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殿迴來的時候也沒見商枝的影子,平日裏的課程他上完了應該就是會迴來的,雖然心有疑慮但想著應該也不會出什麽事情就幹脆沒有多當迴事,等到臨近黃昏了才見人狼狽的迴來。渾身髒兮兮的不說,臉上還有著被人打的痕跡。


    “商枝,你這是做什麽去了?怎麽傷成這個樣子?”


    雖說平日商枝都是板著一張臉,但是好歹是六七年的室友了就算平時還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也沒道理不為他現在的樣子擔憂,很有可能是惹到了什麽不該惹得人,想著除了臉還有什麽地方受傷便將人的衣袖往上卷了卷,好在都是一些擦傷什麽的。


    在確定人身上沒什麽其他的傷勢之後才覺察到行為不妥,剛剛的動作不是失了一點半點的禮數,而是極度的失禮一下子不知作何解釋,沉默半晌才開口。


    “不好意思,剛剛是我太過衝動…對不起…”


    “那個…你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到底為什麽會傷成這個樣子?”


    在學堂下學的時候有一個少女撞到你胸口你好心扶了一下手上卻莫名被塞了一張紙,你出於好奇打開入眼的全是些纏綿情話,信紙的背麵標明了地點,你決定…


    這日你在密林練劍卻絲毫沒有頭緒,練來練去都不得門檻。“哎喲,瞧瞧這是誰啊。”一道煩心的聲音響起,你抬頭看到一群兇神惡***朝你靠近。


    你與朋友一同在食堂打好飯食,正打算尋個地方坐下來,卻不小心被一個坐著的少年絆倒,飯食撒了一地,這時你。


    這話來得著實有些不及防。呆了一呆,霍弋下意識便想問她——確定是我?


    索性他腦子轉得快,轉眼調整過來,“我對哪怕隻有一麵之緣的人也會留下印象,但是之前確實沒有見過你。”隨即揚起個十分燦爛的笑臉,“我也很喜歡師妹你,但這話不該讓女孩子先說,還是暫且把它收迴吧。“


    此番迴答絕對真心實意,他一向喜歡氣質溫柔的姑娘。


    把自己拉來靈草園幫忙那人不知何時沒了蹤影,餘光四尋,試圖在枝葉掩映間查探某人身影,卻未得結果。眉梢微挑,注意力重新迴到眼前這女孩兒身上,笑道,


    “不管師妹是出於何緣由……我都很喜歡你,不想你不開心。”


    “如果你不被責罰的話,就安靜。”寄雲瀟皺著眉說的。他不喜歡這種沒有意義的行為,這會讓自己顯得十分愚蠢。


    “學院裏的書籍幾乎皆為手抄本,想來怕是害怕學生損壞。你將這本書好好謄寫一份放於原處,即便老師們發現也不會有太大的懲處。”


    寄雲瀟說完將自己之前看的那本說一並取出。“若不是你刻意為之,這兩本書也不會有此下場。事皆因你而起,不過你若迴答我一個問題,這本書便由我來負責。”


    寄雲瀟說完深深的看了那人一眼,深邃的目光仿佛要將他洞穿。“為何方才要刻意針對我!”


    練氣已入瓶頸最近不管怎麽樣都沒有什麽重點突破,心煩躁的很,任憑說了多少遍讓自己冷靜下來都沒有什麽效果。現在更有不長眼的家夥現在要擾人清靜,隻能拚命壓製住心裏的煩躁怒氣,轉身望去,幾個人都不懷好意自然不想糾纏下去。便朝著麵前一群人拱了拱手。


    “師兄,若是師兄們想要這一處場地,師弟讓與師兄們便是”


    曾衡麵色平靜,不過是件尋常小事,如果因此動怒還真對不起這七年的修行,更何況也有她沒有仔細看路的原因隻不過麓荊向來看重禮法,她也是極守規矩的人,不論什麽理由該提醒的還是要提醒。


    一邊用靈力清理地上的飯食一邊緩聲對那少年說到:“是在下撞人在先,先賠不是,然而閣下在這公共場合席地而坐,多給他人造成不便,不論有何要事,還是快些起來吧。”


