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王妃上頭寫了什麽?」武賜三搓著手,好想知道內容。


    「關你什麽事?」他將信平整地收進書案上的木匣裏,又寫封信。「送去。」


    「奴才馬上去。」能看王爺展笑,他多跑個幾趟都甘心。


    然,一來一迴地跑了數趟後,他發現王爺的笑容漸漸不見,而且臉色愈來愈沉,害他開始膽戰心驚,王爺看了手中這一封信還登時拍桌,怒問:「本王問你,你可瞧見是王妃親筆寫的信?」


    「是啊,奴才可是在桌邊等著王妃提筆的。」這信到底是寫了什麽?「可奴才見王妃下筆時,心情極好,嘴角笑意不斷啊。」


    她該不會跟王爺一樣,笑時總是滿肚子壞水?


    「很好!」看他如何反擊!


    華與刹提筆蘸墨,正要下筆時,瞧見卓凡手中拿著朝中的公文信袋,一臉喜色從門外走入。「王爺等候多時的公文到了。」


    華與刹將筆一丟,接過信袋,將裏頭的信看過一遍後,往案上一拋,唇角揚起若有似無的笑意。


    盡管重來的人生讓他繞了遠路,但他知道,結果還是會相同,隻因人心總是貪婪,而其中更以皇族為甚,也許是將他們的心思摸得太徹底,才會導致他應付起來如此索然無味。


    倒是壓在底下的另一封信,教他略感興味。那是與剴的來信,來到近澤之後,約莫一月一信,他連拆都沒拆,因為署名是給盛蘭的。


    「王爺不是一直在等朝中調派軍馬嗎?」卓凡見他麵無喜色,不禁低聲問著。


    「是啊。」他貼上椅背,滿腦子想的不是下一步棋該怎麽走,亦不是與剴的信裏寫了什麽,而是要讓她如何心甘情願成為他的妃。


    麵對易測的朝中變化,他已意興闌珊,反倒是這豆芽菜,激起他征服的念頭。


    征服一如馴服,單身不能是屈服,不能惹她不快,否則隻會將她逼得更遠……這對他而言,有些難度。


    因為他不曾試圖掠奪女子芳心,朝中大臣千金,壓根不需要他動心思,隻消他一個眼神就心甘情願地跪在他跟前,豈像她性烈難馴。


    「王爺眉頭深鎖,難道是因為上頭寫道由二皇子暫領五皇子職務?」卓凡難得見他皺緊眉,猜測著。


    六月時怒濤河泛濫,衝破堤防,淹了馬圈,一小部分的馬遭淹死,一部分則是染了病,而王爺將染了病的馬賣給卜姓馬商,隻因這卜姓馬商是宮中買馬的主要對象,如此一來宮中的馬染了馬瘟,正讓五皇子落個辦事不力的罪,免了其職。


    如今宮中自然得跟王爺調近澤軍馬,屆時王爺就能趁隙將大批自己的軍馬隨要交給宮中的送迴朝豐城,以待他日大業。


    此計一舉兩得,打壓了五皇子,還得隙運馬,可是如今王爺眉頭深鎖,讓他疑惑難不成二皇子接掌了五皇子之職會影響計劃。


    華與刹微愕,摸著眉頭,發覺自己竟真皺著眉,不禁哼笑了聲。


    「不,這麽做極好。」不先拿下五弟,又怎麽給二哥造反的籌碼?想造反,得要兵強馬壯啊,他會極盡所能地幫二哥製造機會的。盡管他遠離朝豐城,但他一樣可以搞得他們人仰馬翻。「卓凡,準備一下,待會前往北郊馬圈,本王親自挑馬。」他說著,已起身往外走。


    「王爺要帶王妃一道前往?」卓凡問。


    武賜三聽得一頭霧水,王爺何時說要帶王妃前往了?


    「帶她去開開眼界也好。」她敢說一聲不……他用綁的也將她綁去。


    「卓凡,你從何聽出王爺要帶王妃前往?」教他竅門,好讓他更懂察言觀色。


    卓凡美目睨了他一眼。「這是需要天分。」事實上,是默契。因為王爺出門不需要特別準備,交代準備就是要備馬車,代表有人同行,至於同行者,真的不需要猜,除了王妃不作第二人想。


    「什麽意思?我好歹也是有功名在身的七品參尉耶!」當總管很大材小用的。


    「跟王爺說一聲,你可以迴西郊汛地。」


    「……我比較喜歡當總管。」除偶爾當信差外,偶爾被揍外,其實還不錯。


    「奴才命。」卓凡歎氣。


    「喂,你講這什麽話?當奴才有什麽不好?我個人倒是覺得……」


    卓凡索性自欄杆翻下,拒絕聽他的叨念。


    馬車內,波譎雲詭。一王一妃,各持一方,黑白交戰,勝敗立見。


    華與刹懶懶地掀開車簾。「豆芽菜,北郊快到了。」


    竇月芽瞪著棋盤,怎麽看都看不到一步活棋。這家夥下棋怎麽這麽陰險,竟將她圍著玩,虧她還傻傻地進攻,卻傻傻地被攻城略地,不知迴防,等到無路可走才發現,她已被包圍。她怎能輸?勝負關係她的清白啊!


