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狗剩看著麵前這個曾經喂養過自己的梅姨,又從兜裏摸出了幾百塊錢的現金,遞到劉金梅麵前說:“這裏是幾百塊,你拿這錢去找個幫工,讓他幫你幹活,你在家裏養著就好。我不太方便,要是可以我就自己過來。”


    “可別,”劉金梅急道:“你千萬不要來幫我,不然會被人說閑話,我一個結過婚的人沒有什麽關係,對你這樣還沒成親的人影響就大了。”劉金梅理解張狗剩的意思,趕忙說。


    一句話表明立場後,她又把桌子上的現金推給張狗剩說:“這錢我是萬萬不能要的,狗剩兒,你還是拿迴去吧……”


    見她這麽認真,張狗剩道:“梅姨,你就拿著吧,我現在不差錢用。不瞞你說,我現在在鎮上找到了一個廚師的工作,每個月都有不少工資呢。”


    劉金梅倒是也聽過李秀紅說過這事,她說狗剩兒現在有出息了,在鎮上當了個廚子。


    見劉金梅有些動搖了,張狗剩又把那幾百塊拿起來,幹脆塞在劉金梅手裏慎重地說:“這錢我還沒告訴你是怎麽來的,你先別急著退給我。我在鎮上搗毀了一個犯罪團夥,派出所獎勵了我不少錢。唉,這件事不容易解釋清楚,反正你傷好後可以自己打聽,我沒有騙你。錢我是先借你的,就當我買下這牛肉了行了吧?”


    劉金梅見孫嚇壞說的如此認真,就信了三分,心想先收起來也可以,等自己問出事實要是和他說的不一致,到時候再連本帶息一起還給他就是了。她把錢收了起來,笑道:“我相信你的話,先收好就是了。”


    張狗剩滿意道;“這就對了嘛,你就按我說的做,拿著這筆錢去找個幫工。我看木叔就行,你給他五十塊一天。哦不對,你現在身體不好,就不用供他飯了,給他六十或者七十元一天,他應該很樂意。”


    在早些時候,農村有幫工這個職業,其實就是幫別人賣力氣幹活,得到一定的報酬。張狗剩口中的木叔已經四十多歲,為人忠厚老實,有一身好勞力,但卻是光棍一條。他平時經常在村裏幫別人家裏幹活,別人給他按天算工資,以前隻有三十元一天,這兩年漲價了。


    聽到張狗剩說起他來,劉金梅有點不確定地問:“我看最近農活很趕忙,估計早就有別家的人找上他了,他會有空嗎?”


    張狗剩聽到劉金梅這麽說,就知道她已經答應了自己的建議,幹脆道:“這不是問題,正好你走路也不方便,等我下午迴去之後去他家裏幫你問一下,要是他有空,應該明早就會過來。萬一他沒空的話,我再去隔壁村子找人幫你問一下。”


    劉金梅感激道:“狗剩,你真是太好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你。等我身體好了後,給你做好吃的。”


    張狗剩存著調笑劉金梅的想法,故意問道:“那你會做什麽好吃的啊?”


    “看你想吃什麽吧,我會做的很多。”劉金梅自信道。


    “可以吃奶嗎?”張狗剩大膽問,完了趕緊補充一句:“我說的是牛奶,你別多想啊。”


    雖然劉金梅明白張狗剩是在開玩笑,但她還是有點不好意思,不知道該怎樣迴複張狗剩好,幹脆兩眼一閉,鼓起勇氣說:“就算你想吃我的,人家也會答應你……”說完之後竟然垂下了頭,嬌羞無限。


    這下張狗剩反而不自在了,他趕緊解釋說:“梅姨你可不要多想啊,我剛才是和你開玩笑,你千萬不要介意。”


    劉金梅咯咯笑著,像是少女一般充滿活力,受傷的陰霾完全煙消雲散。看到張狗剩窘迫的樣子,她心裏樂開了花,畢竟張狗剩在她的眼裏永遠就是那個還在吃自己奶的小孩子。


    氣氛有點尷尬,出乎張狗剩的意料,劉金梅又點了一把火,她看著張狗剩,勾了勾手指頭魅惑道:“狗剩,剛才我撞到傷口了,現在似乎疼的更加厲害,你來幫我看看好嗎?”說完之後,她就稍微偏轉了一下身子,把後側對著張狗剩的方向。


    張狗剩趕緊把臉別到一邊,不敢去看劉金梅的樣子,他今天不知道為什麽,熱血沸騰。到目前為止,流的鼻血已經夠多了,要是再來一次,張狗剩一定會昏過去。


    他一把抓起背簍,奪門而逃,跑出門去之後才對著屋裏的劉金梅喊道:“梅姨,你趕緊把雞湯熱熱之後喝了吧,我先迴去了,改天再來看你。”


