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淩月一開始以為君北翊要殺了她,她正要製止,君北翊卻在最後那一刻,鬆開了手。


    他短暫地鬆開,隻讓荀飛燕來得及喘半口氣,隨即再次卡主她的喉嚨。


    君北翊一直重複了這個動作三次,每次都在荀飛燕即將斷氣的時候鬆手,又在她剛喘上一口氣時繼續掐她脖子。


    等最後一次結束後,荀飛燕已經再也叫不出來了,並且,她的眼神裏開始出現恐懼。


    身體承受疼痛完和直麵死亡全是不同的概念。


    前者可以通過訓練增加耐受度,可後者卻不是那麽輕易能做到的。


    即使是江淩月這樣長期受訓過的軍人,在麵對死亡時,也會心存恐懼。


    在荀飛燕大口的喘息聲中,君北翊沉聲開口:“朕再問你最後一次,蕭桓此刻人在何處?”


    荀飛燕奄奄一息,嗓音沙啞,帶著顫抖,“我…我不知道。”


    眼看著君北翊的右手再次提起伸向自己,荀飛燕聲音裏帶起了絕望的哭腔,“我真的不知道,那日離開通州時,我們就走散了,我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裏……”


    君北翊繼續道:“他就在通州,所以,你才會在四天前帶兵重新返迴通州。”


    這一次,君北翊不是詢問,而是非常篤定的陳述。


    荀飛燕聞言,麵如死灰,掛在十字架上,沉默。


    一旁的江淩月聽到這裏,心中一震!


    蕭桓還在通州?!


    仔細一想,確實,那日楚軍攻克通州城門後,立刻就包圍了整個通州城,孫尚堯當時全城搜捕,都沒有找到蕭桓和荀飛燕的下落。


    再後來,隨著荀飛燕帶兵再次出現在通州,所有人很自然而然以為——荀飛燕逃出通州了,蕭桓也必然如此。


    可事實是:這麽多日了,確實也沒有確切的消息證實,蕭桓人就在赤水東前線。


    想到這裏,江淩月顧不上還在和君北翊吵架,忍不住出聲道:“蕭桓在通州?那這場暴動——”


    江淩月說到這裏,突然戛然而止,緊接著,她腦海中兩條本完全不相連的線索倏地碰到了一塊!


    江淩月麵色一變,衝著君北翊道:“君北翊,蕭桓就在通州,我知道他在那裏!”


    言閉,江淩月一陣風似得衝出牢房,給躲在外間的周不易扔下一句“看好皇上”,然後就騎馬狂奔而去。


    一刻鍾後,通州城南。


    滂沱的大雨還在肆無忌憚地下著,整個城市濕漉漉一片。


    街道上空無一人,所有的百姓都在屋子裏,所有的士兵都去了城北鎮壓赤水營騷亂。


    陸雲歌騎著馬,帶著她的幾個騎兵順利抵達南城門下。


    那裏,僅有數十位士兵在守門。


    和士兵們講清緣由和身份後,後者不帶半點猶豫,替她打開了城門。


    陸雲歌見狀,心中不由鬆了口氣,她牽著馬韁繩正要邁出通州城城門,抬眸,卻見城門外,立著一排騎兵。


    陸雲歌的睫毛輕輕一顫,目光落到為首的那抹馬上的身影時,臉色倏地的慘白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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