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把子的問題,於小兵他們四個討論了半天。


    最後,於小兵說:


    “不管咋樣,咱們以後就是比親兄弟還要親的兄弟了。你們說是不是?”


    “那當然,有了你們,我真的很幸運!”龐文斌說。


    “以後,無論到什麽時候,我們都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陳廣軍說。


    “就是,就是!而且不管做什麽,都不準不帶我!我雖然最小,但也是你們的兄弟!”侯利也趕緊說道。


    “還有就是,無論到啥時候,我們都要友愛,互相幫助。對身邊的人也一樣,隻能做好事,不準做壞事!”


    於小兵又說道。


    “對,這一點很重要,你們都要記住了!就作為咱們的……嗯,兄弟規則!想不出來啥詞,你們覺得對不對?”龐文斌說。


    “對,我們支持!誰要是違反規則了,就斷交,開除!不再是兄弟!”侯利想了半天,也沒說出準確的詞,來形容違反規則的辦法。


    “得給咱們的隊伍起個名字。”陳廣軍說。


    然後他沉思了一會兒,接著說道:


    “你們看,就叫’四俠客’好不好?”陳廣軍說。


    “嗯,不太好!再想想。”龐文斌說。


    大家都各自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該叫什麽名字好。


    “我覺得叫’龍虎派’比較好!”侯利說。


    “也不行,得有咱們的規則意思才好。”龐文斌又否定地說。


    “德威隊?”於小兵突然說。


    “德威?怎麽寫的?”龐文斌問道。


    “就是德行的德,威望的威,對吧小兵?”陳廣軍解釋說。


    “對,就是因為德行而有威望的意思。”於小兵迴答說。


    “嗯,這個名字挺好,但是後麵的隊,還是有點別扭。”龐文斌說。


    “叫‘德威俠’咋樣?可以是一個人,也可以是多個人。好聽不別扭。”陳廣軍想了半天,說道。


    “對,這樣好。德威俠,太有深意了!還是得學習好,想到的詞就是讓人感覺不一樣!”於小兵說。


    “就是啊,你們都得跟廣軍學,以後都要好好學習,可別像我,啥都沒學明白。”龐文斌說道。


    “那以後咱們就是‘德威俠’了。不過,咱們這些都得保密,隻有咱們自己知道,對爸媽都不能說。”陳廣軍說道。


    “嗯,必須保密。咱們四個的事情,隻有藏在心底才行。不然,都說出去,別人還以為咱們是要幹壞事呢。”龐文斌說。


    “大哥說的對,咱們必須要穩重,對得起這個名字。”侯利說。


    “那現在咱們就是兄弟了,以後大家要按順序叫大哥、二哥、三哥、四弟。”於小兵說。


    “可別這樣叫,這不是還是讓人知道咱們拜把子了嗎?


    我在家也是大哥,你們叫,還好。


    陳廣軍家裏也是老二,也可以。


    但小兵不行,你妹妹管你叫二哥,小名又叫二小兒,要是侯利叫三哥,人家會很奇怪的。”


    龐文斌搖了搖頭,認真地解釋說。


    “也是啊,那咋辦呢?”於小兵說。


    “不就差我一個嗎?我還叫小兵哥不就得了。”侯利說。


    “嗬嗬,也行。反正咱們自己心裏有數就行啦。不然大人知道了,不定咋想呢。”陳廣軍說。


    “那咱們是不是也要像電影裏那樣,搞個儀式啥的?”侯利說。


    “行,我們下午找個地方,插草為盟!”龐文斌說。


    “好!”侯利叫了一聲好,還高興地拍起了巴掌。


    “我家有香,不用插草,我下午拿。”侯利說。


    “不用香,就插草,多有大俠的樣子。”於小兵說。


    “好!那你們都迴家吃飯去吧,下午再來,咱們找個地方舉行咱們的儀式。”龐文斌說。


    “那你的胳膊不要緊吧?用不用上醫院啊?”於小兵又看了看龐文斌的胳膊,不放心地說。


    龐文斌舉起胳膊,上下來迴擺動了幾下,說:


    “沒事兒了,都不疼了。你們放心吧!”龐文斌迴答說。


    “你可不能拿這個開玩笑,不然自己遭罪。”陳廣軍說。


    “怎麽可能,不會的,真沒事兒了。你們走吧,下午早點來。”龐文斌下地穿上鞋,催著他們說。


    “那好吧,那我們可是都走了。你自己當心點。”陳廣軍又說道。


    說著,幾個人就走出了龐文斌家的房門。


    於小兵拉上自己的爬犁,叫了一聲大黑,他們就都走出了龐文斌家的大門。


    來到了大門外。陳廣軍看了看龐文斌迴家了,就跟於小兵侯利兩個人說:


    “我迴家收拾收拾,找找衣服,把能帶來的,都給他們帶來。我盡量早點來,你們等我。”


    “我也收拾,我的衣服,大哥的弟弟都能穿。”侯利也說。


    “我家也沒啥衣服了,平時能給他們的早就給他們了。我迴去再看看,估計沒啥可能了。”於小兵說。


    “沒事兒,大家都知道你們兩家好,你們家對他們家一直都很照顧,所以你不用拿了。”陳廣軍說。


    “那好吧,那你們都快著點,我早點去,等你們。”於小兵說。


    幾個人分手後,就都各自迴家吃飯去了。


    迴到家裏,於小兵看看於滿堂跟李雲舒都沒有在家,於紅跟於小紅還有侯芳三個人坐在北炕上,玩兒著歘嘎拉哈的遊戲。


    隻見土炕上擺放著八九個嘎拉哈,有羊嘎拉哈,豬嘎拉哈,還有牛嘎拉哈。


    羊嘎拉哈很小,精致漂亮。


    豬的就顯得笨拙一些,牛的就看著很大很蠢。


    於紅手裏拿著一個籽兒,一下子拋到半空。然後眼睛看著籽兒,在籽兒落下之前,要把炕上的一個嘎拉哈扳立起來或者扳倒並且在一下一下扳著的同時,讓炕上的嘎拉哈都變成一麵。


    於紅的手上下翻飛著,落下的手,把嘎拉哈一會兒扳倒,一會兒又扳立起來,讓人眼花繚亂。


    歘嘎拉哈,也叫扳珍兒,是東北小姑娘最喜歡的遊戲之一。


    嘎拉哈,就是牛羊豬的膝蓋骨。骨分四麵,有棱起如雲的一麵為珍兒,珍兒的反麵為鬼兒;放平的時候,比較平滑的一麵為背兒,背兒的反麵帶坑的為梢兒。


    遊戲的規則很多,玩兒的時候大家自己約定玩兒法,輸贏一般也就是輸個嘴兒,誰也不會太在意。


    於小兵見於紅玩兒的正高興,就也沒吭聲,悄悄地進裏屋躺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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