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兒也不惱,隻是道:“你自己問問,你的侍女做了什麽好事?”


    煙嵐這才將事情的始末和宇文千鳶說了一遍。


    煙嵐說完,又道:“小姐,真的不是奴婢,奴婢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去碰壞宋小姐的琵琶啊!”


    宋婉兒厲聲道:“還撒謊!這麽多雙眼睛都看到了,你還要狡辯!”


    剛剛還隻是玉竹一人看到,如今隻憑宋婉兒一張嘴,便成了這麽多人看到。


    洛邑三大世家中的兩位千金爭鋒相對,誰也不肯服輸,一直到宋婉兒即將登台,兩人才鬧得不歡而撒。


    眼看著花魁大賽進程過半,而江淩月卻依然在庫房裏搗鼓,原本還好奇這位容臣親自帶來的纖羽姑娘能折騰出點什麽幺蛾子來,而如今眾人見其窩在庫房久久不出來,漸漸也將其忘在了一邊。


    而就在這個時候,朝歌城最大館子的老鴇月娘帶著七八個小丫頭,風風火火闖入了後台。


    “哎呀,姑娘,這都什麽時候啦,你還鑽在老鼠洞裏搗鼓什麽呢!趕緊出來!春香,快,先給她把衣服換上!”


    月娘一邊說,一邊把江淩月拉出了庫房,七八個小丫頭立刻嘰嘰喳喳將江淩月圍攏在中間。


    月娘笑的像是要嫁女兒一般,一邊快速接過小丫頭遞過來的熱毛巾,給江淩月囫圇擦了一把臉,一邊道:“聽說你進初選了,我可是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想辦法進了這後台。傻丫頭,你打算就這幅模樣上台啦?人靠衣裝佛靠金裝,你看看那些丫頭一個個穿金戴銀的,你生的再漂亮也會吃虧的!昨晚我頭一次見到你,就知道你這丫頭不是池中之物,如今果然是不得了,你可是進了花魁初選啊,太給咱們鳳鳴院長臉了,哈哈哈!”


    一旁參賽的一位姑娘聽到這裏,毫不掩飾厭惡鄙夷的眼神,剜了一眼月娘,道:“不就是青樓出來的妓/女麽?還是走了後門的,得意什麽呢!”


    月娘:“你是尚雲香吧?不過是尚大人十八房小妾生的丫頭,若不是這花魁大賽,你指不定還在尚家深宅閨中和你娘抱頭痛哭吧?”


    尚雲香:“臭女人!誰是十八房小妾!”


    月娘:“哦,我記錯了,是十六房!”


    後台其他姑娘聽到這裏,不由咯咯笑了。


    越是出生低的人,越是自尊心強,尚雲香聽到這裏,臉色頓時難看起來,偏偏卻反駁不出一句話。


    月娘冷哼一聲,一邊繼續在江淩月身上搗鼓,一邊道:“不過是一個庶出的小丫頭,尚大人怕是連正眼都沒瞧過你吧,說話口氣倒是不小。青樓怎麽了,你爹昨晚還在我鳳鳴院姑娘的懷裏醉生夢死呢,你指什麽看不起了?走後門又怎麽了?那可是本事,我家姑娘能讓容公子幫著走後門,你能嗎?”


    月娘每日接待的都是北秦大大小小的公子老爺,還要管得住一館子的丫頭,一張嘴多少厲害,哪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能對付的。


    尚雲香氣的滿臉通紅,正要上前動手,被她的侍女好歹給拉住了。


    江淩月在旁不由道:“媽媽,您這張嘴實在是太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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