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母後也有喘症,聽說你的母親亦是被喘症折磨而死。」


    「是喔。」據她所知氣喘確實會遺傳,但就算是直係血親,氣喘的程度也不盡相同。「所以王爺這般駕輕就熟是因為曾看過娘娘發作?難道王爺學醫也是為此?」


    要真是如此……這人本性不差嘛,說不準他笑的時候也曾在宮中被下人欺負過,才會導致他矯枉過正。


    華與刹撇唇笑得極冷。他學醫,純粹是為了防身,以防被人炸不死,卻被人給毒死罷了。


    「王爺,娘娘走時,我誤解你了,真的很抱歉。」她想了想,認真地道歉。


    「我以為你沒將娘娘放在心上,那時罵了你,你大人有大量,別跟我計較。」


    光看他那熟練的舉措,再加上光看她的氣色就能察覺她喘症發作,不是在在意味著他跟在皇後身旁時,總是時時注意著皇後?


    華與刹怔了下,好笑地斜勾了唇。真是天真……這麽天真的性子,到底是怎麽養成的?就連養在深宮裏的盛蘭都有幾分心計,為何她卻可以把人想得這般良善?


    他對母後……打一開始她就不是他的母後,他這個孤兒想爭口氣,自然得要仰仗母後那派的勢力,他對母後的情感就僅隻於此罷了,頂多是有點在意為何母後的病歿期會延後罷了。


    「王爺,你聽見了沒?」


    「本王度量狹小,無法與你相比,所以是勢必要計較的,屆時兩罪並罰,你等著領吧。」


    「喂,我道歉了耶!」還是非常真心誠意的耶。


    「打你一個巴掌再道歉,你能接受?」


    「嗯……要是心胸寬大的人,應該是可以以德報怨的。」她循循善誘,企圖將他引迴正途。


    「有理,本王待會就試試你的心胸有多寬大。」


    「喂……」幹麽在她身上試?她噘著嘴,突地聽見他的笑聲,這才發覺他是鬧著玩的,苦得發皺的臉才重展笑意。


    正當房裏滿溢笑聲時,聽見卓凡的聲響在門外響起——「王爺,新任知府上任的公文已至。」


    「等會。」


    瞬間,竇月芽聽到嘩啦啦的水聲,想起自己還沒擦好,趕忙動作加快,拿起玉曇備在床邊的衣裳胡亂套上,可是一穿上又發現沒穿肚兜,趕忙脫下中衣,可偏偏肚兜的係繩像是和她做對,她怎麽綁都綁不好。


    「你還要弄多久?」


    「嚇!」她嚇了跳,手趕忙往胸口一遮。


    完了,她裸著背,隻有肚兜擋著她的胸口,他要是獸性大發,她……正忖著,餘光瞥見床幔被掀開,她幾乎屏住唿吸,思索著他要是真對她用強,她該怎麽辦?


    當他的指拂過她的頸項時,她隻是下意思地鎖著頸。


    「你縮著頸,本王怎麽替你係繩?」


    「咦?」她一愣,發現肚兜的係繩確實被扯動著,感覺他輕柔地係著繩,而後拉上她的衣裳。


    「快點穿好。」他催促著。


    「喔!」她七手八腳地綁著中衣的係繩,再拿起衣裳套上,感覺身後的床幔又放下。


    聽見腳步聲漸遠,她略微迴頭,不敢相信他真這麽君子。照顧她,沒有半點起心動念,就連看見這青春無敵的身軀,也沒讓他「十」指大動……他是不是男人?


    正忖著,瞥見他開門,壓低嗓和卓凡談話。


    兩人靠得很近,他的長發披散還淌著水滴,卓凡隨即接過他手中的布巾,輕柔地為他拭發,而他則不知道正在看什麽,神情分外專注。


    她明白了!虧她還反複推演,異日他企圖辣手摧花時,她該作何防備,如今看來……她真的想太多了!


    人家是走男男路線的!如此以來就足以說明為何他一點衝動都沒有了,對吧?


    那美若天仙的丫鬟,他不要就罷還下毒手,對她更沒有半點心動,原來他要的是男人!


    虧他長得那麽好,瞧瞧,那濃眉斜飛入鬢,幾分豪俠風情,再配上那雙如黒曜般的魅眸,挺鼻薄唇……他像是發覺她目光,斜睨了一眼,唇角一勾,笑得勾魂。


    她呆住,心撲通撲通地跳。妖孽……打從第一眼就覺得他好看得過火,如今再看,更是妖冶得沒天良。


    「你在瞧什麽?」


    一迴神,便見他舉步走來,卓凡也不知何時退迴門外。


    她的雙眼發直,盯著他刀鑿似的胸膛,腰腹上肌理分明,誘人的人魚線若隱若現,壯而不碩,精而不瘦……極品!


