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才知道眼前這個男子叫做秦安,是軍中最好的軍醫,不過這個最好也隻能和軍醫相比了,和懷青他們這些從小學習醫術,有著十幾年、幾十年行醫經驗的大夫來說隻能算是個初入門的小學徒。


    懷青寫好了藥方後,秦安便拿著藥方趕緊去配藥了,臨走時還不解的問道:“懷大夫,這裏麵的藥材這樣搭配合適嗎?我們軍中的方子從來沒有這樣的配法。”


    “這個藥方是激發元帥體內的毒和舊疾效果最快,最安全的一個方子,這種治療方式很少見,軍中沒有也正常。”懷青並不知道軍隊裏到底有哪些藥方,隻是在西汀時聽陳副將講過,向來西圠這麽龐大的軍隊,手中的藥方應該有很多吧。


    秦安還有一肚子的話想要講,主要還是對懷青不信任,但是想到桓杝下的命令還是將自己的情緒壓了下去,拿著藥方出去了。


    等到營帳中隻剩懷青一個人的時候懷青才感覺到排山倒海而來的一股疲憊,隻是她趴在桌上卻怎麽也睡不著。


    腦中不由自主的浮現起來桓杝和桓盛明的麵容。他兩不愧為親父子,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隻是相比於桓杝桓盛明臉上多了些沉穩與滄桑,還有胡須與皺紋。


    懷青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過去的,她是被秦安叫醒的。


    “懷大夫,藥已經熬好了,現在讓元帥服下嗎?”秦安拍了拍懷青的肩膀,壓低了聲音問道。


    懷青瞬間就清醒了過來,揉了揉自己隱隱作痛的太陽穴點了點頭。


    秦安照顧病人很是得心應手,等到懷青拍了拍臉,走到床邊的時候,他已經扶著桓盛明灌下去半碗藥了。


    接下來便是最重要的時間了,在等待桓盛明藥效發揮的時間裏懷青去院中用冷水洗了一把臉,或許是桓杝已經交代過了,從她身邊經過的巡邏士兵們目不斜視,仿佛她就是一團空氣一樣。不過這樣的態度並沒有使懷青感到不自在,反而多了一些輕鬆。等到洗完臉,懷青又迴到了營帳中,靜靜等著桓盛明的藥效發作。


    “懷大夫,藥效發作了。”屋內傳來秦安的吼聲,懷青連忙掀起簾子走到了床邊。


    床上秦安緊緊抱著桓盛明的上半身,一直手臂卡著桓盛明的前胸。而桓盛明此時雙目怒瞪,眼球上布滿了紅血絲,有種眼睛馬上要脫框而出的感覺。他的手抓著秦安橫在他胸前的那隻胳膊,這個人就像被海浪甩在地上的魚一樣,掙紮著往外翻。


    其實這會兒桓盛明的神誌是不清醒的,他隻知道用蠻力掙紮,嗓中發出如同野獸一樣的低吼,慢慢的唇邊也溢出了一絲口水。


    懷青將銀針拿了出來,還是中秋時節桓杝送的那一套,原本懷青是打算將這個銀針還有其他有關桓杝的一切全部放起來,隻是這套銀針十分好用,懷青思索再三還是帶在了身上。


    漸漸的桓盛明的掙紮弱了下來,秦安可以明顯的感覺到元帥的身體正在無力的下沉。秦安慌張的轉頭去看懷青,隻見她眼神專注的盯著桓盛明,此時桓盛明吐出了一口血,顏色暗沉,帶著惡臭。


    就在桓盛明無力的躺在床上,心跳漸緩,眼睛馬上要閉上的時候,懷青快速的將銀針插在了他的三處大學上,接著用一根銀針持續不斷的刺激著桓盛明的人中。


    秦安站在一邊不知所措,直到懷青用銀針刺激的桓盛明將半闔的眼睛眼睛睜開了一點後大聲喊道:“按住他!”


    秦安剛剛按住桓盛明,桓盛明就又一次開始了掙紮,不過這一次沒有上次那般劇烈。直到桓盛明又一次吐了血以後,才慢慢安靜了下來。此時秦安的心中砰砰直跳,手都開始有點發抖,他覺得自己現在就是在謀殺桓盛明。


    懷青手下的動作並沒有聽,就這樣一直反複了三次,直到桓盛明吐出了鮮紅的鮮血,懷青才停了下來。


    “懷大夫,元帥沒有事吧?”秦安此時連說話都在顫抖,臉上更是多了一道不知道什麽時候落下的淚痕。而桓盛明此時的狀況也並沒有好很多,衣服幾乎被汗濕了,就連臉上都是大滴大滴的汗珠在往下落,頭發一縷縷的粘結在一起,上半身的衣服幾乎被血染透,地上也是一灘又一灘紫黑色的血跡。


    “嗯,你去準備三盆溫水,還有一壺用來喝的溫水。”懷青低著頭不斷在桓盛明身上插著銀針,聽到秦安的聲音後吩咐道。


    秦安走出去的時候腿都發軟,倚著門喊來了一個士兵讓他去準備溫水,而他直接癱坐在地上一時竟然起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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