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知道了….”莉莉安妮揮了揮手,坐在了床邊,大概能有半個小時,就在莉莉安妮正刷ipx上的論壇的時候,床上的少女,醒過來了,她睜開眼睛,看向莉莉安妮。


    “啊….!咳!你醒了啊,嗯…嗯….”莉莉安妮一時語塞,完全不知道該和這個飽經苦難的少女說些什麽,隻能趕忙端過床頭櫃的那碗湯,遞到了少女麵前“你…你先吃東西!”


    “嗚…..?”少女猶豫了一下,坐起身,玫瑰色的瞳孔顫抖了一下,慢慢的把手伸了過去,旋即,又收了迴來。


    “嗯….你放心,沒有毒的!我不會像那些家夥那樣對你的,以後也不會有人傷害你了。”莉莉安妮自己喝了一口熱湯,微笑著看著少女。


    “謝…謝謝…”少女有些受寵若驚的接過那碗湯,兩三口湯就見底了,然後,她才露出了一個這個年齡該有的微笑。


    “唿…對了,我問你件事情,你….”還沒等莉莉安妮說完,兩行眼淚就從少女的眼中奪眶而出,她抱著被子,失聲痛哭了起來。


    “唉….”莉莉安妮不由得歎氣,對於這種長期受到折磨的孩子來說,得到自由後,這才是正常的反應吧,還是不要打擾她為妙。


    “你叫什麽名字?怎麽被抓到那種地方去的?”等少女哭完之後,莉莉安妮才緩緩開口,先問了一些比較正常的問題。


    “我…我忘了…都不記得了…謝謝你…願意救我。”少女支支吾吾的迴答,聲音很小,眼神中充滿了膽怯。


    “啊啦,不用和我這樣,那,我給你想一個名字,你先用著。”莉莉安妮打開手機,隨便翻了幾個帖子,然後又抬頭,一臉經過深思熟慮的表情“就叫你…克露絲吧?”


    “克露…絲…嗯…謝謝…”少女很輕易就接受了這個名字“我是…克露絲…嗯…”


    “好了好了,說說你是怎麽迴事吧。”莉莉安妮拿出了筆記本,一臉期待的表情,期待克露絲能夠說出有關魔法的話。


    從克露絲磕磕巴巴的話裏得知,她被抓到那個地方應該是十年前,具體的細節也不記得了,隻記得每天都要和很多怪物搏鬥廝殺,唯一有印象的,是一個有著蛇一樣眼睛的男人。


    “果然是記憶力喪失麽,可惜了。”莉莉安妮合上了筆記本,顯然是有些失望,拿起了床頭櫃上的水杯,喝了一口肥仔快樂水。


    “那個…我要…叫你什麽?”克露絲看到莉莉安妮不開心的表情,有些嚇到了,小心翼翼的發問。


    “這個隨你吧,我無所謂的。”


    “哦….”克露絲的大腦經過了快速的思考,眼前這個人救了自己的命,給了自己名字,還給自己飯吃,那麽,能用稱唿就隻有一個了。


    “媽媽。”


    “嗯??!!???”


    “我叫卡雅,白天我是一個直播間永遠沒有人氣的女主播、外表光鮮的探險隊員,夜晚我就會變成遊移在真愛與罪惡之間的行者。”


    卡雅看了一眼腳邊正在認真的舔著草莓味冰激淩的小黑貓,繼續在本子上寫著。


    “我曾經為了獵奇漲粉,意外死在了神殿後麵的廢棄圖書館,然而她救活了我,她是個可憐的人,甚至比我在書中看到的任何人的經曆都要悲慘,我決定幫助她,幫助她找到她需要的東西,現在她說的那個人似乎出現了,雖然我不認為什麽人能活三千年,就算長生種也不行,但是有了死而複生的經曆,我也不得不相信這世界上還有很多未知的東西是我們所不能洞悉的。”


    黑貓的毛發光亮柔軟,每次輕輕的撫動黑貓的背脊,卡雅都會感覺到無比的溫暖和發自內心的舒服,以及久違的安全感。家的感覺。


    “我和她交流過,有的時候她什麽都不想說,說的很多我也聽不明白,但我還是了解到了一點關於我身體的情況,那非人的能力大概是一種魔法帶來的效果,我不知道是不是該慶幸獲得了這種能力,雖然不能在光天化日展露,可是每當入夜,麵罩之下的我就會變得無比自信,甚至變成我自己都不認識的一個人”


    黑貓趴在屋頂上舔著爪子,卡雅則合上了日記本,起身抻了個懶腰:“是不是他還要你自己去確定,不過當務之急是解除你的詛咒,關於那幾塊寶石的下落,我們已經找遍了整個海莉蘭大還是毫無頭緒,不過別急,探險隊會幫我們下到地表,我相信很快會有收獲的。”


    “那就是...虛空嗎...”


