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咯咯笑,道:“什麽樣的丫頭我沒見過,就憑她。行了,你也別看熱鬧了,穿好衣裳趕緊坐下,春香,把胭脂盒給我打開。你放心,媽媽我最了解男人,什麽樣的妝最讓男人欲罷不能,我也最清楚。今日媽媽一定把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就你這張臉,隻要收拾好了,哪怕什麽都不表演,站上去就已經贏了!”


    江淩月坐在梳妝鏡前,伸手摸了一個蘋果,一邊啃一邊囫圇道:“那可一不定,人家一個個不都牛氣的不得了,我聽著都是身懷絕技啊!”


    月娘:“哎呀,你可是有容公子撐腰,容公子的話就是蕭太後的話,還怕什麽呀!”


    江淩月誠實道:“人家說了,隻負責把我送進初選名單,至於後麵的,得靠我自己。”


    月娘:“哎呀,容公子既然都這麽說了,那你肯定沒問題!媽媽相信你!”


    江淩月:“……”


    月娘:“他費了那麽多功夫把你弄進來,亦可能讓你輕而易舉輸。”


    江淩月聽到這裏,心中一動,不由轉頭看月娘,“你知道他為何把我送這裏來?”


    月娘將江淩月的腦袋掰迴去,道:“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隻知道,你要為咱們館子爭氣,六年前隔壁怡紅院出了一個姑娘差點進初選,她們家媽媽到現在還在拿這個吹噓,一天到晚說怡紅院才是夕水街第一館,如今你進了初選,看那老/賤人還嘚瑟什麽!”


    江淩月:“……”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月娘湊近江淩月耳畔,低聲道,“四爺知道你進初選,很高興,他讓你好好表現!”


    聽了這位老媽子這麽多家長裏短,總算聽到一句有價值的話,江淩月忙追問:“四爺還在朝歌城?”


    月娘:“這可是北秦三年一次的花魁節,全北秦的漂亮姑娘都在這裏了,哪個男人舍得走?”


    江淩月:“那他來現場了嗎?”


    月娘看出了江淩月的心思,也不惱,隻是戳了戳她的腦袋,道:“四爺不是不講情麵的人,隻要你好好表現,他不會虧待你,就算有什麽,你放心,媽媽我一定會保你平安!”


    月娘說完這句話,便開始專心致誌給江淩月上妝打扮,七八個丫頭被她使喚的連軸轉,沒多久,江淩月變換了衣服,上完了妝。


    這位月娘不僅嘴上功夫厲害,手藝也確實不得了,慕容雪本就美麗動人的臉龐,在她的妙手迴春下,越發楚楚動人,連江淩月自己都有些移不開眼。


    終於,前麵十位姑娘已經全部表演完畢,有侍女進後台,催促江淩月上台了。


    月娘最後在江淩月的眉心用金粉描了一朵小巧的蘭花,這才放江淩月走出後台。


    一走出後台,鼎沸的人聲就席卷而來,在侍女的引導下,江淩月一步一步,走上了花魁台。


    通往花魁台的台階有二十餘階。而多少北秦的權貴豪們,為了自己氏族的女子能踏上這二十餘的台階,機關算盡,費盡周折。


    而於江淩月而言,這短短的台階,同樣充滿了儀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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