    柳頌玉是打小兒就知道世上大概是沒有能藏得天衣無縫的心事的,隻是少了一點細致入微的體察。他以前隻當是那寄名的姨婆平日裏碎叨的言語,如今他也算是嚐到了些許個中滋味。


    可惜人的一生中,總有那麽一時片刻的光景,心裏除了某一個無來由的荒唐念頭之外什麽都放不下,強大的欲望像是能把整個神魂都吞噬,任憑理智在腦門外麵玩命伸著爪子撓門也能置之不理。


    柳頌玉在這人間摸爬滾打了二十幾年,此時腦中隻剩下一個想法。


    ——他笑起來真好看。


    柳頌玉是未若錦囊收豔骨,大不了一抔淨土將風流債掩過。煙花地去過不少,倒是不曾見過這般冰清玉潤的,美人兒眼睫輕顫斂眸一笑愣是將他看失了神,不覺染了幾絲癡嗔上眉梢。不過好歹是王謝院兒裏生出來的人兒,不至於失了分寸,似擦粉似的將一點情思擦去,輕輕接了那染火桃花。“誰說男子生得漂亮就不能叫美人了?”唇角微揚攜三分輕佻。“美人兒的定情信物我就收下了,剛剛師姐有要事傳訊,先走一步。”知是自己做賊心虛,遂信口胡謅了借口以求脫身。


    最近不知是否是因為未能突破境界,感到一絲的焦慮。而心情也是不怎麽好。


    準備去桃園散散心,想借景,而忘卻煩心之事,但不知不覺間已經走到了最深處。


    也不知是不是想的太過入神,已經離人群很遠,等迴神時,抬頭隻能望見一男子背對自己站著,他的手指輕撫花瓣,隻消一會兒便已凝上結晶。


    他好厲害……以後我也能如此嗎……


    見男子雙眸輕闔,輕聲低語。聞言不禁有些疑惑他的身份,銀邊台閣是……何處?聽他所言,似乎這裏好很多…


    他似是察覺到了自己看過去的目光,揮毫凝墨呈一道長龍向這邊飛來。輕退幾步,抬手間以靈力化為咒符限製住長龍行動,再將其化解。


    忽聞其言,稍稍一愣,“弟子試過多次,依舊一籌莫展,不知何原因。還請前輩賜教”雙手抱拳,躬身作揖。


    男子轉過身來,輕闔的雙眸仍未睜開。隻是手上憑空出現了一隻紫毫筆,點墨成形,在你的周圍畫下了四道墨形柱又在靈力催動下墨柱成冰柱坐落在四個方位形成一道結界。“我可以幫你,但是你得讓我看看你夠不夠資格。一個時辰內隻要你破壞這個結界我就助你升至築基”


    聞言不語,靜靜觀察著四周,冰柱坐落四個方位,並且形成了結界。微微蹙眉,這好像以屬性為冰的靈力所化結界。那……


    片刻的思索,那用火不知道是否有用。手抬起,空中虛畫一符文,麵前凝聚成火焰,並且不斷增大。這結界麵積廣,若是承受攻擊的麵積太大的畫,可能會使得威力減弱,那如果……


    抬起的那手合起,火焰那龐大的身軀化成一根針型,雖細,威力卻不減。還差一點動力。退後幾步,腿部聚著靈力,上前抬腿,直接將其踢了出去,命中結界一個點,而結界表麵似乎漸漸開始有了裂紋。


    他憑借著感官感受周圍發展的情況,既然結界已經被人破出裂紋就沒必要再繼續試探下去,至於是不是單單的火靈根尚不可察覺得出,但你破了他的結界倒是真的。


    劍山。早已心向往之。終得空一日,前去感悟。一時也算難得心潮澎湃,不由步伐輕快,更有幾分歡悅。


    而與山路拐角處,此處本就略顯狹窄,一時不察,失了幾分穩重,便與旁人撞上。心生歉意,聞人咄咄逼人言語也耐下性子,溫聲軟語。


    “是在下一時不察,衝撞了兄台。”


    這事雙方各有責任,但是於己身而言。卻是可不出現的莽撞舉動,歸根結底,還是自己這邊錯的更多些。又何必與他作口舌之爭,平白誤了時間,耽擱了感悟。


    本來比起實踐自己就不願意看書,要不是修煉瓶頸了一般是絕不可能主動來藏書閣這種地方。難得心情好靜得下心來好好感悟,結果還能遇上各種亂七八糟的幺蛾子。


    “諾,是這本吧”