    赫伊希絲抱著枕頭蜷縮在自己的床位上,下鋪的老辛似乎因為什麽事情出去了,屋頂上麵好像有奇怪的喵叫聲。不過這都沒有打擾到蜷縮在自己床位上發抖的少女。即使蓋著被子,依舊沒有阻止少女的嬌軀微微顫抖。


    那樣子如同潮水一般湧來的敵人,那獵奇巨大的怪物,自己如同一片在狂風暴雨之中飄蕩的覆舟一樣渺小。那樣子的敵人,自己怎麽可能麵對...


    少女抱著枕頭抱的更加緊了,雙腿並攏就好似嬰兒一般蜷縮著。


    赫伊希絲微微低下頭,看向了自己的手掌,柔和的聖光微微照亮了這裏。


    同樣的聖光,不同的人,當時就在自己的麵前一往無前的狠狠痛擊敵人。


    那還帶有餘熱的十字架,以及麵前溫暖的焰火。


    所幸,自己並不是一個人獨自麵對這一切。也許自己遲早有一天,也可以像他們那樣子去麵對那樣子恐怖的敵人。


    赫伊希絲緩緩閉上了眼睛,漸漸的心神浸入了夢鄉之中。


    莉莉安妮一臉無奈的走在迴宿舍的路上,身後,跟著的是剛剛被救迴來的克露絲。


    克露絲上身穿著一條露臍裝t恤衫,腰部的位置,打了一個蝴蝶結,露出了一截健美的細腰,下身是一條牛仔短褲,一雙修長的美腿幾乎全暴露在了空氣中。


    這是莉莉安妮親自量的尺碼,讓海爾姆特去買迴來的衣服,當時讓他去買些適合克露絲的衣服,結果他帶迴來了這麽一套東西。


    “這個家夥...果然是...下次我一定拆了他。”莉莉安妮一臉不爽的瞥了一眼克露絲,露出度太高隻是一部分,關鍵是和自己走在一起的時候,身材上那種強烈的對比。


    克露絲自從恢複正常之後,就幾乎形影不離的跟著莉莉安妮,大概是沒有安全感吧。


    莉莉安妮也沒有辦法,總不能把她一個人扔下啊,就隻好帶著來這邊了。


    “媽媽...咱們去哪?”克露絲拉了拉莉莉安妮的衣角,問到。


    “去我經常住的地方,還有,別那麽叫我!”


    彩音悄咪咪的扛了一隻野豬迴來


    “啊,沒想到就這地方也能有這麽好的野味。不過。。該怎麽做呢。。”彩音把野豬扔在地上思考著該怎麽烹飪。


    虛空,勢如破竹的席卷了一切。那璀璨的明珠,也在這潮水般的浩劫中隕落。


    大軍灰飛煙滅,世界徹底失去了最後一片淨土。


    少女驚恐地看著這一切,看著如同饕餮一般的虛空生物們在自己的麵前分食掉任何一個人。


    血腥與絕望,屠殺與滅絕。


    亦如自己經曆過的血色黎明一般,隻不過此時並不隻是貪婪。


    此時也不會有希望。


    少女顫抖著身體雙手緊緊握著法杖,任憑如何祈禱沒有一絲聖光凝結而出。自己隻能無力的看著一個又一個熟悉的不熟悉的人在自己的麵前被虐殺、被分食。無論自己如何禱告,自己的身體就是顫抖的無法動彈,隻能握著法杖跪在角落。兩眼留著血淚,一臉驚恐,恐懼占據內心的看著這一切。


    直到一隻長著血盆大口有著四條粗壯肢體的怪物“看向自己,赫伊希絲此時想要轉身逃跑,但是隻來得及轉身就被怪物抓住軀體。粗暴的捏壓下少女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內骨骼寸斷,承受著極大痛苦下睜大眼睛看著自己被投入到那布滿密密麻麻利齒的巨口之中!而那之中,卻還伸出了無數殘破的、染血的手,還有同樣殘破的染血的人類頭顱。


    “救我...”“救我們...”“你為什麽什麽都不做...”“你做不了什麽....”“你根本....”


