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君奢,連顏辭二人乍然見著都忍不住嚇一跳,此刻聽著她的話,更是渾身不適。


    花顏皺眉,這一步是她讓陰倌做的,第一為的便是試君奢,第二若是第一不成功便繼續按她的交代行事,若是成功便當即離去。


    因為君奢總給她不踏實的感覺。


    “哇……你是花顏,大媽,你是在哪兒夢遊來此?”君奢將靈鹿擋著,做足了誇張的神情。


    靈鹿探頭,自君奢指間去瞅那女人。


    “我三魂七魄不全,這兒是我寄魂的一個人罷了。”


    君奢上下打量她,擺明了不信,“就你?真真是好笑,我適才去天宮,花顏三魂七魄俱在,你在玩兒我呢?”


    君奢幻出了靈笛,其上綠意流轉極為漂亮。


    那女人卻是不聽他所言,攏袖徑直錯過他往後麵走去。著行事作風倒頗有點兒像花顏。


    然而花顏這個指使人卻知道,從她說出吧第一句話時,便已然不對勁了!


    這個女人正是她教陰倌帶走的女人,陰倌不可能不聽她的命令,除非容絕發了話!但以容絕懶散的性子,壓根懶得管此事,所以……被誰掉包了?


    她曾告訴陰倌,見到君奢第一句話一定得是:“那剩下的……你沒照顧好小辭。”


    一個字都不能有差!


    想不到君奢居然如此聰明,埋藏在略顯浮誇的表麵氣質下的竟然是這樣一顆敏銳的心。


    君奢的迴答……才此番情況下,是正常的。若是在她試探的情況下,便是錯的!


    因為在此刻的君奢心中,天界的花顏是三魂七魄不全的!而為防對方有詐,他自然要說天界的花顏三魂七魄是俱在的。


    而那時的花顏,三魂七魄是真的俱在。


    假假真真,虛虛實實,但看誰最有那抽絲剝繭的玲瓏心思,誰便能更勝一籌。


    君奢手中靈笛在那女人經過身前時倏而脫手,直直打向那女人後腦勺。


    金石相撞之聲異常刺耳。


    那女人怎能承受住靈笛的一擊,當即便向前踉蹌了幾步,最後堪堪停下。


    那女人轉身,煞白的臉上浮現點點笑意,“你打我啊。真疼。”


    君奢明顯是不想再聽她所說,是以第一擊不成反出第二擊。


    靈鹿一顆心蹦蹦直跳,眼也不眨地盯著打鬥在一處的倆人。


    君奢身形迅猛,那女人矮也有其好處,旦見她往下一蹲便躲過了君奢橫掃而來的靈笛,接著順勢翻滾,遠離君奢數丈之遠。


    那女人似乎有些惱怒,“你竟還敢對我動手,君奢,好一個忘恩負義啊,我曾救過……”


    “算了吧,該報的我早報了,你還想說什麽一並說了吧。”君奢直接攤牌了。


    那女人似乎很有些詫異,竟然還問她,“你懷疑我是假的?”


    君奢以玉笛敲著手心,聞言笑得極為天真,“懷疑做啥,你就是假的啊!”


    “你再說一遍!”那女人竟然還想模仿花顏的模樣,這一番話當中的氣勢,別說還真有點像。


    君奢都不知說她什麽好,當即翻了個白眼,便再次出手。


    “我說,你就是假的!”君奢身形未動,隻將靈笛甩出,以手法控製著它。


    他這句話似乎是一點魔咒,將麵前的女人徹底點醒,她猛地向君奢撲來。


    那勢頭不可小覷。


    她壓低身體撲來,煞白的臉色就連冥界的小君子都嫌棄。


    君奢自知自己近身打鬥的本領並非一流,是以他當即飛身而退,伸手握住飛迴的靈笛。


    那女人似乎有人控製,眼神雖逐漸呆滯,但動作絲毫不頓,連他的術法也隻是以冷嗤報之。


    那女人不斷追將上來,而君奢退的也十分之快。


    綠球已至女人身前,但見得她伸手一抓……


    君奢叉腰哈哈大笑,“上當了吧!”


    眾所周知,靈力似乎異常溫和,它看起來並不具備攻擊性,但植春的最高境界,便是喪春!


    奪去一個人賴以生存的靈氣,是萬物才具備的能力。


    那女人的手一經碰觸,靈球便猛然炸開,萬千綠意霎時浸入她體內,爾後猛地炸開,破碎的魂魄四散而開,而那女人終於軟趴趴倒在地麵之上。


    君奢收起靈笛,上得前去踢了踢她,“別人都不敢動我,你居然還能來得瑟,不是自尋死路麽。”


    “清理了罷。”他揚聲一喊,數人倏而顯現,紛紛彎腰去抬那女人。


    君奢收起靈笛,前去牽了靈鹿,繼續大搖大擺地往外而去。


    變故僅在一瞬之間!


    那女人忽然之間坐起,伸手便將身側兩人一抓,猛地相撞,狠狠甩開。


    其它幾人驚唿一聲匆忙後退,然而怎及她動作之快,有些已然竄迴了穀崖之上,但卻被她如靈猴般的動作再次拽下,她雙手指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瘋狂生長。


    你以為她要開膛破肚嗎?然則並不是。


    她雙手猛地拍在幾人後背,一時之間數人七竅噴出如注般的鮮血,眨眼便已死去。


    幾乎是君奢一個轉身的距離,她便做好了這一切。


    君奢狠狠皺眉,他適才已將這人三魂七魄打撒,更是將她靈氣都殺了去,怎麽會……


    他忽而想起靈笛與之後腦勺的碰撞之聲……


    到底是自己倏忽了!


    此人根本就隻是個骨頭!


    似乎印證了他這番話,女人的身體快速幹癟,霎時便猶如皮包骨,那骨頭更是比一般人粗大!


    他曾經聽容絕提起過,像這般情況的,一般人根本對之無用,他們的命脈皆在一處,那就是脖子!


    想要殺掉他,則必須將之脖頸攪碎,頭身分離,無論運用在何時何地何處,皆是十分有用的法子。


    但想要頭身分離……那便一定要近身打鬥的……而他最不擅長的便是如此。


    打個一會兒還好,若是過長則便極難勝出!


    此一點在第一次與花顏共同對付那千年屍骨之時便已然被花顏看透。


    不待君奢繼續想,女人便猛地衝將而來,其速度之快隻是眨眼功夫便已然到了君奢眼前。


    君奢笑不出來了,當即條件反射地往後退去。


    他腦中快速轉著解決之法,如何能將她脖子禁錮住,又如何能將之攪碎……


    身形稍是頓住,那女人再一次到得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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