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正常的澄正上前幾步走到陸小鳳跟前定定的看了他一會兒,看的陸小鳳直發毛之後歎了口氣道:“陸施主若有得空,請到少林做客。”


    “多謝大師相請。”陸小鳳連忙迴禮,澄正便帶了人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了。


    李忘生亦是對唐傲天單方麵的告別之後,笑著看了看雪衣等人,帶著人離開了,於是有了少林和純陽的開頭,有人打了招唿,有人不打照顧,不大一會兒,人就散的隻剩下唐傲天和唐門弟子了。


    葉孟秋亦是匆匆離去,他很有一種要去驗證他想法的迫切需求,以及對某些事情的再度完善加確認。


    唐長生有些木呆呆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切,不是太明白事情怎麽會到了這種地步,但其他人可以走,他們卻不能離開,尤其是他,位置十分的尷尬。


    “唐家堡不歡迎諸位,你們可以走了!”終於,唐傲天從齒縫裏蹦出了這一句話,司空摘星朝天翻了個白眼道:“走就走,你就是不說,我們也不樂意在這裏多待一刻。”


    說罷,轉頭就朝屋裏走去,他們好歹還有自己的東西要拿呢。


    唐傲天的鼻翼煽動了記下,強壓下自己的怒氣,迴頭就大踏步的往外走,走了沒兩步,發現弟子們正麵麵相覷不知怎麽辦時,對著自家弟子吼道:“還不走?待在這兒等著撿金子?”


    眾唐門弟子忙轉身灰溜溜的跟上自家門主,雪衣心念一動,對著最後跟上去的唐長生喊道:“喂,那個叫長生的,你確定你不要這些金子麽?你很有可能迴去就會被滅口哦,還是趁早多拿點錢走人最好!”


    話音剛落,就見唐傲天猛然迴頭,抬手一枚孔雀翎激射而出,雪衣唬了一跳,腳下未及反應,腰間卻是一緊,整個人就被葉英抱到了一旁,迴頭再看時,那枚孔雀翎已經沒入了她身後屋子的柱子上,沒一會兒,紅漆的木柱從孔雀翎沒入的地方向四周漸漸暈開一片漆黑的顏色……


    雖然不明白為什麽死物木柱會變成那副顏色,但是它令人想起的東西卻是讓人膽寒,若那是封喉劇毒……


    雪衣再去看唐傲天時,才發現唐傲天已然離去多時了。


    迴頭看向葉英,雪衣有些訕訕的道:“阿英,你說,我是不是幹了件蠢事?”


    得罪了最小心眼兒的斷腿堡的堡主,她有一種預感,她的將來,恐怕會有更多的麻煩。


    葉英卻隻是微微一笑,搖了搖頭沒有說話,放開了雪衣的腰往屋裏走去,他倆雖然有雪衣的係統包裹,但做表麵功夫的行李還是有的,走之前還是得拿。花滿樓走到她身邊笑道:“得罪了又如何?早在他領著人過來的時候,我們與他之間,就已經是個死結了。”


    “說的也是……”雪衣歎口氣,陸小鳳突然道:“雪丫頭,你這些錢還要不要了?”


    “啊?”雪衣傻愣愣的迴頭,就見黃金錠子落了一地,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著“土豪”這兩個字,正有人趁陸小鳳他們不注意的時候溜進來撿,不由慘叫一聲:“我的錢——”


    砸的時候雖然很爽,可是真要被這些混蛋們白撿去了也好肉疼的啊有木有!


    於是雪衣飛身上前將那些遮著臉試圖占便宜的無恥之徒一個個的踢飛出去,聽著那幫人罵罵咧咧之後理直氣壯的迴道:“那是本姑娘的金子,本姑娘又沒賞給你們,有本事,自己去找願意拿金子打你們臉的人去!”


    李承恩翻了個白眼道:“你覺得世上還有你這種拿金子砸人的人麽?又不是誰都嫌自己錢多!”


    秦頤岩在一邊遲疑了半晌,糾結了半天,正與說話,楊寧突然道:“秦叔,軍人愛財取之有道。”就算再窮,也不能撿人家扔出來的錢。


    然後本想給窮逼天策們謀些福利的秦將軍慫了。


    雪衣沒理李承恩,看著一地除了一個二十兩一錠其他都是十兩一錠的金塊兒發愁,她到底砸了多少啊,不知道要撿多久……


    一翻背包,她有些淡定了,不到五千兩而已,大手一揮對眾人道:“我決定把它們捐出來給大夥兒做周遊的費用了,各位,幫個忙撿一下吧?”


    說著,自己率先彎腰撿起了第一個,自此之後,雪衣終於明白了什麽叫做不作死就不會死和裝逼被雷劈的真正含義……


    終於撿完了金子之後,眾人麵臨的,自然是離開唐家堡,秦頤岩楊寧也表示要離開,而秦頤岩也向李承恩表示了一個意願,希望他能跟他一起迴天策。


    “你終歸還是要認祖歸宗的,待將來英公平反,你還會繼承英公的爵位,在這之前,你要學習的東西還有很多,無論是槍法還是其他的什麽,所以跟我迴天策,是你最好的選擇。”


    他的話語重心長,先前還是毫不猶豫拒絕的李承恩,此時也有了遲疑的跡象。


    天策府人在談“家事”,眾人不好打擾,於是雪衣等人就收拾行李的收拾行李,玩壞心眼兒的玩壞心眼兒,三三兩兩的四散開去。


    雪衣自然是跟葉英在一起的。


    盡管親眼看到了葉英使劍仍如行雲流水般無一絲停滯,雪衣還是忍不住輕輕的碰了碰他原本傷到的地方,關切的問:“還好麽?”


