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陸薈哪裏想到平素裏一項不苟言笑的丈夫居然當著眾人的麵來了一個如此滑稽可笑的舉動。


    正傻傻發愣的時候,安景一個猝不及防從陸薈的右手之中奪過銅鐧,順勢向空中拋去。武器被奪,陸薈自然開始緊張,隻見陸薈羞紅了臉握著拳頭向安景的胸口砸去。


    站在一旁的武媚剛剛還替安景捏了一把冷汗,現在卻情不自禁發出撲哧一聲的大笑。因為,擂台之上的安景與陸薈夫婦在也沒有了先前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反而像是打情罵俏。


    擂台之上的境況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台下的觀眾也看出了端倪,緊繃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但是比武終歸是比武,安景和陸薈二人最終仍然要分出個勝負,隻見安景一把摟住陸薈,任憑陸薈如何的掙紮,最終還是沒能逃出安景的大手。


    稍一用力,陸薈便被安景抱了起來,台下頓時響起了一陣叫好聲。


    眼見時機已到,李靖趕緊上前一步,大聲喝道:


    “按照比武約定,陸薈夫人已經被製服,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安景大爺勝出!”


    話音剛落,錫山大營的英雄豪傑們爆發出了一陣震耳欲聾的喝彩聲,有不少人已經衝到了擂台之上,偌大的擂台頓時開始搖搖晃晃。


    安景正要抱著陸薈向台下走去的時候,隻聽見哢嚓一聲,整個一米多高的擂台出現了一道長長的裂縫。


    包括李靖、步勝、莫賀、陸祥等人在內的所有人全部都跟隨著擂台的倒塌而落在了地上,場景一度陷入到尷尬。好在擂台並不是很高,因此才沒有造成傷亡。


    盡管是擂台斷裂倒塌,安景依然死死的抱著夫人陸薈,這可令陸薈內心湧過一陣暖流。


    武媚見狀,快速的分開人群向李靖所在的地方跑去,李靖雖然坐在了地上,但是好在沒有大礙,武媚頓時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為了緩解尷尬的氣氛,武媚走到安景近前,將灰頭土臉的安景、陸薈夫婦二人攙扶起來,興高采烈的說道:


    “安景大爺與陸薈夫人真實神武,偌大的擂台都被你們踩毀,武媚真為你們高興,快快請起!”


    “武媚啊,說起來真是慚愧,讓您見笑了!”


    “您說的哪裏話,比武結果已定,不知二位還有何異議?”


    這個時候,陸薈才意識到已經輸了比武,臉上明顯的有些掛不住,青一塊紫一塊難看極了。


    武媚原本以為陸薈可能會反悔,但是沒想到陸薈居然再次握緊了拳頭捶著安景的胸口,好不恩愛,口中不停的怪嗔道,


    “你一個大老爺們兒,今天贏了我,光榮麽?”


    “夫人如此好的武藝,我今天能勝出已經屬於不易,當然很光榮了!”


    “你?”


    “再說了,剛才我不也差點被你擊敗,這或許就是上天的意思,夫人還是好好的秉承天意,千萬不可逆天而為,可以麽?”


    “屁的天意,全是你們男人為了通知壓迫女人而杜撰出來的,你當我還是三歲小孩兒麽?”


    “不管怎麽說,敗了就是敗了,難道你想反悔不成。可別忘了,夫人可是女子護衛隊的隊長,如此的言而無信可會打擊你的威信,請夫人三思!”


    “你?”


    陸薈正要再次反駁,隻見李靖也從地上坐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捋了捋山羊胡子笑道,


    “安景大爺言之有理,即便是敗了,以後仍然要帶領女子護衛隊。一旦夫人言而無信,恐怕以後難以服眾,不知夫人以為如何?”


    “好好好,全是你們有理,既然今天我陸薈敗了,那麽我一定不會狡辯!”


    此話一出,台下圍觀的人群之中再次發出了一陣喝彩聲,這一次,人們不再是為比武的勝敗而喝彩,而是為夫人陸薈能夠坦然麵對失敗而喝彩。


    陸薈本人可能並沒有意識到,自己雖然輸了比武卻贏得了人心,實在難得……


    錫山大營籠罩在一片歡唿聲之中,場麵幾近失控。為了盡快結束安景與夫人陸薈比武之後遺留的問題,李靖走進步勝近前,低聲笑道:


    “步勝掌櫃,依老夫來看,驅散人群,我們到會客廳解決剩下的問題,不知你意下如何?”


    “李大人所言甚是,此處太嘈鬧,不利於安景大爺與夫人處理問題,還是請移駕會客廳!”


    “既然步勝掌櫃也認為如此,那就請吧!安景大爺、夫人,請!”


