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孩衝我陰惻惻一笑,隨後將自己的腦袋摘了下來,又伸手去摳自己的眼珠,葉柔嚇的失聲尖叫,直接將整個腦袋都埋在我的背後,怕的瑟瑟發抖。


    雖然知道這世上有鬼神之說,但親眼見到的衝擊力還是不一樣,這些小孩子大多保存了生前的天性,算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熊孩子,而與之相比,他們的父母反倒謹慎多了,站在遠處警惕的看著我,不敢輕舉妄動。


    “陰魂不散,引我入夢,說到底,還是這麽點手段?”


    我身邊沒有利刃,隻能咬破中指,隨後淩空畫符,隻是我終止流淌出來的並不是鮮紅的血,而是金光。


    我現在是魂體的狀態,泄露出來的是我的本源真炁,隨著空中的符籙逐漸成型,這群文化不同的外國鬼才感受到莫名的東方力量,當即嚇的四散逃竄,而我又怎會給他們機會,當即默念。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破!”


    隨後這張符籙直接在空中炸開,宛若煙花一般,流竄的火星在這些鬼魂身上爆炸,直接將他們點燃,他們有的甚至來不及呻吟出聲,就扭曲的被化作一團焦炭。


    我身邊的一切變得空白而又模糊,瞬間扭曲的不成樣子,我和葉柔都感到一股明顯的吸力,似乎要將我們從夢境中抽離。


    而就在這刹那之間,我仿佛又看到了油畫上的女人,隻是她卻完全沒了畫中的優雅,披頭散發,一雙眼睛萬分怨毒的盯著我,此時我才愕然發覺,這女人應該是東方人,雖然是西方晚禮服的打扮,可瞳孔和發色不會騙人。


    到此,我緩緩睜開眼睛,卻看到麵前滿臉擔憂的陳如霜,葉柔坐在房間一角,此時從眼角處不斷滑下淚痕,過了半分鍾,她才緩緩睜開眼睛,似乎真的被嚇慘了,麵色蒼白,眼露驚慌之色。


    “小柔,你怎麽樣?”陳如霜上前搭了下她的脈搏,發現除了心率過快之外,沒有任何異樣,這才鬆了口氣:“你們兩個同時入夢了。”


    “應該是今天那幅畫的事。”我簡單的將夢境的場景簡述了一遍,隨後若有所思的說道:“既然畫中的女人是東方人,那應該是有跡可循的,我如今還記得古堡的模樣,你能幫我查查有沒有這個地方嗎?”


    陳如霜聽聞我們二人沒什麽大礙,這才鬆了口氣,後怕般的說道:“沒事就好,剛才小柔瘋了一樣非要來你的房間,而你也叫不醒,我看你們倆這樣子像是入夢,也就沒去強行把你們喚醒。”


    她去隔壁房間取了電腦,飛快的按著我的描述在網絡搜尋起來,過了半晌,陳如霜才將一張照片放在我的麵前,沉聲問道:“是這裏嗎?”


    畫麵上的莊園古堡造型精致,噴泉雕塑精工雕琢,樹杈上棲息的也不是烏鴉,而是和平的白鴿,兩個小孩子在草地中跳躍,正是那天嚇唬我的那兩個熊孩子,這裏雖然更加精致,但我還是就一眼認出,的確是夢中的那個古堡。


    陳如霜臉色凝重,向我訴說了此處的曆史。


    這個古堡並不是國外的貴族世家,反而就在國內,曾經民國之時,國內遭遇了外敵侵犯,有不少地方變成租界,而國內也成為在國外落魄貴族定居的首選。


    這一家就包含其中,他們一家深居簡出,從不與外人交流,隻是身上並沒有穿著合身的洋裝,反而還是那些繁瑣的衣裙,就連孩子也孤僻不已,從不愛與人交談。


    可奇怪的是,就連有權有勢的洋人也對他們十分客氣,後來才知道這一家是國外的驅魔師,雖然文化差異不同,但世界各地的確有自己的玄學之術,後來這家的男主人非要收養一個日本女人,作為自己的幹女兒,當時還鬧出了軒然大波,而油畫上的女子,本名便叫山口惠子。


    山口惠子的親生父親是日本有名的陰陽師,而陰陽師和驅魔師的結合,自然有所圖謀,隻不過這些陰謀詭計後人不詳。


    聽說當年戰敗之時,這裏就被附近激動的居民一把火燒了,所有沒來得及出世的陰謀,都被埋藏在曆史的長河中,卻在這一刻,悄然見了陽光。


    “而我剛才調查到原本古堡的位置。”陳如霜指了指地圖:“正是葉叔叔朋友接手的那家拍賣所!”


    “有意思,我說這畫中仙怎麽跟我們的手段有些像,原來是日本的陰陽術!”我冷哼一聲,總算找到了問題根源所在。


    日本的陰陽術本就起源於我國道教,而有很多術法前輩嫌棄太過陰毒麻煩,反而被他們撿漏,有很多東西傳承都不對,所以就致使他們走了一條歪路,但畢竟這玩意兒的老祖宗是相同的。


    就比如畫中仙這種手段,尋常的道門中人都嫌棄,避之不及,認為這是旁門左道,好好的用人家的骨頭血肉,還拘人家的魂魄,有什麽不共戴天之仇,可在陰陽術中,卻沒這種忌諱。


    “無論如何,還是先看情況吧!”我慢吞吞的說道,看著窗外的泄露而出的天光,我們竟是折騰了一整夜,外麵突然傳來了一陣喧鬧之聲,我打開門一看,竟然是管家和那位貴婦人發生了爭執。


    管家皺眉說道:“如今老爺的身體已經痊愈,現在正在睡覺,您帶人貿然闖進來恐怕不好吧?”


    “你糊弄鬼呢,他昨天還昏迷不醒,吃飯都是靠流食營養液,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他不行了,你們不敢讓我見他,生怕他給我留下什麽遺產。”


    貴婦人不滿的嚷嚷,看著我們的目光也充滿怨毒,而我注意跟在她身後的,竟是一位慈眉善目的和尚,他帶著一串佛珠,看起來很是年輕,此時也緊緊皺眉看著貴婦人,目光流露出幾分不讚同之色。


    無論他們之間有沒有感情,但畢竟也算作情人一場,如今這女人隻關心自己能拿到手的錢財,做法著實令人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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