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柘並沒有直接迴家,從懷青的宅子出來以後,便直接來到了軍營。西圠軍自從在宮宴上被封賞以後便直接在城外駐紮著,隨時聽候調令。桓柘之前也和桓杝說過這件事,畢竟馬上就要過年了,大家都思念家中,反正在京都帶著也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不如讓大家迴家過年。


    但是桓杝卻沒有同意。畢竟大家的家鄉在各地,要是迴家勢必要分散,現在西圠軍樹大招風,還是在京都帶著比較安全。


    “將軍,近來我們巡邏發現這山周圍有一些形跡可疑之人,我看著有一些人還是蠻族的。之前我也向桓杝將軍報備過了,但是他說按兵不動加強巡邏,但是我總覺得不放心啊。”陳副將走到桓柘的身邊悄聲說道。陳副將的家就在京都,雖說桓杝讓大家在城外駐紮聽候調令,但是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在桓柘的擔保下,這些家在京都附近,能夠在一天隻內來迴營地的人都是可以迴家探親的。


    “而且我迴家探親的時候還遇到了桓杝將軍和陳賀大人,他們兩在一個角落裏密談了將近半個時辰才出來,我怕他們被別的人發現還在那裏替他們放了半天哨呢。”陳副將嗬嗬笑著繼續說道。


    “你就按桓杝將軍說的繼續辦,現在我們還不清楚這些異常的人員到底是來做什麽的,說出去未免打草驚蛇,目前按兵不動確實是最好的選擇。我會迴京中調查一下,你在這邊等我的結果。”桓柘思索了一會說道。


    桓柘在軍營中一直待到傍晚才迴京都,在城外他和陳副將過去看了一下陳副將所說的異常之處。那裏是一條山道,沿著山道直接通到山中。桓柘依稀記得這山中曾經有一座香火旺盛的寺廟,現在已經敗落了。而且山中地形複雜,冬日裏就連山中的野物都少了,在山中生活除非有人給他們額外提供糧草,但是這裏是京都,即使有一丁點的風吹草動都會引起別人的注意,應該不會有人傻到在這裏養私兵。一路上桓柘都在思考這件事,連著排除了好幾種可能。


    等桓柘迴到家中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剛到門口,守門的小廝就拔腿跑進了屋中,另一個小廝恭敬的向桓柘行了一禮後說道:“二少爺,您可算迴來了,昨晚你不在府中,夫人擔心了一晚上,今天的飯都沒有吃。後來還是派人去懷大夫府上知曉您去看望了懷大夫後才放下心來。二少爺,您以後出去可得給夫人說一聲,現在老爺離世,夫人能依靠的人就剩您和大少爺了!”


    桓柘隻顧著自己的情緒,倒是忘了這家中除了桓杝之外還有自己的母親!昨天他看著桓杝那樣對懷青實在是氣不過,想到要和桓杝一起迴家,心裏更是憋悶的厲害。


    從前他覺得桓杝是他除了父親意外最崇拜的人,但是現在的桓杝他看不懂了。桓柘不知道他是因為荊瀅和太子訂婚之後大受打擊,還是因為父親戰死的事壓力太大才會有現在這麽陌生的變化。這些事明明他可以說出來,讓自己和他一起分擔的,但是他沒有。


    陳副將說他看到了桓杝和陳賀在一起密談,雖然沒有聽清楚他們到底談了些什麽,但是陳賀的二皇子的人啊,難道桓杝是打算站隊?


    桓柘腦中的這些想法電光火石間閃過,等走到桓夫人的房門前,桓柘便將心裏這些亂七八糟的思緒壓了下去,表情溫和的看著桓夫人。


    “你這孩子,昨晚為什麽不迴家?你跑哪去了?”桓夫人看到桓柘迴來,心中算是放了下來,全身打量了一圈,看到桓柘並沒有什麽受傷的地方,這才輕輕拍了一下桓柘的背,責怪的說道。


    “母親,對不起,讓您擔憂了。兒子也沒有去什麽地方,就是多跑了幾個醫館問情況,今天又去了軍營一趟。”桓柘順勢坐在桓夫人的旁邊說道。


    “哎,難為你這麽關心懷青,今天我也派了人過去探望,懷青的叔叔說懷青沒有什麽大礙,隻需要休養幾天就好了。隻是昨日那毒藥猛烈,我隻擔心懷青因為自己未來懷不了孩子而傷心。我和杝兒今早談過了,他不在乎這些。子嗣之事全靠緣分,就算生不了孩子也沒什麽大不了的,要是擔心沒人養老送終那領養一個也不是問題,我隻擔心懷青想不通啊。”桓夫人憂愁的說道。


    “母親放心,今天我已經問過懷青了,她的身體真的沒什麽大礙,生孩子也沒有問題。懷青的醫術很好,這些毒藥在她眼裏根本就是小意思。隻是當時她忙著給荊瀅診治,讓自己受了很多的苦。”桓柘輕輕搖了搖桓夫人的手,讓她不要擔心。


    桓夫人聽到桓柘的話總算是放下心來,桓柘又陪著桓夫人說了一會兒話才迴到自己的房間。


    現在時間還早,桓柘並沒有睡覺的打算,自從來京都以後,桓柘覺得每天都過得十分漫長,甚至想要迴到西圠,迴到戰場上去廝殺。實在無聊,桓柘在屋中轉了一圈,最後提起一把劍走了出去。


    等到桓柘練完劍迴來已經是夜半了,桓柘信步走著,他現在想去看看桓夫人睡得怎麽樣,不過在路過桓杝的院子時發現他屋中的燭火還亮著,桓柘便直接走了進去,接著夜色的掩護在桓杝的窗腳站立。


    桓杝現在還在書房裏,書房裏還有一人,但是那人明顯不是雲澹,雖然穿著一身黑衣,但是身量要比雲澹矮一頭。桓杝和那人均坐著,兩人似是在對峙,都沒有說話。許久那人才開口:“桓杝,我知道我這一次做錯了,下次我再也不會針對女子設局了。不過你也看到了荊瀅的那個孩子來的不是時候,現在這個孩子隻會毀掉她。再說句不好聽的話,荊瀅現在已經與你毫無瓜葛了,她是準太子妃,而你未來的妻子是懷青。”裏麵那人絮絮叨叨的說著,語氣裏竟然能聽出幾分為懷青打抱不平?


    在那人開口的時候桓柘就已經大概猜到他是誰了,現在聽到他為懷青打抱不平,幾乎就能肯定,這人就是四皇子。為什麽桓杝一邊聯係著陳賀,一邊還要聯係著四皇子?


    “我的事我自有分寸,不用你管。現在我警告你,以後不要再用這種利用女子達到自己目的的損招了,否則我們的合作到此為止。”桓杝低沉著聲音說道。


    “哦,可是我隻是利用了二皇子,並不是我利用的許楠溪啊。”四皇子委委屈屈的說道。


    “那你說,二皇子利用許楠溪達到自己的目的是不是在你的算計中?”桓杝眼神淩厲的看著四皇子說道。


    “好,我錯了,我下次再也不這麽做了。”四皇子連忙舉手保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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