為有靈力加持還新鮮得很,他側頭看了看少年,將糖葫蘆遞過去,“吃糖葫蘆嗎?”


    女子察覺到了異常,卻也迴天乏術,瓜兒被墨魚摔到了海裏,苦澀的海水灌進瓜兒的嘴裏,嗆得她破了閉氣,慌忙從儲物戒指裏拿出避水符,才堪堪躲過這一劫。


    避水符在瓜兒周圍形成一個隔絕海水的通透水障,瓜兒也不怠慢,強行把經脈之上封起的穴道破開,代價就是渾身各處酸疼不已,而她一時也動用不了靈力。踩著水障,瓜兒越發往海底深處而去,那女人拿了盒子也打不開,以瓜兒的修為封的神識,倒不是不可以強行破開盒子,開了就是一枚紅葉,兩人能氣得跳腳。


    念及於此,瓜兒得離他們更遠些,不時有魚群向她衝來,掀起幾道水浪又散去,放在以前,這群魚必定會有進到瓜兒肚子裏的,現在卻不能了。小心繞過暗礁,迎麵卻險些撞上鯊魚。


    不是一隻,是一群,瓜兒欲哭無淚,這些鯊魚修為就沒有比她低的,不過聚在一起,又是為了什麽呢?這樣想著,人卻暗中向下潛去,她得小心繞過它們。一條倒黴的燈魚落到了瓜兒手裏,觸角處不時泛著光亮,它還不知道自己即將滅掉。


    魚身上被瓜兒貼了避水符,身上則被劃開了一道口子,瓜兒將這條快憋死的魚小心的放了出去,如果她沒算錯,等它到鯊魚那邊剛好憋死,而無靈力控製的避水符在死物身上會自動脫落。做完這些,瓜兒又潛下去一些,躲到了礁石洞裏。


    眼瞅著梵玉樓提出的問題她不由得跟她對望了一眼,心中對這位尼姑的好感也隨之上升了許多。這個時候的柴柔總算發現了有同伴的好處了,至少在她腦子不夠用的時候還可以有人幫忙。柴柔下意識摸摸自己的腦袋仿佛真想知道她有多笨,隨後才轉了眼望向平靜得有些異常的藍衣青年。


    她揪了眉頭想也沒想就向人開了口,狹長鳳眸就這麽直勾勾地盯著他。她直覺這個藍袍男子跟這城裏的人都格格不入,那肯定就是另有隱情,說不準就跟這破除詭異的一幕有關。所以她想要從他身上發現一些不一樣的東西:“是什麽鬧劇呀?我也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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