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淩月:“那怎麽就那麽巧,皇上和我前腳進醉歡樓,你後腳就跟來了?正常流程搜捕犯人,不都是前門進嗎?可聽說當時官兵卻是從醉青樓後門進入的吧?為什麽?因為你是順著皇上的血跡,一路跟著找過來的,因為你就是刺殺皇上的兇手!”


    衛長庭麵露怒色,“一派胡言!慕容姑娘,你可知汙蔑朝廷命官是何罪?”


    江淩月咄咄逼人:“衛大人,你可知道蓄意謀殺皇上是何罪?”


    她的態度以及激將法,還有周圍群臣的議論紛紛,成功讓衛長庭情緒調動起來,他終於露出了對待敵人和對手的表情,冷眼看著江淩月,道:“你口口聲聲說我襲擊了皇上,你可有證據?”


    江淩月:“我親眼看到你拿箭射了皇上!”


    衛長庭:“就憑你一人之言就定我的罪?那豈不是貽笑大方?”


    江淩月:“兩寸長,自左下方起,至右上方,先深後淺。”


    衛長庭皺眉:“你又在胡言論語什麽?”


    江淩月:“這是在你的右腋窩下的一道劍傷,傷口的大小和位置,就如我剛才所言。”


    江淩月話音還沒有落下時,一直沉默不語的君北翊,已經給身旁的昭靈遞了個眼神,後者快步走到衛長庭麵前,在衛長庭的怒吼聲中,抽出腰間的佩劍,在衛長庭的衣服上劃開一道口子。


    昭靈劍法精準,一劍下去,劃開上衣,不沾皮肉半分,隨即,他一把舉起衛長庭的右手,將他右手腋下的部分清晰暴露在燭光下。


    一道還未掉痂的傷口,赫然落入眾人眼中,而那道傷口的位置、大小、甚至深淺,都與江淩月描述的如出一轍!


    這一次,衛長庭終於不再淡定了。


    他氣急敗壞地想要掙脫昭靈的手,卻敵不過他的力氣,於是他隻能以這麽一個狼狽的姿態,不滿地咆哮:“放肆!放肆!”


    江淩月站在皇帝身旁,燭光下,她白皙玲瓏的臉龐顯得從容不迫,江淩月看著眼前暴跳如雷的衛長庭,微笑道:“衛大人說你不認識我,可我為何會知道你身上的傷口呢?還是在這麽隱蔽的位置?”


    方才那個替白子墨說話的年輕朝臣林大人,這時候又開口神助攻了。


    “這種犄角旮旯的位置,怕是衛夫人都不知曉吧?慕容姑娘又是如何得知?還能如此清晰的描述?”


    江淩月:“他這一劍,是我親自動手劃傷的。我年輕,記性好,不像衛大人,連刺殺皇上這麽震撼人心膽大包天的大事都能忘得一幹二淨。人證,物證,現在都齊了,衛大人,你可是刑部的一把手,你比我有經驗,你說,這能不能定罪了呢?”


    衛長庭自出生起,無論是事業還是家庭,都是順風順水,在朝廷遊走了半輩子,他也算得上是經驗豐富的老手了,然而,他怎麽都沒料到,自己居然會被一個小丫頭片子三言兩語帶進了溝裏。


    然而,正如江淩月所言,這件事確實可以算是人贓俱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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