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蘇哲去洗澡,才剛塗上了洗發水,耳邊就傳來啪的一聲,離他僅僅一根手指的距離,整麵玻璃滑門爆裂開來!


    還好現在的滑門,用的都是鋼化玻璃,碎片不會四處飛濺,但看著那裂成蜘蛛網的樣子,還是讓他心有餘悸。


    還沒待他鬆口氣,他的耳邊就傳來啪的一聲,腦袋隨即感到一疼。


    這次是頭頂的扣板掉下來了,正中他的腦袋上。扣板是鋁合金的,分量不重,砸下來也就疼那麽一下,算是有驚無險了。


    再之後,他這個行走的破壞體,就被胖道士一臉嫌棄地趕到他的臥室去了。


    蘇哲的破壞力一步步升級,天知道再這麽發展下去,會變成什麽樣子!


    唐欣實在是忍無可忍了,衝到了宋欽真那兒。


    宋欽真正穿著他那套粉色的睡衣,躺在沙發上敷麵膜,為了防止劉海碰到麵膜,還戴了一個貓耳朵的絨布發箍,也是粉色的。


    他被突然敲門的唐欣嚇了一跳,忙隔著門大聲喊道,“你等我一會兒啊!”


    說著,他便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匆匆跑去了廁所,將麵膜給卸了,洗了把臉,又換上一套正常的衣服,才去給唐欣開了門。


    宋欽真看著她拉長了臉,一臉苦大仇深的神情,狐疑道,“半吊子欺負你啦?”


    唐欣攤開手掌道,“給我一遝平安符!”


    “到底怎麽啦?”宋欽真追問道。


    “還不是那五鬼的因果給鬧的!”說著,她將蘇哲遇到的倒黴事,給宋欽真講了一遍,一樁樁,一件件,堪比現實版的《死神來了》。


    還有什麽比情敵倒黴更讓人開懷的,宋欽真實在忍不住,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


    唐欣瞪了他一眼,“你還笑!”


    宋欽真立馬聽話地收住了笑容,但是他的嘴角還是一抽一抽的,“他不是沒出什麽大事嘛。”


    “我不管,把你存的平安符都給我!”唐欣耍無賴道。


    “平安符我就幾張,可不夠蘇哲用的,正好,我教你畫符吧,你要多少可以自己畫。”


    “我畫?萬一沒效果怎麽辦?”涉及到了蘇哲的安危,唐欣可不敢冒一點險。


    “平安符是比較基礎的符籙,學起來不難,正好讓你入門練手,有我給你把關,你還怕畫的符紙沒有效果嗎?”


    既然他都這麽說了,唐欣還有什麽不放心的,“那太好了,你現在就教我畫符吧!”


    宋欽真轉身去裏屋,取來畫符用的朱砂、黃紙和毛筆,一一攤在桌子上。


    唐欣沒練過毛筆字,連基本的握筆姿勢都不懂,宋欽真便捏著她的手,手把手地矯正她的手勢。


    他的胸口微微貼著她後背的衣服,手掌覆在她的手背,握著她的小手,兩人的距離如此之近,似乎都能感受著她輕柔的唿吸。


    “手放鬆,不要那麽緊張,手跟著我的力道走。”


    “嗯。”唐欣乖巧地應道。


    染滿朱紅的筆尖在紙上流轉,化不開的情意在筆尖流轉,在兩人的手下,落下了一道長長的紅線,書至末端時筆鋒一轉,畫起圈來,彎彎繞繞,百轉千迴。


    一筆筆,一劃劃,“唐欣”的兩個字,落在泛黃的紙上。宋欽真輕柔地握著唐欣的手,剛想在邊上加上自己的名字,配成一對。


    忽然,一個不和諧的聲音插了進來,“小真真我來了!”


    壞事沒做成,宋欽真的臉上飛上一抹紅暈,迅速放開了唐欣的手,對著胖道士沒好氣道,“你怎麽來了?”


    胖道士嘿嘿笑道,“聽說你要教我徒弟畫符,我可得在一旁監督著,萬一把我徒弟教壞了,怎麽辦?”


    宋欽真冷哼一聲,不屑道,“你還怕我教壞了唐欣?再怎麽也比你這個半吊子強!”


    “是是是!”胖道士覥著臉,露出一副討好的笑容,向後招了招手,就見蘇哲從門外走了進來。


    得!他一個人來當電燈泡就算了,還把這位瘟神都給帶來了!