    「豆芽菜?」


    「你很吵耶!你不要故意害我分心!」


    「你還有什麽好分心的?」華與刹修長的指,在棋盤上指了指。「你沒有棋子可以走,你還看不出來?」


    「我……」她小臉發紅,這圍棋被圍到一個極限,確實連一枚棋子都放不下去,她巡過一遍又一遍,就是找不到路。


    「你的棋品很差。」他歎氣。


    「那也是被你逼的!」不是她老王賣瓜自賣自誇,事實上她品性好脾氣佳,是朋友同事眼中的極品一姐耶!


    「又是本王逼的?棋技這麽差,你早點跟本王說,本王可以多讓你幾步。」


    「不屑。」


    「所以……願賭服輸?」


    她抿了抿嘴,哭喪著小臉。要是願賭服輸,她就要把身體賠給他……就知道她賭運奇差,實在是不該賭,可偏偏著了他的道。


    這男人沒事寫信要她到他院落,她迴信了,他又立即來信,字句愈來愈下流,已經擺明垂涎她的身體,教她想起自己被嚴重性騷擾而不自知的愚蠢,幹脆迴他另謀解脫,結果他人就來了。


    說要帶她去馬圈走走,還順便帶了新買的玉棋,說他妃得到她不可,她碩大說要比下棋,畢竟她對自己的棋技是有幾分自豪的,豈料……本狠狠重挫,要不是她一直拖慢棋步,說不定早被秒殺!


    怪她思慮不夠周詳,忘了這家夥這麽工於心計,棋技怎可能差!


    肯定是吃了他的口水,才會被他傳染王爺病,自以為天下無敵!


    「嗯?」他笑得一臉囂狂。


    竇月芽氣得牙癢癢,超想翻桌耍賴,可是這麽做實在有違她的行事作風……內心正掙紮著,便見他慢條斯理地從荷包取出一枚通寶銀。


    「再給你一次機會,通寶……還是夔龍?」


    她定定地瞪著麵向自己的通寶字體,一陣天人交戰後,喊道:「通寶!」


    他笑了笑,彈指令銀幣在半空中劃出銀色弧線後落在掌心,二話不說地攤開,果真就是通寶那一麵。


    「耶!」竇月芽開心地高舉雙手,一副勝利者的得意表情,卻瞥見對坐的華與刹微冷著臉。「王爺,願賭服輸。」


    華與刹似笑非笑地哼了聲。「本王在意的不是輸贏,而是你竟如此排斥本王親近,彷佛讓本王寵幸有多教你為難。」


    寵幸兩個字一出口,竇月芽臉色羞赧地低吼著,「你知不知道羞恥兩個字怎麽寫?」有點羞恥心可不可以?連寵幸這種字眼都說的出口。


    「羞恥?你是本王的妃,本王要你天經地義,何需羞恥?」


    「你可不可以小聲一點?」是怕別人聽不見你想幹麽嗎?!很驕傲是不是?


    華與刹哼了聲,明顯不悅,知道抵達北郊馬圈時,他都沒再吭一聲。


    正因為他不吭聲,才會讓竇月芽進了馬圈裏的莊園時,連半點賞景的心情都沒有,而後他忙著和馬圈的事官商談,她便和玉曇進了偏廳休憩,直到用過膳後,才讓莊園的總管領著進寢房。


    而寢房裏,華與刹正讓卓凡伺候寬衣,玉曇見狀,跟著伺候著寬衣,她趕忙阻止,覺得眼前的狀況太微妙了,她得先問清楚才好。


    華與刹隻著中衣,遣退卓凡,才淡聲道:「玉曇,退下。」


    竇月芽本要阻止,可看他的臉色冷得緊,猜想他許是因為馬車上的交談不快,惡劣心情延續到現在,於是便擺了擺手要玉曇趕緊走,省得因為她而遭殃。


    可玉曇一走,這房裏安靜得連根針掉了都知道,他自顧自地往床上一躺,霸占了這房間唯一的床,竇月芽看了看四周,見窗邊有張錦榻,她縮起手腳還能睡。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迴到王朝嫁暴君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綠光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綠光並收藏迴到王朝嫁暴君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