    話音剛落,李靖與步勝伸出左手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此時的安景與陸薈恨不得趕緊找一個空子離開人群。


    眼看著李靖與步勝給自己找了一個台階,二人當即大踏步離開人群向會客廳方向而去。


    眨眼的功夫,安景與陸薈就已經來到會客廳門口,武媚、李靖、索勳、尉遲孝、步勝、莫賀等人也跟隨而來,一行人進入會客廳分賓主落座。


    此時的武媚也不明白自己為何會有一種莫名的興奮,但是仔細一想,卻又在情理之中。


    原來,在李靖提出比武這個辦法的時候,武媚是不同意的,畢竟比武一事很容易再次激起夫妻二人之間的矛盾。


    如今,安景與陸薈的比武意境結束,武媚從夫妻二人的表情來看,二人之間的關係很顯然有一些緩和。


    會客廳內,眾人臉上的興奮還沒有淡去,但是李靖卻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說。


    隻見李靖捋了捋山羊胡子,站起身來,低聲咳了幾聲,說道:


    “各位,按照約定,安景首領與陸薈夫人之間的比武已經結束。勝敗乃是兵家常事,相信陸薈夫人也不會為此事而耿耿於懷吧!”


    “李大人言重了,我陸薈雖然不是什麽大肚量之人,但是也絕非小肚雞腸。如今敗局已定,我絕不會有半句怨言,請各位盡管放心!”


    “如此甚好!”


    話音落地,作為此次比武獲勝的一方,安景自然要說幾句。隻見安景微微欠身向眾人行了一禮,朗聲說道:


    “雖說一場比武也不能說明什麽,但是畢竟也不可兒戲,按照比武之前的約定,女子護衛隊繼續執掌錫山大營護衛工作。”


    “二郎請放心,我陸薈絕對是言出必行!”


    “夫人,其實你我能有今日,全要感謝李大人的奇謀妙計,否則……”


    到嘴邊的話安景並沒有說出來,可是陸薈心知肚明。隻見二人站起身來,走到李靖的近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說道,


    “多謝李大人!”


    李靖見二人如此客氣,當即便是一愣,隨即躬身還禮,沉聲說道:


    “首領、夫人太客氣了,老夫實在是惶恐!”


    “李大人就不要謙虛了,我們錫山大營能有眾位相助,相信以後一定會發展壯大!”


    說到這裏,李靖不覺心中一喜。為了盡快完成此次前來錫山的任務,李靖再次行了一禮,低聲問道,


    “首領,為了錫山能夠更長遠的發展,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先生有話不妨直言,我等洗耳恭聽!”


    “昨天我等初來貴地,有些話不便直言。今日見首領與眾位皆是豪爽之人,那麽老夫也就不藏著掖著了。錫山能否發展壯大,其關鍵就在於鐵礦。”


    “鐵礦?”


    “正是,首領可能有所不知,錫山鐵礦的礦石呈黑色,所鍛造的生鐵也比一般的生鐵堅硬,但是這種生鐵鍛造的工藝與眾不同,在整個西北一帶幾乎沒人掌握這種鍛造工藝!”


    聽了李靖的分析,安景與步勝等人麵色凝重、似有所思。常年生活在錫山一帶令安景的思路也開始敏捷,隻見安景不緊不慢的迴道:


    “李大人,我們的黑鐵礦雖然在西北並不暢銷,但是我們可以組織充足的人力物力向中原一帶的鑄鐵坊兜售,總有一天我們能將黑鐵礦變成寶藏,不知先生以為如何?”


    “哈哈,安景首領多想了,如今從西北通往中原的主要通道已經被吐蕃占領,就算想要從漠北繞道,恐怕也難以實現太高的利潤。”


    “而且如今的中原一帶有代州、雲州的大鐵礦,成本極低!”


    “這?”


    李靖這番話,無疑是給安景潑了一盆冷水,令在場的錫山人都有些心灰意冷。


    就連一向心高氣傲的夫人陸薈也深深的意識到錫山鐵礦所麵臨的窘迫境地,不得不低下頭陷入沉思。


    偌大的會客廳頓時出現了尷尬,武媚也覺得這樣說下去恐怕會對眾人的心理造成打擊,隨即站起身來嗬嗬一笑道:


    “安景首領、陸薈夫人,您二位也不必氣餒,事情總會有解決的辦法!”


    聽了這話,錫山眾人如同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臉上頓時洋溢著幸福的笑容,齊聲問道:


    “什麽辦法?”


    “各位不必著急,請坐下來聽我慢慢說!”


    錫山眾人見武媚有辦法,隨即聽從了武媚的吩咐,迴到各自的座位上坐了下來。


    事情到了這一步,武媚認為也沒有必要再向安景等人隱瞞身份,決定冒險向錫山大營攤派。


    此時的李靖明白武媚心中所想,雖說有些擔心,但是事情到了這一步,不冒險哪裏能夠有收獲,說不定還能夠趁機與錫山大營結盟,獲得抵抗河西吐蕃暴軍的聯盟。


    想到了這裏,李靖也就釋然。


    隻見武媚環顧四周,見沒有外人,隨即坐了下來,低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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