    張狗剩揚長而去,劉金梅有點失落。


    剛才她的確是真的對張狗剩動了點心思,可是最終還是抑製住了內心的想法,就如她說的那樣。要是某些事情真的發生,可能她和張狗剩在村裏都抬不起頭來。想到那些可怕的後果,她終於讓自己冷靜下來,用這樣的方式讓張狗剩離開,對他們都好。


    可是張狗剩對她的照顧和理解,已經在她心裏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她還沒有意識到。以後兩人之間會發生怎樣的故事,誰又能預測到。


    在張狗剩被劉金梅調笑的時候,苗蘭花也正遭遇相同的境況,不過她的窘迫是因為她父親苗鐵柱正在說的話。


    苗蘭花一家正聚在餐桌上吃飯,在村子裏有種傳統,就是總愛在吃飯的時候說各種事情,而這有一個壞處就是有時候會讓人吃的不開心。苗蘭花這個時候就很不開心,原因是他爸一直有意無意的在她麵前提到張狗剩。


    苗鐵柱把幾百塊錢放在苗蘭花麵前說:“蘭花啊,這錢你拿著,昨天人家為了救你,差點連小命都丟了,你去鎮上買點營養品好好看望看望他,跟人家道個謝。”


    苗蘭花嘴上雖然有些不耐煩,但還是老老實實地接過了錢。


    她也知道父親說的沒有錯,昨天如果不是張狗剩的話,自己恐怕早就一命嗚唿了吧。


    不止昨天,再往前,早在小樹林的時候,張狗剩就救過自己一次,後來在大財神棋牌室,張狗剩又救過她一次,算上昨天,張狗剩已經救過她三次了,這些苗蘭花不會不知道。


    她明白,自己可能這一輩子都要欠著張狗剩了,尤其是張狗剩現在對自己不溫不火的,你讓一個女孩子怎麽好意思主動去找人家?


    “蘭花啊,你沒事就多關心關心狗剩兒,他可是我們一家的大恩人。”苗鐵柱扒了幾口飯後又接著說道。


    “是啊是啊。”一旁的苗母也幫著說了起來,“我們一家可都虧欠著張狗剩呢,正好那傻小子一直對你有意思,他又這麽愛護你,我看呐過兩天我就去跟她的嫂子說說你們倆的事,如果他嫂子同意了,我們就找個日子把你嫁過去吧。”


    苗蘭花聽到苗母說出這番話來,霎時間臉色蒼白,整個人都有些懵了,“娘,你……你在說什麽呀……”


    苗蘭花的臉“唰”的一下就變得通紅,可愛極了。


    苗母微微一笑,又繼續說道:“你們啊都這麽多了,有啥不好意思的了。起先你老頭說要把你嫁給鎮上的那個小周,但是你說你已經和人家分了,不過啊我看也分得好,那小周簡直就是混蛋,你落難了竟然都不管你,這種男人不值得托付終身。”


    頓了一下,苗母偷眼看了看蘭花一眼,然後又湊了過去,小聲問道:“蘭花啊,來來來,你跟娘說說,你到底對張家的狗剩兒是個什麽意思?”


    “我……我……”苗蘭花輕咬著自己的嘴唇,不好意思地說出口。


    苗母噗嗤笑了笑,“女兒啊,你跟娘還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我看你對人家狗剩兒也有些意思吧?”


    “娘,你胡說些什麽啊,我……我……”聽到苗母將自己的小心思給戳破了,苗蘭花的俏臉紅得更加誘人了,就像兩個石榴掛在了臉上。


    “得了,我知道了,過些天啊我就去跟人家秀紅嫂子說……”


    苗蘭花一聽,越發不好意思,白了苗母一眼,然後將碗放了下來,“哎呀,我吃飽了,先走了。”


    說著苗蘭花便拿著錢離開了家。


    看到自己女兒離去的背影,苗母和苗鐵柱相互對視了一眼,無可奈何地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這孩子……”


    苗蘭花出了家門後,沒有去鎮上買什麽營養品,她覺得還是直接把錢給張狗剩就好了,這樣人家想吃什麽,自己也可以去買。


    所以苗蘭花就徑直往張狗剩的家裏走去,走到一半的時候,正好在路上撞見了剛剛從劉金梅家裏迴來的張狗剩,手裏還提著牛肉牛肚。


    苗蘭花看到張狗剩,連忙喊了起來,“狗剩兒!”


    聽到有人叫自己,張狗剩抬頭一看,不是別人,正是苗蘭花。


    “蘭花?”張狗剩心裏頭升起了一絲疑惑,“奇怪了,蘭花來找我有事嗎?”


    正這麽想著,苗蘭花已經走了過來,看到張狗剩提著重重的幾十斤的牛肉牛肚,趕緊伸出手,對張狗剩笑著說道:“狗剩兒,累壞了吧,我來幫你拿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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