    葉英迴頭看了一下手臂,淡聲道:“已經全好了,你的藥,很管用,不過,以後還是不用為好。”


    雪衣一愣,有點不太明白的看向葉英,既然是管用的藥,為什麽不用?難道有什麽副作用?


    臉色一變正準備說什麽,葉英卻抬手輕輕點了她皺起的眉頭一下淺淺笑道:“藥有量,留到必須用時吧。”


    “原來是這樣,說的也是呢。”葉英的動作令雪衣覺得與他的親昵感撲麵而來,心頭一甜,唇角帶上了笑容,耳邊卻傳來一句讓她覺得像雷劈一樣的蒼老的嗓音:


    “把藥給老朽仔細瞧瞧就是非常必須的。”


    這老頭不是不會武功麽!


    雪衣幾乎想暴躁了,想要跟莊花親密一會兒為什麽這麽難啊摔!而且那藥我發過誓除了莊花別人都不給的!


    但是當她看到分明慈眉善目臉上卻寫著“不給糖(藥)就不讓你好過”和“你沒察覺到我到分明是自己的錯”表情的孫思邈,雪衣果斷慫了。


    明明其他人都很好奇葉英的傷為什麽能那麽快好認為這事一定跟雪衣有關係,可是敢冒著被“金子打臉”的危險上前來的,恐怕也隻有這一位了。


    真是“醫聖”啊,為了好藥臉“壞人姻緣”(有麽?)死皮賴臉(有點過了吧?)藏匿行蹤(分明是你自己對莊花太著迷了好麽?)的事情都能做的出來……那就,給他一瓶吧。


    畢竟,這藥她包裹裏有限,說是除了葉英別人都不給,但若是真有朋友們遭遇危難之際,她能忍得下心?


    雖然她學的也是製藥,可誰來告訴她沒有係統商店的時候製藥材料中的藥囊藥罐要去哪裏找?


    若是孫思邈可以研究出來這藥的製作方法,不用說,一定是活人無數的良藥……隻是,她總覺得這恐怕是天方夜譚。


    看著雪衣臉上帶著不情願,遞藥的動作卻絲毫不遲疑的樣子,方才還叮囑雪衣省著點用藥的葉英心中溫暖,即使他仍然不是很明白這到底是不是喜歡,但他卻知道,他想要這種感覺一直留在心裏,一直一直……


    李承恩終歸沒有跟秦頤岩一起走。


    不僅沒有跟他一起走,他還從他那裏順到了一本槍譜,當陸小鳳好奇的問起他怎麽會想起問秦頤岩要槍譜時,李承恩卻是得意的道:


    “秦叔啊,為了讓我迴去可是無所不用其極,他跟我說,如果我不跟他迴天策,槍法沒法繼續跟他學,就會半途而廢,然後呢,我就跟他說‘你當我傻啊,我就知道這世上有樣東西叫做槍譜,怎麽會沒法繼續學呢?’”


    聽到這話的眾人全部用憐憫的目光看著背影沉重的秦頤岩離開,內心隻有五個字:秦大叔,走好!


    沒有人去問李承恩為何不跟著秦頤岩離開,因為大家都知道,英國公李績還沒有被平反,李承恩就算是犯官之後甚至於在逃案犯,如今去天策之後恐怕也隻能躲躲藏藏更至於因不夠強大而受盡屈辱,倒不如現在自由自在漂泊江湖,待李績平凡之後,以強大的力量迴歸,帶給天策軍的,也將是一員絕不容他人小覷的武將。


    這,恐怕也是李績在天之靈希望看到的吧?


    當眾人終於收拾行李妥當——其實主要是孫思邈的草藥——他們沒有如唐家堡人所想的悄無聲息的離開,而是大搖大擺的通過唐家堡的正門走了出去,聽著身後唐家堡大門在他們跨出門檻一步之後重重關上的聲音,所有人相視一笑,來的時候他們隻是想看熱鬧看打架,哪裏會想到能鬧得這麽大的動靜?


    給剛上任的新門主一個“大耳刮子”,恐怕會讓說書人津津樂道好一陣了吧。


    李承恩伸了個懶腰道:“找個地方住一夜吧,昨天一晚上都沒休息,今天又沒睡成,你們不累麽?”


    “說的也是,阿英的傷現在雖然無礙了,但昨天也燒了一夜,最好是休息一下的好。”雪衣的話讓其他人朝天翻了個白眼,葉英卻隻是微笑著點點頭,雪衣便興衝衝的往前走去,不時的瞅瞅路邊的客棧。


    苗小玉在一旁對陸小鳳小聲道:“瞧他們感情多好。”


    “依我看是那丫頭分明是見色忘友。”陸小鳳嘀咕道,雪衣因為心思沒有再這邊沒有聽見,葉英卻是瞥了一眼陸小鳳,臉色平靜卻讓人想吞口水,陸小鳳連忙擺正神色讚同道:“是啊,感情真好。”


    於是葉英的眼神收迴去了。苗小玉和其他人見狀又是一通笑。


    孫思邈突然道:“你們還是想一想如果沒有地方住的話怎麽辦吧。”


    除了沒有聽到的雪衣,其他人都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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