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時無從分辨,隻能硬著頭皮死扛,厲聲狡辯道:“就算我身上有這處傷口又如何?誰又能證明這是我在刺殺皇上是留下的呢?!”


    江淩月一改方才從容篤定的畫風,倏地端起一張肅穆威嚴的神情,辭色俱厲,大聲指控。


    “他是你的君主,不全力以赴輔佐,卻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企圖殺害他!事到如今,還抵死不認。你身為人臣,不忠不厚,你身為男人,陰險惡毒,連承認錯誤的勇氣都沒有嗎!”


    那樣鏗鏘有力的話語,配上那樣的神情,居然營造出一種氣勢磅礴的威懾來,讓在場很多朝臣都噤聲無言了。


    理這種東西,全憑一張嘴人來說。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所以,人在吵架的時候,最重要的不是你錯沒錯或者做沒做,而是你的氣勢。


    一旦你的氣勢輸了,那麽基本就是敗局已定。


    好比現在的衛長庭。


    還有一句話,叫做牆倒眾人推。


    眼看著衛長庭大勢已去,即便在座朝臣有一半以上是衛黨,可卻無人真的敢出來為他強詞奪理。


    所以,當江淩月這氣勢中天的話語落下後,一時間,整個華清台花園裏,幾乎是針落有聲,沒有半點聲響。


    一直到這個時候,君北翊才開口,說了今晚的第一句話。


    “來人,押入天牢,嚴審。”


    一列禁軍迅速抵達衛長庭身旁,將其扣住。


    衛長庭憤怒地咆哮:“放肆,誰敢!”


    白子墨負手站立在江淩月身旁,用他慣有的散漫口調,開口:“罪證確鑿,衛大人還有話可說?”


    衛長庭指著江淩月,道:“她隻是一個少不經事的丫頭,你們居然就憑這丫頭幾句話,就要定我的罪?荒唐!荒謬!可笑!”


    白子墨:“有沒有罪,待之後一審便能知曉,衛大人若真的無辜,自然不怕。”


    這種空話都是沒有意義的,要是真的一旦被壓入天牢,想要定他的罪,那還不容易嗎?


    到此,衛長庭的目光終於落下了周圍的人。


    他看向身旁的同僚,可是,那些平日裏揚言為他赴湯蹈火的人,此刻都垂眸沉默,避開他的視線。


    他看向衛太後——他的親姐姐。


    衛太後此刻倒是看著他,她的表情變幻,衛長庭看到了不甘和憤怒,可是,她緊抿的紅唇,卻昭示著,她不會為了她的弟弟抗辯。


    那一瞬間,像是一大盆涼水從頭澆下,衛長庭的心,突然有種空落落的滋味。


    最後,他看了一眼隱忍著淚水,痛苦望著自己的女兒,一把抽出了一旁禁軍腰間的佩劍!


    他瘋狂地怒吼,揮劍對向身旁的禁軍。


    他像是被逼絕境的雄獅,孤注一擲,瘋狂的戰鬥著。


    而隻有他自己知道,這一戰,到底是為了一線生機,還是他最後的絕望的呐喊。


    衛長庭身為汴京中尉,身手並不差,加上他朝廷命官的身份和不要命的打法,禁軍隻能以防禦為主,將他圍攏在中間。


    突然,江淩月感受到身旁一陣罡風拂過,緊接著,便見方才還站在自己身旁的白子墨,已經閃身進入禁軍的包圍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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