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狹長的長廊不知什麽時候出現了一個缺口,上官飛天,一時不察,兩腳踏空,直接摔了下去。隻是沒有想象中的疼痛。


    屁股接觸到的是更為柔軟的東西,像棉花一般,隻是黏糊糊的,有些惡心,上官飛天顫抖著往身後看了一眼,結果發現竟然是一具還未完全腐化的屍體,他頓時一愣,雞皮疙瘩爬滿了全身,這才僵硬的扭頭。


    麵前是一個不懷好意的中年男子,正是剛才在走廊上與他們打鬥的那位,隻不過他如今顯得悠閑許多,手中把玩著一小塊木牌子,得意洋洋的看著上官飛天。


    “上官後代要全是你這種蠢貨,還真是遲早要顛覆整個家族,本來就是偷來的東西,還洋洋得意地據為己有,這種家族早就該天誅地滅,不該活到現在。”


    他說到最後臉上的表情近乎癲狂,目光閃爍著炙熱瘋魔,看起來倒真不像是個活人,更像是尋仇的惡鬼。


    “你……”上官飛天所有的質疑都卡在嗓子中,半晌才顫顫巍巍的說道:“我師父呢?”


    “……”男人意味不明的看了他幾眼,隨後緩和了些許神色:“還知道關心你那個便宜師父的死活,也算你那個便宜師父沒白救你。”


    “放心,我跟他無仇無怨,頂多是拖延他一些時間罷了,大殿之內的機關夠他走上幾個輪迴,不過與其擔心他,倒還不如想想,能不能保住你這條小命。”


    他話音剛落,伸手為爪,直愣愣的向上官飛天的頭頂蓋兒拍去,一邊獰笑著說道:“你也別嫌冤枉,誰讓你倒黴!”


    上官飛天緊閉雙眼,嚇得麵色慘白,一口氣卡在嗓子裏始終提不起來,心想今天自己是要交代在這兒了,然而胸前卻突然被一陣金光籠罩。


    我給他的符籙發出了劇烈的嗡鳴顫動,像是極其興奮的樣子,隨即在空中畫出一把滿是金光的桃木劍,毫不留情的向男人斬去。


    “臨……”我提著胸內一口浩然真氣,直接淩空踏步,出現在二人眼前,緩緩地吐出九字真言,頓時整個洞穴內所有陰氣在我的附近聚攏圍繞,變成一股真炁,直接向男人擊去。


    男人正沉浸在得意之中,一時不察,竟然被我擊飛了出去,後背摩挲著粗糙的地麵,在地上殘留下幾道血痕,狠狠地撞到了牆壁上,牆角還有幾句風化的枯骨,如今也全部散架,淩亂一地。


    “兵!”空氣中一個碩大的兵字精光流轉,形成天羅地網般向他撲去,男人瞳孔緊縮,忙在地上滾落一圈,才堪堪逃過攻擊。


    “鬥者皆列陣在前!”我飛快的吐出剩下的九字真言,雙手結著複雜的法印,有了這些加持,再加上這塊兒祥瑞之氣和陰氣的滋養,簡直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能源庫。


    他縱然有萬般變化,也不能在九字真言中安然無恙的存活,他閃身躲過兩次攻擊,卻還是被擊飛在地,口吐鮮血,一隻手痛苦的捂著胸膛,表情更加猙獰。


    “我雖然學疏才淺,但還沒到任人欺負的時候,你自己修為不足,不過是靠著一些苗疆的巫蠱手段,還有這種換魂的陰私秘法出奇製勝,若單挑來說,你是打不過我的!”


    我雙手抱臂,愣愣地靠在一旁,雖然嘴上那麽說,但剛才那一番動作極其耗費我的修為,現在腦瓜子嗡嗡響,我摸了摸鼻子,有鮮紅的血從鼻孔中滲了出來,我若無其事的把這絲血跡抹掉,仍然裝作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就等於是我的手下敗將,現如今還有什麽話講?”


    我雖說著,卻一直悄悄的打量著附近的場景,這裏不知跌落到何等深淵,四周一片漆黑,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隻有一縷長明燈的燭光映襯。


    我勉強掃了一眼,底下可謂是屍橫遍野,無論是早就風幹成灰的,還是沒有完全腐爛的,都被人無情的丟棄在一旁,鼻息之間全是腐臭味兒,怪不得能養那麽多蠍子毒蛇,恐怕這裏功不可沒。


    “嗬嗬……”男人的眼中滿是怨毒,盯著我的目光充滿了不甘:“當初洛河那個老東西放了我一馬,讓我潛心悔過,我卻不知何錯之有,沒想到他的孫子也是這種貨色,匡扶正義,你們不過是一群自以為的正義之師罷了!”


    “那女人跟你什麽關係?”


    我並沒有追問他爺爺的事兒,反而饒有興趣的問起另一番話:“就在上官家後院住的那個,聽說還挺漂亮,長頭發,好像腦子有點不太清楚。”


    “你懂個屁!”男人眼睛充血,看起來如野獸一般的駭人,若說他之前的情緒都是有些陰沉,那現在則是說不清的暴怒。


    “我家婉兒是最乖巧的女子,三歲熟讀詩書,五歲就能習字,要不是上官鐵青那個老東西,她怎麽能落得如此下場?”


    “婉兒。”我意味不明的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女子應該是上官家的人,上官婉兒……起這名字的人還真是頗有深意,不怕犯了祖先的忌諱?”


    “我倒寧願我們不是上官家的人,誰願意跟那種腐敗到骨子裏的家族同流合汙!”男子一字一頓的說道,言辭極其狠辣。


    “……”我緊緊皺了皺眉,如果按男子這番說法,那他同那個陌生女子應該都是上官家的人,隻不過若都是上官家的子孫,又怎會對自己的家族恨之入骨?


    “我爺爺當年為何沒有對你趕盡殺絕?”


    這男人連我都打不過,肯定不是爺爺的對手,而爺爺卻有意留了他一命,時至今日,才讓上官飛天重新迴到祖地,不知意欲何為,我既然接手了這一個爛攤子,就肯定要解開所有謎團!


    “你可知上官家族怎麽保持的這百年鼎盛?”男人惡狠狠的說道,眼中滿是厭惡。


    “想到我身體裏流著這樣的血,我就惡心,你可知我們的先祖雖是上官婉兒,但她當初與家族之人並不親厚,否則族人怎麽會把她嫁給一個幾十歲的老頭子,後來為官也是百般打壓這些兄弟,大家不過是維持表麵功夫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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