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樹提著兩個塑料袋子進到客房時,兩位大哥還沒有睡覺,他們盤腿坐在各自的床鋪上說話,牆壁上掛著的兩台電風扇並沒有開啟,那台大屁股的電視機並沒有開啟。另外兩張床鋪上的工友並沒有返迴,柳樹把裝著鞋和內衣的袋子放在桌鋪下後,他提著那個裝桃的塑料袋想送給倆位大哥油桃時,王大哥盤腿坐在床鋪上擺著手說:“柳樹,我們哥倆剛才吃過幾個蘋果和梨,你買的水果你留著吃。”


    柳樹提著水果袋又返迴到床邊坐下問:“王大哥,那兩張床鋪上的人還沒有返迴來嗎?”


    王大哥說:“柳樹,那倆個哥們就是山東人,他們晚上有時迴來,他們要是不迴來,他們晚上就是幹活。”


    柳樹說:“王大哥,老板娘中午給我安排到這間客房時,牆角的那張床鋪上還躺著個小夥子,我吃過中午飯返迴客房後,那個小夥子已經離開客房。”


    王大哥說:“柳樹,他們下午去往大庫中裝車,明天清早他們就返迴到客房中睡覺。”


    柳樹這才想起乘車在路邊看到的情景,路旁出現過蔬菜存儲庫的牌子,蔬菜存儲庫的院落還很大,還有貨車拉著青菜從大院落中駛出。柳樹於是問:“王大哥,我這才知道你說出來的大庫,他們晚上還在蔬菜存儲庫中幹活嗎?”


    王大哥說:“柳樹,大庫中對幾種青菜加工製冷,他們連夜往大庫的車輛上裝青菜,大庫晚上的電燈更亮堂。”


    柳樹不僅說:“王大哥,我剛才就吃碗伸麵,我隨意又在街麵上轉悠轉悠,街麵上的口音南腔北調,有些口音我還聽不明白。”


    王大哥笑著說:“柳樹,這裏的工友來自於天南海北,這些人的老家都在農村。你知道你們家鄉的狀況,天南海北的農村沒有太大的區別,咱們長期在外邊討生活,心理上就沒有地域上的偏見,天南海北聚到這裏來打工就是緣份。”


    周大哥說:“柳樹,咱們的老家都在農村,你們的老家和我們的老家都相同。我們屯子裏有二三百戶,現在隻剩下不到百戶。最先富的去往城裏住樓房,還有的富裕戶在京城和三亞購買樓房。我們屯子裏現在剩下的都是家庭婦女和孩子,還有年齡大的老年人。”


    柳樹說:“周大哥,你們家鄉的情況和我們家鄉的情況相同,我們楊柳莊上已經有很多人進入城裏。我要是在家耕種承包的地不掙錢,我前幾年在家開設養雞場賠了錢,我今年才出來打工還債。”


    王大哥說:“柳樹,在咱們老家辦工廠比打工的難度還大,這裏涉及到各方麵的事情太多。我二舅當初要是別操持著辦工廠,他就不會欠很多外債。想當老板並不象咱們想象的那樣風光,我二舅這幾年靠外出打工才把屁股劃拉幹淨。”


    柳樹相信王大哥說出的話語很現實,他就想追問他二舅辦工廠的事情,他已經對自己的養雞場就有了清醒認識,他當初建蓋的雞舍確實屬於違建,雞舍靠近村莊更是犯忌諱,他的養雞方式隻能算是土法養雞。柳樹曾經參觀過外縣的那家養雞場,那家養雞場遠離村莊,養雞場處在那座大山的腳下,那家養雞場總投資幾百萬,自動上料機自動傳料機等各種設備齊全,老板對工人的管理還很到位,柳樹那年自從參觀那家養雞場後,他才下決心坼除自家的小型養殖場。


    周大哥問:“柳樹,你們的孩子多大了?”


    柳樹顯得很無奈地說:“周大哥,我現在的年齡正好是三十二歲,我已經錯過定婚結婚的年齡。現在我還背負著外債,現在就是有人願意和我談戀愛,我都談不起戀愛。我自己都養活不了自己,我可不敢想談戀愛和搞對象上的事。”


    周大哥不僅拍著大腿笑著說:“柳樹,你這麽年輕可別說泄氣話。我二十五歲結婚,我和我妻子是本屯同歲,我們今年都三十八歲。我們家裏的男孩都十多歲,我妻子在家照顧老人和孩子,我每年都要外出打工掙錢。”


    王大哥說:“柳樹,你這個年齡從來就沒有搞過對象嗎?”


    柳樹迴答說:“王大哥,我前幾年是搞過對象,後來我們因意見不同和平分手,我們沒有訂婚更沒有辦證結婚。”


    王大哥說:“柳樹,我在二十出頭時就外出打工,我就在打工時搞中對象。我們家那位也是我們東北人。你這個歲數再搞對象還不晚,你年齡大更不好搞對象,你現在打工掙多掙少先別考慮,你要考慮的是怎麽能搞中對象,菜地裏沒成家的女人還很多,你今年就要往婦女多的地方找活計幹。”


    柳樹說:“王大哥,我聽說很多外地來的女性工人都做日工,日工掙的工錢太少,我是個男人就不能幹婦女能幹的活計。”


    周大哥問:“柳樹,你現在還欠多少外債?”