    “麵對不了它們!”


    上下的利齒猛的合上!


    少女感覺到身體被撕碎、被咀嚼、最後落入了滾燙的什麽之中。


    “不!”


    赫伊希絲猛的直起身體,渾身冒汗滲透了白色的背心,劇烈的喘氣之中胸口上下起伏,臉龐上還有兩道濕潤的晶瑩。


    赫伊希絲就這樣子發呆了片刻,然後轉過頭看了看周圍的床位又看向了自己的雙手。柔和的聖光緩緩的散發而出,她就這樣子捧著聖光,緩緩驅散自己恐懼和驚恐的內心,蜷縮在床上,身體不自覺的顫抖著。


    海莉蘭大地下城區中,這裏是工業生產的核心,轟鳴與鋼鐵之音不絕於耳,但是陰暗之所必將滋生腐朽,無數的地下勢力紮根於此,難以清除,無法根治,而其中最大的幾個黑手黨派之中,風評最好的『悲憫之龍』的總根據地同樣於此佇立。


    而在駐地門前,一個身影正靠著側麵的牆壁,但來來往往的幫派成員都沒有在意他,仿佛已經習慣了這個人的存在,而他有一身顯得十分髒兮兮的禮服搭配著破破爛爛的鬥篷讓他給人的感覺像個奇怪的乞丐,脖頸前黑色的領結是他身上為數不多的幹幹淨淨的衣物,能夠很明顯的看出這枚領結被很小心的保養過,上麵用金線繡著一朵黑色的玫瑰,瑰麗卻攝人心魄。


    他叫阿道夫·路西菲爾,一個落魄的“普通人”,是悲憫之龍的下層幫會成員之一,偶爾幫幫會收收保護費來維持生活,不過他還有另一個身份,海莉蘭大探索隊的一員,但他並沒有前往兵營,因為他自己的一些緣故,他被批準可以隻在探索隊需要他的時候再去,其他的時候可以不在軍營住。


    今天的路西菲爾如往常一樣靠著駐地大門的側牆,從兜裏掏出一根褶巴巴的劣質香煙,路西菲爾小心翼翼的將煙捋直,用同樣便宜的打火機將其點燃,火光照亮了那張年輕的麵龐,看上去隻有二十幾歲,黑色的碎發遮住眼簾,隱隱能看到黯紅的眸子,無神而充溢著不可言語的感覺,那是負麵且如蠶繭一般重重纏繞的情緒。


    從他熟練的動作就可以看出,他已經不是第一次抽煙了,準確來說,路西菲爾需要香煙與酒酒精來麻醉他那可悲的精神,幫他壓製住內心的痛苦,遺忘過往的迴憶。


    “你不該如此頹廢,路西菲爾,若是這樣,你一輩子都無法讓你的名字響徹世界!”


    一個聲音從路西菲爾的心底響起,那聲音是如此的冰冷,好像永遠不會停滯的極北寒風。


    “我明白,迪克維西,我明白,但現在我想自己待會,一會就好。”


    路西菲爾低聲對迪克維西說道,但在別人眼中,這是路西菲爾這個瘋子又一次喃喃自語罷了,隨著路西菲爾的話,那個聲音消失的無影無蹤,不再言語,但現在可遠說不上安靜,工廠運轉與行人罵罵咧咧的聲音無比嘈雜,可在路西菲爾看來,這樣就足夠了,隻要“它”不說話,自己就能短暫遺忘掉過去……就像他從未發生……是的,路西菲爾依舊在逃避,逃避自己的曾經,逃避自己的過往,而這樣的人生就好像看不到盡頭,恐怕隻有當死亡親吻他的那一刻才會終結吧……


    “敢問何時刀下?”


    “晌午三刻說話!”


    隨著一聲沉悶的落門聲,穿著白色衛衣的年輕人從大門走進了據點。


    這裏是海邦幫會五大區域中一處名叫“骨髓”的小據點,正是老辛參加地下競技的那片地方。


    老辛正從這個宛如土匪山寨的據點的大道上,一言不發地低著頭朝大門對正中央的議政長廳走去,一路上魔能燈的光將整個據點照得和白晝般通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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