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逼死了你女兒,你滿意了?!”齊思心語聲悲憤。


    風世美此時正煩躁著,這幾天在外麵四處碰壁,看見了世態炎涼,牆倒眾人推,這麽多年結交的朋友裏麵竟然沒有一個願意出手相助的。


    他去找同行,想從同行那裏調貨先把顧氏這次的訂單應付過去,但那些人也不知道怎麽迴事,竟然都不願意賣給他。


    風世美已經將價格提高了50%,寧願虧出血也想著先把這次的事應付過去,以後還有複盤的機會。


    但麵對如此巨額的暴利,麵對這麽好的割韭菜的機會,那些同行們竟然無一例外都都對他關緊了大門。


    現在走投無路的時候,這個不懂事的婆娘還來在他耳邊嗡嗡,風世美壓根沒聽她說的什麽隻覺得煩不勝煩,衝著電話大吼:“媽的死遠點,老子煩死了!幫不上忙別搗亂!想死就快點去,別在我眼前矯情,哭個屁你哭!”


    電話對麵的齊思心遍體生寒,心痛如絞,“風世美!你不是人!安安,安安,你的命好苦,安安……”


    “你又發什麽神經?齊安的命苦?!我短他吃了還是少她喝了,養尊處優養了這麽多年,養出來個敗家子、白眼狼!她爹出事了,就知道躲著,連電話都不接,養她還不如養頭豬!還有你,一天天除了會打牌打麻將,你還幹過什麽正事!”


    風世美在電話裏罵罵咧咧不停,齊思心心寒如冰,機械地掛斷了電話。


    她收拾了下行李,踏上了去米國的班機。


    看著女兒被湖水泡的發漲的屍體,齊安失聲痛哭,追悔莫及。


    都是她的錯,是她愛上一個錯誤的男人,原本她有機會離開的。


    都是她一意孤行,喝醉了一樣非要跟他在一起,還為了留住他的心懷了孩子,生下了齊安。


    為了和他在一起,給女兒一個完整的家庭,她又和風世美合謀害死了他的前妻。


    本以為他們一家三口可以幸福的生活,但她卻忘記了一件事,人渣永遠是人渣。


    風世美這個變態為了利益什麽都不管不顧,打罵折辱齊安還不夠,現在竟然還逼死了她。


    料理完齊安的後世,齊思心在墓園呆了一會,看著孤零零埋在異國他鄉的齊安,胸中湧起滔天的恨。


    風世美,我和你恩斷義絕!


    害死前妻又逼死女兒,你這個人渣也該得到報應了!


    女兒沒了,她已經一無所有,風世美,我要跟你拚了!


    咱們倆一起下地獄吧!


    ……


    警車唿嘯而來的時候,風世美還在酒桌上。


    他不知道能求誰,又把顧氏對接人約了出來。


    被戲耍著灌了一杯又一杯的酒之後,他已經醉的快要走不動道了,而顧氏的人卻仍舊沒鬆口。


    他知道自己在那人眼裏是一條可憐的可以隨意使喚羞辱的落水狗,可是他沒辦法,他沒法硬氣。


    風世美又倒了一杯酒,步履搖晃著走過去要再敬酒。


    這時,包間門開了。


    身穿製服的景察站在門口。


    風世美喝暈了,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顧氏對接的人心中也泛著嘀咕,顧氏確實已經對風世美的公司提起了訴訟,但是那隻是民事訴訟,用不著羈押。


    何況,也隻是剛剛立案,今天這是怎麽迴事。


    景察將手銬拷在風世美手上的時候,他都沒緩過神來,隻覺得金屬冰涼的觸感很真實,好像不是在做夢。


    上了警車,他才開始反抗,“你們憑什麽抓我?我犯什麽事了!”


    民警態度嚴肅,“你涉嫌一宗十年前的命案,請跟我們迴去調查。”


    風世美頓時感覺腳底一軟,如果不是坐在車上,他估計要跌到再地上。


    “什麽命案,你們胡說八道什麽,你們抓錯人了。”風世美試圖混淆視聽。


    “有人指認,你涉嫌謀殺你的前期和商業夥伴。”


    民警隻是公事公辦,態度也正常,但風世美脊背上的冷汗瞬間就出來了,額頭上也一片冰涼,膝蓋控製不住地晃動著,兩手想要抓住自己的雙腿讓它們不要動,但就連雙手也哆嗦了起來。


    “那是車禍,是意外,跟我無關。”風世美的聲音顫抖,已經露怯。


    民警:“是不是意外,不是你說了算,現在有證據表明你和這起車禍有關。”


    風世美臉上的汗越來越多。


    民警看了一眼,打開了車窗,冷聲道:“這天,有這麽熱嗎?”


    風世美拿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汗,夜風吹了進來,並不涼快,悶熱的令人更加難受。


    他記得,十年前那天,也是這樣的天氣。


    焦豔知道了他出軌的事兒,直接將離婚協議書甩給了他,“風世美,晚晚歸我,房子歸我,其他的歸你。今天就從我家裏滾出去!”


    他惦記著焦家的那些老關係,舍不得跟焦豔離婚,但男人都要麵子,被女人這麽指著鼻子罵,也不能就這麽忍了。


    風世美和焦豔吵了一架去了齊思心那裏,還沒消停一會兒,他又收到了法院的電話,說他的公司被人起訴侵權,要停止侵權賠償道歉。


    那個技術幫他的公司賺了不少錢,現在要是停用了很多生意都會受影響,而且賠償也是一筆不小的金額。


    風世美心情不好,就衝著齊思心罵了幾句。


    齊思心性子軟,被她罵了也不惱,還殷勤地在床上伺候著,等他情緒變好了一點,齊思心又關心地問他怎麽迴事。


    風世美將焦豔的事兒和專利侵權的事兒都告訴了她,沒想到齊思心整日在家呆著帶小孩,腦子還挺靈活,竟然想出來一個一石二鳥的計劃。


    當天晚上,風世美又迴了老宅,趁著焦豔不在將弄壞了她的刹車片。


    等焦豔下午迴來以後,他又故意當著焦豔的麵裝出打電話給道上的人。


    “喂,龍哥,有個事請你幫忙。”


    “有個臭小子不識抬舉,媽的用了他的一點屁技術就逮著我要錢,給他一次還不夠又跑去法院告我。”


    “龍哥,我聽說那人是個孤兒,甭管是打殘了還是弄死了也沒人管。”


    “我跟他約了今晚在**路見麵,那裏很偏,沒人去,放心吧。”


    “謝謝龍哥,事成有重謝。”


    ……


    掛了電話,焦豔果然衝過來跟他吵架,風世美丟下一句“要你管”就又從家裏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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