    “你先站在門外別動!”宋欽真忙抓起桌上的杯水,來到蘇哲的麵前,將手指蘸了點水,念道了兩句咒語,將水彈在了他的臉上。然後,又在他的胸前和後背各貼了一張平安符,方才道,“你可以進來了。”


    胖道士白了他一眼,在桌邊找了個位置坐下,隨手抓了一把擺在桌上的小核桃,直接丟在嘴裏啃起來,“有必要那麽如臨大敵嗎?”


    當然很有必要啦!


    “我可是聽說,你們這兩天,可壞了不少東西了。”他屋子裏擺的,都是從各地淘來的,金貴談不上,但要是弄壞了,再想買就沒處尋了。


    宋欽真迴到桌邊,將畫平安符需要用到的字分拆開來,寫在紙上作為字帖,讓唐欣先照著臨摹著。


    可是,唐欣卻把蘇哲拉了過來,將他剛才教她的,全轉述給了蘇哲,還手把手地教他握筆,怎麽看怎麽紮眼!


    宋欽真實在看不下去了,索性拿了一本線裝書,擋住了眼前兩人的親昵畫麵。


    “喲!你這書不錯啊,借我看看唄!”胖道士將腦袋往宋欽真那邊探去,看到密密麻麻的豎排繁體字,而且還沒有標點,就感到一陣頭暈,還沒等宋欽真趕他,就自己識趣地收迴了目光。


    “你這書哪兒來的?居然還是手寫的,看著有些年頭了。”胖道士無聊地很,找了一包小核桃嗑了起來。


    “上次拍賣會買的。”


    “我還以為你上次什麽都沒買呢!這書花了多少錢啊?”胖道士又提起了興致,重新將腦袋湊了過去。


    宋欽真翻過一頁,淡淡道,“12萬。”


    胖道士差點步蘇哲的後塵,一口將整個小核桃給咽了下去,“什麽?就這破書要12萬!”


    竟然比他好不容易從宋欽真那邊坑的辛苦費還要多!


    胖道士將卡在嗓子裏的小核桃給咳了出來,問道,“這書什麽來頭?”


    “一個不知名的道人寫的一本手劄,寫了一些他對天文地理、詩書繪畫、花藝茶道、甚至思維夢境的探究,包羅萬象,無所不談,還從日常生活出發,融合了對天道的感悟,挺有些意思的。”


    “就這麽薄薄的一本,每一章後麵還夾著白紙湊數。買這玩意兒花了12萬?你腦子進水啦?”


    宋欽真白了他一眼,“你懂什麽,知識是無價的。”


    “你有境界的!”胖道士給他豎了個大拇指,又道,“你那麽亂花錢,你爸知道嗎?他就沒罵你?”


    “自然罵啦,還將之前給我的錢,都給要迴去了。買這書的錢,還是我自己掏的腰包呢!”


    小核桃嗑起來實在是麻煩,又硬又圓,一口沒咬住,竟然彈了出來,向蘇哲的臉上彈去,好巧不巧,直擊他的眼睛!


    蘇哲的反射弧都被這一樁接著一樁的倒黴事,給訓練到了極致。都不用大腦預判,就條件反射般地伸出了手,及時擋住了飛來的小核桃。


    他的危機是暫時解除了,但也不小心碰倒了邊上的水杯,杯裏的水灑了出來,正中將宋欽真手裏那本價值12萬的手劄。


    手寫的內容,最怕的就是水了!


    宋欽真的臉色頓時就白了,都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了。


    還是胖道士反應快,忙從桌子上拿了一包紙巾,抽了六七張出來,按在了手劄上,想將水吸幹。


    或許是因為太過慌亂,亂了手腳,他下手有點重,竟是將手劄的封麵給弄破了。


    宋欽真的臉色更難看了,心疼地查看起來,眼神忽然一亮,因為在那白紙之上,居然顯現了一張符紙,及其使用的咒法。


    宋欽真顧不得細看,忙拿了紙筆,飛速地將其臨摹了下來。


    胖道士又將腦袋湊了上來,“這都是些什麽符紙啊?怎麽我都沒見過啊!”


