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兩旁的守衛和打手,雖說一對一單挑的話老辛還真不怕,但如果一擁而上的話,老辛無疑是在找死,個個都是會使用魔法的狠角兒,而且“征戰沙場”的資曆都比老辛高得多。


    “咚咚…嘭。”走到議政長廳的門口後,老辛先輕扣二次門,隨後稍微用力一拳打在門上。“請進。”從長廳裏麵發出了一聲低沉嘶啞的嗓音——很顯然,這是骨髓區的對門暗號。


    廳門打開後,相對於門外的燈火通明,屋內就顯得昏暗了一些。有些不適應的老辛皺了下眉頭,走了進去。


    “你終究還是來了,辛。”當廳門被關上的同時,門後麵也傳來了剛才的這聲嗓音——正是這個據點的幹部級負責人,他正坐在大門旁邊的角落裏的椅子上,隻有臉部的那一點明火和一絲青煙才能看出來他在幹什麽。


    “你們幹部脾氣都這麽怪嗎,法芮博?”這個幹部並不是在正廳的議會桌而是大門旁等著他讓老辛出乎意料。


    “何必呢?早見麵早談完早走人,我向來和我的客戶都是如此,能在大門口談完的,我絕不會把他們帶進長廳來。”法芮博朝地上彈了彈煙灰,翹著二郎腿單手托著腮看著老辛,“不然我可不能保證他們進來後的人身安全。你知道這裏為什麽叫‘骨髓’嗎?因為我喜歡吃骨髓,生的。”


    “不過當然,作為幫會的弟兄,我還是可以保證的,更何況是咱們吃苦耐勞,聰明絕頂的辛老弟呢。”


    “法芮博……”看著喋喋不休的幫會幹部,老辛提醒了他一下。


    “嗯?哦對,之前boss許諾給你的競技場那12%的股份。”這是一個很令人眼熱的福利,優勝超過6場的選手會獲得12%地下競技場的股份,隻是如果連勝中斷的話股份就會被強製撤出,歸入幫會。


    “怎麽樣,這甜頭滋味是不是很棒?”法芮博將合同遞給了老辛,用大拇指和食指掐滅了煙頭,“還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你的那個小情人的診所已經收編於‘骨髓’的市場,不會麵臨倒閉了。”隨後,法芮博大聲地笑了出來。


    “嘁…”老辛接過合同後,一言不發地走出了長廳的大門。


    “嘿嘿,現在的小年輕呐……”笑完後,法芮博就從椅子上消失了,就好像從沒在這裏過一樣。


    大地震顫,湖水漣漪,野獸奔走,飛鳥四散。


    仿佛有什麽龐然大物正在推到樹木,踏碎大地,裹挾著雷霆不停狂奔一樣。


    從湖邊往東方看去,在遠處,一頭渾身覆蓋著黑色鱗片,胸口與腰尾處長著堅硬如鋼針的白色毛發,而頭頂與背部,腕部都覆蓋有白色的甲殼,甲殼四周纏繞著深紅的雷電,雙目猩紅似血,頭顱外貌神似狼首的怪物正在不停狂奔,這一聲聲連綿不絕的狂奔聲來源也正是它,而這頭怪物的背部正坐著一個瘦弱的人影,肮髒的禮服,破爛的鬥篷,這人正是阿道夫·路西菲爾,而他身下的這頭具備著可怕威壓感,如同一頭地獄惡鬼般的怪物正是路西菲爾召喚物『夢魘』的形態之一。


    在抵達湖邊以後,路西菲爾將水桶與魚竿從夢魘的嘴邊取下,在拍了拍夢魘粗壯的前肢以後,這頭龐然大物俯下身子,讓自己平趴在地麵,猩紅的眼眸緊閉,就像是在打盹,而他背上的路西菲爾,則是把水桶放在一旁,將魚竿全力一拋,憑借著位置與地勢的優勢,即使路西菲爾沒有很大的力氣,他也成功將魚鉤拋入了湖中心。


    這片胡泊是路西菲爾的食物來源之一,因為自己很缺錢,為了能省就省的原則,路西菲爾基本上都是靠從郊外的狩獵與釣魚來獲取肉食的。


    在那些新兵們還在進行早操的期間下,黑馬利一個人還在新兵宿舍的洗漱台那邊,他今天特意穿著一件藍白t恤,穿著淺色牛仔褲和紅白帆布鞋,一手用著魔導吹風機吹著自己那帶有狼耳朵的頭發,一隻手則在吹的時候撥弄著自己頭上的發絲


    “唿唿~這樣子打扮的話就差不多了吧?”


