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著添什麽亂?”我板起臉說道,上迴這小子被那蟒蛇吞入腹中的場景還曆曆在目,怎麽可能讓他再次犯險,更何況他是上官家的後人,帶在身邊隻會更加危險,倒不如分散。


    “這是師門的命令,我還未教過你幾招保命的招數,你隨便跟著,萬一磕碰了小命還要不要?”


    我這麽說著,便徑直甩下他們幾人,自己孤身一人向最深處的墓室走去,這裏應該到了群山之中,有一塊兒非常自然的天坑。


    散發著微微的光亮,這裏便是整個龍穴的風水寶地之處,不僅有天然的日照陽氣,還有極陰之地帶來的陰氣,如此陰陽調和,便可保障後人官運亨通,隻不過對八次命理有所限製。


    果不其然,我看到石桌上擺放著的那塊金絲楠木,在天光下散發著不易察覺的流光,看起來是靈力盎然的模樣,這估計就是整個被氣運熏陶出的寶物。


    像這種東西都沾染著龍脈之氣,對運氣更是有顯著的提升,是可遇不可求的寶物!


    在外麵定然是天價,若是平時,我無論如何也要得到此等寶物,隻不過現如今已經答應了上官鐵青,就沒有反悔的道理。


    我仔細觀察著洞穴四周,古代人可比現在講究多了,不僅五行八卦生克之論要顧及,什麽青龍白虎的掌權之位也頗有權重。


    所以即使看著毫無阻擋的主墓室,也是危機重重,若是一不小心走岔了道路,那便是萬劫不複,恐怕瞬間就要被紮成骰子。


    我卻並未著急破解此處陣法,而是盤腿在遠處調養生息,手中捏著黃符的一角,靜靜的感受著上官飛天那裏的變化。


    “喂,要不咱們先出去吧,我看你師傅也是個厲害人物,咱們在這兒也隻是攔手絆腳,隻會當拖累。”黃毛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跟上官飛天商量著。


    上官飛天像是十分沮喪,垂頭喪氣的說道:“你們要出去就趕緊走,我要留在這裏等師父,這畢竟是我求師父出手,若萬一出了什麽差錯,該如何是好?”


    那黃毛看勸不動上官飛天,隻好麵麵相覷,他們幾個常年混跡江湖,這次也是和上官家不對付,看不慣他們底下子弟那股猖狂的模樣,這才動了歪心思。


    如今老大這樣,救命恩人又把這小孩子托付給他們,要是他們現在跑了未免不識好歹,可要是留在這兒……


    黃毛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總覺得有些心虛,右眼皮一直瘋狂的跳動,似乎有什麽事情要發生。


    “咳!咳!有水嗎?”王馬紮幹咳了幾聲,聲音沙啞而又撕裂,唿吸之間彌漫著血腥味,他痛苦地皺起眉頭,茫然無措的說道:“咱們這是在哪兒?”


    “老大,你醒了?”這幾個年輕人瞬間找到了主心骨,手腳麻利的把王馬紮扶了起來,七嘴八舌的把這段時間的所見所聞悉數告知王馬紮,黃毛唉聲歎氣的說道。


    “現在那先生好像是找什麽東西去了,咱們可怎麽辦啊!”


    王馬紮神色不明,又狠狠的咳了幾聲,才向遠處的上官飛天招了招手,緩緩的說道:“我和你們上官家素來有恩怨,淵源頗深,你可知上官家為何一早把你送出去,你可知你那個師父又為何與你福緣深厚?”


    上官飛天畢竟是少年,如今聽到這些問話,便乖巧的答了:“我們上官家最年輕的子弟要進入祖地,隻是祖地兇險……”


    他將事情輕描淡寫的一筆帶過,不過上官飛天雖然仍是少年,但心思沉穩,並沒有將洛河這個名字說出來。


    “咳咳!”王馬紮又艱難的咳了好幾聲,側臉在朦朧的燭光下顯得有些駭然:“你們都被騙了!你師父現在自身不保,什麽擔心你把你送出來,你可知道這詛咒要如何破解?”


    上官飛天聽到此事關係我的安危,瞬間就急了,連忙追問:“到底為何?”


    “上官家自己做了缺德事兒,看到門前那棵槐樹了沒有,他們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強行留著祖宗亡魂,這是需要一人前來獻祭,還必須是上官家最親近的血脈。”


    “誰知道這事兒就落在你這個倒黴鬼頭上,你師父既然和你有師徒緣分,自然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也算是和上官家掛上因果。”


    “他們不想犧牲上官家的子孫,這才騙你師父替你抵命,否則就憑上官鐵青那個老東西的性子,怎麽可能出手如此闊綽!”


    王馬紮滿臉痛心疾首的說到,簡直是恨鐵不成鋼,顧不得自己剛剛醒來還很虛弱的身子,用拳頭砸著地說道:“你這小子還不趕緊去找你師父,他那麽好個人,你就忍心讓他為你喪命!”


    上官飛天聽到這話瞬間就急了,也顧不得詢問這事情的原委,直接轉身就向我離去的方向跑去,就連那將軍都沒能攔住,隻好皺著眉頭看向王馬紮,可是看了半晌,也看不出任何異樣,也隻好作罷。


    “師父!師父!你在哪!”上官飛天也顧不得那些忌諱,直接在幽暗狹長的走道中大喊起來。


    我聽著這些話緊緊皺起眉頭,心中暗罵。


    ——臭小子,之前教你的那些規矩全當耳旁風,什麽地方都可以大喊大叫的,就算真有什麽東西也早被你引來了,要不是有人想利用你身份,你早就被機關或者是亡魂砍成碎片了。


    我緩緩站起身來,嘴角勾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看著麵前發光的金絲楠木牌子,堅定不移的轉了身,跟隨著那若有若無的牽絆,向正確的方向走去。


    上官鐵青肯消耗上官家的一半家產,也要護得上官飛天周全,就說明此事實屬不易,與其讓他們先出手,倒不如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我倒是要看看他們耍的是什麽花樣!


    上官飛天的步伐匆匆,急的冷汗都快下來了,這條狹長的通道仿佛永遠沒有盡頭,搖曳的長明燈拉長了影子,看起來更加驚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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