    宋欽真嫌棄地將他的腦袋給推開了,“別說是你,我都沒有見過,看著像是避陽的,應該和避陽丹的效果差不多,具體的我還要再研究研究。”


    胖道士驚唿了一聲,“光憑這一張符紙,就值迴一半了的價值了,這迴可是淘到寶貝了,快看看後麵那幾頁空白紙上,寫的是什麽內容。”


    胖道士剛拿起了桌上的水杯,還沒等他將水潑出來,就被宋欽真給製止了,“急什麽,先讓我研究完了這一張符紙再說。”


    胖道士笑得一臉猥瑣,“你看啊,要不是我們,你就是看上一輩子,也發現不了這書裏的秘密,是不是該意思意思?嗯?”


    宋欽真點點頭,“我可以將上麵的符籙教給你。”


    “我?”胖道士指著自己,嗬嗬一笑,“我可沒有畫符的天賦,能將師父的引雷術練好了,就夠我吃一輩子的了。”


    “那你要什麽?”宋欽真好奇地問道。


    胖道士搓了搓手,“那個馮老板是個做大生意的,一定認識不少大老板,以後有好生意,一定要想到我們啊!”


    他還真是個財迷啊,真是鑽錢眼裏去了!


    宋欽真臉上一抽,還是點頭應諾,“這個好說。”


    “對了,你獲得這些符紙的事,打算向師門報備嗎?”胖道士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嚴肅地問道。


    宋欽真皺了皺眉,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這次在遊戲世界,他看清了很多所謂同門的真實麵目,對他們早就心冷了。


    “我看還是別說了,反正買書的錢也是你自己出的,和任何人都沒關係,你自個兒留著吧!即便你老實巴交地將書交上去,還會有一大群得了紅眼病的,認為你私藏了更多的好東西,人心不足啊,小心引火上身。”


    胖道士差點誤傷了蘇哲,也沒了繼續嗑小核桃的興致了,索性坐到了沙發上玩起手遊來了。


    唐欣和蘇哲則對著字帖練習了一個小時,總算是能做到橫平豎直,將那些字寫得有點模樣了。


    唐欣從一堆習作中挑了一張她最得意的,興奮地拿到宋欽真麵前,“看看我寫得怎麽樣?”


    宋欽真放下手中的書,看了一眼,不好意思打擊她的積極性,隻能無奈地笑了一下,誇道,“進步的空間很大。”


    言下之意,她現在已經寫得很爛了,達到了穀底,不可能再爛了。


    唐欣完全沒聽出話外之音,一臉喜滋滋的,“那我可以開始畫符了嗎?”


    “不急,先要將基本功打好。你試著將靈力全部集中在筆端,如果能堅持半個小時靈力不斷,就能開始學畫符了。”說著,宋欽真拿起了筆,給她做了一個示範。


    唐欣點點頭,和蘇哲一起照著他的樣子做。


    蘇哲的靈力不足,最多撐個十分鍾,就後勁不足了。


    反觀唐欣,嚐試了一次就成功了,半小時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小意思。


    她的靈力之充足,讓宋欽真都為之咋舌。


    “之所以讓你練習靈力的持續力,是因為畫符的時候,筆尖的靈力絕對不能中斷,不然所畫的符紙就作廢了。”


    “那我算是通過了嗎?”唐欣問道。


    宋欽真點點頭,“你現在可以正式開始學畫符了。”


    宋欽真拿起筆,在筆尖蘸上了朱砂,“畫符的時候,心神要安如泰山,不能有絲毫雜念,更不能受到外界的幹擾。”


    “我知道,就是‘神不離身,神思不動’,和打坐入定是一個道理。”


    宋欽真點點頭,繼續道,“平安符是保平安的,最重要的,便是守護之力。


    “所以畫平安符的關鍵,就是要將這份守護之心融入到你的靈力之中,化於筆端,封於符上。你的守護之心越強,平安符的效果就越好。


    不過這個要求比較高,你在初學畫符的時候,可以先放放,等以後能熟練畫出一張平安符了,再練習將守護之心融入符中。”


    唐欣了然地點點頭。


    “現在,將你的靈力集中在眼睛,仔細看我畫一遍。”說著,宋欽真提筆揮毫,筆走龍蛇之間,“奉福德正神鎮宅保命平安靈”十個字躍然紙上,筆健淩雲,飄逸灑脫。


    隨著他最後一筆落下,一道金光閃過,順著他的筆跡,將符文重新勾勒了一遍,整張符紙方才散發出淡淡的光芒。


    符紙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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