    蹬住下層的書架用力一竄,抓住目標的那本書丟到人的懷裏再後翻落地,絲毫沒碰到周圍其他書架的秀了一手身法。舉手之勞沒什麽不幫的道理,多個兄弟多條路,但同時也傳達了另外一個消息,如果想挑事自己也不是好薅的那根草。


    見人往後退了一步更是尷尬無比,若是剛剛可以冷靜一下或許就不至於成這個局麵。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好在商枝提出了講述課程的意願想也不想直接應了下來。


    “當然可以,就當做是我剛剛無禮的賠罪了。”


    鑒於商枝落下的那幾節課程都是不用書本的便找了張宣紙過來,執紫毫先寫出重點再將重點化細衍生出其他的一些例子,將人落下幾門課講完宣紙也已經被寫得滿滿當當,怕有人有地方不明白便又尋了一張宣紙將紫毫筆遞過去。


    “你看看你還有哪些地方不明白的,如果有不明白的再寫在宣紙上麵我再跟你作答。”


    雖然目光盡量不去看人臉上的傷口,但目光還是會被吸引過去。隻能說那些傷口在他臉上太礙眼了。


    “把上課講的搞明白我再替你拿些消腫去淤的靈藥。”


    近日無事被她摸上了劍山去,真如名字一般四處是損壞的長劍被插入土壤之中,不過有一點很奇怪的是,自從她踏入劍山就發覺了,這裏有一股非比尋常的靈力!這就是中原人常用的尋寶任務嘛!雖然大漠也不乏亡命之徒去劫鏢,但是這種事情曲和煙還是第一次遇到,一時間眼睛都亮了幾分,循著那靈力便要去找究竟是什麽。


    “唔是劍啊,不像是女修士用的。”


    好不容易被她尋到,看著這明顯不屬於女修士的重劍犯了難,不過既然都已經到這裏來了,那就試試好了,實在不行她還可以交給先生或者師兄用,也算作好事了,就算不可以於她似乎也沒有什麽害處。曲和煙也不急,靈力十分強盛貿然上去隻怕會傷到自己,冷靜了剛才的喜悅心情,全神貫注的調動全身靈氣,嚐試的去握住那劍柄。


    寄雲瀟剛剛睡醒便聽到屋外有爭吵之聲。其中一個聲音正是這幾年與之朝夕相處的室友。


    寄雲瀟出門前去觀望,發現兩人已經打作一團。寄雲瀟足下一動,借勢插入兩人中間。反手一掌拍向起先動手的那人。


    寄雲瀟掌力匯聚靈力,卻是隱含不發,顯然是存了隻守不攻的心思。“求學論爭本是常事,足下為何要出手傷人。院中有禁止私鬥的規矩,足下難道不知。”


    寄雲瀟撤掌退步,依舊攔在兩人之間。一邊小心戒備著身前,一麵向自己的舍友詢問究竟發生了何事。


    枕書經年過,累月疊昭晚,初霽望丘山,雲留白日澗,靈氳攏翠微,嬴台琴歌長。千枝鷺下,夭桃斫斷,霧下煮雨,佐為杯羹。


    數日同修道友皆已築基成事,然她也到練氣臻期,近日尋來一處人煙稀少,福地洞天,可謂乃琅嬛福地,朝往向東,入定而坐,拿出紀淮師兄所相贈的築基丹,服下後,舌苔察甘苦,守修心,運氣遊走經脈全身,層層疊疊貫通於脈絡周遭,良久,她似乎進入一個方圓仄小的瓶頸境界,靈氣也在此處打轉尋不到出口,忽冷忽熱,她清晰能看見自身的靈脈透著紅光,在茁壯頑強而生,調動氣海朝那處仄小擊去,像流火天降,氣海的靈力從仄小破壁而出,之後的靈力匯集在新一處,逐漸迴複平靜。


    藥甘苦,想喻苦盡甘來,渡過六年苦寒,風霜,雲靄,道悟,築基已成,耳目更甚往前,隻是忽冷忽熱的期間襦濕了內襯,覺禪悟不易。


    劍山之稱名副其實。實乃神兵隕落之處。可目及雲海浩瀚,眾劍修往來之。山峰巔頂,據為麓荊院長劍意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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