    黑馬利對著鏡子前的自己,撩了一下吹好的頭發,對著自己眨了一下眼,隨後便自信滿滿地準備直接踏出新兵宿舍,趁著周邊人的不注意,他便一下子翻過了沒人看管的外牆


    “對付他們,一點難度都沒有~”


    趁人不注意而翻出了外牆的黑馬利此時自信滿滿地撩起自己一邊的狼耳朵還抖了抖,於是便心滿意足地朝著海利蘭大城市出發


    【30分鍾前】


    清早時分,在赫伊希斯還在做她那被虛空支配的噩夢時,從窗外突然飛來了一張門票,落到了正在熟睡的黑馬利的臉上


    “誒喲誰啊煩不煩啊”


    被什麽東西糊到了臉上的黑馬利正要準備因為起床氣而大吼大叫的時候,他無意見就瞟了一眼貼在自己臉上的門票,本來有些憤怒的他瞬間心情一轉——


    “亞爾特留斯的巡迴演唱會門票!?就在今天!?”


    黑馬利瞬間眼前一亮,本來還有睡意的他瞬間一個跟頭就翻起身來了!(還因為床震而把掉落的狼毛都抖到了下鋪當中的布萊登那兒)


    “終於來巡迴演唱會了!狼騎士!海利蘭大最火爆的街舞演唱組合,今天一定得看到!!!”


    “喂!!?什麽!!?你大一點聲兒!!!我這邊聽不見!!!!”


    打電話的男人正扯破著嗓子在打電話也依舊聽不見自己的聲音,如雷聲一般的嘈雜聲將男人的聲音給徹底覆蓋住了,男人所處的位置正是一個超大型的露天演唱會,舞台前掛著的熒光屏正是亞爾特留斯和他的街舞團,在那裏隻能用人聲鼎沸和熱火朝天來形容,而且在這裏,不論處在任何地方,四周都是男男女女的沸騰的尖叫聲


    而黑馬利則是擠在那十分擁擠的人群當中,他踮著腳賣力地將自己湊向最適合觀看舞台的地方,而此時此刻,從舞台的後麵走出了一隊的人群,他們各個都戴著尖尖的帽子和深色的領罩,身穿褐色的外衣和很長的披風,而領頭的那位更是穿著一身銀白色且閃閃發光的修長的獨特鎧甲,在聚光燈轉過來打向他時候的照射下又反射出炫目的光芒,演唱會現場的人群便再一次又沸騰了起來


    而緊接著,勁爆的音樂瞬間響起,聚光燈打向了站在舞台上的所有人,這時,左邊的法蘭隊成員正賣力敲擊著身前的架子鼓,右邊的法蘭隊成員則賣力敲打著電子琴,爆破一般的多重音樂貫徹全場,被聚光燈所照射的舞台也變成一片藍白,那個銀色騎士的身影則隨著音樂,時而像蛇一樣舞動,時而像一個驚豔的木偶,身體的每一個關節隨著那個銀色鎧甲男的意識變換著無窮的舞姿


    憑著靈活多變的舞步,慢慢的到達了舞台的中央,那個燈光最明亮的地帶,蔚藍色的兜帽壓住了銀色騎士的眉眼,但卻無法掩飾嘴角那絲帶著輕狂的笑意,整個台下再一次地為舞台上那銀色騎士那精悍的舞姿而沸騰地高聲呐喊著,其風格不斷的在街舞的數十個舞種中變換著,完美地銜接,狂放不羈的姿態,仿佛那曾經的效忠與戒律統統被拋到了遠處,剩下的,隻是靈魂深處的宣泄!


    尖叫聲,掌聲,呐喊聲,也頓時充斥著整個演唱會


    在一段精彩的舞蹈完畢之後,舞台上的音樂也戛然而止,停下步伐的那位銀色騎士拿起了他手中的話筒,扯著嗓子大喊


    “我是誰!!!!”


    喊完,銀色騎士將話筒對向場下的觀眾們,沸騰的觀眾們異口同聲的高聲呐喊


    “亞爾特留斯!!!!”


    “我們是誰!!!!”


    “法蘭不死隊!!!!”


    “我們的口號是!!!!”


    “注視法蘭!法蘭就會注視你!!!!”


