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她被一劍貫穿身體,嘴唇顫抖著,卻說不出一句話來,眼睜睜看著她的劍脫手飛出,掉落於地上,身子狠狠地砸在地上,再無動彈,眼裏沒了生機,隻剩下死去的不甘不願。少年隻是看了眼那模樣,便再也不忍心去看第二眼,閉了下雙眼,快速調整著自己急速加劇的唿吸與心跳,便又繼續開始應付周身的敵人。隻是二人之力都難以逃出生天,一人又有何能耐?瞬間,對方鋒利而淩亂的攻擊盡數落在自己身上,很快便有了痛覺,右臂的衣物被撕裂了一個口子,鮮血漸漸把那裏的白衣染成了紅色。


    “你們,都給我,去死。”


    他聲音低沉,有些奮不顧身的感覺。雙眼煞是通紅,這般模樣先前也出現過一次,那一迴大發雷霆,這一次,哪怕是死,也定要殺這裏個片甲不留。拚足全身力氣,便向著一處敵人刺去,劍光鋒芒,瞬間那杆劍身之上留下斑斑血跡。


    艱難地站起來,渾身酸痛,真元暴動的滋味可不好受,雖然對眼前的事物充滿疑惑,但白澗還是選擇先恢複身體。


    盤腿坐下,在一邊恢複中,他也在盤算,這些草隻有九葉,而無花果,理應是那所謂的“九轉”不錯了,可這園子裏為什麽會有這麽多“九轉”,仙草不可能一次性出現這麽多,若真是,那麽自己真是來了一個不得了的地方。


    一刻時間過去,白澗已經恢複完畢。站起身來,四顧遙望這院子,還是看不出是什麽端倪。突然想起身上的乾坤袋,原不打算打開,但是現在一切情況已經失控,便狠下心來,將其從懷中摸出打開。


    “什麽?”


    正專心應付敵人,身上早已是遍體鱗傷,傷痕留於身上,血跡便順著這道道痕跡流淌,白衣也早已不成模樣,大部分的麵積被盡數撕碎,神經傳來的盡數是強烈的痛感。可自己無暇顧及這些傷與痛,這是更為迅速地應付著眼前的敵人,能打倒一個便算是一個。隻是突然,腰間掛著的乾坤袋一陣異動,惹得自己忍不住瞥了好幾眼,險些被人一劍斃命。隻得利落地將其取下來,仔細察看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能有什麽”


    暗自嘟噥著,想著仔細察看,卻沒忘記敵人還在身邊,單手拉開係著乾坤袋的袋子,另隻手拿劍有條不紊地揮舞擊退敵人。


    秉承著敵不動我不動,還有幾分僥幸的心理,希望他們不會進行攻擊。


    看到他們衝了過來,正欲使用烈火符攻擊,可他們卻直直穿了過去,穿了過去!


    這些是……幻影?


    不知道做些什麽,隻能饒有興趣(劃掉)看著


    楚城勾了下嘴角,低聲恭敬道:“如此,便請您帶路吧。”


    何之州說的不錯,楚城那因再次僥幸生還而激動不已的心情逐漸平靜下來,手指勾了勾何之州以示自己明白如何行事,而後不動聲色隨那群狀似靈異的魚前往宮殿內部。


    清冷如玉般的嗓音勾住了楚城的注意力,抬眼看去便見一身份似乎尊貴異常的女子端坐在大堂中,垂掛在大堂上的流蘇簾皆以珍珠作飾,再加上這裝飾華貴的宮殿,無一不顯現出女子之神秘。而周圍遊走的魚蟹似乎皆有靈智,實在不可謂不奇。


    而這處處奇特的海底之城卻顯然不是什麽隨意進出的地方,楚城暗自盤算著。女子身份不知,但看得出來是這座宮殿的主人,能在秘境中居住甚至做得一方之主的人顯然不是自己對付得了的,看來還是要小心行事的好。


    “您便是此處之主?”楚城拱手作禮詢問道,“在下楚城,身旁這位是與在下同行的道友,不知尊下為何邀我等螻蟻小輩來此?”


