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空徒手將一個雞翅膀塞進嘴裏,隨即又拔出完整的雞翅骨頭,拎著雞翅骨衝著江淩月的方向戳了戳,煞有介事道:“我話還沒說完呢,還有最後半句——你現在肯定覺得我在放/屁,不過沒事,以後你會明白的。”


    故弄玄虛是這胖子的看家本領,江淩月也不沒有和他再懟下去,轉而問:“你好好的淨空法師不當,為什麽要兼職去當什麽鬼穀先生。鬼穀那種暗無天日的地方,你不怕得幽閉恐懼症嗎?是缺錢嗎?不至於吧?你這若蘭寺一年開張三天,就夠你們三年的開銷了吧?”


    淨空:“你懂什麽,我這叫普度眾生。若我不是鬼穀先生,楚皇早就死在通州,若我不是淨空大師,他也活不到今日。”


    江淩月:“之前我來若蘭寺,在門口碰到一個賣孔明燈的小和尚,他借機敲詐了我十多兩銀子。君北翊告訴我,若蘭寺一般不接待百姓,那個小和尚,是在等我。所以,其實在通州之前,你就已經在注意我了,是嗎?”


    淨空嘴巴一斜,露出一抹陰陽怪氣的嘲笑,“所以呢?你該不會覺得我會出現在通州、又及時出現在汴京,都是為了你吧?得了吧丫頭,別自作多情了,道二賣你孔明燈,還給你許願牌了是吧?那熊孩子每次零花錢用完,就是這麽自己賺錢的。”


    江淩月:“……”


    每次君北翊出事,這個甄白眉都及時出現,雖每次都是驚心動魄,但最後卻都化險為夷。


    這真的都隻是巧合嗎?


    對於甄白眉這個人,江淩月可謂是滿腹的疑惑。


    他似乎對她很了解,也與她存在某種聯係,甚至好聲稱是自己的接生婆。


    可是,每每江淩月想要探究這個人的底細時,此人便顧左右而言他,從不肯真正據實相告。


    江淩月一連兩次提問都被淨空擋迴來,最後忍不住道:“喂,大叔,咱好歹也算相識一場,你知道我叫江淩月,你還說我是你接生的呢,那咱們能不能坦誠一點,老這麽拿神棍那套玩意兒忽悠我有意思嗎?”


    淨空聞言,幹脆閉起了眼,搖頭晃腦,一副油鹽不進的表情。


    江淩月撇嘴,又道:“那你跟我說說君北翊的病情,總行了吧?”


    每次一講到病理,淨空總是很有興致,這不,聽了江淩月開口,淨空睜開眼,津津有味開口道:“所謂五毒蠱,便是由五種蠱蟲互相吞噬而成,並以人血養大的一種蠱。這五毒蠱不會一朝要人命,但優點是中蠱初期沒有任何征兆,不易被人察覺。這恰恰也是最麻煩的地方——等發現的時候中蠱的時候,往往蠱已進入血脈骨髓,而這種由人血養出來的蠱,進入人體內後,還是那麽深的地方,再把它們騙出來就不那麽容易了。”


    江淩月:“所以你用心頭血做藥引,是為了引它們出來?”


    淨空點頭,又道:“當然,光靠心頭血還不夠,得有其他藥配合,這藥方可是我當年深入南疆,犧牲色相好不容易騙來的。如今聖女已經死了,五毒蠱的解藥,恐怕全天下也就我一個人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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