    「……口水留下來了。」


    她猛地迴神,抹著嘴,哪有什麽口水?「胡說八道!」她羞惱瞪他。


    「浪女。」他掀開床幔,往她身旁一坐。


    竇月芽滿臉羞紅,咬牙反駁。「你不要毀我名聲,我才沒有!」她隻是有點不小心看得太入迷而已,但她純粹是欣賞。


    「本王說是你了?」他笑得壞心眼。


    「你!」臉已發燙,企圖抬腳踹他,可一瞥見他延伸至背上的傷,她不禁垮下肩。算了,讓他占占上風也沒什麽大不了的,開玩笑嘛,她的接受度向來很大的。


    「替本王拭發。」他長指勾動著。


    她看了下,手上又沒幹的布巾,隻見枕邊不知何時擺放了一跌白帕子,她拿起一比,「這帕子太小,有沒有大一點的?」


    華與刹看她揚著手中的帕子,笑了笑。「那不是拿來拭發的。」


    「看得出來,拿來擦汗倒差不多。」啊啊,她知道了,肯定是玉曇知道她熱得滿身汗,替她準備的吧。


    華與刹搖頭失笑,隨即起身取了條幹淨布巾丟給她。


    她自然地接過手,跪在他身後輕擦著發,隻覺得他的發絲烏亮柔細極了。一般男人蓄長發,要是紮得有型,倒還不錯,但要像他怎這樣,垂放長發,更顯妖魅的,實在是不多。


    「豆芽菜。」他突道。


    「嗯?」她不糾正他的喚法,因為她覺得這叫法還挺親切的。


    「抱著。」


    「……嗄?」


    「本王要你這樣抱著。」他幹脆拉起她的雙手,從身後環過頸項,幾乎讓她整個人都貼在他的背上。


    他赤裸的肌膚,讓她感受到他的體溫,有些難為情地推開,手卻被他抓得死緊。想想算了,反正她又不在他的用餐範圍內,這動作就不算騷擾,況且——


    「王爺,這樣不像我抱你,比較像是你要背我。」她好心糾正他。


    「……都好。」他閉上眼,唇角微勾笑意。


    竇月芽沒得反抗,隻好繼續趴在他的背上,隻是她有擔心——「這樣壓你,痛不痛?」


    「沒感覺。」


    「那就好。」


    「你在意嗎?」


    「在意什麽?」


    華與刹微惱迴頭,還未開口,外頭傳來聲響——


    「王爺,午膳送至。」


    「進來。」他鬆開她的手,她一得到自由,快速地跪坐擦拭他的發。


    一票丫鬟在玉曇引領之下上菜,她瞧見幾個丫鬟見他赤裸著上身,全都羞紅了小臉,卻又不住往他身上瞟來。


    瞧瞧,連小丫頭都抗拒不了他的魅力,隻可惜人家不是此道中人,勉強不來。


    往後,她也就不用自己嚇自己,摸清他的性子之後,大夥相安無事,不也是美事一樁?


    是說……他應該要穿件衣服吧。想到次,她不禁揚笑。他穿不穿,跟她什麽關係?


    竇月芽原以為自己的美麗人生,應該從此開始展開,豈料她依舊遭受酷刑淩遲,被囚在這房間裏,過著不問世事的生活。


    「……今天是什麽時候了?」她問。


    「問這做什麽?」


    「天氣好好喔。」從唯一敞開的那扇窗望去,她瞧見了湛藍的天色,豔陽高照,她好想出去曬曬太陽。


    身旁的男人不說話,隻伸出一隻手把著她的脈。她惡狠狠地瞪去。「王爺天天窩在我房裏,難道都不用做事了?」不要有事沒事就把她的脈,搞得她好像很廢,事實上她好的不得了,罵人中氣十足得很。


    「托你的福,許多時全擱著。」


    「那王爺就快快去忙吧,別因為我而耽擱。」去去去,把她的隱私權還給她!


    「本王紆尊降貴照料,得到的是這種對待?」


    「……我是怕耽誤了王爺正事。」她也是一心為他著想呀……快滾吧,礙眼的家夥!當然,心裏想的跟彰顯在外的,絕對不同。


    坐在床畔的華與刹睨她一眼,忖了下,道:「想出門也成,你跟本王賭一把。」不必想也知道她肯定是悶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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