    “那麽接下來!let‘srockingroll!!!!!!!”


    亞爾特留斯再一次呐喊了起來,頓時演唱會再一次地被台下的呐喊聲和尖叫聲給充斥了起來,同樣也在台下的黑馬利也跟著沸騰的觀眾們一起拿著熒光棒子瘋狂地向銀色騎士呐喊


    ——而此時,位於演唱會上方的一個高台上,一位帶著白色麵具,衣服為藍色的女性身影,正注視著台下的黑馬利,麵具下的雙眼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是他。”


    “長官你好,我家裏出了點事,需要請三天假去處理一下,望批準。——辛”。將這張手寫的請假條放在自己的床上後,老辛就從兵營出發,去享受自己這三天的空閑了。


    第一天晚上先去了骨髓據點,拿到了競技場的股份,然後去了地下競技場,看到了籠子裏的選手在你死我活地鬥毆在一起,看起來像兩頭發瘋的野獸在相互廝殺,雖然自己也是這樣。


    第二天,當老辛從出租屋的床上醒來時,已經是上午10點了,洗漱了以後,將自己的白色衛衣換成棕色的風衣(黑色的那件還在兵營裏晾著),臨走時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他翻了翻家裏放食物的櫃子,裏麵存了一堆壓縮餅幹,拿走其中一袋便出門了,拆開包裝,邊走邊吃。老辛準備今天到自己幾乎沒去過的市中心大街上好好逛逛,散散心。


    “又來了?還是老規矩!不過我提醒你一下,這次有高層在看著,好好表現,說不定你也能出人頭地!”


    在地下城區的一處競技場中,一個管理人員重重的拍了拍路西菲爾的後背,嘴中的吐沫星子飛散四濺,麵對這種情況,路西菲爾也隻好稍微挪了挪位置以免被吐沫濺到自己臉上,他不是第一次來參加競技場了,來這裏是為了賺錢。這裏隻要贏一把就能拿到不少錢,但是這次的情況他還是第一次經曆,不過對路西菲爾來說,這也是好事,因為他要是贏了,說不定能夠拿到更多的錢。


    就在管理員在給路西菲爾描述這次他要是贏了,會有多麽多麽大的好處時,休息室的大門被一把推開,工作人員對著路西菲爾喊道。


    “路西菲爾選手,到你了,請五分鍾之內上場!”


    競技場是允許使用代號的,但路西菲爾不是第一次來了,再加上這個競技場認識他的人很多,用不用代號都一樣。


    在路西菲爾示意自己要上場了以後,管理員那滔滔不絕的嘴才停下。


    “小子,快去吧,讓我看看你能不能再拿個冠軍迴來,我們的龍牙三冠王~”


    管理員在提到龍牙三冠王時故意把音調拉的很長,因為路西菲爾每次來競技場都是連贏三把後直接離開,絕不再多打任何一把,久而久之就有了這麽個綽號。


    路西菲爾深吸一口氣,他的身影無法給人半分威壓感,隻能讓人感覺“這麽個家夥怎麽會來參加地下競技?”路西菲爾乘著升降盤被送入了比賽場地,解說員用高亢的聲音喊到


    “接下來入場的是,我們的龍牙三冠王,路西菲爾!”


    觀眾唿聲如江似海,而路西菲爾,他那藏匿在陰影中的單薄身軀卻如同一艘小船,將要被著一重接一重的巨浪掀翻,拆解,但始終固執的航行著。


    “唿……唿……邪能覆鎧。”


    在深唿吸兩次以後,隨著路西菲爾話音落下,在所站立的地麵上,以路西菲爾為中心掀起一圈圈黑色的火環,如旋風般將路西菲爾包裹,當黑色的火焰散去時,一位身著黑色騎士鎧的男人站立在這裏,漆黑的鎧甲與倒勾狀,刃齒般的裝飾,都不斷散發著危險的氣息,鎧甲上如同凝固的鮮血般深紅的紋路與在鎧甲表麵不斷飄散而出的黑色霧氣都徹底改變了路西菲爾的氣質,讓他變得邪意凜然且肅殺危險,一柄蒼白的長槍不知何時出現在他手中,於槍尖不斷滴落在地的深綠色液體在飛速揮發消失,但液體消失的地方卻會長出一朵潔白無暇的鳶尾花,如同純潔的少女般搖曳著,然後迅速枯萎,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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