    蹙眉看著手臂上新添傷口,不甚在意的隨意包紮一番。腕轉正欲再揮出一劍,卻覺察腰間乾坤袋中似有異動,纖指拂過乾坤袋取出其中功法。之前陳舊書頁現下竟泛出燦金光輝,頗有幾分不可褻瀆的莊重模樣。宗門發的功法往日並未打開查看,不想竟是另有玄機,於今日成了助力。


    指腹輕摩挲書脊,翻開第一頁隻見其上唯有破障二字。低聲呢喃於唇齒間輾轉幾迴,破障破障,可是指這眼前諸般皆為虛幻,不過障眼之法?


    細細思忖半晌後闔眸靜立摒棄雜念,白衣衣袂嫳屑翻飛,眉宇清冷如覆霜雪,皓腕微振寒光乍現,劍氣淩厲摧枯拉朽直指鏡麵。


    “眼前萬般險阻,當一劍以破之。”


    頓時見著那本原來灰撲撲的功法金光頓現,實在是耀眼,惹得周圍敵人突然都頓了一下,被那般光芒的銳利所刺,實在是令人驚詫這般閃耀的存在。隻是那一瞬的停頓實在是過得太快,敵人又迅速恢複了攻擊,自己實在抵擋不來,卻也隻能硬著頭皮擋住,不然自己早就死這了,可是明顯,根本無法招架不住。照自己身子這情況再有十個迴合下來,剩下的就是一軀血肉模糊的身體了。


    “舍得”


    單手翻開了那本功法,第一眼就看到赫然兩個大字展現在眼前,一舍,一得。舍得?忍不住苦笑一聲,自己現在除了賤命一條,哪還有什麽值得自己好舍得的?她都去了,自己早已一無所有了,本就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在此與敵廝殺。


    “豁出去了。”


    功法攥緊在手上,長劍在手中翩然翻舞,劍氣蕩過之處留在點點光芒,顯得煞是好看。他心想,這大抵是自己生前能見過最好的美景了,這一迴,恐怕也是兇多吉少,隻要不留遺憾,方好。


    瞬間,拚盡全身力氣使盡渾身解數,竟給自己打開了一條路。卻不是生路,那路唯一通向的,是懸崖。


    “那些曾嘲笑過我的人,看來,此生是無法複仇了,來世,我沈秋赫必定加倍奉還。”


    縱身一躍。


    大師兄久久未語,卻突然開口提及還應練刻苦劍之事。一時跟不上他清奇腦迴路,神色微滯,隨即低眉淡聲應是,眉宇沉靜未顯不虞之色。


    繼而聞他終是迴話說在尋什麽記錄冊,便斟酌著啟口。


    “陸師兄若是不嫌棄,師妹願意幫您找尋一二。”


    何之州拱了拱手,剛準備接下楚城的話介紹自己呢就被端坐的女子給打斷了。……能不帶這樣的嗎!我都還沒說話呢!何之州嘴角撇了撇,又不能上去neng她一頓,就隻能無可奈何地把手給垂下去了。


    何之州認真地聽那位女子說話,還沒等她說要就覺一股不舒服的怪異蔓延開來。按照禮儀來說,沒等人開口介紹就提要求的著實有點過分,是不是這海裏的習俗和陸地上的不太一樣?何之州想了想,覺得無法求證,也不能說是錯的。但是說他倆資質上佳就很奇怪了。楚城是仙宗的,資質應該不差,但自己是五個月錢才入散修聯盟的,啟蒙都要比別人晚,幾乎什麽都不會,還能說是資質上佳?


    何之州很是狐疑地瞄了幾眼坐台上的女子,麵容縹緲看不真切,隻覺得她周圍魚蝦的靈動倒是突出了她的僵硬。莫不是傀儡?


    何之州抑製不住地打了個寒戰。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女子的背後還有操縱者。而且如何判斷這人是己方還是敵方?說不定她要對付的海妖才是和我們一邊的?


    何之州覺得一個人也想不出什麽,該要和楚城說說。但是這裏又什麽都講不得,隻想著快點出去就好了,而且不接受這個任務怕是都不能出去。


    何之州碰了碰楚城的手,迴話說:“既然姑娘都認為我們有這個實力,那暫且一試也未有不可。”何之州頓了頓,又說,“我是沒問題,楚道友怎麽想呢?”