    柳樹迴答說:“周大哥,我共計欠四萬塊錢,我已經還上一萬。我還欠我親叔伯哥們兩萬塊錢,他和我說過不忙著用,自從我欠債後,我每天的心理都不安分。”


    周大哥笑著說:“柳樹,你欠的這些外債不多,你今年打工隻要認受苦受累,你打幾個月工就能把外債還上,我這些年就怕背上外債,我寧可外出打工都不敢創業,創業失敗後就要背上沉重的債務,咱們不管是借誰的錢,到時候都要償還。如果借上高利貸利滾利更難混,每年掙的錢還要還本錢和利息。咱們隻要是背上債務就成為了金錢的奴隸。”


    柳樹讚同了周大哥的話語,他不僅說道:“周大哥,我這次把外債還清後,我往後混到拉棍要飯的地步,我都想著不能再背上外債。”


    柳樹認為王大哥和周大哥說出的話語很實際,他就不再和他們探討搞對象上的事。他隻是向他們詢問了在菜地幹活中的行情,他們說出了普通日工的工錢是一百五六,如果在地主家的菜地裏包活就沒有了譜子,大至在二三百快錢左右,裝卸工每天掙三五百塊錢也是常有的事。兩位大哥還說出菜地裏各種活計的幹法,菜地裏的活計有薅菜砍菜和運菜,還有往包裝袋裏裝菜等零碎活計。他們還向柳樹問起是否能開家用車,柳樹說出會開三輪農用車和拖拉機。他的駕駛本子就是農機本,他就不能開麵包車之類的高檔車,他更不能開b2本子的車輛。王大哥說出在菜地隻會開拖拉機就能夠占優勢,菜地裏的土質鬆軟,高檔車更不能在菜地裏行駛,隻有三輪摩托車三馬子和四輪拖拉機實用。柳樹在地裏隻要會開那幾種車輛,他所掙的日工資就要高過普通日工的工資。周大哥還給柳樹出主意,他讓柳樹進大庫把住一樣活計幹工錢還是超過日工。周大哥說出在大庫掙錢的好處是吃住都在大庫,柳樹就不必在五角地周圍的旅館中找活。王大哥說出準備休息後,柳樹就隨著兩位大哥在床上脫衣準備睡覺。他們幾人在各自的床鋪上準備好後,王大哥就拉滅了客房頂棚上的電燈,王大哥和周大哥就不再和柳樹說話,柳樹從手機上看出時間是晚上九點半,他在孫大爺家放羊時,他每天都在十點左右睡覺。柳樹今天白天睡過午覺,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就沒有睡意,客房的外邊還有很多工友沒有休息,他們在院落中洗漱或乘涼,柳樹還能很清晰聽到他們的說笑聲。柳樹這才知道還有剛從菜地裏返迴來的工友,他們還在院落中的水龍頭周圍洗衣物,他還能聽到鍋碗瓢盆的聲響。


    柳樹躺在床鋪上很難入睡,他不僅想起母親囑咐他的話語,母親總囑咐他要做個心善人,不管在什麽時候內心都要保持善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更不能給別人下絆子或者耍橫使壞,這樣往後才能過上太平日子。柳樹知道母親從小沒有讀過書,柳樹通過翻看曆朝曆代的古書後,認為母親講出的話語和古書說出的話語有些近似,隻是母親說出的話語粗魯直白,古書上的詞語顯得文靜而高雅。柳樹聽出兩位大哥說出的話語很中肯,柳樹心理上還是能夠接受他們的建議。柳樹那幾年在市裏做小生意時,他和海頭哥算是能說上來的朋友,海頭哥的年齡要比柳樹大出十多歲,他當時已經成家立業。柳樹還見過海頭哥的妻子幾次麵,海頭哥的妻子身姿挺拔長相俊美,她冬季穿著貂皮大衣還反射著光亮,她夏季穿衣打扮還很新潮,她說出話來快言快語,她說出話來又實在又中聽。柳樹知道海頭大哥和他妻子都是東北人,他們的家鄉靠近那座有名望大城市的邊際。柳樹每次淘來鑒定古代文物之類的書籍時,他都要給海頭哥留出來,海頭哥隻要是相中柳樹淘到的書籍後,柳樹就要按進價讓給他,海頭哥看中的書籍就是和古物相關的書籍,無非是和古錢幣古瓷器和木器陶器相關的書籍。海頭哥所經營古董之類的行當水太深,柳樹粗眉笨眼的就辨別不出各種古物的真假。


    柳樹相信隔行如隔山的說法,海頭哥年輕時在老家走鄉串戶收購過古物,他在舊貨市場上擺攤經常出現打眼的情況,他幾百買來的物件賣幾十的情況經常發生。柳樹承認海頭哥是位精明人,他不會和說出每件古物多掙出的錢,他有著東北人的豪爽氣派。他有時對於特殊物件把握不準,他經常把價錢高的老物件賣出破爛價的時候太多,柳樹隻是和海頭哥學會辨別古物的點滴常識,他不敢輕易入海頭哥所經營的那個行當,那個行當的本錢太大。海頭哥總把他經營的古物稱為民間工藝品,當然國寶級文物也不會流入舊貨市場上,販主自稱是很值錢的古董其實就是贗品,海頭哥都沒有能力收購或販賣高檔次的收藏品。


    柳樹還是知道海頭哥這些年還是賺了錢,不然他不會在他老家的市裏開設店鋪,柳樹沒有去往過海頭哥所開設的店鋪中觀望,他隻是猜想他開設的店鋪和工藝品有著關聯。柳樹知道對於曾經認識的朋友,隻要是多年不再聯係,朋友的概念隻能停留在當時相遇時相處後的暫短時間,柳樹隻能依稀記得曾經和某位朋友或哥們在特定環境下相遇過。柳樹在床上翻過幾個身後,他又把床底下的內衣內褲找出來,他把穿著的內衣內褲全部換下來,他準備明天閑在時就洗衣服。柳樹再次躺在床上後,他就覺得床上有些冷意,他看到王大哥他們的床鋪上的電褥子燈亮著,他也開著床鋪上的電褥子,他這才躺在床上很快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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