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眼的瞬間,花團錦簇的帳子就以極其強勢的方式猝不及防的闖入眼中,晃的人眼睛疼,讓人下意識的閉上眼睛。


    趙璿緩了好一會兒才終於適應,可是她卻覺得有些奇怪。


    這裏的陳設既華麗又簡陋看起來實在很奇怪,有一種很微妙的平衡感。


    這顯然是一座行軍的大帳,可是裏頭卻陳設著櫃子、床榻和古董,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還燃著取暖的炭盆,零星的火星從盆裏跳出來,把地毯燒破了好幾個洞。


    趙璿看了一圈,並沒有看出帳子的主人是誰,她下意識的將果盤裏的刀握在手裏,以備不時之需。


    帳子裏沒有任何能夠透露主人身份的信息,仿佛這裏隻是一處尋歡作樂的場地。


    踩在雪地裏的腳步聲從帳子外麵傳來,“咯吱、咯吱”聽得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聽著聲音越走越像是要進來,趙璿趕緊躺迴床上,緊緊的握著刀,閉上雙眼,集中注意力去分辯不同的聲音。


    進來的人沒有說話,似乎猶豫了一會兒才向床邊走來。


    那人坐在床邊用手指拂過趙璿的眉眼,忽然笑了一聲,是個男子。“有沒有人告訴你,你裝睡的功夫實在很差勁?”


    趙璿定睛一看,這人竟是一身翼族打扮的溫澈!


    怎麽會是他!


    溫澈毫不憐香惜玉的捏住趙璿的下巴,仔細端詳她的五官。“看起來小家子氣了點,不過不難看。”


    鉗在下巴的手也不知道用了幾分力氣,疼得趙璿眉毛打了好幾個結,根本說不出話。


    溫澈鬆開手,衝外頭喊了一句“把藥端進來!”然後動作強硬的把趙璿拉了起來。


    端藥進來的是個體態豐腴的女子,腰肢款款,媚態橫生。明明是黑漆漆的藥卻硬生生讓她端出了千金佳釀的感覺。


    “這是什麽藥?”


    “軍中的女子都要喝的,不用怕,一點都不會疼的。”那女子就連說話都自帶魅意。當真可以用妖精這兩個字來形容。


    趙璿連連後退“我不喝!”


    溫澈抱臂而笑“就你這副小身子骨恐怕承受不起孕育子嗣的辛苦,還是老實喝了吧,不然若日後再用藥,恐怕就沒這麽舒坦了。”


    “是啊,難得將軍特意來看你,你就不要不識好歹了!”


    趙璿一把推開女子,即便燙了一手也不吱聲,直直的往外衝,卻被溫澈扯著頭發拉迴來,狠狠的摔在地上。“別給臉不要臉!”


    頭發散落著遮住趙璿的表情,她從地上爬起來,蜷縮著後退,看起來瑟瑟發抖。


    溫澈陰鶩的雙眼看了她很久,蹲在她麵前,挑起她的下巴。“你若一直這麽乖巧,或許會過得好一些。”


    她被迫抬起的臉上一雙眼睛明亮異常,即便溫澈反應迅速,刀還是紮了一半。


    那體態豐腴的女子見狀立刻衝上來把趙璿推開,手忙腳亂的去捂溫澈身上的刀口。


    “你的膽子究竟是從哪裏來的?”他忽然來了興致,推開那抽泣的女子。“去把門看好,不許任何人進來。”


    女子應聲而去,留下趙璿和溫澈麵麵相覷。


    事實證明即便是受了傷的溫澈也比趙璿強很多,趙璿根本不是這樣一個成年男子的對手。


    她被綁在椅子上,迫於無奈和溫澈共處一室。


    此時的溫澈像是一頭嚐到血腥味的狼,迫不及待的想要將自己的獵物拆吃入腹。


    他胡亂的找了塊布在腰上纏了兩圈,搬了椅子坐在趙璿對麵,將血塗抹在趙璿的嘴唇上,看起來紅豔豔的,有種可怕的美感。


    血腥味刺鼻,滿嘴的鐵鏽味也讓趙璿作嘔,可她幹嘔了半天卻什麽都沒有吐出來。


    溫澈把玩著刀,一邊問話,一邊將她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切下來。


    “你到底是誰的人?”


    “呲啦”外袍的袖子已經沒了。


    “你什麽意思!”


    “太子,二殿下,三殿下,你站在哪一邊?”說完又恍然大悟道“還是說你站在皇帝那邊?”


    趙璿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溫澈笑了一下“那我換個問題。你在黑水城查到了什麽?”


    “和你有關係嗎?”


    “正是因為不知道有沒有關係,所以才要問啊。”他笑得無害,可手上的動作卻毫不留情,轉眼又是衣袖。


    “我聽說你們那邊的女人極其在意貞潔這種東西,你說我要是睡了你,你還迴的去嗎?”溫澈笑著將腰帶勾落,滿臉的不懷好意。


    “所謂貞潔,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即便我在這裏出了什麽事,也不是我的本心,錯的人也不是我。”


    “嗬嗬,像你這樣說的女人我還是第一次見。”他將最外層的衣服全數剝落,地上全是衣服的碎片。


    僅著單衣的趙璿按捺不住的瑟瑟發抖。


    他卻笑著說“既然說得這麽大無畏,就別發抖啊,不然哪裏還有氣勢可言。”


    “你到底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


    “你這麽聰明,要是死了多可惜啊!”他歎了一聲,伸手去按腰間出血的地方,忽然想到什麽,用手指頭沾了血塗在她的額頭上。


    他默默的想,總算順眼了。


    “風辰手裏有一枚傳國玉璽,交出來我就饒你一命。”


    傳國玉璽?趙璿心中驚歎,麵上卻十分鎮定。“你這話說的可笑,誰不知道風辰就是個傀儡,傳國玉璽怎麽會在他手裏?”


    溫澈笑彎了眼睛,將她身上的衣服又切下來一塊。


    已經數不清是第幾次,他的刀劃傷了趙璿的手腳,到處都透出斑斑點點的血痕。


    趙璿疼的抽了一口涼氣。“你說的東西我從來沒有見過。”


    “你一定見過。”溫澈篤定道,手上的動作卻一點都沒有遲疑,眼看著第二件衣服已經岌岌可危。“隻要你交出東西,我保證饒你一命。”


    趙璿喘著氣說“你這樣羞辱我,就不怕我自盡嗎?到時候你可就什麽都沒有了。”


    溫澈表現得很詫異“你不是說貞潔這種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嗎?怎麽這會兒又要死要活的?”


    “這地方這麽冷,你卻這樣對我,可有一丁點尊重?”


    “你腦子不清楚嗎?你是階下囚,哪來什麽尊重?”溫澈道。


    趙璿剛要開口,卻突然被暴怒的溫澈一腳踢翻了椅子。“差不多得了!別太過分!我沒那個時間和你玩這種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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