    聞老者言,青城垂眸自嘲了一番。


    想來執劍多年,頭一次被人問到什麽是善,什麽是惡。


    “善和惡,不過是為了心中執念罷了。這把天邪,繼承了母親的意誌,可惜,善惡共存,割舍不得。”


    說罷,低頭撫摸著天邪劍身,食指不經意觸碰到了劍刃上,裂開一條細縫流出鮮血。


    “像我這樣的,正邪並存的,也不知道哪日會被魔氣所侵蝕。前輩您德高望重,對於善惡的定義也會頗有感受。”


    雖然這聲音來路不明,但稍作思量後也覺得沒什麽壞處。功法什麽的向來難找,那麽今日所遇也算個好機緣。


    “前輩所說的考驗我們願意一試,不過聽聞前輩在此遊蕩萬年不知可能再提供些秘境機關的消息?”


    憋下了一句還剩什麽法寶也一並拿出來吧。


    那聲音似乎有些生氣,聲音振的你們發聾。“我隻問一句,願不願意?”


    被嚇出一絲慌亂,看來這個老家夥還有些脾氣:“前輩莫惱啊,我們接受就是。”


    “哼”對方好像有些生氣,這時,場景突然轉換。你們兩人站在了一個大台子上,兩側有各色武器,隻有你想不到,沒有這裏拿不到。“我這功法隻傳一人,你們二人今天就在這裏決鬥,活下去的那個,就會得到我的功法。”


    “前輩”抱拳道“嗯,我與喬道友出自同門,又是一路走來經過生死的夥伴,我的劍,是絕對不會指向夥伴,所以前輩將功法傳給喬道友吧,而且,我有這個,就夠了”說完拿出灰仆仆的功法(言下之意:想挑撥離間,勞資不稀罕你的功法)


    很有器修素養地看見武器就撲過去察看一番,“雖然品質不錯,但好像沒哪把趁手啊前輩…”興趣突生掏出爐子就打算融掉這些東西,“據說能提出一些原料,希望能撿到這個便宜吧!”


    整個傳送過程中自己始終保持著閉目的狀態,因為自己知道,身為一個丹修,以心代目可能看的更多更遠,就在傳送過程中,自己的一縷元神剛剛探出去,便被一股狂暴的能量撕扯成一片虛無,而自己也因為反噬而嘴角流出了鮮血,緩緩睜開眼睛,心頭一沉,這次傳送怕是出了問題,自己身為一個丹修,對能量的感知異常敏銳,按理來講傳送的能量可以說是一種相對穩定的能量,如果如此狂暴怕是早已經撕碎了傳送的東西,而自己現在安全無事隻有兩種可能,一是這裏的能量雖然狂暴但是卻有禁製,傳送沒問題,而第二種便是有人催動更強的能量抵禦住了這狂暴的能量,傳送出了問題,若真是這樣怕這人應該受傷不輕,遠古能量豈是這般容易抵禦的,總之現在倒是安全無事……


    又是一陣能量波動,眾人被傳送到一片荒蕪陰森之地,看到那地上吐血之人,想來是發生了最不想發生的事,這空間能量甚是異常,八卦同時亮了起來怕是另有玄機,吉兇之卦皆亮,怕是在這裏稍有差池便是會觸動兇象,一個不小心怕是會送命在這裏,總之還是先感受一下這裏的能量波動再做決定吧,想完便再次閉上眼睛,元神外探……


    你在原地和清皖一同待著,你看到外圍圍了一群兇獸,他們已經向你們發動了進攻。你看到,八卦陣盤上西北方向的燈已經滅了,而東北方向開是忽明忽暗。


    “嗯?沒有吧。我剛才隻是隨便在亂念叨的,姐姐你誤會了吧,嗬嗬。”青兒清冷冷的一笑後迴道。


    梅兒聞言後,將信將疑的收迴了目光。她並沒有發現,這青兒的身子在她收迴了目光以後,發出了一個情不自禁的微微抖動。


    卻說此時的青兒正在心裏十分懊惱的暗暗責怪著,自己是怎麽了,怎麽會有如此奇怪的想法?這梅兒她怎麽可能會不是梅兒呢!可別因為自己這如此奇怪的一舉,而惹來她什麽懷疑了。該死的,自己到底在疑神疑鬼些什麽呀!?不過雖然這青兒的心裏是在如此的責怪自己,但是她那心底的疑惑卻是並沒有因此而淡去一空,反而是就此又再次的深深埋在了心底。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什麽要如此的不著邊際的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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