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氣使得空氣變得寒冷起來,也讓周圍的能見度更低了。


    江淩月看不清路,隻能降低馬車速度,並讓馬自己跟著直覺小跑著前進。


    在晨霧中行進不多久,突然,馬車遇到了劇烈的顛簸!


    一開始,江淩月以為是車輪壓到了石頭之類的東西,並未在意。


    可是,這種顛簸絲毫沒有停下的趨勢,反而變本加厲起來。


    江淩月不得不停下馬車,下來檢查。


    雙腳落地的瞬間,腳下帶著柔軟的堅硬的觸感,讓江淩月心裏咯噔一下。


    一低頭。


    果然,江淩月此刻正踩在一個人的臉上。


    被踩的人穿著鎧甲,胸口豁了好大一個血洞,已經涼的不能再涼了。


    而江淩月顯然並不是第一個踩到他的人——他的頭顱已經裂開,白裏帶紅的腦漿,散在隔壁一個死不瞑目的哥們褲子上。


    江淩月將腳移開了些,定神往周圍望去,朦朧的霧氣中,男性的屍體如春日的鮮花般在大地上鋪展開,看不到邊際。


    她已經到前線了。


    而戰線,遠比江淩月預料的比通州城更近。


    既然已經抵達戰線,那麽齊楚兩方的士兵必然就在附近。


    在這種可見度不高的時候,在這種兩軍交戰區域隨意行走是非常危險的。


    江淩月並不想被當做任何一方的敵人,被“狙擊手”拿箭射死,所以,她很理智地選擇了暫停前進,並爬進馬車休憩。


    這是濟善堂大夫出診的馬車,空間狹小,而嬴浩江和吳庸兩個大男人,一躺一坐,已經占據大半空間。


    江淩月毫不避諱地在吳庸身旁逼仄的一方小天地坐下,並將無處可放的雙腳搭在他的腿上。


    然後,江淩月試了一下嬴浩江的脈搏。


    江淩月輕笑了一聲,道:“命可真硬,還活著呢!”


    一旁吳庸聞言,道:“我以為,他死了會對你更有價值。”


    江淩月卻沒有接著他的話題說下去,她現在腦海裏還停留著剛剛馬車外看到的成片的屍體,一想到那白花花的“豆腐腦”,江淩月不由泛起一陣生理惡心。


    於是,江淩月問:“為什麽要背叛南楚?”


    吳庸波瀾不驚道:“選能者而輔之。”


    “你覺得楚皇能力不夠?”


    “你可知,當今的華夏大陸,無論是農業、畜牧業,還是其他行業,都遠遠不及兩百多年前的先秦?”


    江淩月知道他的意思了,問:“所以,齊國的皇帝不僅想要贏得這場戰爭,還想滅了北秦,然後統一華夏,重新找迴當年的先秦盛世?”


    吳庸聞言,唇角快速一揚,道:“是。”


    “可是先秦還是覆滅了,不是嗎?”


    “可它覆滅前,佇立了六百多年。戰爭可以帶來死亡,也可以帶來重生。”


    江淩月嗤笑了一聲,道:“戰爭隻是政治的一部分,而政治大部分時候隻是權力者們一場自私自利的遊戲。哥們,戰爭就是戰爭,通敵叛國就是通敵叛國,別說的那麽高尚,野心和欲望並不可恥,不用費盡心機美化它。”


    ————


    野心和欲望並不可恥,不用費盡心機美化它。這句話好帥,為自己點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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